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並產業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雖然顏童等反王戰線一眾大探長的產業加一起都不能同龍騰相比,但是就員工數量來說,雖遠不及龍騰旳人多,但那加一起也是兩萬多人,可不是開玩笑的。


    還好的是顏童等人都不是大傻子,雖然做的都是粗淺的原料加工以及技術沒多高的五金日化,還有一些其他的輕工業製造、地產等,但也是多元發展的,還算健康。整體的經營狀況其實還是不錯的,隻不過是因為要負擔員工的高薪、高福利,每年都要重新調整薪水、福利不算,還要吸收一大批新的警員家屬進場,這才導致他們入不敷出甚至是負債經營。


    收購顏童的產業就不說了,那就是欺負孤兒寡母,跟本沒花什麽錢。當然王言肯定是心安理得的,畢竟都是黑錢撐起來的,況且他也給了顏童遺孀夠生活許久的錢財。說沒花什麽錢,也不過是相對於顏童那麽大產業的實際價值來說的。


    至於藍剛三人的產業,雖然他話說的漂亮,但基本上跟明搶也不差太多,距離實際價值同樣相去甚遠。而且就這樣,他還沒有一次性將錢結清,而是分期還款。


    所以真的來說,他的壓力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隻不過是並入了過多落後的產業,一時的讓龍騰有些不健康罷了。


    從無到有的建,和在已有基礎上進行改良轉型,那是兩碼事兒。相對來說,後者的難度甚至還要更大一些,因為船大掉頭難麽,方方麵麵的事情太多、太雜。


    因為手下的經驗、能力相對較差,王言不得不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到了龍騰的產業調整、升級、轉型之中。曆時一年多,及至五八年六月,才算是徹底的將龍騰重新引導走向正軌,任其沿著既定的方向野蠻生長,狂飆突進。


    至於警隊中的情況,確實是如同洋鬼子想要看到的那般,內部傾軋,爭權奪利。本來因為幾大探長爭鬥而緊密團結的兄弟們,在失去了對手之後,因為誰賺的多,誰賺的少而鬥起來。


    王言當然可以強壓,隻是沒有必要罷了,因為這是人性,壓也沒有用。自從他上位總華探長那天開始,他基本就沒怎麽理會下邊探長們的爭鬥,他真的在當裁判。


    探長們發現王言對他們的約束很寬鬆之後,膽子一點點變的大了起來,開始想要自己製定規則,收取流氓、攤販、店主的規費。發現王言還是沒有動作,他們開始懶政,開始每天花天酒地,不再理會轄區內的治安。他們收到手的錢比以往多了不少,他們的野心也比以往更大了許多,街麵上又恢複到了王言上位之前的烏煙瘴氣,民怨沸騰。


    然後就在一個平平無奇美麗清晨,王言行使職權,召開全港探長例會,在會上一口氣撤了十九個探長。並且在遭到各別的幾個探長頂撞,說什麽黑錢的大頭都被他拿了之後,現場打斷了他們的兩條腿。


    那以後,港九的街麵上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治安一個地方比一個地方好。他們找到了王言的底線,那就是街麵上一定要安寧,不能有民怨。流氓們就不說了,商戶、攤主的錢還是按照原本在慈雲山時的比例抽取,沒有人再敢自己定價亂收一氣。


    人就是有賤病……


    王言對於探長們的爭權奪利不是很上心,反正隻要保證市民安定,禍害也是禍害流氓團夥,他跟本懶的管。


    至於說藍剛、韓森、李逸文三個總探長,洋鬼子高看他們了,即使給了尚方寶劍也是白費,畢竟他們還沒瘋。


    他們知道洋鬼子要利用他們分王言這個總華探長的權,不讓王言真的統一警隊華人。但俗話說的好,吃誰的飯當誰的差,所有的底層警員全部都受王言的恩惠,他們分什麽?


    讓他們三個聚起一幫人爭鬥,他們敢聚嗎?雖然名義上他們是三大總區的總探長,可下邊的那些探長盯著的就是他們的位,但他們誰敢盯王言的位?


    雖說在洋鬼子的支持下,在警隊的規矩中,他們可以做到分王言的權,但是之後呢?王言要是摔盤子,讓他們也得心梗怎麽辦?洋鬼子給他們賠命麽?


    所以他們很老實,甚至老實的過分,一點兒警隊華人大佬的威勢都沒有。同時他們還要不時的向洋鬼子匯報工作,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夾在中間,很難做的。


    好在王言體恤人,沒有為難的他們,反而溫和的開導了他們。並且十分大度的,讓他們推薦空缺的探長。除了給雷洛安排了油麻地的探長位,又安排了六個表現不錯的高級探目上位探長,空下來的十二個,一家四個分給了他們。


    要知道,以前跟他們一起混的那些探長,因為剛投誠不久,還不敢過分的關係,被擼掉的十九個人中隻有四個傻子,剩下的多是跟著王言的一批。現在又一家分了四個,他們三個合在一起的勢力還要比他強上一些。當然,這僅僅是指探長,不包括底層的警員。


    麵對王言的要求,他們是不能拒絕的,隻能顫顫巍巍的提拔了人手上位。他們私下商討,統一戰線。最後提上來的四個人中,兩個是他們知道心向王言的,一個是給錢最多的,一個自己看好的。至於這些人給他們的錢,他們是一分都沒敢留,全都上交給了豬油仔。


    豬油仔業務精通,反手洗了一圈,以龍騰的名義做慈善,王生是港九有名的大善人……


    中環,龍騰總部的頂樓,王言在窗邊的茶台旁,一邊飲茶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就在剛剛,他簽署了最後一份有關其他探長產業的文件,徹底結束了這一次的大擴張。以後的時間中,又回複了往日的清閑。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要解決一件事。


    因為這一年來各地探長的針鋒相對,導致各地的警員之間也有些小紛爭。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油水厚的地方警員賺的多,可能相鄰警區的規費就下降了一大截。賺的多的,看不起賺的少的,賺的少的,敵視賺的多的。


    這種情況,隻要警匪還是一家,隻要還能光明正大的收黑錢,那就不可能避免。但是警匪分家,不能有王言這個警隊華人最高領導者來做。利益太大,牽涉太廣,他威信再高也白費。


    現在來說,他這個總華探長的職責是怎麽帶兄弟們揾更多的錢,過更好的日子,而不是他斷了自己兄弟的財路。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他是總華探長,是華人第一富商也沒有用,警匪兩方都要跟他玩命的。


    現在時機還不到,不急。至於時機什麽時候到,當然是廉署成立了。


    盡管現在他掌控的警隊還算可以,治安也非常不錯,但上下一起貪的情況是沒有改變的,內部的腐壞同比原本時期是沒什麽不同的,或許還猶有過之。所以該成立的一樣會成立,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至於說廉署的成立很少廉到洋鬼子身上,廉的多數都是華人什麽的不談,大方向上,廉署的存在確有其好處,總體是正麵向上的,那就夠了。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現在他亟待解決的是,普通警員之間的團結問題。如果放任不管,任由矛盾擴大,那麽長此以往,仇恨加深,想要再重新凝聚起來那可就難了。


    可以鬥爭,但不可互相仇視。他要找到一個讓所有警員統一戰線的宣泄口,要讓他們凝聚起來,找到並肩作戰的兄弟情。同時,也要解決現在利益分配不均的問題。畢竟距離廉署成立還有很長的時間,如果不能妥善處理,即使找到了並肩作戰的兄弟情,要不了多久也會消耗掉。


    這般想著,不知不覺的喝了幾泡茶水,抬腕看了下時間,下午三點,他起身整了整衣服離開。今天約好了,要跟老丈人白飯魚,一家人一起吃飯。


    白飯魚這幾年風光著呢,一方麵大搞房地產,一方麵借著王言這個女婿的便利,做一些供應、經銷的活。畢竟龍騰的體量在那的,經營的業務也在那的,白飯魚不說賺的盆滿缽滿也沒差太多。雖然仍是城寨元老會的一員,但是原本的一些賭檔、高利貸、窯子等非法勾當已經停了,可以說已經脫離了流氓隊伍,轉變成了真正的富商。


    混在城寨元老會的主要原因在於,那裏有大量的勞動力,再加上近年來不斷湧入的內地移民,城寨中的人一年多過一年,低價的勞動力是他所需要的。


    但真的說起來,也隻能算是小剝削,沒到無良資本家的程度。畢竟警隊內卷在先,即使低價,同比原本時期來講,也是要高上一些的。而沒有高許多的原因在於,工作崗位少,勞動人口多,供需關係不平。通俗的說就是,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一路上笑嗬嗬的同問好的手下點頭打招呼,王言出了龍騰總部的大門,彎腰剛要上車,突然的傳來一陣女人淒厲的大喊:“警官……總華探長……王生……王言……”


    那喊聲,真的動人心魄,非常的淒慘。伴隨著的,還有兩個童聲的無助哭喊。


    這一陣的喊聲成功的吸引了給王言開車門的手下,下意識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同時伸手摸著後腰。他的身材壯碩,很好的襯出了定製合身的西裝革履,這一係列的動作下來,還是很威風的。


    但這就有些過激了,王言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同三個巡邏的軍裝警推搡的瘋狂女人:“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而已,別動不動就掏槍。”


    說完話,王言邁步走了過去。見他過去,軍裝警停止了要將她們帶走的舉動,隻是擋在前麵不讓她們靠近王言。


    這是中環,這是龍騰總部的門口,這是總華探長的龍騰。這裏定點留幾個巡邏人員,王言每次過來,都能看到盡職的軍裝警,那麽勢必會想起中區探長,多好的事。而且曾經雷洛跟人喝酒,透露出王言已經買下了相鄰的樓,以後這裏要重新興建總部。所有人都默認了油水沒有過於豐富的中區,是警隊所有分區中排位第一的。而在顏童死後,接任探長的是,林明遠。


    “言哥!”三個軍裝警齊齊敬禮,展示自己最好的精神麵貌。


    王言笑嗬嗬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禮畢,隨即看著麵前已經拉著兩個孩子跪下放生大哭的女人:“這位大姐,有事起來說話,你這樣跪著我很難做的。”


    女人嗚嗚哭咽,磕磕絆絆的抽泣著:“王生,求求你發發善心,救救我女兒,隻有你能幫我們了……”


    “我們進去說,能幫我一定幫,你先控製一下情緒。”王言搖了搖頭,看向一邊的三個軍裝警:“扶著她跟我走。”


    這裏人流密集,女人這一嗓子喊出來,四周早都圍滿了人。他的照片哪裏都有,港島第一富商、總華探長,他的熱度可比明星大太多。


    那女人也還算懂事,沒有反抗,隻是哭哭啼啼的跟著進了龍騰的總部大樓。


    一樓,待客區,王言坐在沙發上,看著兩個臉上帶著淚痕,被那女人摟在懷中,依偎在一起的男娃女娃,此刻他們兩個正在對著麵前的奶油蛋糕咽口水。


    “吃吧。”王言露出和煦的微笑,將蛋糕推到他們兩個麵前,看著拘謹的沒有動作的兩個孩子:“大姐,想好怎麽說了嗎?讓孩子到那邊去吃東西吧,有什麽事慢慢說就好。”


    女人拘謹的點了點頭,將兩個孩子推到一邊站著的女秘書身前:“跟姐姐去那邊吧,不要調皮哦。”


    她早就想好了,隻是王言不說話,她不敢說。來之前她以為的勇氣,在見到麵前的這個溫和的傳說中的大人物的時候,並沒有展現出來。


    “說吧。”


    女人抿了抿嘴角,擦了把眼淚,顫抖著開口說道:“我叫羅秀芬,住在元朗新田,五三年過海……”


    她越說越流利,越說越激憤,在她的咬牙切齒中,王言也明白了她所為何來,為什麽要跑這麽遠到總部門口堵他。


    港島是瑛屬殖民地,是有駐有三軍的。人數大概不到兩萬人,大多部署在九龍、新界兩地,本島的駐軍倒是沒有多少。目的是什麽,當然無需贅述,無外乎防備內地而已。


    這裏的駐軍是帶家屬的,生活也多是在自己的小圈裏。他們在軍營中基本都有配套的教育、醫療、休閑娛樂等場所,待遇是非常不錯的。


    但是這些沒有用,他們偶爾的也會做些事的。一如自由燈塔在棒子、小日本等地的駐軍,作出的那些事。比如打架,比如強搶,比如強啊尖,比如其他種種,屢屢有之。


    很不幸的是,這個叫羅秀芬的苦命女人就遭受了這樣的事。


    如她所說,她是五三年跟著丈夫一起過來的,但他的丈夫在過海途中身亡,留她帶著三個孩子苦苦生活,頗為不易。


    就在六日之前,她十四歲的大女兒被兩個洋鬼子強啊尖,小丫頭反抗,兩個洋鬼子在施暴過後將其打的半死。她們沒有保險,她們沒有錢,她們去不起醫院,在鄰居幫襯下,就近的醫館大夫發善心救治了一番。但是由於傷情過重,現在也是生命垂危,處於等死的狀態。


    女人本弱,為母則剛,麵對鄰居‘認了’、‘想想另外兩個孩子’、‘想想兒子’的勸說,她渾然不顧的跑到了當地警署找警察。


    本來一幫警員態度還算可以,但是一聽說是洋鬼子駐軍範的事,直接擺手趕人,說他們管不了。她堵了兩天,堵到了探長,得到的是同樣的說辭。麵對她找‘王生’的威脅,探長無奈的解說,找了也是白找,並很有耐心的給她講了其中的關係。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王言曾經真的給找到他的市民解決過問題,還不是一個,並且擼掉了好幾個探長,開除了好幾個警察。


    這當然是王言的自我營銷,第一個是豬油仔找來的,而後傳播擴散,隨後才有了幾個實在沒活路的人找到了他這裏。他這麽做的目的也簡單,就是給下邊的市民留條活路,不然一線警員胡作非為。


    隨便有人找他的事當然不會發生,更多的也不過是拿他的名頭嚇唬嚇唬警察罷了。事實上,如果不是被逼到沒辦法,沒有人真的找到他這裏。距離上一次有人告到他這裏,還是去年因為探長們爭權奪利胡搞的時候。那之後,就再沒有了。也是上一次他太狠了,三分之一的探長全都擼了,誰還敢胡亂搞事。


    羅秀芬的想法很樸素,王言是她能找到的最高位的人,行不行的總要試過才知道,要不然她對不起死去的孩他爹。所以,托人照顧垂死的女兒,她帶著她的兩個孩子,真的來了。


    耐心的聽過事情的全部,王言適當的露出惋惜的表情:“大姐,那個探長沒有騙你,他說的是實話。我雖然是富商,是總華探長,但是也無法給你確切的保證,隻能說我會盡力而為,還你跟你女兒一個公道。不過你女兒的生命安全應該沒什麽問題,一會兒我會派人跟你回去,將你的女兒接到醫院裏治療。


    相信你也聽說過,我也會兩手中醫,水平還不錯,如果醫院不行我也會出手的,肯定會盡全力保住你女兒的命。這段時間,你和你的兩個孩子,照顧你的女兒就好。其他的不用擔心,龍騰會提供你女兒的醫藥費,以及你和兩個孩子的生活費,也會給你找地方讓你們暫時住下。其他的事,交給我,好嗎?”


    “謝謝王生。”說話間,羅秀芬忍不住又是流出了眼淚,有希望了。


    人家那麽大個人物說出來的話,她有什麽不信的。盡管她最想要個公道,但女兒的命保住才是首要。事實上女兒的命能保住,她已經很知足了。


    王言擺手招過帶孩子玩的女秘書,吩咐道:“安排幾個人,帶上外科醫生,跟她回去看看她女兒的情況,安排入院救治。並把她們母子三人的生活安排好。”


    “是,王董。”


    “去吧。”王言擺了擺手。


    “這位女士,輕跟我來。”女秘書微笑著伸手示意羅秀芬跟她走。


    看著離開的羅秀芬以及她的孩子們,王言長出一口氣,點了根煙抽了起來。


    每個警署中,都積壓著一堆卷宗,上麵滿是洋鬼子罄竹難書的罪。所以這情況他以前不是不知道,隻是位卑職小而已。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標準的處理方法就是該登記登記、該備案備案,然後將卷宗扔到一邊吃灰,當沒看見。讓受害者,被時間撫平傷痛。


    不是沒有人爭取過,但是一樣的,他們位卑職小,跟本不好使。上報到警隊高層,高層都是洋鬼子,也隻是跟駐軍的高層通通氣,讓他們注意一下就完了。到軍營去要人,兩個大嘴巴子呼過來,機槍懟著腦袋,怎麽辦?誰能管?誰敢管?


    長此以往,洋鬼子自然是越來越無所顧忌,不將華夏人放在眼裏。


    以前是王言能量小,選擇性的忽視。後來能量大了,身處高位,看到的聽到的,很少有不好的。雖然他始終牢記要同人民站在一起,但是他上到高位也是這兩年的事,而這兩年,尤其過去一年他是真的挺忙,是以忽略了這個事。即使羅秀芬不找過來,過一陣他也會注意到的,因為他要重新整飭警隊華人秩序麽。


    當然,沒有想到就是沒有想到,不必找什麽借口理由。畢竟他說再多,擺在麵前的事實是,羅秀芬找過來了,找到了他的頭上。他沒早做到,那就是他的不對。


    王言是一個愛國者,這點是從未改變的,也是毋庸置疑的。某些時候或者多數時候,在愛國的前邊,還可以加上‘極端’、‘左’、‘鷹’等,或者是他們來回組合的一係列字眼,一點兒不過分。


    現在羅秀芬找過來了,他的勢力、影響力已經很大,當然要有所行動。而且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提升底層警員凝聚力的機會……


    ------題外話------


    感謝(勇敢的懶貓)(老家夥小木工)(某家咯無聊來看看)(清泉無痕)(小饅頭abc)(pickers)(丟號的書蟲)(圈二幺叫起了)(高速流浪漢)(醉眠泰山巔)(組織三號頭目)(波哥是大帥哥)(一隻老螞蟻)十三位大哥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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