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出,任憑龐斑逃的多遠,也在這一劍之下化為飛灰。


    雁鳴湖一戰結束後,謝無憂帶著寧缺還有桑桑到了書院。


    一到書院桑桑便暈了過去,或許是因為一下子爆發出太多的昊天神輝,原本因習練樁功搬運氣血而逐漸好轉的桑桑,此時的體內那股弱小的寒冷氣息,膨脹了起來,吞噬著桑桑體內的生機。


    “老師,桑桑怎麽樣了?”


    盤坐在一旁正在謝無憂的渡氣之下,療傷恢複的寧缺緊張的看著夫子說道。


    夫子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寧缺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明明自己都半死不活的了。”


    “小師弟隻是一時心急而已。”


    回到書院的李慢慢在旁邊幫腔道。


    “我不知道嗎!你還站在這裏幹嘛,老夫都餓了一早上了。”


    李慢慢尷尬的拱手退了出去。


    謝無憂回氣收掌,也就是謝無憂修煉了萬劍歸宗,否則寧缺肯定是要在床上躺幾天了。


    夫子的手拂過桑桑的頭頂之後,桑桑便醒了過來,寧缺頓時激動的抱住了她,但是桑桑的身體還是很虛弱。


    李慢慢端著食物走了進來,夫子端起一碗粥,正準備喝,又看見寧缺盯著他欲言又止。


    夫子無奈的將碗發現,“真是的,讓老人家我吃個飯都不安靜。”


    “都是弟子的錯。”


    寧缺立刻跪下行禮,夫子揮揮手道:“起來吧你,這小丫頭的病,我這也沒有辦法,不過一個多月以後,正好是盂蘭會,你帶著桑桑去瓦山找小岐山,這世間也唯有他有辦法能夠治得了這丫頭的病了。”


    “好,我馬上去備車。”


    寧缺一聽,急忙要去準備。


    “哎呀,急什麽呢,以你們兩個現在的身體,別說到瓦山了,走到半路便沒了命了。”


    夫子無奈的說道。


    “我陪他們去。”


    謝無憂在一旁說道,夫子搖搖頭道:“此事隻能他們兩個人去,去的人多了反而不美,更何況你與柳白之間的約戰時間也快到了。”


    夫子如此說道,其餘人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唯有謝無憂心中有些疑惑。


    等幫忙寧缺將桑桑帶回雁鳴湖之後,聞訊而來的曾靜夫婦正帶著一堆丫鬟等著。


    謝無憂晚上獨自一人來到夫子門前。


    “進來吧。”


    謝無憂剛到門口,就聽見夫子的聲音,便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隻見夫子正坐著看向窗外的夜空,謝無憂坐到夫子麵前道:“為何不讓我陪寧缺還有桑桑去瓦山,憑我的能力,瓦山與大河一刻鍾的時間便可趕到。”


    夫子麵色嚴肅的說道:“你既然猜到了,我也就不瞞你了,之所以不讓你去是因為如果你去了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謝無憂聞言有些明白了,“所以寧缺和桑桑去瓦山有危險?”


    謝無憂麵色不渝的接著說道:“既然他們有危險你還讓他們去!你還不讓我陪他們一起去!”


    看著動怒的謝無憂,夫子平靜的說道:“瓦山必須要去,因為桑桑的傷這世上隻有小岐山才能治。”


    “盂蘭會時,懸空寺會請出當年小和尚留下的盂蘭鈴,到那時我才能看清楚桑桑到底是什麽,你去的話,到時候會亂作一團,我也就看不清了。”


    夫子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謝無憂知道,既然懸空寺請出盂蘭鈴,那麽寧缺和桑桑麵對的聲勢絕對不小。


    盂蘭鈴傳說中是佛祖留下來應對冥王的法器,寧缺一直被認為是冥王之子,懸空寺請出盂蘭鈴證實了寧缺冥王之子的身份,懸空寺才好對寧缺下手。


    畢竟道石不僅是曲妮的兒子,還是懸空寺某位首座的兒子。


    可是在夫子的口中,似乎冥王之子並不是寧缺,而是桑桑。


    “桑桑是冥王之子?”


    謝無憂想了一會兒,對夫子問道。


    夫子搖頭道:“就是不清楚,才想借助小和尚留下的盂蘭鈴看清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謝無憂不相信的說道:“如果桑桑是冥王之子的話,我絕對不會感應不出來,相反......”


    “相反你和桑桑相互之間有一種莫名的吸引,莫名的親切感,對不對。”


    夫子打斷了謝無憂的話,謝無憂點頭承認,就是這股莫名的親切感才會讓桑桑當初救下了他。


    “世間傳說永夜是冥王帶來的,冥王之子乃是冥王降臨之前的先鋒,可這世間又有誰親眼見過冥王呢?”


    夫子反問謝無憂一句,謝無憂瞳孔微張,不確定的說道:“莫非?”


    “所以,老夫才要好好看清楚,究竟這冥王之子是否存在,如果冥王之子不存在,那麽冥王自然也就不存在。”


    此刻,謝無憂才明白夫子的打算,可若是冥王之子不存在,那..........


    謝無憂不禁看向窗外的夜空,若是真的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然而即便如此,謝無憂雖然不會破壞夫子的打算,但是仍舊提醒道:“即便是這樣,一旦桑桑出現生命危險,我也會出手的。”


    “那是自然,寧缺畢竟是我的徒弟,桑桑也是我的徒弟媳婦,讓他們吃點虧也就當是磨煉了,我也不會讓他們收到生命威脅。”


    “現在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夫子嗬嗬一笑,謝無憂也消了怒氣,拿起桌上的酒就喝了起來。


    “哎哎,那可是正宗的九江雙蒸啊,你給老夫留點。”


    夫子頓時不淡定了,連忙喊道。


    謝無憂將酒壇放下,擦了擦嘴上的酒漬,心中感歎,怪不得以前那些那些行走江湖的人都喜歡喝酒,得勁兒...


    咦,得勁兒這個形容詞,我是從那知道的?又是跟寧缺?算了不管那麽多了。


    謝無憂又跟夫子搶上了酒,兩人將酒喝完之後,夫子依靠在窗沿上,對謝無憂說道:“小友,你說那天上應該有的月亮,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謝無憂打了個酒嗝,然後說道:“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挺圓挺亮的。”


    “那與太陽又有何不同啊?”


    “不一樣,太陽是一直就是那樣,月亮是初一到十五由一個彎彎的,逐漸變成一個圓,又逐漸變成一個彎彎的。”


    謝無憂邊說便比劃著,夫子哈哈一笑道:“這麽說這月亮還挺有意思的。”


    兩人說著說著便都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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