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聽人勸吃飽飯,但是如果真的能聽人勸,世界如何不論,單說落實到個人身上,那一定能少了很多麻煩事兒。畢竟日常生活中,能張嘴勸人的,不是家人就是朋友,至不濟也是關係還算可以的同事。這世上確實有人見不得人好,見不得人高明,但多的是在不侵害自身的情況下,出於善意多那麽一兩句嘴。總的來說,出發點都是好的。


    蘇父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人民教師,學生學習好他高興,學生不學習他犯愁,雖然這會兒還沒有什麽晚自習加課,但認真的、滿是激情的、當作事業奉獻的教書,本就是一件極累的事。他的身體又並不怎麽好,幹巴巴的削瘦樣子,長年累月的這般幹下來,自然便挺不住了。


    “姥爺,你是不是生病了?”


    後院的蘇家,已經七歲,將要上一年級的王彬提著木刀站在床邊,揚起頭眨巴著大眼睛,關切的看著倚靠在床頭的蘇父。


    費勁的伸出手揉著外孫的小腦袋,但蘇父笑的卻很慈祥:“姥爺沒事兒,就是累著了,在家修養一陣子就好。彬彬啊,去跟你那些小朋友玩去吧。”


    “哦,那你好好休息啊,姥爺。”王彬小大人似的,轉身對著王言等人揮手:“都走吧,讓姥爺好好休息休息。”


    蘇萌沒好氣的一把揪住親兒子的耳朵,給送到了門外:“去,自己玩去,別在這煩人。”


    蘇母歎了口氣:“你說說你,這些年囑咐你多少回了?我說,媽說,萌萌跟王言兩口子也一直說,一句你都沒聽。現在好了,躺家裏了吧?錢錢沒少花,罪罪沒少受,還連累著一大家子人跟著擔心。得虧是手術成功,你說這要是有個意外可怎麽辦?”


    “好了。都已經這樣了,還說那麽多幹什麽,就不能讓我清淨清淨啊?”蘇父以病體逃脫老伴兒的絮叨,他當然知道是關心,可關心多了總也受不了。他說道:“行了,你們就不用守著我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吧,我自己呆著就行。萌萌,王言,你們倆也趕緊上班去吧,都耽誤好幾天了,別讓領導有意見,影響前途。”


    “放心吧,影響不了什麽前途。”王言搖頭一笑:“請假就是按整天請的,早回去也沒什麽用。我去買點兒菜,再買些藥材,一會兒給您弄個溫補的湯,好好養養身體,也好早日康複。”


    蘇老太有些擔心:“醫生可說了,挺多忌口的呢,你不是又燉老母雞湯吧?那能行嗎?”


    “現在他的身體虛弱,不能大補,老母雞湯效力強,當然不行。不過我這還有別的呢,算是藥膳食療,特意跟人求來的方子,保證沒問題。就是比正常飯菜多些營養,也更好吸收,恢複的更快些。”


    說著話,王言轉身出了屋,回家拿上鑰匙,跟外麵騎著摩托走人。


    他已經盡力規勸蘇父,還弄了湯藥給調理身體,但是在蘇父不聽勸,仍舊如同原本那般勞累,到底還是躺床上了。


    原本是八二年,現在是八三年,能多拖一年都算王言盡心盡力了。畢竟他這次沒展露高超的醫術,僅是表露出他會做些藥膳,能治感冒發燒流鼻涕。以前給蘇父、蘇母、蘇老太三人抓藥調理,人家能喝都是給他很大信任。


    事實上就算他是醫生,或許蘇父倒的反而更早些。畢竟女婿是神醫麽,心裏有底,感覺死不了,那問題就不大。


    而即便有藥調理,但是也要注意休息的,要不然這邊補著,那邊累著,十分藥效能留三分都好不錯。再說蘇父也不是一直喝,意思意思喝兩副藥就完事兒。能晚發病一年,情況還比原本好一些,已經挺好了。


    這不是就就前幾天覺著不舒服了,王言鼓動著去了協和檢查,最後還是花了三萬多解決的問題。不論是原本的八二年,還是現在的八三年,三萬多塊錢那都是讓人絕望的數字。


    原劇蘇萌的那個逼樣就不提了,畢竟親爹不看病都要等死了,還顧忌著所謂麵子去找程建軍問韓春明借錢,現在軌跡已經不同,說那些沒什麽意思。


    當知道要多少錢的時候,蘇萌直接拿著存折跑到銀行去了四萬。那時候,蘇老太等人臉上的表情是相當精采的。他們知道王言不缺錢,也知道王言在南方還有生意,他們這幾年也從來沒問過到底賺了多少錢,隻知道沒賠錢。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從七九年到現在四年時間,王言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四萬。後來他們還問了一下蘇萌,才知道人家還剩下五萬呢……


    這錢都是王言弄回來給蘇萌安心的,也是當做生活費。好歹幹了四年,怎麽可能不賺錢,他隨手畫的草圖都夠一本了。而且他的四年跟別的四年不一樣,一開始是賣衣服鞋,後來那就是賣製衣的設備,同時還開始搞一些電子產品,如手表、遊戲機什麽的。在這個年代隻要不是傻子,隻要有些膽子,用不著什麽點子,隻要幹,就能賺到銀子,更何況王言這邊還是很有些技術的。


    再算上政府對於這些民營公司、工廠等等,有政策上的扶持,有資金上的幫助,發展非常快,賺的盆滿缽滿。當然了,這些在王某人看來都是小錢……


    在外買了一些菜,又弄了中藥,再回來已經快要到中午。才提著東西進了家門,就看到裏屋的書桌旁,蘇萌正跟一個女人聊著天。


    那女人笑嗬嗬的招呼著:“吆,大科學家回來了。”


    王言點了點頭,問道:“不是上班呢嗎,怎麽跑這來了?”


    “這不是知道你們今天要接蘇萌她爸出院,正好離的也不遠,就趕著中午下班的時候過來看看大叔的情況怎麽樣。”


    “有心了,你們聊著啊,我再出去打包幾個菜回來,一會兒跟家裏吃飯。”王言放下東西,轉身又走了出去。


    “不用麻煩了,我有一口吃的就行……”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這女人看向蘇萌:“我是真羨慕你啊,他那麽大一個科學家,還能這麽對你,這麽對你們家,你命多好啊。”


    蘇萌露著牙哈哈笑:“其實有時候想想,我也感覺跟做夢似的。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嘛,我們倆在一個院住了那麽多年都沒什麽交集,連說話都很少,結果就是那不到兩個月,感情急速升溫,然後就在一起,當年就直接結婚了。那會兒他還被領導特批,到了京大讀書,還有專欄采訪,上了人民日報,後來讀書的時候,他也沒有正經上過幾天課,一直跟著那些教授專家在實驗室,沒幾年就成了院士,一直到現在。


    這一對比,我就感覺自己特別沒用。我跟你說,媛兒,你也用不著羨慕,要真有這樣的男人你就該擔心了。你想啊,他能耐這麽大,那每天圍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得有多少?你信任他,他也是個男人,誰能保證永遠不犯錯誤呢?你不信吧,他這麽多年對我、對我奶奶他們,從來沒變過,當年我倆剛結婚的時候什麽樣,現在就是什麽樣,甚至懷疑他我自己都有負罪感。”


    這個跟蘇萌聊天的女人正是李媛,就是原本劇中蘇萌的好朋友。盡管蘇萌換了大學,但是畢業之後他還是選擇了教育局,理所當然的,就到了東城區的教育局工作。在這裏認識了跟他一樣大學畢業,分配過來工作的李媛。倆人一個辦公室工作,聊的不錯,自然而然關係就好起來,成了好姐妹。


    之後自然也知道了蘇萌的男人是王言,是科學院的院士,大科學家。她們局領導不說供著蘇萌,態度肯定是不一樣。有這樣的同事,之前還成了朋友,那肯定是要用心維護。李媛之於蘇萌,大抵相當於濤子之於韓春明。不過或許李媛沒有那麽純粹,多少摻雜了些功利,這當然也是正常的。


    李媛好奇的問道:“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不想!”蘇萌翻了好大一個白眼:“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嘛。”


    很顯然,她已經很有進步了……


    王言騎著摩托車突突突的到了位於大柵欄,靠近前門大街的茶飄香飯館。


    相比起原劇中韓春明跟濤子以及蔡曉麗合開的第一家‘茶罷樓’,這一次的‘茶飄香’要比之前大了很多。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築,麵積很大,可以容納幾十桌,還有大大小小不一的包廂。


    頂樓掛著的大牌子上是字體遒勁,筆力雄渾的正楷,其字大氣堂皇,自有法度。懂的人能看出筋骨,不懂的也能認清牌匾,正是王言這個書法大師親筆所書。韓春明不懂書法,但是識貨,跟王言求來的。剩下的酒罷去、聚朋友、再回樓的招牌,也一起都寫好了,就等著再開店呢。


    此時正是飯口,店外停了很多的自行車、摩托車,甚至路邊還排著一溜轎車,可見其火爆。


    麵積大是因為現在的韓春明,不是如同原本那般,隻做些小的賺錢活計,而是趟開了路子一定量的貨通南北,比起原本賺了更多的錢。現在的這個三層樓,不是租的,是韓春明跟濤子合夥,七拐八繞的給買了下來。濤子占六成,韓春明四成。


    至於店麵火爆,一來是現在雖然不少飯館,但是規模大的相對少。另外王言介紹過來的廚師不白給,手藝真不錯,基本都是過了四級門檻的,味道當然不差。而這店麵的位置也挺好,如此一結合,那自然就是食客盈門,火爆非常。


    另一方麵,王言、馬都以及韓春明,在開始的時候也沒少帶人過來吃飯。就是到了現在,偶爾有吃請的時候,也多是在這裏吃。第一次吃著不錯,還非常有麵子的可以打個折扣,那麽這些跟王言、馬都、韓春明往來的人,不少人也會繼續來。如此一來二去,自然也就帶起了生意,打出了名頭……


    跟原本的劇情一致,孟小杏還是不想做村裏人,所以仍舊八二年進城,在老韓家住著。那時候這家茶飄香已經開起來了,韓春明跟蔡曉麗誰都沒摻合,這兩口子都是做南方的大生意呢,哪裏有功夫理會一家飯館。孟小杏來了又不能不管,但總也不能帶著這麽個黃毛丫頭跟他們倆做生意,所以還是就給安排到了這家飯館。


    濤子這回娶的媳婦也不錯,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除了錢把的死一些,不讓濤子亂花,別的都挺好,接人待事也很局氣。再說濤子雖然開了飯館,但是他也仍舊跟著韓春明一起幹呢,總沒有人嫌錢多的。所以對於孟小杏也還挺照顧,再加上孟小杏雖然嘴欠,手欠,但確實幹活利索,以及韓春明的麵子,還是讓她做了經理。


    在喧鬧嘈雜的環境中,孟小杏靠著收銀台,低頭整理著自己身上的小西裝,還擺弄了幾下自己才弄沒幾天的都是卷的時興發型。看著場中食客的情況,無聊的擺弄著自己手上的指甲。


    她現在感覺十分不錯,上麵的濤子媳婦基本不怎麽管事兒,隻是看到了問題才跟她說一說,更多的時候是在管采購、賬目等等。所以她在這裏很自在,大事小情,前台後廚,基本都是她管事兒,心中已經湧起了一種名為成功的感覺。


    正在她跟那玩手的時候,眼見著正對收銀台的門口走進來的王言,上一刻還板著的臉,下一瞬便換上了大大的笑臉:“吆,王爺來了,就您自己?趕緊樓上包間坐,吃的也安靜一些。”


    王言擺了擺手:“不用了,小杏,給我做八個菜打包帶走。”


    “得嘞,那我這就去安排,您老先坐著喝點兒茶水。哦,對了王爺,濤子哥在樓上,還有馬哥也在這跟人吃飯呢,您老不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你趕緊讓師傅做菜,家裏人餓著呢。”


    王言擺了擺手,看著孟小杏轉身去後廚,不喜歡聽著嗡嗡嗡的嘈雜,他轉身出去到了外麵停自行車的地方,坐在不知是誰的自行車後座,弄了根煙點著,看著過路的車輛行人,看著他們的精神麵貌。相比起七五年,早已大不同。


    人民生活水平顯著提高,公共設施建設明顯加強、改善,人們的精神麵貌也不一樣,看著就是有股子幹勁,那是對錢的渴望。以致於進入了新世紀,矛盾竟成了先進的物質生活同落後的精神文明之間的矛盾。意思是社會進步了,但是人不行了,道德教育沒跟上,但總體來說還是好的。畢竟吃不飽飯的時候,更不要談什麽精神文明。


    而由物質生活條件不同所帶來的,是條件一般的,或者條件不行的,對更多、更好的物質條件的追逐。


    這本沒錯,隻是難免的引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在此過程中,因為正當得利太累、太難而選擇走捷徑。也因為信息發達,見識了不該見識的,由此經曆了不該經曆的,從而心神失手,就此沉淪。在物欲橫流中徜徉,放肆著自我。最典型的,便是男女關係的極度混亂。


    雖然那點事兒從來都亂,但從沒有如現在這般輕鬆,畢竟還有已經腐朽的宗族鄉老製度,可以沉塘浸豬籠。現在如果不是某一方惡向膽邊生來個同歸於盡,那麽可以說不管男女,這種事兒幾乎沒有懲罰,幾乎不用付出什麽,就挺可悲的……


    挨千刀的王言雖然也該沉塘,但是這不耽誤他悲傷春秋。就好像有些人反對著一些事,實際上他正做過那些事。他反思的隻是社會現象,而不是他自己。人嘛,誰又不是一條雙標的狗呢?


    雖然過失不能用功績來補償,但是除了男女之事有虧,他真的可以立地成聖。行醫治病救人無數,上不起學、吃不飽飯的孩子他供著,窮山惡水的地方他出資幫持著,還曾教化百姓,讓無數吃不飽的平明百姓吃飽、吃好,如此幾百年過來,當得功德無量。就算弄死的人也不少,但就算是老天爺爺、閻王爺爺、上帝、撒旦也會原諒他的……


    “剛才小杏說您過來了,我一下樓沒見著人,問服務員說你在外麵呢。我說王爺,大中午的,您老跟這曬什麽太陽啊?不嫌熱啊?”


    已經是兩個孩子爹的濤子從台階上蹦下來,就著慣性停在了王言麵前。


    王言搖頭一笑:“屋裏麵人太多,烏泱泱的受不了,熱又熱不了多大會兒,多曬曬太陽對身體有好處。”


    “您老一天就欺負我沒文化,盡蒙我,我就是不懂,也知道就算曬太陽有好處,那也沒有曬中午這麽大太陽的傻子。”笑話了一句,濤子接著說道:“馬都在上麵跟朋友吃飯呢,跟我說下個月要結婚了,他還說等晚上找您去呢,要親自跟您老說。”


    “吆,還有這事兒呢,那我確實得去看看,也省的他再跑一趟。”說話間,王言扔了手裏的煙,動身跟濤子重新走進飯館:“小馬今年都二十八了,這終於定了婚事,不容易啊。還是之前的那個嗎?”


    “是,我也問了一嘴,就是年初他同事給介紹的,文化部工作的那個。”


    王言倒還真沒研究過現實世界中馬都娶的什麽媳婦,想來應該不是同一個人。畢竟這一次受他的影響,馬都成明早,又遠比同時期更有錢。到現在馬都還是編輯呢,就算是到了以後,編輯也是掌握著文學創作者命脈的。


    這會兒又沒有網絡,全都是正經的出版渠道,所以馬都職位的關鍵性可見一斑。除了早都成名的作家,剩下的那些沒名氣的人想要發表在他們文學期刊,最要過的一關就是編輯。


    馬都從業早,那麽地位就要比原本同時期還高很多。


    如此種種一係列的影響,自然導致了認識的人,發生的事有大變動。別的不知道,這些年馬都就沒少搞對象,到了現在也算是安穩了。


    由濤子帶路,王言跟著到了頂樓,打開了其中一個包間的門。


    裏麵馬都正與五個人舉杯喝酒呢,看到王言開門進來,趕緊著放下酒杯,起身從裏麵繞過來,嘴上說著:“王爺,您是過來吃飯啊?”


    “沒有,我老丈杆子不是病了,動了個大手術嗎。修養的差不多了,今天出院。忙活一上午,家裏沒有吃的,就過來打包幾個菜回去。”王言笑嗬嗬的拍著馬都的手臂:“本來不想過來打擾你了,不過濤子說你下個月結婚,晚上還要親自過去通知我,這不是就上來見見你,省的還得費勁跑一趟。春明那你也不用操心,等回去我告訴他一聲就行,到時候濤子我們三個幫你忙活忙活。地方都是現成的,直接跟這茶飄香,要是人多裝不下,那就隻能去京城飯店了。”


    “您老這是鑔我呢,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認識多少人,就這茶飄香都裝不滿,哪裏還用的上京城飯店啊,又不是非得嘚瑟嘚瑟。這些年跟著您老,別的不說,就這個低調可是學了個十足十。”哈哈笑了兩下,馬都看著濤子:“這一陣子太忙活,剛才光顧著跟你說結婚,忘了結婚還得有地方了。我們也是昨天定的,什麽都還沒安排呢,絕對不是跟你見外,可別跟我一般見識啊。”


    “別說,我還真尋思呢,是不是你小子對我跟春明有意見。”濤子哈哈笑,上手給了馬都一拳:“玩笑話,在哥們兒這辦事兒,你放心就是了,就按最高標準來,什麽都不用你操心。我有話直說,你肯定是不能不給錢,咱們別推也別讓,話先說前頭,全是成本價,你別多給,我也別少要。”


    “痛痛痛快,就……這麽定。”馬都學著口條不好的樣子回話,嘻嘻哈哈的又挨了一拳。


    “行了,那就先這麽地,不打擾你們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就行,哥幾個喝著啊,走了。”又拍了一下馬都的肩膀,王言跟濤子轉身離開……


    見房門關上,有人好奇問道:“馬哥,這人誰啊?”


    其他人也都是好奇的問著,想要知道那是誰。


    介紹朋友也是分情況的,一般遇到熟人都會介紹介紹,再喝杯酒什麽的。馬都為人四海,交遊廣闊,當然不會不知道這些。現在沒給他們介紹,再加上馬都的恭敬態度,那就說明給他們介紹也沒用,還耽誤人家時間。


    馬都回到座位笑嗬嗬說道:“就我一直說的那個,非常照顧我的,王言!”


    他隻是一個文學雜誌的編輯,在他們那些人裏,其實就已經很有排麵了。畢竟混文化圈的,這是高級圈子,而且認識許多文藝名人,都有交集。


    但是王言,科學院院士,掌舵計算機發展的指揮官,市代表,國代表,在他認識的同年齡段的人之中,甚至很多他認識的父輩,都沒有王言牛逼。能認識就已經夠用了,何況他跟著稱兄道弟呢,這實在是很漲麵子的一件事。


    他雖然已經快三張的人,但行走江湖出來混,就是個麵子。就是這種不經意的,裝一個高深的逼,才叫人心中暗爽。


    馬都笑眯眯的端起酒杯,享受著此時借他人名頭裝逼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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