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小末輕輕拍了拍腿,聲音如同她的笑容,柔而不膩,“喏。”


    訝異閃過嚴離眼底,他隻是說說,沒想到她當真了。不過既然有福利,怎麽不占?躺在她軟軟的腿上,弄得他一顆心都軟化成一碗甜湯。閉上眼,很快就睡了過去,他也是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一次覺了……


    從什麽時候呢?從落小末離開?也許更早。這個覺睡得他很踏實。


    有帥哥躺在眼前,哪裏還會心思看無聊的書?更何況還是她最愛的人。落小末的手指在離嚴離幾厘米的距離細細畫著,臉上每一條紋理,定格在眼底的重重的烏青,心底淌過一條憂傷自責的河流。


    嚴離的眉皺了一下,微不了察的速度,卻完完整整地落在她眼裏。眉頭輕皺,疑惑地看著他,光與影的交織,落小末才發現此時豔陽高掛,視線環顧屋內,雖然遙控窗簾的遙控器離她不遠,她卻夠不到,也不敢動,怕吵醒嚴離。她知道,他的睡眠一向很淺,比她還淺。


    第一次,她覺得手太短真心是一件太過於悲傷的事情。她小心地舉起書,替他擋回奔向他臉部的陽光,看著他安靜的睡顏,嘴角不經意就揚起幅度,眉眼帶著滿足。


    時光似乎在這對破鏡重圓的人兒身上靜止。


    嚴離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落小末立即把書翻來,回到之前的模樣。


    睜開眼隻看到一本書的嚴離並沒有小失落,反而覺得這樣很好。


    “醒啦?”落小末將書放到一側,低低地笑了笑。


    “嗯。”嚴離側過身麵對落小末,長臂環過落小末的腰,“睜開眼看見你在,真安心。”


    落小末的心突地酸了一下,輕輕笑著,小手撫上嚴離帥氣的臉,不語。嚴離一手拉過她的小手放在唇角輕吻一下,一手拿起落小末剛才看的書,“怎麽還在看這裏?我睡之前看的就是這兒吧?”


    溫潤的觸感通過手背上所有的神經傳遞到她的心房和大腦中樞,任由嚴離揉捏著她肉乎乎的手,視線移向別處,“太難理解了,智商不太夠。”


    “嗬……”嚴離噗嗤一聲笑出來,突然斂起笑容,“落小末。”


    “嗯?”


    “落小末。”


    “怎麽了?”


    “落小末……”


    落小末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嚴離一個單身將她壓倒在懷裏,眼神深幽,“落小末。”


    落小末眉頭顰蹙,強忍住眼中坐著旋轉木馬的淚花,伸手摟住嚴離的胳膊,將她的臉埋在他的頸窩,“我在,我在,我……在……”


    嚴離用力地抱住落小末,吻著她的柔順的發絲。落小末同樣緊緊抱著嚴離,兩個人似乎都要將對方與自己的生命融合。


    等sue進來,已經是很久以後,兩人又回到之前的狀態,隻是,看會兒手裏的東西,抬頭看看對方,總是能默契到同時看到對方的眼裏有自己,兩人相視甜蜜一笑。


    “嚴總,我明天不想上班了。”


    嚴離將視線從手裏的文件移到sue臉上,挑眉,怎麽一向盡職盡責,最勤勞的首席秘書說出這麽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話?


    “如果我把這個給嚴總,作為交換,你能不能明天放我假?”sue一臉自信地將手機屏幕放到嚴離視線內。


    “可以。”幾乎是同視線的速度同步回答,嚴離一臉春風暖意地看向本來安靜坐好卻突然拿起包準備往外走的落小末。


    sue的手機裏正打開著一張照片。嚴離枕著落小末的腿睡得很熟,落小末用書為嚴離擋著陽光,低著頭看著嚴離甜甜地笑著,那眼神,似乎嚴離是她的整個世界。沒有哪個理由能比這張照片放sue假更有說服力了。


    嚴離邁開長腿,追著落小末出去,很輕鬆握住她的皓腕,“怎麽了?去哪兒?”


    “我今天還有課……”落小末一臉犯大錯的狀態。說時遲那時快,還未等嚴離作出反應,落小末兜裏的手機就響了。“喂,班長。”


    “落小末,你是玩開了是吧?你是準備這學期的考勤全給你打曠課,好讓你掛科嗎?!”聽聲音,是在極力壓抑著情緒,為免咆哮。


    “對……對……對不起……班長,我錯了,您手下留情,我馬上就回來,馬上!”


    “那還廢什麽話?還不趕緊滾回來?馬不停蹄地滾,披星戴月地滾!!”


    “是,我……”落小末弱弱地回答,還沒來的就說奉承的話,電話就被搶走,“你要是敢讓落小末掛一科,我讓你們全班每人全都背著東西滾回老家!!”


    電話那頭立馬不吱聲了,不知是被嚴離嚴離惡劣的語氣嚇的,還是被他恐嚇的,或是不明白落小末的手機突然轉到一個凶神惡煞的人的手機……


    “嚴離!!你閉嘴!”落小末瞪著嚴離很是生氣。把手攤開在嚴離麵前,大吼,“把手機還我!”


    隻聽見周圍一陣抽氣,森森的寂靜,能聽到落葉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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