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是個身高七尺,麵貌雄偉,看著一身正氣的壯漢,當的相貌俊朗,儀表堂堂。他肩寬體厚,雙臂長,有著代表力量的將軍肚。


    他乃鄆州兵馬都監,是駐鄆州禁軍高級武官之一,掌管上千人馬,武鬆雖是廂軍指揮,卻也受其節製,算是有些權力。


    當然,在宋朝這樣的一個時代,軍中的權力,並不代表其社會地位。如此手握兵權的一軍長官,高了不用,隻陽穀知縣就能懟著臉噴他,還不敢還嘴,盡管他的官階還比陽穀知縣高,那也是敢怒不敢言,要是換個平級的文官,怒他都不敢怒,這就是現實。


    那麽麵對大官人這種可以直接覲見皇帝的選手,董平更加的小心翼翼。他雖外表一身正氣,可流露出的,卻是一眼可見的諂媚。


    喝了口茶水,大官人笑嗬嗬的看著如坐針氈,嘿嘿陪著笑臉的雙槍將:“二郎說你想要投靠於王某門下。”


    “是的,大官人。早聽聞大官人賢達有禮,廣行善事,素有賢明。不瞞大官人,以前在下也來過陽穀縣,可同現在一比,真是判若兩城。若論市井之繁華,比之東平州府衙門,更是有過之無不及,這裏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此全乃大官人之功。單此治世之能,大官人在陽穀縣做一閑散地主,實在辱沒大官人之能。今上治政勤勉,慧眼識人,他日大官人出將入相不在話下。”


    這是不明個中內情的滿嘴跑火車,若是趙佶真的想讓他做事,這一次給個同進士出身做個知縣問題不大,再不濟去西軍打西夏也能行,內裏的關係,董平當然不知道,就硬舔。


    王言點頭受了毫無營養的吹捧,澹澹的說道:“之前王某向你表露過親近之意,可你拒了我的好意,不知為何現在主動來尋我啊?”


    “以前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未能看出大官人的能耐,在下雖是軍漢,可也有勇力,尋常人在下看他不上。今大官人財雄勢大,更是受了今上召見,前途無量……”


    王言擺手打斷他的話,不再聽他的馬屁,直截了當的問:“你來我這,求的是什麽?”


    見大官人鬆口,董平本就隻做了一小塊的屁股猛的抬起,躬身作揖:“但憑大官人做主。”


    看著九十度還要多的長揖,王言搖頭一笑,柔韌性挺好的。沒有單膝跪地,是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點兒小顏麵?


    現在那個叫程萬裏的太守還沒有來,董平幹的事也沒人知道,而且確實有武功,位置也還行,人家主動來謀前程,那當然無妨,沒理由拒絕的。


    作為介紹人,武鬆也在一邊,吊兒郎當的嚼著喝到嘴中的苦澀的茶葉。他嚼茶葉,是因為媳婦近來不讓飲酒,他又是個酒蒙子,凡是喝東西,不論白水還是茶,就惦記著喝點兒酒。此刻看著自己的上官,在大官人麵前這個樣子,他撇了撇嘴,很瞧不上,沒骨頭。


    大官人沒有說話,就這麽安靜的看著董平躬身,半晌,他喝了一杯茶水過後,這才敲了敲桌子:“好了,坐下吧。”


    “謝大官人。”董平起身擦了擦頭上的汗,又小心翼翼的坐下。天知道他剛才承受了什麽,大官人的威勢太大,驚的他大氣都不敢喘。


    “宋夏邊境形勢緊張,那裏的戰事也最激烈,有立功升遷的機會。我與清澗種家有些往來,薦你過去做一指揮還是可以的。隻是你現在統領上千禁軍,日子還安生,沒有什麽危險。可到了西軍卻隻能領五百兵馬,還要戰場上出生入死,不知你可願往?”


    董平的臉色有些變了,他沒想到大官人直接給他往前線送,他當然是不怕的,但是對比起來,他還是想在這邊混。畢竟日子安生,沒什麽事兒。他本以為大官人會運作一番,讓他當上統轄一路兵馬的將領,哪想到直接給他往戰場上送啊。不過事已至此,也沒得他拒絕的理由。


    “在下願往,大官人讓在下去,那定然有理由,願為大官人效犬馬之勞。”


    王言點頭道:“既然願往,那就這麽定了。若無他事,且與武鬆去吃酒,我還有要事,便不坐陪了。”


    董平趕緊的站起身,又是躬身作揖:“謝大官人。”


    王言擺了擺手,看著那裏聽說喝酒,一臉開心,陪董平,一臉不願,糾結著的武鬆,嗬嗬一笑,背著手轉身走了出去,回到了正房西屋的書房之中,寫信。


    一共兩,一封送給種家,一封送給京東西路提領兵馬的主官。說了兩件事,一件是調董平去西軍,另一件,則是讓武鬆升任鄆州兵馬都監……


    這董平還算識相,沒有說什麽別的話。若是拒絕,不出一個月,董平就得去當大頭兵。他不是很看的上董平,畢竟沒人品。反詐城門,殺人全家,還娶人家女兒,這實在說不過去。這種人,哪裏能做得大事。若叫這廝窺見大官人在做的大事,九成九會選擇出賣。


    不過人家到底還是有勇力的,能用,那就沒理由不用。現在給弄西軍去打生打死,他再弄幾個人去做手下,默默的滲透,挺好的。


    主要時間太短,現在他這還是起步階段,勢力看著很大,實際上很單薄。生意主要還是靠王家莊這邊的產出,雖然外麵也有產業,但多是靠錢砸的,遠談不上紮根。真要厚實起來,還得幾年的積累。憑著超時代的新鮮產品大把的賺錢,越往後勢力越深厚強大。


    寫好兩封信,交與手下讓其送出,而後王言背著手,晃晃悠悠的在莊子上溜達,巡視著各項產業。


    經過一年多的時間,王家莊早都不是以前那個隻幾十戶人家的莊子了。


    因為不斷擴張的各種產業,帶來的大量的用工需求,加上大官人向來給的福利待遇非常好,這裏的工作自然非常搶手,人們趨之若鶩。


    而王家莊這裏,雖然還是一個村子,但是因為本身生產的各種產品,以及大官人特意開設的一個百貨超市,還有其他的一些生活輔助場所。


    村中的學堂如今也愈發大了,甚至在這裏讀書的不獨是王家莊的孩子,左近的莊子也會送來這邊讀書。沒辦法,學堂太好了。教書的父子就十多個,開了好幾個按照年齡、學業分隔的班,細化四書五經,分階段教學,頓頓吃肉。對於王家莊落戶的孩子免費教學,外來的孩子,隻要經過考試,合格了之後即可入學,隻收尋常束修,家中貧困的甚至都不要。富戶家的孩子想進來,考不過砸錢也不行。


    再加上王言向來鼓勵在王家莊安家落戶,而且有關各種剝削的賦稅,也都是他代為處理,雖然也交,但是總的算下來少許多,肯定是不至於淪落到剛生下來的孩子就給弄死,好的不得了。而且這裏不論男女老少,根本就沒有閑著的,全部都安排工作。有工作,有好學堂,少交稅,賺的多,生活質量好,如此種種,王家莊的規模自然愈發大。


    各種的工廠,建在距離王家莊五裏外的地方,新遷來的人家,則是沿著村中的那條小河兩岸的平地起房子,一直綿延到山腳下,家家戶戶的養著雞鴨鵝狗豬羊,算的小康。


    遷過來的這些人,現在多是陽穀縣的無產者,再過一年,來的應是陽穀周邊地區的人,再過兩年,那就該是整個大宋的範圍內了。


    他當然不能那麽做,畢竟王家莊要是壯大到那等程度,他的影響力就太大了。他的打算是,將產業分散開,爭取大江南北的都有王家莊。畢竟聚集一處,和分散開來,雖然力量仍舊是那些,但是感官上還是差了很多的,不至於太過忌憚。另一方麵,也好多地同步滲透,以點帶麵。待那時,收拾舊山河……


    吃過晚飯,正房中,王言日常的逗弄著小不點兒,一邊做衣服的金蓮,不時的偏頭看一眼嬉鬧的爺倆,而後美滋滋的繼續針線活。


    很和諧、很美麗的古代的日常,但總要被打破。


    “娘子。”


    “官人?”


    大官人轉頭看著她:“我欲再納一房小妾。”


    話音剛落,潘金蓮啊的一聲痛呼,是因為不小心,針刺了手指,瞬間流了血珠出來。她自顧裹著手指上的血,甕聲道:“奴家隻是小妾,官人欲再納妾,不必說與奴家。”


    這當然是氣話,女人總是口是心非麽,當然,也不能說是女人,是人都有這麽個毛病。隻是在男女之事上,女人的口是心非更突出罷了。


    “你來的時候,我跟你說過,幾年之內沒有要正妻的想法。本來這個女人是福叔聽說,要做正妻的。隻是考慮到你,所以讓她做了小妾。她入了王家的門,跟你一樣也是平等的,她進了門還得叫你姐姐呢。”


    把金蓮說的很重要,又把新來的小妾說的很高,降低金蓮的預期,讓她更好接受一些。是說話的藝術,是謊言的藝術。


    其實他本不必同金蓮說許多,隻一個小妾罷了,沒人權的。雖然說著宋朝女人地位還好,但那也隻是對普通百姓罷了。到他王大官人這樣的家庭,女人有什麽地位?哪裏有那麽多的事兒。隻是大官人照顧她,關愛她,不想自己家宅不寧罷了。


    金蓮眼裏蘊著淚,水汪汪的,如同一隻可憐的小貓咪:“奴家不是不曉事,王家如此家業,又人丁不旺,官人定然是要多生孩子繼承的,奴家怎麽會怨夫君呢。官人,夜深了,早些歇息吧,奴家要給官人再生個兒子……”


    吵鬧不解決問題,另一方麵,床第之間,她也感覺自己力不從心,大官人不能痛快,她是連手帶嘴全上陣。


    當然主要也是她沒得選,一個沒有依靠的女子,她還能怎麽樣呢……


    扈家莊,扈成看著手中的信,一臉的愁眉不展。


    信上說什麽?要他扈家的掌上明珠,從小寵到大的小妹,去給人做妾?還是一個管家做主寫的?真是欺人太……


    扈成冷靜了下來,畢竟以那王言那手眼通天的勢力,欺他們扈家又如何?而且真說起來,原本他想要自家小妹嫁給王言,是高攀。現在人家回信,要他小妹做妾,他第一時間是憤怒。可第二時間,就研究做妾的好處了。


    他們扈家雖然同左近的祝家莊、李家莊同氣連枝,但是這許多年過來,在三家內部相處之中,也是有許多齷齪的。而三家之中,為祝家莊最強,急眼了,連護院帶佃戶,能拉出來三千成年男丁。他們扈家也不過千八百人而已,戰鬥力還差了許多,所以也是受了許多委屈。


    但以王言的雄厚財力,還有那些靠著錢編出來的恐怖關係網,別的不說,隻一個大宦官楊戩,到這京東西路,憑一個名字,就能鎮住許多人,其他那些他不知道的,得有多厲害。


    一旦他們扈家跟王言有了親,那麽借著這樣的勢力,還有沾光參與進王言的生意中,那麽他們扈家就是原地直上三層樓。那時候,祝家?李家?算個屁啊。


    咬了咬牙,這種事關家族未來大業的大事,即便再疼愛小妹,這個時候也不能含湖。而且女人麽,總要嫁人的。相比起來,那祝家三子給王言提鞋都不配。而且那王言如此勢力,換做旁人,早都一堆女人了,可是到現在,也不過隻一房小妾,那小妾過的還很好。


    他是打聽過的,那個叫潘金蓮的小妾,日子過的頂好。不拘拋頭露麵,想去哪就去哪,一看就知王言多寵愛。雖說自家小妹美色比其差三分,但那也非常人可比,想來與其做妾,那也斷不會受委屈。更何況那王言好武的名聲,滿大宋都知,自家小妹比自己這個大哥都能打,也算相投,肯定沒問題。


    當然,這是他自己說服自己的。這個時候了,無論如何都得同意,若是過去受了薄待,也就那麽地吧。若犧牲小妹,換來家族興盛,怎麽看都是賺。


    說服了自己,扈成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起身走人,找親爹。


    三娘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小妾她是當定了,由不得她任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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