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你這次得在北京很長時間?”


    蕭穗子緋紅著臉頰,伏在寬厚的胸膛之上,仰頭看著她的男人。


    “倒也沒有很長時間,大概一個多月吧。跟裝備部那邊的人溝通溝通研究新武器,另外也得安排一下營房,布置訓練場地,再出一份訓練計劃,帶著戰士們訓練一段時間,等走上正軌以後才好離開。”


    “真好!”


    蕭穗子使勁蹭了蹭王言,“這麽多年了,這還是呆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一次。”


    “以後就好了,等我走完參戰部隊,就徹底的留在北京了。”王言日常的把玩著大寶貝,說道,“明天晚上去你家看看。”


    “首長給你安排了新工作,你不得忙活忙活?反正還有一個多月呢,不著急。”


    “就是開始籌備的時候輕鬆,等到以後就越來越忙了,早去早好。再說明天的報紙要刊印我的照片,你父母看到了哪裏還不知道我來北京了?”


    “那就去吧,明天你去學校接我,咱們倆一起回去。我弟可是一直念叨你呢,哪次回去都問我你什麽時候過來。”


    “快上大學了吧?”


    “明年考,不過他學習成績一般,夠嗆能考什麽好大學。”


    “還有一年呢,都是沒準的事兒。再說國家要改革,要發展經濟,以後廣闊天地大有可為,幹什麽都有出路。”


    倆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念叨著,睡了過去……


    軍隊中的行政速度,自然是要更加快的。尤其還是王言這一次的任務安排,是首長們親自吩咐下來,自然更加的迅速。


    第二天王言去燕郊的軍營中的時候,就已經給還沒有番號的特戰隊劃出了營房,同時戰士們也都集合到位。


    “連長,一共剩下六十二人,來了四十九人。除了升官的,我們可都來了啊。其實他們也想來的,就是團長說咱們‘猛虎英雄連’不能沒了,咱們連隊要重建,保留番號,也保留榮譽稱號。指導員調走了,三排長成了連長,二排長升了副連……”


    見到王言過來,一幫子無聊的在院裏跑圈的戰士們都迎了上來,剩下的資曆最高的一排長跟王言絮絮叨叨的念叨著情況。


    行動很快,昨天下午團領導就跟他們談了話,一些人留著繼續帶隊伍,或者調到別的隊伍任職。倒也不是說剩下的這些人沒升官,隻不過他們都強烈表示還要在王連長手下當兵。


    立功不能白立,他們其實都提幹了。原本就是幹部的,則是更提了一級。至於王言自己,如他所想的,直接提到了副團。


    總的來說,跟王言後邊打了一仗,戰士們收獲豐富,同時也對王言是發自心底的信服,很願意追隨。


    “連長,團長跟我們說要搞什麽特戰,啥是特戰啊?”有戰士好奇的問。


    “特戰,顧名思義,就是特殊戰鬥。那什麽是特殊戰鬥?說的簡單些,就是以最小的力量,造成最大的殺傷。比如我們之前打越南猴子,沒開戰的時候,我們就要知道越南猴子那邊的情況,而不是臨時抱佛腳,要開打了才去搜集情報。


    我們提前知道了越南猴子的重要人員位置,開打之後,他們的重要人員還沒睡醒呢,咱們的槍就頂他腦門上了。或者在交戰的時候,我們掌握了敵人指揮官的信息,直接孤軍深入戰場,穿透重重阻礙,打擊敵人的指揮部,幹死敵人的指揮官。


    放到古代戰場,那就是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斬將奪旗,立不世功勳。放在我們現代的熱武器戰爭,我們就是利劍,直插敵人的心髒。


    這對我們的要求很高,要有頑強的毅力、健壯的體力、持久的耐力,要不怕苦、不怕難,更要不怕死。我知道同誌們都不怕死,沒有一個孬種。但這是最基本的要求,到什麽時候都不能停止學習。為了應對各種的突發狀況,我們要武裝我們的大腦,掌握更多的知識。


    最起碼的,看見那個六層樓了嗎?徒手爬上爬下,還要快速。這是小意思,以後還要爬絕壁。我們還要會跳傘,用飛機投送我們到指定戰場。我們要會使用各種武器,小到一把小刀,大到開坦克,開飛機。我們潛入敵人腹地,勢必要掌握敵人的語言,所以我們要會多國的語言,最基本的英語必須要學會。


    我們要全地形作戰,要做陸上猛虎,海中蛟龍。當然我說的還不全麵,我們也是摸索,但一定是比我說的更難,更苦。首長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們,那麽就要發揚我們不怕死,不怕苦,不怕難的精神。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裏練,現在想後悔都沒門了。”


    “誰後悔誰孫子。”


    戰士們烏泱泱的吵鬧著,沒有一個退縮的,當然氣氛在這呢,想跑都跑不了。逃兵可恥,沒人想做逃兵。


    王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這兩天保證日常訓練就行,好好休息休息。等我整理一份訓練計劃出來,到時候苦日子可就來了。”


    簡單的同戰士們說了一番,王言便帶著後勤的同誌,規劃起了訓練場地的建設,以及要調撥給他們的武器裝備。


    大體的訓練計劃已經有了腹案,隻待整理出來便是。正如王言同戰士們說的,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裏練,身體、精神的雙重摧殘,由此磨練出一支強大的戰隊。


    首長們真的是讓王言訓練特種兵嗎?是也不是。因為在沒有特種兵的時候,要從無到有的訓練,勢必就會帶出相應的隊伍。一支部隊,怎麽可能隻有如此區區四十九人?這四十九人能成什麽事兒?


    練出一支強大的特種作戰的部隊是要的,由此打磨出一套完善的特種作戰體係,卻是更重要的。


    在王言的訓練過程中,這支隊伍一定是逐漸擴大的。從訓練到教學,再到後勤體係等等,這些都是王言的任務。


    要不怎麽說幹成了就是重用呢,他是特種作戰的發起、創建者,那麽這支隊伍的擴大,自然就是他這個領導者等級的提升。要知道,一支特種兵隊伍,從戰鬥人員,到後勤人員,以及相應的文職人員,加在一起能達到上千人。


    後來北京軍區的特種大隊,東方神劍,共有三千多人。


    王言畢竟年輕,如果沒什麽意外,他以後必定也是要一步步的發展到那個程度的,成為特戰大隊大隊長。全國各軍區的特戰大隊,都是從他這分出去一些人,慢慢的建立起來。在這一點上,他的功勞還是相當大的……


    好幾天不見的郝淑雯終究露了麵,是在過了四天的中午,這是前一天約好的,今天王言要去郝淑雯家裏坐一坐。


    “狗日的王八蛋,便宜你了。”才一見到王言,郝淑雯就是沒好氣的瞪眼。


    王言嘿嘿嘿的憨直傻笑,也不接茬,轉移話題:“點菜,點菜,上午跟戰士們練了半天,餓壞了。”


    得了便宜最好還是別賣乖,罵兩句就罵兩句,也不掉塊肉。要是郝淑雯的委屈勁上來,也哭給他看,那才是糟糕的事。


    不過王言也確實累了,他可沒說謊,往死了訓練戰士們,他要是沒能耐也就算了,有能耐肯定是要以身作則的。他得比戰士們都強,讓戰士們有個追逐的目標。


    所以上午的時候,他就跟戰士們一起做了一千個俯臥撐,掛鉤梯上下三百回,又負重三十公斤來了個十公裏,最後又綁著磚頭端槍半小時,給戰士們全都幹趴下了,走路都打哆嗦,中午還得自己做飯吃,給他們練練手藝,也磨磨耐心。下午則是上文化課,學習外語什麽的。


    這也是一開始,等體能、力量上來了,就要全天訓練,文化課則是要挪到晚上。累的要死,昏昏欲睡,卻還要學習各種的知識……


    這是蕭穗子所在的北大附近的一家國營飯店,王言之前來過一次,味道也還算可以。王言點了一桌子,又要了飲料,相當闊綽的掏出一遝子錢、票。


    “劉峰想找你找不著,昨天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說你走的時候也沒跟他見著,現在又是六月中了,再有兩個月小萍就要開學,問你工作調動的事兒有沒有著落。成不成,給他個準信,他說總是惦記著,睡不著覺。”


    郝淑雯喝了口飲料,許是想到了劉峰往日的樣子,她是笑著說的。


    “等下午我去給他打個電話,他的事兒早辦妥了,表彰大會第二天我就去了一趟總政歌舞團,不過還不能那麽快,下個月吧,程序應該就走完了。他收拾收拾,正好八月份過來。”


    “我就不明白,你跟劉峰怎麽那麽好呢?”


    王言笑道:“就他實在,為人熱心腸,對我也頗多照顧。這麽多年,也就他這一個朋友,幫他也不過是捎帶手的事,又不費多大勁。再說小萍考大學還是我鼓動的呢,後來生孩子確實是意外,不過既然有了孩子,那也不好讓他們一家人分別兩地千裏之遙,我肯定得管到底,給他安排明白了不是。”


    “是,你比劉峰還熱心腸,團裏應該也給你評標兵呢。”


    “你以為政委沒想給我評啊?”


    三人說笑著,關係更加親密,相處更加自然。當然那是對王言來說的,郝淑雯同蕭穗子之間,多少還是有那麽一些芥蒂的,徹底的確定未來,關係的突然轉變,都是需要時間時間接受的,隻不過從來沒表現出來,都很克製罷了。不是說互相妥協,跟了一個男人,倆人就得親如姐妹。


    如此吃了一頓午飯,王言開車給蕭穗子送回學校,又帶著郝淑雯去到郵局給劉峰打了個長途電話,說了一下工作調動的事,讓劉峰安心。


    劉峰的反應是正常的,誰讓人辦事兒都得擔心,不過是能憋多長時間不問的差別而已。像劉峰這種事關家庭與未來的重要事情,能憋這麽多天已經不容易。他打電話,更多的是怕王言忘了他的事兒。沒辦,比辦了沒成,更讓人難過。


    打過電話,二人重新上車。


    郝淑雯問道:“接著上哪啊?”


    “明知故問呢怎麽,肯定是去友誼商店買東西啊。你們一家人都不待見我,這要是還空手上門,那像話嗎?”


    “那還不是因為你是個王八蛋?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又不給明確的答複,待見你才怪呢。不過那都是老黃曆了,你這次去肯定受歡迎。”


    “意思是你跟家裏人都說了?”


    “嗯,既然都定下了,話都說明白了,你跟穗子都睡一起了。咱們也別拖著,早辦完早利索。我爸也是這個意思,他也說盡快結婚的好,對你以後也有影響。”


    “是這個意思,不過其實影響也不大,你畢竟還得上學呢。我以後……”看著郝淑雯滿是殺意的眼神,王言明智的止住了其他的廢話,點頭道,“今年就結婚,等你大學畢業咱們就要孩子。”


    “嗯……”郝淑雯一下又羞赧起來,不好意思的應聲。但這情緒去的也快,她囑咐道,“我跟你說,你和穗子注意點兒,千萬別大了肚子啊。”


    “放心吧,我還能害她啊?”


    王言擺了擺手,發動了汽車,往友誼商店過去,又是亂七八糟的買了一通,這才去到了郝淑雯家裏。


    今天的人相當全,在京城的全都在家呢。正如郝淑雯說的,王言這一次受到了熱烈的歡迎,老丈人的老臉都有笑模樣了,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老郝家這幫人本來就看王言滿意,又是寫書,又是寫歌,還上了戰場打出了那麽多的功勞,許多首長都很看重。最關鍵的是,取得如今的成就,靠的全是自己的本事。哪怕跟郝淑雯不清不楚了好幾年,卻也是一點兒沒借他們家的勢。甚至就算王言來到北京,借的車都跟他們家沒關係。


    這樣的人物當女婿,不給自家找麻煩,也不胡亂仗勢,反而平添了許多麵子,他們一家人如何不滿意呢。現在終於定下了婚事,自然更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


    所以王言同老丈人友好交流一番,最後定下十月結婚,由老郝家操辦,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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