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是真正的天塹,想要渡河是千難萬難。


    但不論是曹操,還是劉備,他們都渡過去了。方法很簡單,強渡。


    他們在兩淮地區把袁術打到了長江南,而後趁著防守不密,用大量的農家小船,派遣強力的武將渡河,守住渡口,隨後派更多的軍隊渡河,擴大麵積,長江天險就這麽被破了。


    而後曹操猛幹袁術,劉備則是逮著孫策猛打。


    現如今的劉備,可遠不是同時期的劉備可比。他有著更強的實力,以及更高的軍事素養,畢竟遼東半年不是白進修的。並且他也在有意識的學習王言,雖然他不懂經濟,無法做到王大將軍那般,整個治下隻有兩個稅,一個商稅,一個農稅,農稅還是明明白白的十稅一,靠著這兩手維持著治下的運轉。


    但是他已經盡可能的在提高軍民的待遇,解決軍民問題,他的軍隊戰鬥力還是很高的。並且張飛、關羽還學會了打遊擊,孤軍深入,來去自如,這是很恐怖的。


    比如先前的徐州之戰,最擅長斷別人糧道的老曹,被關羽、張飛打的沒脾氣。


    現在劉備過江打孫策,盡管孫策取得了相當一部分江東豪族的支持,但是對比起來,在硬實力上還是幹不過現在的劉備。


    王言跟袁紹打了半年,劉備跟孫策同樣打了半年,這半年的時間,劉備將江東小霸王打出了吳郡……


    “大哥,我等既已在江南落腳,為何愁悶?”看著又是唉聲歎氣的好哥哥,張飛十分不理解,喝了一口酒如此問道。


    麋竺歎道:“適才吾家商隊來信,王言與袁紹之戰已畢,袁紹渡河逃奔河南,進駐洛陽,王言盡得河北之地,江山已得其半。袁紹既然南下,必不複還兗州,曹操必與其交戰。無論勝者為誰,我等皆危矣。江南縱有江險,然我等偏安一隅,無能守江。曹操、袁紹勢大,我等必不能久持。”


    關羽也在場,他說道:“既如此,我等何不趁機掃平袁術、孫策,以霸江南之地?或西攻劉表,進取益州,憑持蜀地天險,亦能相抗。”


    劉備搖頭道:“荊州劉表、益州劉璋,皆我漢室宗親,吾安能同室操戈?袁術、孫策並非庸人,欲霸江南,其實難也。我能一力相抗,未及我等霸江南之地,袁、曹勝負已分,渡江攻我,如之奈何。”


    “瞻前顧後非大丈夫所為,大哥,我等即日便攻打袁術,事不成唯死而已。”


    張飛十分不喜歡劉備唉聲歎氣的樣子,幹就完了,哪那麽多的話。這個不能打,那個不能打,一點兒不幹脆。


    但其實劉備隻是有憂患意識罷了,他不能隻想眼前,不考慮以後,自然時常憂慮。


    劉備歎了口氣,他也確實沒想到別的好方法,他手下沒有人才,沒有可以給他出謀劃策,製定長遠計劃的人才。


    所以短時間內,他也隻能打袁術,希望徹底的稱霸江南地區……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跟原本的發展軌跡來說,已經是麵目全非,甚至有的諸侯都已經沒有了。


    如揚州刺史劉繇,他是在一九四年被派來的。原本的揚州治所在壽春,所以他去了江南曲阿(丹陽市),得以在揚州立足。


    但現在不一樣,早在一九三年,袁術就已經被曹操打退到了江南,江北的部分揚州地區也為曹操所占。盡管劉繇也被任命為揚州刺史,但是他怎麽在揚州立足?誰聽他的?袁術都被打到江南了,怎麽可能讓劉繇過來奪權?況且劉繇什麽都沒有,他怎麽奪權?


    所以劉繇過來看了看情況,好吃好喝的住了一個月,眼見實在沒有機會,就跑去了荊州,投奔劉表。畢竟劉繇也是漢室宗親,大家都是親戚。至於什麽揚州刺史,誰有能耐誰去。


    是以現在的江南,勢力就那麽幾個。袁術、孫策、劉備,以及曹操占領了一部分,再有就是荊州劉表。孫策被劉備爆揍,跑到了會稽。所以還不算獨立,屬於袁術的附庸。,當然還有其他小部的勢力,但是在這幾方勢力麵前,都是不知名的小蝦米,屬於送溫暖的大禮包。


    事情的發展,並沒有超出劉備的預料,在袁紹入駐洛陽之後,曹操就去信索要兗州。袁紹丟了河北,自然不可能歸還兗州,再說他確實損兵折將嚴重,多員大將被斬,但卻不是真不行了,至少他還占據著青州、兗州兩地。


    而且劉備秉持著遠離王言的路線,主力都放到了江南,同時也在遷徙徐州的百姓過江。空出來的土地,也被袁紹占領。盡管這一次戰敗,損失了很多兵馬,但還是有不少人逃過了黃河的。另外他現在占據了洛陽,憑著他的名頭,對司隸地區的各種小軍閥進行招攬。還有荊州劉表是站在他這邊,這也是一股力量。


    如此整合一番,他再搜刮一番,還是能拉出來二十萬大軍,跟曹操也能鬥個相當。唯一差一些的,可能就是他沒有大將了,現在能頂事兒的沒什麽人。不過這也是小問題,反正個人再是勇武,也不能一人獨戰千軍。


    所以自然而然的,袁紹跟曹操開戰了。後邊的袁術也在趁機攻打,希望奪回江南的失地,將曹操趕回江北。另一邊的劉備,還是同曹操站在一條戰線,暴打袁術與孫策,以期能夠稱霸江南之地。


    與此同時,李傕、郭汜等人的爭鬥仍未停息,他們倆合夥弄死了樊稠,又互相反目,開始爭鬥。馬騰、韓遂、張濟以及一票漢室忠臣牽扯其中,進行著大亂鬥。


    天下又是亂了起來,到處都在打仗,隻有王大將軍這裏安穩非常,兢兢業業的恢複著滿目的瘡痍。


    在打跑了袁紹,與對冀州進行治理之間,存在著一定的空窗期。正是在這段空窗期中,有潰兵到處流竄,有遊俠、流民以及其他的犯罪分子,趁機作亂。他們奸淫擄掠,破壞生產,再有疫病橫生,隨著這些人到處傳染,造成了相當嚴重的後果。


    為此,王言出動大軍,進行了一場大規模的殺戮。如果說沒有爆發疫病,這些作亂的人其實多數都是有活路的,隻不過就是勞役的時間長短而已。但是現在因為疫病的原因,要給這些人投入資源救治,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這時候甚至連分辨忠奸,都是對人力資源的浪費,因為沒有功夫去理會那麽多。殺人的標準很簡單,凡是在村莊外,遇到了十人以上的男人團夥,殺無赦。凡是在村莊外,遇到兩人以上,著兵甲,持兵刃的,殺無赦。凡是路過村莊,有村民相告的,殺無赦。


    當然也不是真的不辯忠奸,畢竟冀州現在沒糧,很多人求生路,但是又沒犯禁,這種情況也是有的。隻不過這時候王言給軍隊的權力很大,殺不殺全看心情,一定會有相當一部分的冤案發生。


    但是那也沒有辦法,盡管王言後續會找補回來,處理這時候犯紀律的軍士,但人該死都死了,命可找補不回來,隻能說是時代的錯。要找人,也得去找袁紹,都是袁紹的罪過。


    王言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穩定冀州局麵,同時遏製疫病的傳播。


    大量的醫師來到了冀州,研究著這一次的疫病,以應對出方救治。同時有大量的藥材、糧食被拉到了冀州。還有數以萬計的年輕人來到冀州,開始重整秩序,一邊救災,一邊開始恢複生產建設。


    該死的袁紹跑路途中的破壞,再有各種趁機作亂的人的破壞,注定了冀州要死很多人。


    基層的工作量相當大,控製疫病是一方麵,焚燒屍體,補種糧食,統計人口,發放物資,人口遷徙,各種的大事小情,如此匯總一番到王言這裏,那就全都是大事。


    所以王言的工作量也加大了,他要在最高層統籌好以上事務的同時,還要兼顧到原本的幽、遼、並以及草原。因為冀州的人口多,糧食又不夠,那就隻能在這三地想辦法解決。


    現在幽州、遼東百姓的家裏,幾乎都存著足夠一家人用一年多的糧食。肯定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冀州的百姓餓死,以工代賑,總要有糧食給百姓消費。所以王言發動了廣大的基層民官,去跟百姓們講道理,賣一些糧食出來。


    當然百姓們肯定是給麵子的,這兩年雖然減產,但糧食仍舊很多,總是夠吃的。拿出去多餘的糧食,他們過後再攢也就是了。大將軍親自下令,肯定沒有人不支持。總體來講,王大將軍治下,還是萬眾一心的,也談不上動搖統治。


    畢竟王言是呼籲百姓,想要一日三餐頓頓飽的日子是遙遠的,天下百姓是一家,今天你們支援他們,明天他們支援你們,幸福的日子,需要大家一起互相幫扶著去創造。


    隻要挺到了明年秋收,危機就解除了,日子就好過了。


    華北平原的地不錯,東北平原的地也不錯,如今王大將軍手握兩塊肥沃土地,還有各種的針對種地的研究,以及水力工程的大範圍興建,盡管如今又是冰河時期,但糧食產量還是有保證的。


    而且為了繼續挖掘東北平原,這一次冀州的百姓,還會向東北進行遷徙,必須要把所有的土地都開發出來。東北那麽大片的地方,盡管家家戶戶都是大片的土地,但是容納一千多萬人是沒有問題的。而現在整個東北,才二百多萬人,實在是不夠用……


    除了協調物資,還有一件重要的大事,那便是遷都。為了方便治理冀州,更為了方便後續的對河南進行打擊,王大將軍把將軍府由薊縣遷到了真定。又一次的開始大興土木,修建醫學與文昌閣。


    因為地盤擴大了,要守禦的地方更多,王言擴軍衛,分別為龍驤、飛熊,呂布為龍驤校尉,張遼為飛熊校尉。同時也對各部的駐紮地區,進行了調整。


    黃河沿岸是絕對不存在戰爭的,不論是袁紹還是曹操,給他們八個膽子,都不敢這個時候過來找死。但還是對黃河沿岸進行了布防,這是必須的,守著浮橋、渡口,控製商貿。這個工作,由周倉、太史慈以及張武的三衛人馬駐紮。


    再有便是遼東地區的正常防備,以及軍隊的救災職能,仍舊要留守部隊,王言將原本駐守的部隊調離,進行了換防,包括草原上也是一樣。不可能讓他們長久的駐守在一個地方,因為這必然滋生腐敗。


    而呂布、張遼兩人,則是被王言派去了並州,因為接下來就要對涼州動手了。那邊也是呂布的老家,讓他們過去正好。


    廖化仍舊掃蕩草原,再有便是各個關隘的駐軍。老將黃忠則是駐守真定,同時配合太原的部隊一起,對偌大的太行山進行肅清。雖然張燕一戰就被打服了,躲在山裏不敢出來。但還是有著三四十萬人躲在山裏。


    不管如何講,從古到兩千年後,人力它就是資源。如此數目的百姓躲在山裏放任不管,那是極大的浪費。必須徹底肅清黑山軍,並將山中逃戶全部趕出來。


    總結下來就是,呂布、張遼升官了,又對治下的所有軍隊進行了梳理,換防、換主將,算是順手肅清了一遍軍中的不正之風,打消了一部分大軍在手感覺自己很牛逼的軍官的幻想。


    總體來說,現在的兵力其實還是不足的,無法兼顧的所有地方。若非王言實行了民兵製,以及對退役士兵安排警尉工作,特殊情況下,可以臨時征調民兵集結,否則很多情況都沒辦法照顧到。


    雖然如今又經曆了一輪擴軍,整編部隊達到了十萬兵力,但是相對於那麽老大的地盤來說,還是不夠用。


    不過這也是必然,因為資源就那麽多,他真的養不起那麽多的部隊。任何一個大一統的王朝,都沒有辦法養的起大量的軍隊。


    最強大的漢唐,在巔峰時期不過隻有七八十萬的兵力罷了。明朝有二百多萬軍隊,但是明朝的人口近兩億,而且明朝實行的是衛所製。兩百多萬軍隊,都是在各地方集體種地的。


    王言現在差不多就是在實行衛所製,除了他的親衛,沒有純粹的職業士兵,都是種地養活自己呢。他現在的軍隊,其實已經算是拉滿了,再多就會影響正常運轉。百姓又要負擔軍隊,又要負擔大量的官吏,很不容易。


    除非是如同之前跟袁紹打仗那般,短時間內暴兵,否則他是絕對支撐不住的。


    對於外麵的戰爭,王言當然是清楚的,他完全是坐看風雲起。當然即便有機會興兵,他也是不會幹的。趙本山名言,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褲衩,不徹底的消化冀州的土地,他打下來新的地盤也沒用。


    一八四年加入黃巾軍造反,到現在的一九五年,十一年的時間,坐擁半壁江山,發展已經十分快速。照比三國,就是赤壁之戰前,老曹的巔峰時期,也不能與他現在的地盤相比。


    雖然那時候的老曹比他多占據黃河以南,長江以北的地方,但是還沒有弄死占據涼州,隻到了司隸地區。但現在的他,卻是占據了整個東北,以及三分之二的草原,不過他治下的人口卻是不多。


    冀州確實剩了四百多萬人,但是實際上,因為戰爭的破壞,以及疫病,還有他為了最快速的穩定冀州,阻斷疫病傳播殺的人,再有之前的冬日凍餓而死的人。經過基層官吏辛勤的統計,最終上報到王言麵前的數字,是三百六十五萬人。


    這就是戰爭的破壞力,在靈帝時期的近五百萬人,到現在他王某人接手,少了一百多萬人。就是在黃巾揭竿而起到現在,他創業的十一年的時間之內減少的。


    如此算上他之前自有的人口,加一起都沒到八百萬,而他掌握的土地,卻是半個中國,還是東北平原、華北平原這兩塊富饒的土地。


    戰爭就是這麽殘酷……


    張燕也是這麽認為的,不過他不是認為戰爭殘酷,他隻是單純的認為殘酷,是因為對他太殘酷了。


    看著懶散的坐在上首位置,一身單衣,露著健壯的胸膛,披散著剛洗的長發,打量他的大反賊,張燕很想表現的有骨氣一些,死就死了,沒什麽可怕的。但是很可惜,他還是跪的戰戰兢兢。


    王言看著張燕,笑著說道:“無需懼怕,汝能領軍出山投降,免我大軍入山搜剿,吾心甚慰。吾絕非濫殺之人,汝既言無罪,待調查過後,若無苦主相告,便與汝分田置地,耕種為生。若汝該死,念汝主動出山,與汝鴆酒一壺,留全屍,安葬山腳。”


    其實張燕就是看藏不住了,太行山都被王言包圍了,他打不過,又跑不了,早死晚死都是死,他沒有辦法,又不想糊塗著被手下砍死,隻得帶著人出山,等待大反賊的審判。


    不過張燕主動帶人跑出來投降,確實省了事兒,雖然大軍還要再肅清一遍太行山,但是沒有大規模戰鬥,少死了人,總是好的。所以對於張燕,王言願意留個全屍,埋葬土裏。


    張燕哐的一聲,腦袋重重的磕在地板之上:“謝大將軍。”


    王言擺了擺手:“去罷。”


    有親衛上前,帶著張燕離開,去等候命運的審判。


    這時,有親衛近前說道:“大將軍,方才督軍郭嘉來信,言並州有人攜老小相投,其名賈詡,字文和,涼州姑臧(武威市涼州區)人,先為董卓屬臣,後為李傕、郭汜等謀主,拜漢室光祿大夫,已在來真定途中。”


    王言挑了挑眉,笑了起來,他麾下缺能頂事兒的文臣,顯然,賈詡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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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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