謝無憂帶著薑泥回到王府時,正好瞧見一名穿著深色衣衫的女子正在嗬斥著徐鳳年。


    想必便是令徐驍與徐鳳年都有些害怕了的徐渭熊了,徐渭熊看了路過的兩人一眼,沒有說什麽。


    等回到梧桐苑裏,沒過多久,魚幼薇就抱著武媚娘來了。


    武媚娘一下子就躥到謝無憂的懷中,謝無憂好生擼了一把,知道武媚娘撲騰著叫著,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魚幼薇噗呲一笑,旋即看向薑泥道:“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這段時間你們不在,可把我悶壞了。”


    薑泥笑了笑,與魚幼薇說起了武當山上的事情,魚幼薇見薑泥似乎比以前心情要開朗了許多,心裏也很是開心。


    兩人說著話,謝無憂便起身準備離開,有些女兒家的私密話,他在此聽著也不太好。


    隻不過離開之前,他對薑泥和魚幼薇說道:“準備準備吧,等徐鳳年準備好去東海武帝城的時候,也就是我們離開的時候了。”


    魚幼薇麵色一喜,她早就想離開這裏了,隻是薑泥沒心思,謝無憂也沒動作,靠她一個人,也隻能是想想了。


    “去哪兒?”


    薑泥愣了一會後,詢問道。


    “蜀地,等一路去武帝城時,在江湖上鬧出些動靜來後,那人估計也就來了。”


    “蜀地?去蜀地好啊!早就聽聞當年亡國之時,一眾楚人,如今皆在蜀地!”


    魚幼薇驚喜的說道,薑泥卻沒有她那麽開心,謝無憂說完便離開了,所以她的心裏很好奇謝無憂話裏的那人是誰。


    出了房門,謝無憂抬眼看了看天上西落的太陽,走回自己的院子,一縱身飛至房頂。


    慢慢的日落月出,天空中的星辰明亮起來,謝無憂看向北極星,不知在想些什麽的時候,另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側,他轉頭一看,正是青鳥。


    感受著她體內的氣息,謝無憂點點頭道:“還不錯,你的槍法已經入門了。”


    麵色冷淡的青鳥聞言,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喜色。


    “聽義父說,等哥這次去武帝城時,你們也要一起去?”


    聽見青鳥的詢問,謝無憂眉頭輕皺,想起白日裏徐驍說的話,有些不知該如何回到,隻能是輕聲應了一聲。


    青鳥口中所說你們,自然不是單單指謝無憂一人,這就說明他已經知道謝無憂等人此去便不會再回來了。


    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了,場麵十分的安靜。


    唉!


    謝無憂心中歎了一聲,然後說道:“我畢竟不是北涼之人,終究是不屬於這裏的。”


    其實在他的心中沒有說出來的還有一句話,比起北涼,他不是此界中人,這才是他與青鳥之前最大的天塹。


    “以後,好好練槍,切莫辜負了這套槍法。”


    謝無憂此言一出,青鳥的臉色越發的冷了起來,如此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她才吐出一字。這候kenshufang章汜


    “好!”


    此言一出,青鳥便飛下屋頂,離開了。


    謝無憂見此,心中難得的有些浮躁,看向天上的北極星,也沒有了看星星的興致,一個翻身落下,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如此,又過去小半個月的時間,自從知道了要離開北涼王府之後,魚幼薇整個人都比之前要開朗許多。


    徐鳳年一心撲在武學上,隻可惜他雖然在刀法上有天賦,雖然得了王重樓的一身大黃庭,但是之前從未習武的他,別說將大黃庭化為己用,就是尋常動用大黃庭也有些麻煩,畢竟什麽竅穴,什麽內力運轉之法,他都不知道,所以隻能是從聽潮亭中找一些最為基礎的秘籍來看,如此時間自然過得極快。


    某日夜晚,徐鳳年與南宮仆射喝醉之後,眼見聽潮亭內出現一個從未見過的老頭,一時間話匣子打開了。


    老頭不怎麽搭理徐鳳年,突然消失,嚇的徐鳳年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一溜小跑的跑回自己院子裏去了。


    “沒想到劍神也有如此的興趣!”


    等徐鳳年嚇的離開之後,老頭的身影又出現在聽潮亭內,望著徐鳳年離去的背影,伸出小拇指扣了扣自己的鼻孔,笑了起來。


    驀然間聽見自己身後傳來的聲音,麵色凝重的轉身看去,陡然一見,便又笑了起來。


    “原來是你,我說呢,即便是老夫墮境多年,可這江湖上要說能輕易就到我背後的人,不出一掌之數。”


    見突然出現的謝無憂手中拿著兩瓶酒,老頭眼中一亮,立刻上前搶了起來。


    謝無憂手中的酒本就是拿給他的,自然不會躲閃,因此老頭一下子便將酒拿在手中,隻不過如此輕易就拿到手,讓這名穿著破舊羊皮襖,左臂衣袖空蕩蕩的老頭有些意外。


    當他又再度仔細打量謝無憂時,眼中的神采越發的高亮了起來。


    “好!好好好!好的很呐!好一柄藏而不漏,鋒芒盡收的絕世好劍!”


    老頭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手指一撬,將手中的酒塞給撬開,往口中大口大口的灌著酒。


    “劍是好劍,酒也是好酒啊!”


    老頭感歎一聲,然後看向謝無憂道:“想我李淳罡自年幼握劍以來,便知天下用劍之人無人可與我相比,未曾想這麽些年來,江湖中竟然出現了你這麽個劍道高手!”


    李淳罡很是感歎,不過也隻是感歎罷了,若是放在二十年前遇見謝無憂,他必然會邀請其一戰,一展心中的豪氣,更看看劍道至高的光彩,可是那是當年天下無雙的劍神李淳罡會幹的事情,現在的他,早已不是當初的李淳罡了。


    幽居聽潮亭地底幾十年的他,如今也不再是那個劍神了,隻是一個穿著破爛羊皮襖的老頭罷了。


    “李前輩過謙了,即便幽居於此數十年,即便心境破碎墮境,但是劍神終究是劍神,人終究是那個人。”


    謝無憂舉起酒對李淳罡遙敬一杯,喝了口酒說道。


    李淳罡笑道:“你倒是會說話,隻是別這麽誇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現在的我恐怕不是你百招之敵。”


    沒人不喜歡聽好話,特別是這好話還是一個與自己當年最耀眼時不相上下的人說的,就更讓人心裏覺得舒服了。


    謝無憂笑了笑,也沒說什麽,畢竟自一劍破去昊天天道之後,鋒芒收於全身的他,也沒有全力出過手,就連他自己如今也不知道全力出手,會到怎樣的地步。


    隻是若是隻用戰力高低來對比的話,實在是落了下乘,況且謝無憂所見的這些高人,那一個不是精才豔豔之輩,若非世界限製了他們,他們並不會走的比謝無憂慢。


    因此,即便是如今麵前的李淳罡隻是一個穿著破舊羊皮襖的老者,即便他的修為已墮境,但是謝無憂還是恭敬的對他一禮,這一禮敬的是劍道前輩,敬的是引的當年江湖上人人以練劍為榮的劍神李淳罡!!!製大製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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