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茜看到外甥女摟著王言胳膊的親密樣子,驚訝的問道:“你們兩個是在一起了?”


    蔣南孫笑道:“顯而易見。”


    王言在一邊點頭問好:“小姨好。”


    戴茜轉回頭看了一眼王永正,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王永正問道:“你不是用他做擋箭牌,想要我知難而退吧?”


    也不怪他有此一問,畢竟之前蔣南孫跟那個叫李一梵的分析師相親的時候,王永正就當過擋箭牌,現在有些懷疑也很正常。


    朱鎖鎖說道:“我證明啊,他們倆是真在一起了。”她是笑著說的,但心中還是不好受的。畢竟蔣南孫光明正大的挎著王言,大方的介紹著那是她的男朋友,


    蔣南孫踮起腳,在王言的臉上輕輕一琢,轉回頭看了王永正一眼:“呐,你都看到了?所以你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謝謝。”


    王永正攤了攤手,沒有說話。


    王言當然能看出來,還是沒死心的。之前蔣南孫跟章安仁分手,就是有一部分他的原因。而且在沒分手的時候,他有事兒沒事兒撩撥蔣南孫,那也是有心的。即便外國人開放,正經人也沒有那麽撩撥別人女朋友的,這是沒辦法歸結到他生在國外,有不同於國人的性格。


    不過真要說其實也還是有些理由,畢竟意他利是浪漫的,婚外情玩的是很花的……


    當然,蔣南孫口是心非的回應,也是重要的一點。若她真的不假辭色,那麽王永正再是能撩撥,熱情也持續不了多長時間。一個有心,一個有那麽點兒意思,這才是真的一個巴掌拍不響。


    至於王永正死不死心,王言是不在乎的,就沒可能。


    戴茜不想尷尬繼續,她無縫銜接的介紹:“南孫,王言,給你們兩個介紹一下。這位是精言集團的葉謹言。老葉,這是我外甥女,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王言,你也看到了,他們是男女朋友。”


    蔣南孫乖巧點頭:“葉總好。”


    看熱鬧的葉謹言笑嗬嗬的回應:“你好。”


    王言伸出手,跟已經站起身來的葉謹言握了一下:“你好,葉總,久仰大名。還要感謝葉總之前出錢買了南孫家的老房子,幫我回籠了資金。”


    葉謹言看起來精神頭不錯,但在王言的眼中,內裏還是很虛,有病灶,當然也不是什麽大毛病。畢竟大富豪麽,每年從裏到外的身體檢查不知要多少次,真有大病,也能防微杜漸及早治療。


    他就是累的,因為之前楊柯出走,導致的精言集團大不如前,他這個第一責任人忙裏忙外,起早貪黑。耗了不少心血,折上那麽幾年壽也就是理所當然。


    葉謹言接話道:“然後你用回籠來的資金,在我精言集團賺了兩個億?”


    “葉總是在怪我不該提醒楊柯?小姨,你應該告訴南孫不讓我來的,現在影響了葉總的心情,倒是我的不對了。”


    …


    “哎,看你說的哪裏話,我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在商言商,成王敗寇。我失算了也怨不著旁人,合該有此一劫。你跟楊柯是朋友,提醒一句也沒什麽大不了。隻不過你說的話太貴了,我精言集團的市值不過大半個月的時間,可是蒸發了三百多億。”


    王言搖頭一笑:“若非葉總先見之明,力挽狂瀾,精言集團怕是再過不久就要走破產流程了,現在的商界,可是都在研究之前葉總的戰例呢。”


    畢竟王言是始作俑者,要說葉謹言不怪、不遷怒,那是不可能的。葉謹言當然有一定的氣魄、格局,但沒了那麽多的錢,大好局麵一朝盡毀,擱誰他都不會好受。所以既然賺了錢,占了便宜,那就誇一誇別人,讓別人心情舒適,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必要搞的你死我活,他嫌費勁。


    葉謹言一生中最得意的大概就是兩件事,一件是將精言集團帶到之前的高度,另一件就是楊柯出走,在對手圍攻之中,挽狂瀾於既倒。


    “好了,不要站著了,趕緊坐下吧。”戴茜笑嗬嗬的看著王言:“老葉不是記仇的人,公事私事分的還是很清楚的。是他聽說你要過來,正好也想見見你,這才沒告訴你們的。之前我跟南孫說過,王永正對他有意思,她肯定是猜到了,所以才帶你過來的吧?你別介意啊,之前你們倆並沒有公開,我以為南孫還是單身,所以……”


    “沒關係,這不是正說明南孫有魅力麽。小姨是決定要去精言集團,幫助葉總一起再創輝煌了?”


    說話間,王言跟蔣南孫坐了下來。他的位置,正是處於蔣南孫和朱鎖鎖中間,再過去是戴茜跟葉謹言相對著,另一邊則是王永正夾在二人之間。


    葉謹言笑著接話:“我們是老朋友了,你們也都知道,現在精言集團正是烈火烹油,危急存亡之時。我這個老朋友能力強,對精言也熟悉,這不是就厚顏請求,過來助我一臂之力。幸好,我舍了這張老臉來求,戴茜還給我這個老朋友麵子。”


    他這是在抬高戴茜,給戴茜漲臉。之前二人之間有些小恩怨,心裏還是有疙瘩的。要不然憑著二十多年的交情,在精言集團出事的第一時間戴茜就該去幫忙了,不會拖到現在,她就是在等葉謹言親自來找她。畢竟自己送上去的,不值錢,也沒人情。


    “什麽求不求的,說的好想我很刻薄一樣。”戴茜擺了擺手,對蔣南孫說道:“其實今天帶你過來,也是想著讓你見見老葉,你不是在董教授手下讀博士嘛,他跟董教授也是很好的朋友。後續可能會參與一些精言的項目,你肯定也避免不了的,所以就先介紹你認識認識。”


    蔣南孫沒說話,隻是目光瞥了一眼對麵的王永正。


    戴茜當然明白什麽意思,她點頭說:“之前不是就給你說過嘛,王永正是要入職精言集團的。你們來之前,他已經跟老葉談過了,明天就會去辦理入職,正式開始工作。你們以後可能工作上還會有些交流,你不介意吧,王言?”


    …


    王言搖頭笑:“當然不介意,我心眼兒還沒那麽小。”


    說來也有意思,原本是蔣鵬飛死了之後,蔣南孫跟著戴茜出國,這才跟王永正續上了前緣。現在蔣鵬飛沒死,那自然也就沒出國,但是王永正卻回來追愛了。本來蔣南孫沒繼續讀博,去到楊柯的公司賺錢還債,現在讀博了,卻是要跟精言集團工作。


    而坐在一邊的朱鎖鎖,原本是隨著楊柯離開,沒有逼數的去葉謹言麵前去找存在。現在工作的時間短,她沒有跟著走,而且楊柯確實殺傷力巨大,朱鎖鎖現在跟楊柯的關係比較一般。不是所有人都是王言,真要指著一個多月的時間有多深厚的感情,那就是笑話了。


    即便是王言,也沒辦法一個多月就跟人建立什麽真情誼。此界三個女人,大波浪是為了愉悅自己,朱鎖鎖是為了錢,這倆都很快,一個月就拿下了,沒一個有感情的。剩下蔣南孫這個有些虛假的茶,拉扯了將近三個月才睡到一起,這個才是有感情的在一起的,至少在蔣南孫看來就是這樣。若非如此,也不會跟這朱鎖鎖一起三人行。


    當然事到如今,其實大波浪跟朱鎖鎖對他也是有感情的。去除了王言本身的魅力、精力,大波浪的感情是拿錢砸出來的,朱鎖鎖的感情是一次次傷害出來的。其實對朱鎖鎖也不能算作傷害,隻是她自己那麽認為罷了。在王言這裏,隻是一個簡單的區別對待。但即使區別了,朱鎖鎖得到的也不少。在排除了那些有權利的領導以及部分人之外,剩下的廣大的被包群體中,一年百萬的費用,也該是前排的選手。


    王永正出聲說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挖別人牆角的人,但如果你對南孫不好,那你也怪不到別人是吧?”


    他的眼神中滿是挑釁,不服輸。


    可以理解,其實男女之間,要說真的一無所覺,那就忽悠人了。因為接近,本身就是一種信號。所以他當然知道,蔣南孫原來是對他有些好感的。那麽在這樣的前提下,他就會認為,是王言剛好在蔣南孫分手的空窗期中捷足先登。他認為,隻要那段時間他在,就沒有王言什麽事兒。


    其實這小子並不怎麽樣,畢竟他之前就跟章安仁那挖牆腳,現在大言不慚的說他不是那種人。什麽完美主義,什麽自由夢想,還是建立在他有些身家的基礎上。還總是想要讓蔣南孫去跟他一起工作,去一起實現他的價值,這是很沒道理的事。


    至於花心、男女關係亂就不說了,畢竟王言雖然偶爾雙標,但是在這方麵,他也沒臉去標人家,因為他玩的更花花。


    王言早都過了因為別人挑釁就動怒的時候,若是他初得活爹卷顧,正是暴發戶那會兒,碰著這樣的選手,高低先讓其變窮人,看看是不是還有膽挑釁,是不是還去追求什麽自由完美。


    …


    現在他修養很高,涵養很好,主要也是懶的搭理。所以他隻是搖頭一笑,目光澹澹的看著王永正:“那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了。”


    被王言盯著,王永正很想跟王言對視,但他隻是看了一眼就敗下陣來,不得不將目光偏開。


    因為王言稍稍的釋放了一些殺氣,這當然很玄,但眼睛是心靈的窗口,王永正還是在王言的眼神中,看到了對生命的極度漠視。真的算起來,坑殺四十萬趙卒的人屠白起相比起王言牽涉的人命來說,都要差的多的多。


    屠夫殺豬、殺雞、殺狗,殺的多了,敏感的動物能夠察覺到危險,炸毛逃跑。人的靈覺雖說沒有動物強大,但王言親自動手弄死的人,都得有個萬八千人,這種凝練而出的殺機,一定程度上還是有些磁場,被人感知到的。


    王永正這樣的選手,直麵王言的森然惡意,當然承受不了。就是葉謹言這麽一個打拚上來的身家百億的大富豪,感受到那麽一絲絲的寒意,都寒毛倒豎,驚疑不定的看向王言。


    戴茜出言緩和氣氛:“好了好了,上菜了,都喝酒吧?喝一點兒,喝一點兒才好說話。老葉,我跟你說,王言在建築這方麵真的很有造詣,隻是可惜做了金融,不然的話建築界現在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你可以跟他說說你的想法,王言的很多觀點都非常的超前,而且他在古建築上也特別精通,肯定能給你一些啟發。王言,你可不能藏私啊。三百億的市值,就在這找補呢。”


    隨著戴茜說話,王言的目光挪開,王永正這才暗暗的出了口氣。王永正隻是一個有些錢的正常人罷了,缺少那一份血氣。若是一個流氓混混,在沒打到他們身上的時候,可能還會硬頂著不服氣……


    對於戴茜說的話,王言當然不會拒絕,就是沒事兒扯閑篇麽,他吃吃喝喝的也就說了。


    其實這頓飯在沒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戴茜的目的就三個,一是跟葉謹言確定下來去公司幫忙,二是將王永正介紹給葉謹言,第三個就是幫助王永正跟蔣南孫坐在一個飯桌上,撮合撮合。


    前兩點在王言他們過來之前就已經談完了,最後一點,在蔣南孫跟王言一起出現之後,也已經不必繼續了。


    飯桌上的話題,從頭到尾,除了建築就是資本,其中建築在多數,金融隻是葉謹言問了一下王言對未來幾年經濟形式的看法而已。


    一共六個人,五個都知道建築,就朱鎖鎖啥也不懂,吃又不好多吃,喝又不好多喝,挺難受的。


    當然難受的不是他一個,王永正也不好受,這小子有些被嚇著了,再加上蔣南孫看陌生人的態度跟他原本想象中的不一樣,特別失落,所以他也沒心思白話……


    飯店門口,朱鎖鎖扶著迷迷湖湖的葉謹言:“葉總,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


    “不用,有司機呢,你不是跟南孫一起住呢嘛?正好,王言要送她回去,你跟著一起回去吧,走吧,我沒事兒。”


    朱鎖鎖無奈的點了點頭,又跟戴茜打了個招呼,跟著蔣南孫上了後排,王言也招呼了一聲上了副駕駛,代價師傅發動汽車,幹脆的走人。


    葉謹言也打了個招呼,約定了明天公司見,由司機扶著上車離開。人都走了,門口隻剩了戴茜跟王永正。


    戴茜看著身邊有些失魂落魄的王永正:“你沒希望了,王言很優秀,比你優秀的多。”


    王永正歎了口氣,笑道:“嗯,我知道。而且之前吃法的時候,我有注意到南孫一直在給那個王言夾菜,她很在乎王言。不過我覺得我也不是沒有機會,之前南孫跟章安仁的感情那麽好,不是也分手了?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們兩個就分手了呢。”


    搖了搖頭,戴茜並不認為蔣南孫跟王言會分手,她跟王言接觸三次,已經感受到了王言的魅力,她知道那對於女人來說有多吸引人。事實上就算是蔣南孫跟王言分手了,她也不認為,跟王言那樣的男人進修過的蔣南孫,會看的上王永正,沒有可比性。


    “作為南孫的小姨,我肯定不希望她跟王言分手。可是作為你媽媽的朋友,我還是祝你如願以償。”戴茜長出一口氣:“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兒回去休息。明天去精言報到,迎接新的挑戰。”


    “好,拜拜小姨。”


    眼看著戴茜上車離開,王永正歎了口氣,也上車離開……


    “什麽?你們兩個在一起了?”蔣鵬飛愣愣的瞪眼,有些不敢相信聽到的這個消息。


    翌日,晚上,王言請蔣家的人吃飯。蔣南孫一臉甜蜜的,跟蔣鵬飛等人說了這個消息。


    蔣鵬飛不確定的問王言:“是真的嗎,王言?你們倆可別合起夥來騙我們,這種事兒可不好開玩笑的啊。”


    王言笑嗬嗬的點頭:“是真的,蔣叔。其實之前南孫小姨回國,請我吃飯的時候,我們倆就在一起了。”


    蔣南孫不好意思說,還是王言回答的:“她說以前蔣叔你就想撮合我們倆,但是好幾次她都沒同意。你都不指望了,她反倒跟我在一起了,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她才跟章安仁分手沒有太長時間,說出去還會讓你們以為是因為我才分手的,是她對章安仁不忠誠,未免傳出去讓人說三道四,所以這不是就憋到了今天。”


    戴茵搖頭,略顯責怪的說:“你說你的,我們是你爸爸媽媽奶奶,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這麽好的事兒,非得瞞到現在才說,真是的。”


    “對不起啊。”蔣南孫嘿嘿笑:“我也知道我想錯了嘛,爸,媽,奶奶,你們就別怪我了。”


    “你啊……”戴茵翻了個白眼,沒再說什麽。


    蔣鵬飛端起酒杯說道:“來,王言,咱們兩個喝一個。我以前對你們倆啊,是真不飽希望了,沒想到這兜兜轉轉又回來了,好啊,好,來,喝酒。”


    王言跟他喝了一個,放下酒杯夾著菜:“緣分麽,以前南孫可能對我沒感覺,後來就看對眼了,都說不準的。”


    蔣鵬飛哈哈笑,哎了一聲問道:“王言呐,你今年二十九,南孫也有二十五,歲數都不小了,咱們也是知根知底,南孫跟你在一起我放心。你們倆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


    “哎呀,爸……”蔣南孫看了王言一眼,說道:“我們來才在一起多長時間啊?都還沒熟悉呢,說結婚也太早啦,你就那麽想我嫁出去啊。”


    “哼,早什麽早?你隨便嫁給別人,我肯定不願意,但是嫁給王言,那是越快越好。你說,王言,你是什麽打算?”


    天下父母都一樣,蔣鵬飛這個本來就想給王言當爹的,那就更一樣。他就想早些都定了,也早些安心。畢竟王言確實有錢,若是黃了怎麽辦,可不就想抓緊時間,最好明天。


    王言當然是無所謂的,他笑道:“這個之前還真的沒跟南孫說起過,不過我隨時都可以,主要還是看南孫。”


    “好好好。”蔣鵬飛看著自家女兒:“南孫,你聽到了,就看你。聽我的,明天我去找人看看日子,爭取下個月就把事兒辦了。然後趕緊的生個孩子,你們要是沒時間帶,我跟你媽還有奶奶幫忙,不用你們操心。”


    王言的幹脆回答,蔣南孫是很高興的,因為這說明王言沒想著玩玩就好。但是她想了想,還是搖頭搖頭:“別,我還沒準備好呢。我們倆才剛在一起不久,也要多熟悉熟悉,適應適應。再說我才剛考上博士,以後還要學習工作的,結婚生孩子還是太早了。我才二十五,他才二十九,還早的很呢,等一段時間再說吧。”


    “你讓我怎麽說你啊,哎……”蔣鵬飛恨鐵不成鋼,當然是早結婚生孩子好,那才是有保證啊……


    王言能理解蔣鵬飛的想法,就好像在劇中朱鎖鎖跟謝宏祖在一起之後第一時間就懷孕生孩子,畢竟沒有孩子,隨時可以離婚,給她一筆錢打發了事,有孩子就不同了。有繼承財產的資格,也可以靠孩子在謝佳茵那裏找存在感,把關係穩定住。即便離婚,她得到的錢也要多的多。現在的蔣鵬飛就是這麽想的,很實際。


    “蔣叔,我說話算話,隨時都行。既然南孫有別的考量,那等等也無妨。真的都還年輕呢蔣叔,三十多歲結婚的人大把大把的,你就別說那些讓人焦慮的話了,而且你也不老,日子還長著呢。來,蔣叔,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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