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事,孔家的事無所謂,不老實就砍。包括大力反對的那些官員,直接抄家是沒問題的。或許有為國為民的清官,因為不解王言的雄才大略,而為孔家張目。但更多的反對者,還是因為話語權,為自己的切身利益大集團。這樣的人,在王言十萬大軍駐汴京的情況下,都敢代表著天下士子同王言對話,實在是膽大包天,必須砍幾個領導者,再狠抓一批響應的去進行基礎建設。


    文官造反,十年不成,他們什麽都不是。在朝堂上空了一半,汴京差一點兒幹癱瘓了之後,整個北方,就沒有再嚷嚷反對倒孔的文官了。至於那些容易上頭,禁不起鼓動的熱血士子,都不再咋咋唬唬的搞什麽死諫。王言確實是沒殺多少人,但是抄了很多人的家。


    若家中真清貧,那便罷了。直接罷黜,任其成為平民,自己幹活謀生。若查出了東西,那問題就來了。家產充公,家丁解散,家族十五歲以上男丁全部貶做勞役,就近安置。原本威風凜凜的朝中大員,基本都在洛陽修城搬磚呢,想死都難。


    至於剩下的土地國有以及商稅這兩件事,其實也沒有多難,隻是到處都是敵人罷了。


    他汴京十萬大軍,山東近五萬,河北還有十萬,北軍算上威武衛一起有二十萬,這就是四十五萬兵馬。西軍整體稱臣,雖然軍中也有許多地主,但是西軍上層已經定下主意,堅決擁護支持王言領導,誰反對就弄誰。同時他還派了五千人過去編練新軍,純潔隊伍。即便有些反叛,也被種家及其他高層鎮壓。而西軍的數量,算上廂兵、鄉兵、番兵,加一起有四十萬。


    一共八十五萬人的軍隊數量,按照現在對於軍力的小小誇張,說個百萬大軍那都是低調了。如此軍力,彈壓北方問題不大。


    這個數字肯定是虛的,虛的不是那十五萬,而是除了複北軍以及威武衛以外的那些原本的大宋軍隊。也不是別的原因,就是吃空餉,很多部隊的編製虛的厲害。真是人數肯定達不到八十五萬,六十萬左右應該問題不大。


    問題的關鍵是,執行的人不夠。這是一個大工程,要的人是海量。這個問題,還是大宋養士百多年給了解決。王言直接征調十七歲以上的學子,配合著各地方永無出頭之日的吏員一起,深入鄉村丈量土地,以及對城中的商戶進行第一次稅務收繳工作。


    當然,要想人幹活,總得有相應的激勵。想要激勵,就要知道人的訴求。而那些學子和地方吏員,所求的還用說麽,當然就是當官發財。


    發財不可能,誰發財王言辦誰,但是可以提高俸祿,夠他們還算好的過活。至於當官麽,他正在改革官製,會給那些吏員打開上升通道,與其官身,再加上一個幹的好另有提拔任用,都是嗷嗷叫著幹。


    不過為了避免吏員紮根當地,同地方大族沆瀣一氣,還是實行了異地清查土地、收繳稅賦。如遇抵抗,直接調兵鎮壓抄家,男丁照舊全都充作勞役。這都是寶貴的勞動力,不能幹脆的殺了便宜他們。就是要死的老頭子,都得搬兩塊磚再死。


    這兩項進度最快的,當然就是山東、河北以及京畿地區,其次是西北地區由於西軍收縮防線,撤回了十萬兵馬鎮壓地方,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平推,目的地是洛陽。


    這是為了快速平定北方,強拳進行改革,另一點也是為了南下打統一戰爭。到了這個地步,他想溫和改革已經不可能,隻有大軍壓境一條路。


    至於這些所帶來的隱患,王言是不怕的。倒也沒別的,他活的長,可以保證改革的成果不被反複。按照古代王朝國祚三百年來算,他自己就能占將近三分之一。所以一代人不服,兩代人不服,三代人還不服嗎?


    所以沒什麽好擔心,強壓就好。


    事情已經交代下去,雖然對他王某人衷心耿耿,實心用事的官員基本沒有,但是目標就在那,手段也在那。辦好了則罷,辦不好那就是事兒。而且他並不是沒有自己獲知消息的渠道,皇帝缺乏安全感,不信任別人,這是通病。他雖說不至於缺乏安全感,但是也沒有對誰相信。所以他手中還是有著諜報機構的,這一次更是直接開府建牙。


    《仙木奇緣》


    機構是那個機構,名字隻不過是一個代號,廷尉、皇城司什麽的,幹的就是特務的活計,所以他的特務機構叫‘錦衣衛’。主要還是覺著這個名字好聽一點,而且以前他又去的那麽個世界。盡管他沒在那個世界幹相關的事,但不妨礙他對這個名字表示欣賞。


    而其他的政府架構,變動還是不小的。


    廢中書、門下、尚書三省,將大理寺提了出來成為單獨的執法機構,將禦史台提出來並入都察院成為單獨的監察機構,戶部照舊管理財政事,刑部成為立法機構,吏部照舊管理官員任用、升遷、貶謫。新建理事府,為最高行政機構,下轄工部、教育部、國子監、將作監等等,以及各地方政府行政事。


    以上各部,除理事府正副主官兩人外,算上其他各部主官一起,共計七人,成立內閣,以理事府正職主官為領導,共同署理國家大事。


    因為理事府並入了其他大多數的部門,所涉之事海量,什麽都由他們處理,政務龐雜,故而又將翰林院那一幫做學問的清談高手弄了過來,充作智囊的作用幫助內閣出謀劃策。翰林院中的那都是各種進士,雖然缺乏實務經驗,很多意見都脫離實情,但腦子都還是夠用的,沒有決策權,充作智囊問題不大。有好的苗子,在最高權力機構見識過之後,也是堪用的。


    此外他又將兵部並入樞密院並改稱督軍府,這不是民國的官職,而是監督提領天下兵馬的軍方最高權力機構。隻管全國軍事行動,不與文官集團有太多牽連。隻文官負責後勤物資,還是中央鉗製地方軍隊。


    治國的隻管治國,打仗的隻管打仗。如此,作為皇帝,王言就直接掌控了立法權、執法權、財政權、人事權以及最重要的軍權。五權在手,高枕無憂矣。


    除此之外,還設立了一個警武衛,歸理事府統領。就是相當於後來的公安部了,幹的就是警察的活計,也就是現在的衙役捕快相當。都是有品級的正式公務員,現在還是由那些衙役充任,以後會一點點的由退伍軍人經過培訓後任職。


    行政區劃還是按照原本的路、州府、縣、鄉、保。其他的行政製度,就是圍繞著現有的架構改革,畢竟垂直管理麽,上邊有什麽衙門,下邊就有什麽部門。


    而在最基本的行政單位上,這一次的保,不再由鄉裏富戶擔任保正、裏長,而是改由官府委派。並且加了幾個位置,負責一保的治安、民生、稅收、致富等等,這些人也都是能夠向上升職的,能夠看到前途,幹活有勁。


    至於什麽富戶不滿的事是絕對沒有的,誰敢大聲嚷嚷,那就誰的全家就地修路挖渠,就這麽硬。百萬大軍在手,盡管一半都是廢物,但是拿捏一些富戶還是輕輕鬆鬆。


    大宋三冗,冗官、冗兵、冗費,在王言不顧天下皆反的情況下,已經算是解決了。


    他的官製、行政改革,加上大肆的抓捕貶謫,空出了很多位子,原本的那麽多沒用的衙門被廢止,一項工作多個人員的情況也被解決,精簡政府職能部門,細化功能部門,人員發散各地任職。甚至現在的官員都有些不夠用,很多地方都有空缺編製,這是解決了冗官的問題。


    現在同時進行的北軍、西軍編練,以及河北、陝西等地向中央平推的二十萬軍隊也將編練,合格者繼續做戰兵,不合格但態度端正的會讓其返鄉入職警武衛。而由難民組成的廂軍,則是廢除編製,成為自由民,但是卻歸屬工部成為施工隊,幹活掙錢。如此,算是解決了冗兵的問題。


    在以上兩者都解決的情況下,盡管也沒有了趙宋宗室,不給遼國上供以及其他種種,但是開支可能比原本還要大。畢竟不過這些都是必要支出,不管怎麽說,當官的、當兵的,奉銀軍餉是必須要保證的。


    文官的工資本就很高,他維持了原本的工資,沒增也沒減。但是精簡軍隊,剩下的職業士兵,他是提高了福利待遇的。人數減少了,但是開支卻是還要更多的。兩相加起來,費用比原來還要多許多。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隻要是錢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他已經下令全國,‘寶錢’為官方指定貨幣,金銀銅雖然還有使用,但是也漸漸的在減少。他當然不可能強令百姓使用紙幣,但是他卻可以調控。畢竟他給人發的都是紙幣,那麽以前的那些金銀銅貨幣隨著消費,越來越少是一定的,他要做的,就是不斷的印錢。


    也不怕貨幣貶值,畢竟他即便超發,也是在可承受範圍內的。而且現在不斷的抄家,不斷的有各種田產糧草珍寶入庫,如此多的士紳地主財富被他收割,支用兩三年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而隻要過了這兩三年,基本已經是全盤梳理好了,絕對不會崩,穩妥的很……


    洛陽是一個大大的工地,紫薇宮不算,城內的各種基礎設施,如排水、硬路等等,全部都在重新翻修建造,就是為了帝都之氣象。


    定都洛陽,要說最不開心的,那必是原本的汴京百姓,反之,最開心的便是洛陽百姓。別的那些什麽王言新實行的政策,他們擁護這個好皇帝都不提,就是一個洛陽重回帝都的地位,由此帶來的房價高漲,那就是對洛陽百姓的好消息。


    更不要說這一次的各種基礎建設大翻修以及城市的重新規劃,雖然洛陽本來就是帝都標準,什麽都不差,但總也沒有現在這般,感覺整個的煥然一新。


    天上正飄著雪,再有一月便是除夕,但是洛陽城的喧囂卻是沒有絲毫減弱,天雖冷,然幹勁不止。人們腦袋上冒著煙,仍舊熱火朝天。


    宏大華麗金碧輝煌的萬象神宮之中,有身穿青色素袍,頭頂白玉冠,左邊肩膀處縫了一層紅補子,補子上繡著金色瑞獸的官員於群臣前排出列,對著遠處坐在純金龍椅之上翹著二郎腿側坐著的某人拱手:“啟稟吾皇,社稷壇、太廟已修建完畢,登基大典業已準備妥當,請吾皇示下。”


    都說高處不勝寒,帝王最孤獨。王言覺著,想不孤獨也不行。這他媽老大一個萬象神宮,他坐在高台的龍椅之上,要是眼神不好的,想看見那說話的人是誰都費勁,不孤獨就怪了。他也能理解,這是為了帝王高高在上的神聖性,但說實話,在下邊的那上千號大臣中,相信這種神聖性的傻子沒有幾個,他們想的都是如何讓高台龍椅之上的傻子自己相信這種神聖。


    簡單的說,不管是皇帝,還是下邊的群臣,誰信誰是傻子,偏還都想讓對方信。


    說話的是工部尚書,宗澤。這也是曆史上的抗金名人,提拔嶽飛上位的。以前就是在山東之地做縣令,尤其曾任登州通判。登州是什麽地方?那是出海口。以前有許多買賣在那邊,而且頻繁往來船隻,不是北上就是南下,作為登州的最高領導之一,宗澤不可能不知道那些事,藏的再好那也是眼皮子底下。這不是王家莊的那些皇城司探子,畢竟王家莊的東西都是王言想讓人看到的,還有很多東西在別處。


    宗澤一開始是不服的,隻不過後來悲哀的發現整個山東都是人家的地盤,他若是掀了這個蓋子,那頃刻間就是割據山東,考慮到外部情勢以及王言確實對於山東各地資助頗多,帶領百姓過好日子,隻能咬牙認了。後來更是直接退休,眼不見心不煩。畢竟上上下下全是王言的人,他工作也不舒心。


    現在是王言上位了,也沒那麽多囉嗦,直接給宗澤征兆過來,總領工部,主管全國基礎建設。而社稷壇、太妙,是在城外新建的。作用跟明朝的那個一樣,一個祭祀天地五穀,一個祭祀遠祖、進組。


    “按原計劃辦。”


    他氣沉丹田,用上了發生技巧,聲音在這恢弘的最高殿堂中擴散,威嚴無比,很有大帝氣象。


    宗澤躬身領命,繼續站回到隊伍中。


    等了片刻,沒有人再奏事,王言龍袍一擺站起身,轉頭離開,後邊響起了太監中氣十足的一聲‘退朝’。


    這是每月初一的大朝會,倒也不是別的,基本就是總結過去一個月的工作,做一個報告。當然是撿著能說的說,一個帝國,隱秘的事有很多,不可能什麽事都在大朝會上議。畢竟那麽多人,烏央烏央的,一開始可能還是想著解決問題,後來那就是不同意見之間的爭鬥了。因此大朝會上說的,都是各部的工作進度,以及大致的數據。


    如此的用意,還是給那些官員知道帝國發展到什麽程度,同時每一次的大朝會都會有專人記錄,匯成邸報,經過印刷之後,送往各地方官員手中。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有些事確實不能兼顧,有些人在底下做的過了,偌大的朝堂之中,未必不會有直臣當朝開噴,也給他們一個機會。


    至於方才高喊退朝的太監,他這一次沒有廢除太監全部任用女官。以前在錦衣衛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成熟。太監的選拔,是家中多子女活不下去的貧苦人家出來的。


    所以很顯然,他要做的是消滅貧苦人家。能讀書科舉,為何咬牙切齒割了子孫根呢。當然那是現在,不是以後。畢竟等到以後官員飽和,中舉、升遷難度變大,又不想從事旁的工作的人,狠心走捷徑的也應不在少數。競爭力在那的,相比起科舉,很顯然是當太監出頭的機會更大些,這是人的問題。


    再一個,他的後輩出個婚的,或者是軟弱一些,那宮中全他媽的是女人也不行。若是找男人,那皇帝那麽多的女人,肉體凡胎,肯定是折騰不過來,久而久之,皇帝的帽子必然少不了。所以即便他現在廢了太監,以後也必然會再有,這也是人的問題。


    這是他這一次沒有廢除太監的理由,而且真說起來,太監確實比宮女有勁,重活累活不含湖的。至於原本趙佶的那一批,一部分送去守太廟、社稷壇,還有不少都留在了汴京皇城。


    他打算開放汴京的皇城,供人們旅遊觀光。還有趙佶花了那麽多錢,修出來的萬歲山不能白瞎了。索性便全都開放,讓那些太監收門票當導遊。


    門票收的不高,五百文而已,也就是一張五百元的紙幣,普通人半個月的薪水。如此,有錢人隨便看,普通人咬咬牙就能過過癮,挺好的。


    王言一路騎馬回到了後宮,沒辦法,地方太大了。雖然隋唐的建築風格已經有了飛躍進步,但是建築整體還是突出一個大。所以這紫薇宮之中,所有的建築都及其大氣。相應的,間距很大,空地也很多。現在這宮中也是一個大工地,由工部的那些建築大師設計,把空地都利用起來。殿閣樓台,一定要樣樣齊全,還不能突兀,得跟原本建築融為一體。


    現在這些人的思想,其實還是挺奔放的,想象力夠用。設計圖非常霸道,甚至有的建築都是層疊架起在空中的,其中廊橋棧道,特別好看。至於山石景致,那就不用說了。


    紫薇宮若不毀壞,那是比紫禁城還要壯闊的皇家宮城建築,已經是人類建築史上的偉大造物。他現在又經建築大師往裏邊填,往外擴,隻能說大國氣象在那的,哪裏是番邦蠻夷之輩可測。


    趙佶雖然下來了,當了個皇家藏書閣的館長,整日縱情書畫,但是也有關注好女婿的動作。他不服啊,就想看看王言能比他強哪去。就他看好女婿那麽花錢,他都覺著自己是絕世明君,他有時候做夢都夢到有人找他,要扶他複國……


    不管怎麽說,王言算是實現了家裏能縱馬狂奔還得奔一會兒的小目標。


    到了後宮之中,那就熱鬧了。


    小崽子們咋咋唬唬的,冒著雪在外麵瘋跑,打雪仗、堆雪人,幾個女人在一起做女紅,這是金蓮感染的。這天氣也不想出去,就坐在一起,一邊有的沒的念叨著,一邊做衣服納鞋,處的正經好。


    見到王言回來,也就是招呼一聲,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禮節。由著宮女幫著脫了外麵的袍子,王言坐在那裏從師師懷中接過,才一歲多,因為不能出去玩,紅著眼睛羨慕的抻著脖子看外麵哥哥姐姐們玩耍的清霄。這是玉盤的孩子,就造反那會兒懷著的。


    看著王言又在那弄孩子,金蓮笑嗬嗬的看向一邊的玉盤:“你說當皇帝的都這麽閑嗎?我怎麽感覺跟以前在王家莊的時候沒兩樣呢?玉盤,你爹爹當皇帝那會兒也這樣麽?”


    趙玉盤搖頭一笑:“我爹爹雖然沒有勤於朝政,喜好享樂,但也沒有咱們官人這麽清閑。”


    她現在也適應了,知道王言胸有四海,從不在意,故此也沒有忌諱,有什麽說什麽。


    “我那是知人善用,這才得以清閑。我就是再清閑,也比我那丈人強。”


    趙玉盤又是搖頭笑,這點她不否認,這些年她又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她爹在史書上落個昏君的名頭是沒跑的。


    “這眼看該用午膳了,今天吃些什麽啊?”


    “今日下雪,該涮羊肉,喝些黃酒暖身子。”李師師擺弄著清霄的小手,她生不了孩子,對小孩子就格外親近。


    王言點了點頭,對著一邊伺候的宮女擺了擺手:“去通知尚食局,涮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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