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市中心靠北的還算繁華的地段,有一剛剛完工不久的氣派建築。


    建築共五層,地基打的老高,需要走過二十四級台階,而後穿過上麵的一處廣場,才能走到那碩大的正門處。看著每一層的青瓦飛簷,遠處瞧著跟那些個大的名樓似的,近了再看,很多裝飾卻都是西洋式樣。雖然看著舒服、氣派,但很多從無到有眼見著建成的人還是覺得不倫不類。


    冰城人都知道,這建築是近幾年飛速崛起的大商號‘春和盛’出資建造,說是跟什麽洋人學,要弄個總部出來。可是整整建了兩年多,最近才撤了圍子宣告完工的。


    春和盛的口碑是比較好的,生意做的也大,什麽東西都賣,而且還物美價廉。就好像隻有有錢人才抽的洋煙,春和盛造出來的牡丹、鬆花以及其他以河命名的洋煙,現在基本上都能抽的起,聽別的有錢人說,不比洋鬼子做的差。還有其他的成衣,鞋帽,不說價廉,但物肯定美。還有其他的糧油什麽的,非常受歡迎。


    而且城裏不少人都在那邊做工,都不少賺,錢給的痛快,逢年過節什麽的,還會有應節的元宵、月餅,再不然就是三五斤米麵油之類的禮物。總之是白送的,好賴多少的,都夠意思了,可沒聽說別的商號有這麽大方的。


    所以雖然這建築他們覺著不咋地,但也都誇春和盛一句有實力。


    不知道是不是要搬遷投入使用了,人們發現最近這個總部大樓每天晚上都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熱鬧的很。別說,晚上點了電燈,看著還真挺好看。


    王言也聽說了那些人的評價,當然到了他這個份上,好不好看的不該是他關注的,但是這個建築是他跟一個建築大師合夥設計的,他還是主導,那能不關注麽。雖然人們說不好看,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但是要別人說好看,他心裏還是有那麽一些美滋滋的小成就,就是太閑了。


    盡管已經是晚上,但在最高的第五層中,王言還是坐在一麵鏡子前,由理發師剪著頭發。為了今天,他的大腦門子已經一年沒有刮了。


    理發師是給洋人剪頭發的,算是美發屆的天才,在挨了好幾回揍之後,剪出了洋鬼子還算是中意的發型。按照大人物的指示,他心驚膽顫的哢嚓一下子剪了長長的辮子,而後拿著剪刀哢嚓哢嚓的根據大人物的要求一點一點的修理。他知道,這個大人物,是革命黨,要不然不會剪辮子。要不然,一邊拿著槍肅立的,也不會一個個的都是大光頭。


    革命黨,不新鮮,最近的報紙上都是這個,聽說南邊已經改天換地了,成立了什麽民國政府,都有好幾個地方造反獨立了。之前這冰城也鬧過,但沒一陣子就被壓下去了。看現在這位不一樣,因為準備充分,就連軍裝人家都有,看著比他穿的暖和多了。


    剪完頭發,洗了洗頭發茬子,沒用理發師上手,自己拿著發蠟往回攏頭發,還是他常留的側背小油頭,精神不失穩重。


    對著大鏡子,王言跺了跺腳,理了理嶄新軍裝上的褶子,擺弄了一下發型,舒坦。


    “都準備妥當了?”


    後邊站著的,是第一師師長於震海,聽到這話,趕緊的立正站的筆直:“是,弟兄們都已經就位了,隻等大當家的信號。”他沒想到,也不敢想,短短七年時間,他們就發展到了今天,並且走了今天這一步。回首想來,當年他踢著大當家的上山,大當家的一人一槍,五發子彈端了他們老窩的傳奇場景,仿如昨日。嘖嘖,飛黃騰達,就在今日。


    “嗯?”王言眉頭一挑。


    注意到自家老大不高興,於震海心下一凜,腦子裏瞬間靈光閃現,說了他這輩子最好聽的馬屁:“回都督大人,士兵們都準備好了。”


    這當然不是馬屁,因為明天天亮,王某人就是兼督黑、吉兩省軍政,就自封了都督,不服就來打他。本來想叫大都督來的,但是考慮到其他的各地自立的都督就沒叫,拉太多仇恨不好。


    今天是一一年,十一月十號,武昌事件一個月後,明天是十一號,在這樣一個百年後生生營銷出來的好日子,全是棍,都是槍。


    小人物登上大舞台,王言兩個字,必將書於此界近代史,成為一個躲不開繞不過的人物,成為日後和平歲月中,學生苦苦背誦的一些知識點,考場上糾結作答的試題。


    此時此刻,在鶴城,在春市,在這裏,在那裏,多數地方的軍營都有他的人,兩省巡撫、各個高級官員的居所外,當然也可能是某個歡樂場,同樣有人守著。隻要時間一到,各地人員按時行動,行改天換地之舉。


    盡管他發展的很好,已經有了八萬戰兵,這兩年所有士兵的武器也都給配全了,但相比起黑、吉兩省廣袤的土地,他的八萬還是不夠看。所以肯定會騷亂一陣子,但是結果肯定沒問題。不吹牛比,他的八萬戰兵,一對一單挑,對那些大軍閥基本都是吊打。甚至現在這個時候,很多軍閥都沒他的戰兵數量多,實力更是休提。


    日子是他沒忍住,又一次起卦算的,諸事順、神鬼避、上上吉。今年,他三十五。


    沒搭理於震海以及邊上的一幹手下,他們是負責冰城以及邊上呼蘭的官兵,眼見王言擺手,除了一些近衛以及文職人員,全部識趣的告退,該幹活了。


    王言轉身走到窗前,看著下邊的燈火,嘴角微揚……


    晚上十一點,分秒不差的,隨著一聲炸響,絢爛的煙花於黑夜中盛開。


    有半夜才喝完酒的,打牌才散夥的,忍不住停下腳步仰頭看著空中的花火,罵罵咧咧的問候傻比。想也正常,不年不節的,沒事兒放炮玩兒,那不就閑的麽。


    就在這些人抬頭的時候,突然間,空曠的大街上,四麵八方的跑出來一群人,他們穿著統一的服裝,一手提著統一的長槍,奔跑中,自動匯成齊整的隊列,步伐一致,有目的奔跑。路過嚇傻的人們理也不理,繞不過就分開隊列越過,沒有人說話,一股肅殺之氣升騰而起。


    軍營中,已經睡熟的營房裏,不斷的有人拿著衣服起身離開,利索的控製住守衛,打開軍營的大門,不過一會兒,就有人提著武器到了門口。他們服裝統一,他們訓練有素,他們眼神中壓抑著激動。


    直到一聲槍響,打破寂靜的夜,熟睡中的官兵被驚醒,然後被人用冷冰冰的槍口指著腦袋。外麵回蕩的,是一聲聲的‘放下武器,繳槍不殺’。


    這一夜,有在家中被抓的官員,有在混亂中被弄死的無名大頭兵,有在不知名處,欣喜同胞覺醒的無畏鬥士,更有在寒酸的家中,一家老小不知所措的聚在一起,忐忑的聽著外麵不絕的槍聲,密集的腳步聲以及掩其中的喊殺聲,不安在腦子裏想著各種遭遇,自己嚇自己。


    事情的進展大體順利,個別地方還是會有些麻煩的。比如有的部隊拚死抵抗,有的地方官兵四散而逃,這些都在計劃之內的。可能會對普通貧民造成很大的麻煩,但這是沒辦法的,也是可接受的,也會有人給他們報仇的,不過是誰先走誰後走的問題。


    在王言這,抵抗的還算是有活路,除了交戰被崩死的剩下都可以不死。但跑了當潰兵,禍害平頭百姓的,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活,抓到之後全給崩了。他收了原本的那些官府亂七八糟的兵,必須狠手整治,正軍法,肅軍紀。


    所謂用兵之道,神速為貴,戰兵的行進速度快,信息的傳遞速度也要快。無線電是一個好東西,王言早都準備了幾部電台,培訓了收發人員,並采用加密的方式,架設了以冰城、鶴城、春市等大城市為中心的軍用電報網絡。


    王言坐在寬大的黃花梨木桌子旁的椅子上,大軍靴搭在桌子上,聽著文職人員拿著翻譯過來的信息過來念,對整個的形勢有著明顯的把握,他又一條條的命令傳出去,使得混亂的局麵迅速穩住。


    各城市巡防軍、警局,全部控製住,把守各交通要道,城市軍管,高層官員被押送到冰城。多餘的人手以連為單位,四散開來,追擊清掃潰兵亂軍,控製住大局麵的穩定。


    人手終究有限,小城、小鎮還是要亂一陣子的,得等到王言擺平現有的這些地方官員,定好接下來的發展政策之後,才會一步一步的由大到小的穩定下來,差不多在三五個月左右。


    第二天,十一月十一日,經過半夜時間,可以說黑、吉兩省基本已經落入到他的手中,不過是掌控力不同而已。


    王言沒有裝比的通電全國,去說什麽黑、吉獨立的事,以現在的信息傳播速度來說,他不自己廣播,冰城的那些親曆了昨天變故的洋人、商人、新聞從業者自己就會傳播這個消息,控製不住的,不出兩天全國人民都知道王言的大名。他自己通電全國還得花錢,主要還不便宜,圖啥呢,有那錢幹啥不好。


    不出所料,清廷以及其他獨立的各地,當天就收到了東北的消息。自武昌始,星城、江州、洪都、晉省、春城、滬市、貴省、浙省、蘇省、桂省、皖省、粵省之後,又一獨立的地方,還是一下兩省。之前東北的局勢他們也都知道,被鎮壓了。本以為就那樣了,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人,拿下了東北兩省之地。


    雖然現在各個地方都是一團亂麻,但是對於這種勢力也是要關注的,還要重視。但是他們發現,他們甚至連這樣一股勢力的領導者是誰都不知道。一支穿著統一,列裝老毛子水連珠步槍,軍陣嚴整,紀律嚴明的有組織的軍隊,出現在東北的土地上,並且一夜之間顛覆政權,他們不知道誰是頭子?以前任職三省總督的徐是昌不知道,北洋頭子袁大頭也不知道,甚至他們聽說這老小子在家裏砸東西呢。因為那兩個地方屬於北洋軍的都被滅了,他的實力受損,能開心才怪了。


    一群人默契的派人去到黑吉兩地打聽具體情況,要查明白這件事,幹係太大,不明不行。那是東北,局勢複雜,要是這股勢力投靠了老毛子,或者跟小鬼子沆瀣一氣,那就遭了。奉省守不住,直隸能不能擋住都是兩說,即使因為各種原因不入關,東北沒了是肯定的,到時候就是頭懸利劍,一個不好麵臨的就是亡國滅種,沒有人想看到這樣的事發生。


    王言跟本都沒掩飾,雖說黑、吉兩省主要城市全部軍管,但是也沒有不讓生產經營,不過是因為現在權利真空,維持正常秩序罷了。


    而春和盛氣派的總部大樓,上麵大牌子都掛上了龍飛鳳舞寫就的‘都督理事府’,是黑、吉兩省最高權力機關所在。


    報社不慣病,一幫人拿著紙筆,帶著攝影師堵在外麵的廣場上,想要找管事兒的采訪。這個年代的記者還是可以的,雖然都招人煩,但是人家多數還都是秉持著新聞傳播操守的。


    為了黑、吉兩省擔憂的普通民眾,為了南方那些擔憂的革命者,為了那些分不清敵我的新軍閥,王言讓手下的秘書接受了采訪。說是秘書,其實也是土匪,不過是讀書識字,為人靈醒,入了王大當家的眼,一直跟在身邊上來的,現在也是人模狗樣了。穿著一身好看的軍裝,拿著一個皮質文件夾,裏麵有幾張紙,都是王大當家的話,經過其他文職人員潤色出來的,好聽不失霸氣。


    大致意思就是,王言自命兼督黑、吉兩省軍政的都督,廢鶴城,改冰城為省會,都督辦事衙門就是這個‘都督理事府’,麾下軍隊,番號‘東北國防軍’,以及軍政府‘紅底黑龍’的旗幟,這是宣誓主權,同時也由此番號側麵表示不會與外人為伍。其次表達態度,支持新成立的國民政府,反帝反封建,並吹捧一番肯定這些人的曆史功績。最後表示,無心參與包括奉省在內的,以南的任何事宜,獨立自主,並邀請有識之士,為國戍邊。


    其他的還有什麽即將在冰城建立‘東北講武堂’,‘東北工業大學’,以及其他各級學堂,需要不少的教書先生以及有誌之士總領,還有公布征兵計劃等等。最關鍵的是,肯定的說了現在的東北國防軍,人數十萬,槍比人多,並再一次表示了對國民政府的支持,以及希望跟他們做買賣。


    總結下來就是,我有人,有槍炮,我不動你,你別找我,大家和平共處。並保證,不會南下入關,不會跟老毛子、小鬼子同流。


    別人當然是不信的,但王言肯定會做到就是了。畢竟他的目標隻有一個,就幹小日本,別的爛糟事他是一概不想理會的。


    他也有實力,畢竟像外麵說的都是實話,沒吹牛比。雖然原本的匪軍隻有八萬戰兵,但是在收攏了那些包括北洋係兵馬在內的官兵之後,達到十三四萬問題不大。盡管多出來的那些沒什麽戰鬥力,但炮灰也有用不是。


    現在關內各地亂糟糟,奉省兵力又不夠,誰能辦他?等到他們查明情況,確認了東北國防軍的具體實力之後,絕對的當沒看見,撐死了就是奉省在接壤的地方派兵駐防。沒人是傻子,真要入關,現在的局勢下,那實力分分鍾打到京城外,不信也得信。


    這都是小事,雖然王言話說的硬氣,但是他自己的地盤內也是一團亂麻,潰兵造成的破壞並不小。而且權力真空,所帶來的影響也不小,爛糟事一堆。最關鍵的,還有老毛子、小鬼子的事,抓住內部變動,全都在試探。小鬼子還好,他們是在旅順那一帶混的,撐死了就是多弄點兒僑民商客什麽的,趁機摸摸虛實。


    老毛子就不一樣了,結合之前鐵路被破壞,軍隊被打擊,他們也知道了是王言幹的。但是要說動武吧,他們忌憚,沒把握。畢竟之前他們五萬人過來的,整整的打了大半年,損失也不小,現在再看,那是王言沒用全力,沒有跟他們大兵團作戰,勝負真就兩說。所以他們以這個為借口,直接過來試探王言的態度,同時在邊界那邊搞小動作。


    王言當然是否認的,那是土匪幹的,跟他東北國防軍有什麽關係?至於小動作,打他。曆史上,借著現在的亂局,老毛子正在鼓搗外蒙獨立,而且人家也真獨立了。還在滿洲裏那邊跟著侵占土地,弄了個什麽界約出來,大量移民,占了數百平方公裏,通過中東鐵路往這邊運兵,欺負人。


    但現在到王言這,肯定不可能,鐵路、礦產這些現在動不了,但這個事兒不能慣病,緊急抽調一萬人幹到了滿洲裏,給那邊主持此事的人強硬的底氣。同時,王言接見了櫻、琺、美利堅等國的人,親密會談了一番之後,洋鬼子們為王都督的幽默風趣感染,並且因為王都督會英語,也懂他們的一些小笑點,相談甚歡。最後王都督各個國家的都買了一些東西,槍、炮、飛機、卡車、轎車等等,花了一大筆錢。理所當然的,老毛子老實了。


    雖然看著是買東西,但是老毛子要真相信是買東西才有鬼了。王言的十萬人不是一股小力量,如果他們在這邊突然動手,那邊櫻、琺等國同時開幹怎麽辦?不敢賭。而且自日俄一戰之後,老毛子內部就不穩,那會兒國內爆發了革命,好不容易才鎮壓下去的,打那以後,就一直沒消停過。小日本也會玩,就是他們支持,挑動的。像國內的這一次,也有小日本的影子。


    眼看著王言沒有動手搶奪鐵路,也沒有跟他們談判此事,挑釁了兩下子也就不了了之,原來什麽樣現在什麽樣,不過是鐵路的那些駐守士兵以及工作人員被告訴低調一點,別惹麻煩。


    不是王某人沒出息裝慫,是真打不過。而且不提硬實力,奉省也在呢,他跟老毛子在邊界開戰,被偷家了怎麽辦?畢竟滅了他,大致原本上怎麽樣,還會怎麽樣,都能談,沒什麽大損失的。還能少了他這麽個礙眼的,絕對好買賣。


    所以必要的時候,表露出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的攻擊性,然後裝孫子。


    十二月一日,外蒙獨立。這個是王言阻止不了的,人家本有反心。而且雖然有老毛子駐軍,但是相對來說,到底是獨立政權,是有緩衝的,還是安寧一些。


    而且現在主要就是發展,別的都要靠後。


    在南方的一幫人研究北伐的時候,王言在能夠容納千人的階梯大會議室中,站在前方講了以後的一些規劃,包括水利、道路、商業、土地等等各個方麵,新增、削減一些官方部門,重新劃定職權,明確職責,給一幫被強製剃了頭的官員們畫餅。認字的都是稀罕物,他不能不用,所以他並沒有問什麽願不願意跟著幹的事。


    在此之前他已經擺平了兩省巡撫,過後會由他們勸說下邊的官員,到時候再弄死兩個也就是了。王言用人原則從來如一,就是能辦事,能辦好事。貪不貪的無所謂,隻要別太狠,別弄的民怨沸騰,同時把事落實到位,那麽他都可以忍耐。水至清則無魚,天下遠沒大同,人性多數貪婪,對這些大老爺,要求不能太高,能辦事就不錯了。隻要保證軍隊的純粹,萬事無憂。


    規劃方麵,沒改動太多,土地的糧食稅減免了不少,但是不論地主貧戶都得交。商稅提了一截,小作坊定額納稅,大商鋪查賬階梯遞增。同時成立了東北銀行,印發紙質貨幣,開通儲蓄借貸業務,作保的,是東北國防軍的十萬戰兵。開始按批次的修建學堂,發布信息招募老師,男女無論。


    最重要的,王言把山裏的兵工廠轉移到了各大城市外,夏元璋早就準備的工廠中,以前的產能受限,原因之一就是規模太小,現在開始加裝生產線大生產。同時王言還拿了樣品,派人到關內的各大軍閥那裏推銷。即使他不賣,人家也能從洋鬼子那裏買,沒道理讓洋鬼子賺錢。


    各地維持秩序的警察,王言讓軍中年紀大,功勞夠的土匪出任地方警局長官,再輔以早期入夥的戰鬥力在中檔的士兵充任警員,也算是這些年跟著槍林彈雨的獎賞了。


    投降的官兵也開始了殘酷的軍訓,想跑肯定是不行。但現在不是土匪了,他們是正規軍,不能在動不動的土匪作風。所以對於逃避訓練,要死要活的那種,都被充做勞力,現在黑、吉兩省大建設,哪裏都用人,不訓死就累死,挺好。


    至於街麵上的那些成群結對的要飯花子,有一個算一個全給抓起來送去幹活完,肢體健全的說不得還得挨頓揍。不管是肢體健全,還是身有殘缺,不慣年紀大,還是歲數小,全都有活幹。不說活的多好,吃的多飽,餓不著就是了。


    其他的醫院、診所什麽的民生方麵,那就不用提了,全部都在建設,在招人,在培養。雖然很多東西一開戰就沒了,但是人才留下了,再說也能用個十年二十年,這些投入還是值當的。


    還有剪辮子這麽個事兒,王言是強製推行的,抓著就剪。這完全是他的個人好惡,不論辮子是長在腦後,還是生在心中,露個大腦門子就是不好看。他對頭發沒有要求,除了當兵的必須短發外,旁人想留長留短無所謂,就是不能陰陽頭。為此,他特意發表了通告,解釋說明,表示隻剃一次,以後隨意,隻要不是陰陽頭,想怎麽留怎麽留。


    關內的局勢基本明了,一二年一月一日,民國成立,是為民國元年。經過一係列的波折,大勢沒有受到王言的影響,二月十二,清帝退位。然後就是袁大頭同民國政府的拉扯,一個想要讓其南下,一個死活不走。三月十日,袁大頭在京城就職臨時大總統。四月一日,孫先生正式離職。至此,這一次事件基本上結束。


    過程中當然少不了王言這一位虎踞東北的新軍閥,袁大頭以及民國政府多次派人爭取、協商,但王言的態度如一,絕不幹涉。


    經過一段時間過去,王言的發家史早被摸清了。做過就有痕跡,參與的人又那麽多,有心打探,想知道並不難。對於王言的傳奇故事,這些人知道以後也不得不說一句服,絕對是狼子野心的典範。從一小小淘金客,到上山當土匪,到一統全東北的土匪,再到跟俄國老毛子打遊擊,到現在成為一方擁兵十數萬的大軍閥,隻用了短短六年多的時間。


    雖然人家命好,守著大金礦是發展這麽快的主要原因,但是一般人想要不露風聲的藏這麽久也做不到。還有那個春和盛的商號,現在可是暢銷全國的金字招牌,這能耐是平常人好使的?不服不行。


    眼見得他的態度死硬,絕對的什麽都不管。無奈之下,三方談判,要求王言名義上歸屬於新政府,接受新政府的任命。沒別的意思,就要個國家統一的名分,這很重要。其他的軍政事還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他們不管,也管不著,更沒能力管。現在的北洋軍還是六鎮時期,不是後來的北洋軍閥時代,加一起估摸著也就是十多萬,東北國防軍打他們不說輕鬆,但肯定是能贏,那還扯什麽沒有用的。


    這種要求王言當然不會拒絕,他從來沒想過分裂,隻是不想有人在他頭上當爹,瞎幾把指點而已。所以在狠狠的敲了一大筆錢之後,王言欣然接受了新政府的任命,當然還是他的都督稱號,不過是派人正式給送了一個委任狀以及官服罷了,轉頭就被扔一邊吃灰了。


    番號則是改為‘國民革命軍東北國防軍’,編製是一到五,與曆史上的東北軍隻一字之差。而現在的老張,不過因為鎮壓有功,加上袁大頭的有意拉攏,手下才一個師,萬把人而已,當然他的部隊番號是跟王言相同的,不過是六往後的了。


    也是這個時候,經過四個月的時間,趕在春耕之前,黑、吉兩省的秩序重新穩定下來。順便的,追殺潰兵的那些正規軍,又掃了一遍因為最近時局動蕩跑到山上當大王的土匪。


    過程中,王言頒布的政策逐步推行,反抗是一定會有的,但是槍在王都督手裏,還是挺順利的。他沒有動那些地主什麽的,交稅就能繼續享受,不交那就完了,直接抓起了判勞役,家財充公。地主的力量大,新興資產買賣的勢力也不小,但胳膊鬥不過大腿,東北的建設,需要他們添磚加瓦出一份力。


    而他的政策當然是會傳出去的,現在的東北,是一個特殊的地方,沒人想提,但無人能忘,不敢疏忽。透過這些政策,是可以看出,王都督確實是想大發展,是想提高普通農民,以及工人待遇的,並且也在做。雖然王都督是軍閥,還是民國頭號軍閥,但是他的做法是受到了一些尋求變革,為國謀出路的人的青睞的。


    理所當然的,許多有理想,有抱負,有文化的有識青年北上,有的經過考試做了底層小官,有的入了軍工廠研究武器,有的進了工廠,研究各種的工業製造,也有的,進了教育署,組織‘東北工業大學’的一應事宜,發動人脈尋求老師。有的,入了呼蘭新建的‘東北講武堂’,學習軍事知識。也有的,開建報社,就近傳播一些理想,更有的,跑過來請見繁忙的王都督,想要給王都督上上課,很多很多的事,很多很多的萌芽,在這廣袤的黑土地上生根……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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