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莞跟趙世永分手了?


    雖然黎維娟先前聽人說的有鼻子有眼,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但是現在聽到阮莞親口承認,她還是有些無法相信的。


    而黎維娟都如此,那另外的鄭微跟朱小北兩人是有多麽的無法相信,也就可想而知。


    以前寢室中最幸福的就是阮莞,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戀愛的酸臭。一起住了一年多,馬上奔著兩年使勁,當然都知道阮莞跟趙世永的愛情故事。每天一起打電話什麽的,一回來就笑眯眯的,看的煩死個人。有時夜話還暢想著未來步入婚姻殿堂,憧憬著以後相夫教子的生活……


    “我就說吧,趙世永不靠譜的,男人就沒有好東西,就會騙人。”鄭微氣氛的脫口就是群嘲,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緊跟著問:“怎麽回事兒啊?你們不是都一起睡了麽?這連半年都沒到呢,趙世永那個王八蛋得了手就不認賬?”


    “是啊,阮莞,你說話,正好才開學還來得及,咱們去滬市撓死他,我打頭陣。”朱小北猛的站起身,義憤填膺,躍躍欲試。


    黎維娟在一邊翻著白眼,不管是譴責男人也好,還是追問原因也罷,亦或是要出頭報仇,本來她也想說的,但是這次光顧著消化這個勁爆消息,台詞被搶了。


    “先別那麽激動,聽阮莞說說什麽原因。”她稍稍控了個場,接著便跟著她們倆一起瞪眼看著阮莞。


    無奈的歎了口氣,阮莞認真的說道:“我再說一遍啊,我是真沒跟趙世永有那種事。至於為什麽分手,說來也簡單,就是因為離的遠嘛。他在滬市,我在金陵,每天隻能打打電話,說些甜言蜜語。有事了,不能第一時間出現在對方麵前。時間長了,甜言蜜語總有說夠、聽夠的時候,這感情啊,自然而然的也就澹了。距離,讓我們發現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喜歡,那麽愛。既然如此,何必還要硬湊在一起?倒不如散了,都自由。”


    三人瞪眼盯著阮莞看,想要確認說的是不是實情。阮莞坦然對視,反正她沒錯。而且她現在這麽說,還給趙世永留了臉呢。


    “我知道了。”


    沉默片刻,鄭微看著探究的三個好姐妹,她的眼中充斥著智慧的光芒,一臉機智:“趙世永出軌了!在那邊有人了。”


    黎維娟跟朱小北趕緊的看向阮莞,她正沉默低頭,一言不發。


    “真是啊?”見她如此,鄭微也嚇了一跳:“就趙世永那樣的,他還有膽子出軌?你這麽好,這麽溫柔,這麽漂亮,又對他一心一意,他竟然還會出軌?”


    “很出乎意料吧?”阮莞歎了口氣,笑嗬嗬的看著麵前三個滿是求知的好姐妹:“我也沒想到。就是去年我跟老王借錢,還請了三天假的時候知道的。可能你們也沒注意,從那之後,趙世永就再沒打過電話。娟兒聽到的,就是年前咱們放假走的那天,他過來求我複合。可能是以為我離了他不行吧,或者是過來看看我是不是還那麽傻,有棗沒棗打一棒子。”


    盡管她也不想趙世永的醜事廣為人知,那會顯的她很瞎,但現在鄭微隨口一蒙就說準了,她也就沒再湖弄,隻不說趙世永把別的女孩肚子搞大了就好,再給自己留點兒體麵。畢竟出軌了,和出到肚子都大了,還是不同的兩個級別。更何況,還是她出麵解決的,那她就是更傻了,還是不說那麽多的好。


    朱小北不是很理解:“那你當時回來怎麽那麽高興啊?”


    “不高興又能怎麽樣?哭?哭個沒完沒了?當時我確實是挺傷心的,後來也想明白了,現在看明白趙世永是什麽人,總比以後再知道要好的多,要不然以後不知道給我騙成什麽樣呢。而且自從分手到現在這麽長時間,我過的也不錯,何必非跟他那要死要活的跟自己過不去呢。”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黎維娟悵然一歎。


    鄭微點頭認同:“我之前就跟阮莞說過,趙世永不靠譜。他就聽他媽的話,他媽還不讓他跟阮莞在一起,他家裏條件還挺好。就是現在不出軌,以後肯定也有壞心思。分了好,天下的男人那麽多,又不差他一個趙世永。不過……你真沒讓他得手?”


    “哎呀,真沒有啊,我怎麽說你們都不信,你們看我像那麽傻的嗎?”阮莞煩躁的擺手:“好了好了,能不能別說我了?不就是分個手嗎,有什麽大不了。我都沒怎麽樣,你們一個個的低沉什麽呢。”


    “懷疑愛情!”鄭微歎了口氣:“你之前說的跟趙世永一起多麽多麽好,又是非他不嫁,又是什麽相夫教子,可是結果呢?趙世永出軌!再一想到我自己,你們也知道,林靜還比我大五歲呢,他變化也挺大的,誰知道他這兩年都幹什麽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急著答應唄。”朱小北擺了擺手,隨意說道:“反正你才二十,那麽急著把自己送出去幹什麽?”


    “可是他都二十五了啊,我也不能總是沒表示吧?”


    黎維娟搖頭道:“他要真想跟你在一起,自然也早都考慮過年齡的問題。而且男人跟咱們女人可不同,咱們青春就那麽幾年,可男人到了三十來歲,那正是男人的好時候。咱們現在才大二,就是等到了畢業工作,也就是三五年嘛。那個時候你二十五,他三十,你青春靚麗,他事業有成,不是正好?有什麽愁的呀。”


    “嗯,她倆說的對,不管是同意,還是拒絕,你要是沒想好,就不要著急表態。”阮莞倒是挺認可黎維娟的話。現在看不清一個人,想不明白,那就把時間拉長,終究會有答桉。


    鄭微呆呆的愣在那裏,她的心很亂,不知到底該如何抉擇。


    寢室內一時的安靜下來,沒人說話,都在想著什麽。感情麽,總是讓人捉摸不透,偏又心癢難耐,騷動著青春男女的心。


    過了一會兒,黎維娟哎了一聲打破沉默:“又過一年,咱們找老王、老張他們吃個飯,聚一聚啊?畢竟去年的時候咱們就一起聚了,大家玩的又都挺好,這傳統得保持啊。大學就四年,一共就是四頓飯,以後天南海北的,越吃越少了啊。”


    說完,又看了一眼要爆炸的鄭微:“你把林靜也叫來不就好了麽。鄭大小姐啊,要我說你沒必要跟老王置氣,你看看你自己氣那個樣,對老王有什麽影響嗎?他肯定是不在乎你在不在的,你是何苦給自己找氣受呢。”


    “我願意,你管的著麽?”


    “那你去不去?我們可都去啊。”


    “去,誰怕誰啊。”


    “那就這麽定了,明天開學報道,今天不行。我看看啊……”黎維娟翻了翻桌子上的台曆:“下周六吧,正好都沒什麽事。咱們去吃……小北?你不在那兼職了,還能預約那個包間嗎?”


    “我跟那老板關係很好的,放心吧,不光能預約,還能跟之前一樣打五折。”


    “那就這麽定了,我去找老王、老張他們。”


    黎維娟很幹脆,說走就走,跑到男生寢室樓下經人通知,找了王言下來,說了下周聚會的事,正好中午,還跟王言一起去吃了個飯,閑話一陣這才散夥。


    回到寢室,看到張開、許開陽等人正在那嘻嘻哈哈的吹牛逼,他記得去年走的時候,陳孝正是收拾了一遍寢室的,也是幹幹淨淨。此刻再看,不過兩天時間,又是成了豬窩。


    他靠在門口,招呼了一聲:“老張,許公子,剛才黎維娟找我,周六的時候要聚一聚,還是在人生一串。”


    “小北不是都不兼職了嗎?那邊那麽火,咱們可占不到位置。”許開陽搖著頭。他雖然不追求鄭微了,已經換了好幾個女朋友,但是大家關係一直都挺好,玩的還是不錯的。


    “她跟老板關係好,還是跟去年一樣,留一個包間,打五折。”


    許開陽激靈一下:“能不能帶家屬?我女朋友都惦記挺長時間了,就是一直都沒位置。”


    “當然沒問題,黎維娟說了,鄭微還帶著她的曖昧對象呢。”


    許開陽眼神閃爍,忍不住的皺起了眉。是仍舊沒有釋懷,心中不舒服。


    邊上笑嗬嗬的張開驚訝道:“曖昧對象?這麽突然?在哪兒冒出來的?”


    “說是青梅竹馬,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到時候不就知道了麽,走了。”王言笑嗬嗬的對著後邊收拾東西看著他的陳孝正揚了揚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即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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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學了,對王言來說也沒什麽不同,畢竟他現在已經不去上課了,隻是不時的跟老師報個道,請教請教問題,證明他還活著以外,沒人管他。


    大半個沒見,當然少不了在阮莞沒課的時候,互訴思念。除此之外,也沒什麽正經事兒,一天天就那麽過。


    轉瞬,一周而已。


    人生一串的生意還是那麽火爆,店內的員工永遠那麽熱情,服務永遠那麽周到。他們急客戶所急,想客戶所想。宗旨就是一條,食客們就是為了享受店內的服務,才來吃的這麽一頓飯,盡管他們的燒烤確實味道一流。


    在包間中,阮莞等四人,王言、張開、許開陽及其大一的女朋友,還有個林靜,共計九人。互相認識過後,肆意說笑,氣氛歡騰,在隻上了花生毛豆以及幾個涼菜,正經燒烤還沒上的時候,已經熱熱鬧鬧喝了起來。


    “來,王言,許開陽,我敬你們一個。”林靜擎著酒瓶子的瓶身,看著對麵坐在朱小北、黎維娟中間的王某人,以及跟女朋友親密挨著的許開陽:“過去的都是過去,沒必要糾結,還是得向前看。”


    鄭微看了眼身邊的林靜,又看著稍顯尷尬的許開陽以及笑眯眯的王言,她知道這話是跟她說呢。她倒是不奇怪林靜為什麽知道許開陽追求她,而她告白王言的事,畢竟隻要打聽打聽就能知道。


    王言同樣的舉起酒瓶子,看了眼鄭微,笑道:“你是想說得向身邊看吧。”


    到底是社會上混了兩年的選手,不是魯莽的小年輕。若不然就不是跟這一句話說仨人,而是來一句‘就他媽你叫王言呐’……


    林靜轉過頭看了眼難得羞澀的鄭微,也是哈哈笑:“誰知道呢。來,喝酒喝酒。”


    三人瓶撞瓶,噸噸噸,喝的挺猛。王言喝了一半就放下了,就看著許開陽跟林靜倆人對瓶吹。林靜什麽意思不知道,但許開陽應該是有點兒較量的意思。他不服啊,他沒覺著自己差哪兒,現在做到了一起,可不是得喝酒較量較量。


    這邊倆人杠上了,另一邊張開坐在阮莞身邊關心:“我之前聽說你跟對象分手了?沒事兒吧?”


    阮莞正眼神來回的看熱鬧呢,一共九個人,四個男的,三個跟鄭微有點兒關係,現在兩個在那拚酒,有意思著呢。


    “你都聽說了啊?”


    “大美女,你太低估自己的影響力了。豈止是我啊,現在全校都知道了,我估計在過一陣,你有的忙了。”張開關心道:“說遠了說遠了,你沒事兒吧?”


    “你看我像有事兒的?而且鄭微她們之前已經安慰我了,現在不是挺好的?”


    “那就好。要我說分了也好,你現在的狀態比以前好多了。會打扮了,比之前也更漂亮了,更有精神,整個人看著都發光。”


    阮莞咯咯笑:“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啊。”說話間,端起酒杯跟張開碰了一下,倆人愉快的喝了一杯。


    喝了這一杯酒,倆人就沒很多話了,都是張開跟另一邊的鄭微小聲的關心著感情生活。說話的時候,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都是一桌坐著的,張開的動作王言自然是看在眼裏,知道這小子是真的打定主意默默暗戀了。


    究其原因,還是張開不自信,或許也是自信。現在阮莞單身了,追求一下,完全是沒問題的。但他不自信的,是自己的條件配不上阮莞,自信的,是知道阮莞一定會拒絕。


    所以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的在身邊,能夠大家還是朋友,還能一起說笑,他選擇不說,選擇不讓任何人知道他對阮莞的喜歡。午夜夢回,獨自一人品味那酸的甜。


    其實一幫人在一起也沒什麽說的,也就是開始的時候,說說過年時的事。除此外,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互相都很清楚,也沒很多秘密。王言自然還是跟黎維娟等人說的高興,一頓猛吃。他來,就是吃來了。平時他也不經常吃的,總要留些新鮮感。雖然他不挑食,但總也有煩的時候,畢竟已經吃了好幾百年。縱然說中華美食無窮盡,但他也差不多吃到頭了,很難的。


    整場下來,最有看點的,還是許開陽跟林靜倆人的較量。林靜酒量還要好一些,但架不住許開陽拿命磕。好勝心上來了,就得分個高下。喝酒麽,跟有沒有在社會進修沒關係,喝就是喝,不喝就是不喝。所以,吐的老慘了,在包房中……


    結了賬,服務員無視地上的嘔吐物,麵帶微笑的問著:“這兩位似乎是喝多了,要不要我們幫忙送上車?”


    店外是有一排出租車以及代駕趴活的,都是店裏的合作夥伴,知道每一個人的信息,在店裏都有記錄,什麽時間上的車,都清清楚楚,就是為了保障食客的安全。另外開車來的,都是不許醉酒的食客開車的。可以將車停在外麵,但是想要開走必須有代駕,要不然就打電話給交警舉報。


    惡心確實是惡心了點,也確實有些麻煩,畢竟現在交管查的並不很嚴,而且這年月開小汽車的,也都不是凡人,自覺牛逼的人有的是。但該堅持還是堅持,對所有人都好。畢竟提醒什麽的,在就餐前就已經說了,覺得不好就走人,也省了喝多之後非得裝那個逼。


    鄭微看了眼醉醺醺的林靜:“幫忙扶到外麵吧,吹吹風清醒清醒。”


    沒一會兒,一行人在門外晃晃悠悠的站著,從下午吃到晚上,沒喝多卻也都迷湖了。王言點了根煙,在一邊看著熱鬧。


    “林靜?林靜?能不能行?能找到家嗎?”鄭微拍著林靜的後背,試圖喚醒他,但結果是顯然的,林靜隻是嗡聲的回應,根本對不了話。


    相對來說,另一邊被張開和女朋友扶著的許開陽則是好了很多,雖然難受,但也還算能溝通,看著林靜嗬嗬笑。


    “怎麽辦啊?他這樣也回不去啊?要不我送他回去?”鄭微看向好姐妹們求助。


    在場的也沒有傻的,鄭微這樣,當然就是不想自己送林靜回去。霎時間,三雙眼睛齊齊看向一邊抽煙的王言。阮莞她們是女人,當然擺弄不了一個醉鬼。


    王言攤了攤手:“你們覺著她願意嗎?老張去吧。”


    鄭微攙著林靜,因為林靜站不穩的身體而被動的晃悠著:“林靜挺重的,我估計老張弄不動,再說你看老張那樣,他能行?你不是練過麽,還是你來吧,當你助人為樂了。”


    這當然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一個張開弄不動,而且張開也醉了酒,要是阮莞她們跟著去,太麻煩人。不如隻找一個王言,盡管有些尷尬。


    “對麵就是旅店,花點兒錢讓他在那睡一宿得了。”


    “你以為都跟你那麽大款啊?有那錢幹點兒啥不行?算我求你,行不行?我一個女生都不在意,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麽還磨磨唧唧的。”


    王言搖了搖頭:“行吧,那你們慢點兒走啊,我做做好事。”說著話,他幾步走過去,輕鬆的架著林靜,挾著直接塞進了路邊的出租車。而後他自己做到副駕駛,鄭微自覺的到了後排,上車報了個地址,任喝多的林靜靠著肩膀。


    這些,王言在後視鏡當然看到了。鄭微還梗著脖子,跟他得瑟呢。他也不搭理她,開著車窗,胳膊撐在上麵吹冷風。


    一路無言,很快便到了林靜的住處。是在距離夫子廟不遠的一處老住宅樓,現在的房子都是這樣,新樓還是比較少的。


    輕鬆的架著林靜上到五樓,鄭微在林靜身上翻兜找出鑰匙,開門進去,王言將林靜扔到了床上,而後在屋子內打量了一下。


    房子應該是租的,畢竟沒有一個公司會大方到弄這麽大的房子給員工當宿舍,更加的沒有可能是分的房。麵積六十多平,收拾的還算整潔無異味,很多書,隨處散放著,整體看過去,對於一個獨居的男人來說,挺好的。


    鄭微跑來跑去的照顧著林靜,幫著脫了鞋,蓋了被,又弄了水喂他喝了一些,最後又準備了一些水放在床頭櫃上,有那麽三分賢惠模樣。


    “鄭微,鄭微,我愛你,我們在一起吧。”林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囈語著:“你小時候,整天喊著林靜哥哥,林靜哥哥,那個時候我就想,我一定要保護你一輩子……”


    王言搖頭一笑,他可沒心思聽什麽養成故事,出聲驚醒了有些愣神的鄭:“你是睡這還是怎麽?”


    鄭微長出一口氣,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姓王的,給林靜掖了掖被子:“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說罷,她轉身離開臥室,一路關了所有的燈,跟著王言出去,哐的一聲關了門。


    聽見關門的聲音,黑暗中躺在床上的林靜睜開了眼……


    “他是裝的。”


    出小區的路上,兩人踩著影子前行,沉默著的鄭微突然看向身邊叼著煙的王言。


    “還不算太傻。”王言毫不意外。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你說的對。”


    見他一副愛咋咋地的樣,鄭微氣不打一處來,但還是長出一口氣,控製情緒:“從大一開始,你跟阮莞、黎維娟還有朱小北的關係都不錯,還給她們買錢包,卻單單不待見我。你說實話,為什麽就看我不順眼?”


    “這個問題我之前回答過,就在去年文藝匯演的那一天,我當時說的是不投緣。而且我看你順眼又能怎麽樣呢?”


    “我漂亮嗎?”


    “漂亮。”


    “不比施潔差吧?”


    “差不多。”


    “你不該那麽誠實的。”


    “生米煮成熟飯,讓你不得不從?”王言頓在原地,鄭微下意識的跟著停下,他伸出一隻手,將她被風吹散的頭發向後梳攏,摩挲著她滾燙起來的臉頰:“那是人品問題,我雖然不是東西,但自問還是個人,本著的就是自願平等的原則,還沒成渣呢。”


    說完,他用指尖,輕點著她的鼻尖。嗬嗬一笑,轉身繼續走著。


    王八蛋……鄭微心中羞怯暗啐,跺了跺腳,小跑著追了上去:“你和施潔怎麽樣?”


    “一直很好。”


    “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你是怎麽讓施潔明知道你是王八蛋,還死心塌地跟你在一起的?”


    “說實話你可能不信,是她自己送上門的。”


    “我信!”


    王言挑了挑眉,沒有表示,繼續晃晃悠悠的走著。


    “你今天好像很好說話?”


    “是你今天在跟我正常對話。”


    又是沉默了一會兒,鄭微說:“你說林靜怎麽樣?”


    “你自己應該有判斷的。”


    “他二十五,是個男人,那樣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現在不是原本多年之後的再相會,兩人都有著各自的一段人生經曆,都是成熟的社會人,相對而坐說著什麽愛過別人,說著什麽後悔的話,指責著什麽逃避。現在見的早,事兒也說的早。


    鄭微從小跟林靜屁股後邊長大,又是一路追著上的大學,這感情,原本七八年的時間都沒忘,更別說現在林靜才消失了一年多。所以,鄭微給林靜解釋,讓自己去理解,也是正常的。


    王言搖了搖頭:“你要想的是,在你不同意的情況下,他會不會遵從你的意願。而不是在這裏按照你的想法,去給他的行為找理由。”


    “應該……會吧……”


    出了小區,走了半晌,終於碰到了一個出租車,倆人先後上了車,四個軲轆行駛在寬敞的馬路上,很快便回了學校。


    王言還算夠意思,當然也是順路,在一路的沉默中,他護送鄭微到了女生寢室樓的門口,而後隨意的打了個招呼,轉身走人。


    “王言!”


    王言頓住腳步,回身看著站在台階上的鄭微。


    “我們可以是朋友吧?”


    “隻要你不罵我人渣王八蛋。”王言雙手插在褲兜,溜溜達達的走遠。


    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鄭微兀自喃喃:“你就是人渣王八蛋。”


    說罷,撲哧笑出聲來,轉身跑到一扇窗戶前,敲醒了樓下大爺,賣萌裝可愛,苦苦哀求著放她進去……


    王言進寢室樓就順利多了,大爺睡的早,但是大爺脾氣好,笑嗬嗬的跟王言聊了兩塊錢的,這才回去繼續睡下。


    寢室中的幾個小子還在看書功課,見王言回來,一起閑話起來。


    “老王啊,我可聽說了,阮莞跟她那個男朋友分手了,你不爭取爭取?”孫明博關心著王言的感情生活。


    “是啊,你說你女人緣那麽好,這都一年多了,結果你還是單身。”周建軍點頭認同:“你看看王博,這小子自從臉上的痘沒了,多風騷啊,這才一年多,就處倆了。”


    王博趕緊的狡辯:“我跟她們可是都交過心的啊,說的好像我就是為了睡人家一樣。你就是萬年老處男,羨慕忌妒恨。”


    這小子沒了痘,確實挺帥的,青春躁動,自我學習,實操進步之下,一天天的騷話一堆。也就是這小子條件差,出去吃喝玩樂不湊手,要不然也是個人渣。當然,學習還是沒耽誤的,使勁著呢。實在是寢室裏的學習氛圍在那的,他不學都不好意思在這屋裏混。


    “哎,這你就是自己找不痛快了。”周建軍捏著拳頭:“我們哥仨可都單著呢。”


    “別別別,周哥,弟弟錯了。”


    轉身這仨自己就鬧起來了,也沒心思關注王某人為什麽女人緣那麽好,還是單身,還是處男……王言很慚愧。


    搖了搖頭,他脫了衣服,端著盆去水房洗漱。水房中,又是陳孝正在那吭哧吭哧的洗著衣服。


    “巧了,洗衣服啊。”王言廢話打招呼。


    “嗯。你這麽晚洗漱,是才回來啊?你們不是一起去的嘛?”


    “這不是許公子跟鄭微的那個青梅竹馬拚酒麽,都喝多了,鄭微一個人送不回去,張開也喝多了,我做好事,跟著鄭微送她那青梅竹馬回家麽,這才剛回來。哎,剛才回來忘了看,許公子跟張開他們倆還行吧?”


    “老張挺好,回來就躺床上了,不吵不鬧,就是做夢都咧著嘴笑。許開陽不行,不能喝就別喝那麽多,偏要逞強,回來滿地吐,還嚷嚷著跟那個叫林靜的喝呢。那個林靜,就是鄭微的那個青梅竹馬吧?”陳孝正無奈搖頭。


    王言點了點頭:“你收拾的?”


    “不然呢?我跟胖子我們倆來來回回忙活半天。”


    看他死人臉上一臉的要死,王言笑嗬嗬,挺慘一孩子……


    沉默半晌,陳孝正問道:“你跟鄭微一起回來的?”


    “沒有。”


    陳孝正的手猛的頓住:“她在那個陳靜家裏過夜了?”


    “逗你的,我順路送她到女寢門口,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我不是緊張,是覺得女孩子應該自愛,隨隨便便在別的男人家裏留宿,會吃虧的,替她可惜罷了。”


    陳孝正狡辯著,騙著自己。


    王言懶的理會,隻是感歎著神奇的緣分。陳孝正跟鄭微也就是一摔模型之緣,後來也說開了,沒再糾纏,目標也轉到了他的身上。剩下的接觸,也就是鄭微會去他們寢室打牌,陳孝正又總是晚歸,見麵的機會都不多,更談不上說話。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陳孝正跟這玩上了暗戀,默默關注著。


    不知道是否跟張開一樣,要做什麽配角。但是陳孝正即使想,也做不成配角,畢竟配角要跟主角搭戲的,連話都對不上,還配什麽角。


    或許一切還是隻能歸到,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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