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兜兜轉轉,王言和楊桃二人終於在新房附近選定了一家麵積不小的二層商鋪,簽了五年的長約,為的就是離家近,方便。當然主要還是王言拍板,楊桃不行,看哪個都好,沒個選。簽好合同,拿了鑰匙,找到裝修公司說了一下想法之後,已經開始了裝修。


    現在楊桃的每日工作就是去到裝修的新房以及婚紗店中,充分發揮女主人的主人翁意識,看看進度順便再指揮一下,偶爾突發的想法也及時落實。


    這天,在老丈母娘家吃過晚飯,王言跟楊桃擠在單人沙發上一起膩歪著看電視,老丈母娘跟大表姐坐在長的多人沙發上,吃水果,看電視,一家人有說有笑。


    在這和諧美好的氣氛中,‘哐’的響起開門聲。


    薛素梅頭也沒回的說:“西風回來啦?吃飯了嘛?沒吃我給你熱熱。”


    “不用大姨,我吃完回來的。”段西風換好了鞋,提著他的小包走進來,看著王言、楊桃夫妻倆笑:“呀,都在呢。”


    楊桃笑道:“咱們可好幾天沒見著了,姐夫。”


    “可不嘛,最近特別忙,公司裏一堆的事兒。”說話間,段西風坐到蘇青身旁:“聽說你們找好商鋪,都開始裝修了?”


    “是啊,估計兩三個月就能弄好了,等婚紗都到了,到時候你和我姐去逛一逛,讓王言給你們拍一些照片。”


    蘇青直點頭:“這個主意好,就這麽定了。”


    一家人哈哈笑,薛素梅數落段西風:“不是我說你啊,西風,現在這蘇青的關鍵時候,你得多陪她。”


    王言笑道:“可不嘛,我記著之前沒有這麽忙吧?”


    “公司的事兒誰能說好,一陣忙一陣不忙的。”段西風沒好氣:“你以為我像你似的?成天就在家躺著,那錢就自己來?我跟你說,這事兒你最沒有發言權,你這就是不了解給人家打工賣命的苦的。”


    王言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要這麽說也確實不錯,向王言這樣的還真不多見。”薛素梅倒是哈哈笑:“西風啊,你工作忙大姨理解,但是你得注意啊,工作重要,家庭更重要。你說現在還好,那以後孩子出生了,你這個當爹的一天到晚的見不著人,那對孩子成長不好。”


    “是是是,大姨您說的對。我這也就是這一陣子,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應付的說完,段西風開始低頭關心自己的老婆:“今天怎麽樣?沒有那麽難受了吧?”


    聽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王言嗬嗬一笑,轉頭繼續看電視。


    最近楊桃也開始了懷孕的反應,折騰的也不輕,不過有王言這個中醫大師在,雖說折騰,卻也沒有蘇青那麽難受。偶爾的一頓藥膳開胃健體,加上每天都會來一套全身按摩緩解身心。楊桃也沒遭什麽罪,吃嘛嘛香。


    又看了會電視,說笑了一陣子,王言跟著楊桃告辭離開,回到了五環的家中。


    洗漱過後,楊桃躺在床上,王言跟一邊拿著她的胳膊按摩。


    舒服的哼唧著,楊桃表示對王某人的活很滿意:“你怎麽會這麽多呢?”


    王言得意的一聲輕哼:“忘了我怎麽說的了?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麽?”


    楊桃忍不住的撇嘴:“藝多不壓身麽。”


    “你看看,這不是就用上了麽,活到老就得學到老,行走江湖,懂的不多怎麽混?豈不是被人騙了還給人數錢?”


    “是,就你最厲害。”


    “知道就行。”滿意的揉了一把大寶貝:“來吧,到你了。”


    “不要。”楊桃翻身就想往被子裏躲,結果被王言一把抓住:“都一星期了,你就忍心看我憋死?”


    “哎呀,唔……”


    翌日,王言日常的早早起床運動,等他帶著早餐回來,沒一會兒楊桃自己就起床了。睡的早自然起的就早,盡管懷孕有些嗜睡,但他照顧的好,精力也比較足,生活自然就會規律起來。


    二人早飯洗漱過後,趁著天還沒熱起來,去到新房還有商鋪看看裝修情況,而後在商場溜達溜達當強身健體了,中午回到家吃王言做的午飯,膩歪一下午待到午後兩人在附近的公園遛彎,晚上王言又是一頓忙活做了豐盛健康營養的晚飯。在不去老丈母娘家吃飯,或者是老丈母娘不來的情況下,這基本是兩人每天的日常。同時王言會拿著相機,隨手拍。小日子還是不錯的,平淡且幸福著。


    過程中當然也沒有一直膩歪,楊桃也有很認真的在學習,每天都跟那設計婚紗,有覺得不錯的就標記下來,等到聯係好了之後會讓人做出來,到時候放到店裏。當然也要自己手工製作婚紗,畢竟那才是靈魂,不過也是以後的事了。


    楊桃很大口的吃著飯,她始終牢記,自己不是一個,不是一個人,吃飯是任務,很認真。


    看著對麵不動筷子隻是盯著她的男人,眨著大眼睛問:“你吃啊?看我幹什麽?”


    “我就不吃了,得跟你請示一下,晚上我得出去一趟。”


    “喝酒啊?”


    “喝酒是次要的,主要我想擼點串解解饞。”


    楊桃也挺喜歡吃的,聽到這話,看著桌上豐富的飯菜,感覺有些不香了:“我也想吃……”


    “你不行,那都是有害物質,對胎兒不好。別說咱這還沒成型呢,那就更不好了。聽話啊,等孩子生下來,咱們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楊桃倒也不是作的,一聲長歎,狠狠的吃了口飯,嘟囔:“你跟誰吃去啊?”


    “姐夫。”


    王言要去幫一手段西風了,還是那句話,既然本來人家就和好,中間的事也不是什麽好事,能不發生還是不發生,舉手之勞就能家庭和諧,得做。


    “他好不容易早回來一天,不讓他去陪陪大姐,你帶他去吃燒烤?像話嗎?”


    王言微笑擺手:“這你就不懂了,他壓力大,回家陪大姐是肯定的,但那是另一份責任不是。他跟我出去喝點兒酒,擼點兒串,也能放鬆放鬆嘛。”


    “那你早點回來,別拉著他沒命的喝酒。”


    “我知道啊,你就放心吧。”王言道:“那我走了?”


    “去吧。”


    “得令。”王言誇張的起身敬了個禮,而後拿上手機、錢包,門口換鞋走人。


    沒開車,也省了找代駕,直接打了個車到了越好的一家燒烤店。


    這地方離著段西風上班的地方不遠,所以段西風早就到了,已經跟店門口的露天桌子那吃上了。


    看到王言過來,段西風揮手示意,待其近前道:“吃啥你自己點啊,今天我請客,別跟我客氣。”說話間,一口擼掉手中的羊肉串,揮手叫過服務員。


    王言當然不會客氣,過來就是吃肉的,當即拿著菜單要了不少的肉串還有其他的一些小吃,又要了一杯紮啤。


    段西風奇怪的看著王言:“你怎麽還有功夫找我吃飯呢?”


    “這話說的,沒事兒就不能找你了?”


    “哪能呢,我這也挺長時間沒吃燒烤了,正好還想吃呢,你這電話就來了。”段西風笑嗬嗬的舉起杯:“來,咱倆喝一個。”


    王言舉杯跟他喝了一口,拿著一把串開始擼:“你說蘇青姐怎麽樣?”


    “那必須好啊,當年可是我死乞白賴追求的,那競爭者還不少呢。”段西風驕傲的拍了拍胸脯,笑著說:“最後就叫我追到手了你看看。再說現在她還懷著孕呢,我能對她不好麽。”


    也是虧著心,段西風說完就想起了鄧佳佳,皺眉道:“不對啊,咱們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那也沒少接觸,我和蘇青怎麽樣你還不知道嘛?你是不是有事兒啊?”


    “反應挺快。”王言點了點頭,在兜裏掏出折了好幾道的四張紙遞給他:“你好好看看吧。”


    “這什麽呀?”不解的看著擼串吃肉的王言,段西風接過四張紙,攤開來看了看了一眼。


    隻一眼,他猛的瞪大眼睛,隻見其上標準的宋體字印刷出來的‘鄧佳佳’三個字,旁邊還有身份證上的一寸照片。他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兩張紙,抬頭看向王言,聲音有些顫抖,是躲閃:“你都……你都知道了?”


    王言淡淡的說:“那天開車看到的,後來就花錢找人查了一下,你看看吧。”


    段西風有些哆嗦的看著上麵的那些清清楚楚從小學開始的信息,看著那些交往對象,看著簡單羅列的開房記錄,還有什麽家庭背景這那的亂七八糟。


    看過之後,段西風緊張的問:“你沒告訴桃子吧?”


    見得王言搖頭,他長出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王言,兄弟啊,我不騙你,我是被動的啊。當時……後來她就找上我,說懷孕了……誰知道她沒打啊,還說什麽子宮內膜薄,以後就不能再生了,你說我這我有什麽辦法啊?”


    王言擼著串,笑道:“她說薄就薄啊?你不會帶她去醫院看看呐?再說你看那上麵的開房記錄,那孩子說是你的就是你的?那段時間可不止有你一個。”


    “不是,兄弟,都這會兒了,你就別笑話我了。你說我該怎麽辦啊?你幫我想想辦法,這沾手上了,甩不開啊。”


    段西風哭喪著臉,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打開了話匣子:“你說我跟蘇青我們倆多好啊,這麽多年我有今天,其實我挺不容易的。我腦子裏全是工作啊,我就想混出個人樣來,我抬著頭走路。現在好了,有錢了,也有一定的地位,那小姑娘我跟你說啊,那是一個一個地往上撲,生撲啊那是。哦,對,你比我有錢,你應該能體會那種感覺。”


    王某人這次是正人君子,到現在可一直潔身自好:“你打住,可別說我。我傻啊,有錢不會花,就到處晃悠,瞎玩,可沒有你精彩。你說你的,別刮著我。”


    “得,不說你,就我不是人。”都是男人,段西風跟本就不信,擺了擺手:“後來她們撲的多了,我就覺得吧,我身邊的人都是這樣,我覺得就挺正常的。然後我這不就陷進去了嘛,我也開始花天酒地,也開始燈紅酒綠了。那時候吧,我就覺得,嘿,我還挺有成就感,就感覺那才是男人該過的生活,那才是成功。”


    “可是現在我不覺得,你不知道,王言,我現在後老悔了。一天天提心吊膽的,就怕蘇青發現,睡覺我都睡不踏實。你說我告訴她吧,我還不敢。我就恨不得拴根繩直接死了,我還不敢,你說我要沒了,那蘇青和孩子,她們娘倆可怎麽過啊。”


    段西風擦了擦鼻涕:“兄弟,你現在也知道了,也沒告訴桃子,還有我大姨她們。你肯定是覺得我還有救,你快幫我想想主意,你說我該怎麽辦?”


    “就你說那些,我覺得也就是被這個鄧佳佳纏住了,知道害怕了。要是沒這檔子事兒,你不定怎麽快活呢。”王言道:“還能怎麽辦啊?先確認她是不是真的子宮內膜薄弱,然後做親子鑒定,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是,拿錢了事,不是,就讓她滾。”


    “哪兒有那麽容易啊?她知道我在哪兒工作,知道咱們家在哪兒,她還知道蘇青在哪兒工作。你說要是她撒潑怎麽辦?不管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那我不老實,不過日子是一定的啊,那蘇青還有我大姨,還有你們家桃子,誰能饒了我?那不得真拿菜刀給我活劈了呀?我真特別愛咱們這個家,特別愛蘇青。她父母去世的早,我也是,大姨拿我也當親兒子,我看桃子也是親妹妹,我真不想就這麽散了。”


    “知道怕就行。”王言擺了擺手:“我跟你說好啊,這一次幫你是為了家庭和諧,這兩個孕婦,還有我老丈母娘那麽大歲數了,可不能瞎折騰。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早死早超生吧。”


    “哎吆兄弟呀,我這一次都要愁死了,哪兒還敢有下一次啊。你快說說,我到底該怎麽辦啊?”


    王言喝了口酒:“簡單,你就直接把這幾張紙甩她臉上就好了。”


    普通人看到那些詳細到自己都忘了的資料,是會恐懼的,他很有經驗。一個走歪了的陪酒小姐,素質再高也高不到哪裏去,很好拿捏。


    “就這?”段西風一臉的不相信:“這算啥呀?她可挺難搞的我跟你說,要不然也不至於到現在這樣。”


    “你快閉嘴吧。難搞不也讓你搞了嘛?再說了,到現在有挺長時間了吧?她說啥你信啥?就那幾張紙把她扒的那麽幹淨,她還怎麽跟你鬧?既然能把她查的底掉,是不是也能讓她出個意外?出人命咱們不敢說,把她肚子裏的孩子弄沒了,把她弄殘廢了,沒問題吧?你說她害不害怕?”


    王言淡淡的說:“一個有點兒心眼的女人而已,有什麽搞不定的?隻要你別軟,別人家掉兩滴眼淚就上去關心,那問題就不大,她絕對不敢鬧。事情發展到今天,都是你太軟了,或者說你還真想外邊插個旗。別狡辯,你自己怎麽想的自己清楚。”


    “所以隻要你態度強硬,就萬事好說。她自己做了什麽自己清楚,那孩子是誰的她更清楚。她要是不服,你就帶她去做親子鑒定,不是能抽羊水嗎?非得等孩子生下來再鑒定?雖說可能會導致流產,但除非你是真想跟她過日子,要不然那孩子掉不掉的……嗯,要真是你的,就算你下輩子做狗了。凡事總得有個取舍吧?總不能真跟我大表姐離了不是?”


    段西風遲疑的說道:“真能行?”


    “一個陪酒小姐而已,你太高看她了。隻要你不軟,九成能行,撐死就是給個三五萬,讓她有的賺就好了。”王言擺了擺手:“要是你早強勢一些,當初她自己就把孩子打了,哪還有今天的事兒啊?”


    段西風狠狠點頭:“行,我聽你的,吃完飯我就去找她。”


    “今天不行,明天吧。”


    “怎麽了?”


    王言聳了聳肩:“我跟桃子說了和你一起出來吃燒烤,她肯定得告訴大表姐。咱們多吃點,少喝點,早點回去陪老婆要緊。”


    “那就明天,來,喝酒喝酒。我得多喝點兒,要不然晚上睡不著。”


    “你高興就好。”王言拿著大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喝了酒之後開始吃肉。


    段西風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年的過往,一杯接一杯的把自己灌到迷糊但還清醒的狀態,王言又囑咐了一些具體怎麽說,兩人這才散夥各回各家。


    散的早,回的也早,到家的時候楊桃正在吃著水果看電視。


    “這麽早就回來啦?”


    “這不是怕你自己沒意思嘛,趕緊著回來陪你。”


    “就好像你回來有意思一樣。”


    王言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摟著她:“那倆人一起沒意思,總比你自己一個人沒意思有意思吧?”


    “哎呀,看你說的跟繞口令似的。一身的酒味,你快去洗洗。”


    “得令,娘子稍待,為夫去去就來。”說完,在楊桃咯咯咯的笑聲中,王言鏘鏘鏘的念叨著跑到了洗手間去洗漱……


    隔了兩天,在第三天下午的時候,王言收到了段西風的電話,說是成功打發了鄧佳佳,晚上找他喝酒聊聊天,王言也沒什麽事兒,索性就應約了。


    楊桃當然沒什麽說的,也就是無聊的問一問去哪,跟誰而已。畢竟像王言這樣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陪著她的,真是幸運了。最簡單的例子,她姐就在那擺著呢,姐夫整天的忙忙忙不著家,對王言她挺放心的。話說回來,要是不放心的話,她也不會那麽快的嫁給他,還懷上了孩子。


    將楊桃送到了老丈母娘家,等到晚上跟段西風一起回去接她。而後打車去到了約好的地方,是一家還算不錯的飯店,段西風早都點好了菜等著了。


    “快坐快坐。”見著王言過來,段西風熱情的招呼,給倒了一杯酸梅湯,而後拍著一邊沒有開封的十五年的茅子:“大恩不言謝,先開開胃,今天我可是出血了啊。咱們倆也別多喝,就這一瓶白的,再喝幾瓶啤酒就回家陪老婆。”


    王言含笑點頭:“行啊,說說吧,最後怎麽樣了?”


    “我跟你說,那天咱倆喝完酒,第二天我就請假了,早上我就去了給她租的房子那……”


    隨著段西風的娓娓道來,王言也知道了這幾天發生的事……


    喝過酒的第二天,段西風吃了大姨一大早在外麵買的早餐,吻別了有孕的妻子,按照以往的上班時間在家裏出發,開車直接去到了公司附近。他當然不上班,而是因為那小娘們就把房子租在他公司不遠。作為公司中高層,早都沒了簽到打卡那一說,他晚去或者不去,總有借口。他所謂的請假,也不過是習慣性的那麽一說。


    到了地方,沒有第一時間上樓,而是在樓下抽了兩顆煙,醞釀了一番情緒這才進了單元門,乘了電梯上去。


    站在門口,他長出一口氣,給了自己兩個不輕不重的嘴巴子:“氣勢,氣勢,氣勢,要憤怒,要憤怒。”


    如此一番之後,這才在兜裏摸出鑰匙打開了門。


    鄧佳佳正美滋滋的躺在沙發上,看著裏麵演的電視劇。這種生活當然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在自己的大房子裏看電視,想要的是一身的國際大牌,想要的是富太太的生活。不過現在這樣也還不錯,至少生活過的去,不愁吃穿,挺好。她真的挺想退出江湖的,這個段西風雖然不是最好,但也不錯了,她知道不能要自行車的道理。


    “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今天沒上班嗎?”聽到開門聲,看著走進來的段西風,她開心的坐起身,在看到他沒換鞋直接走進來後,不免的有些皺眉,委屈:“你怎麽不換鞋呀?要是在你家,肯定就換了吧……”


    “不換鞋?”看著做作的姿態,段西風一聲冷笑,上前兩步直接一個大嘴巴子甩到她的臉上,將她抽倒在沙發上。


    猝不及防,鄧佳佳‘啊’的一聲尖叫,捂著臉倒在沙發上,不敢相信的看著段西風,瞬間就是眼淚啪嗒:“你打我?你敢打我?你為什麽打我?你憑什麽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賤人。”段西風掏出那幾張紙甩到她的臉上:“你自己看看吧。”而後暴躁的穿著粗氣站在陽台邊上冷靜,太刺激,爽。


    段西風真是沒留手,這一嘴巴子下了死力,鄧佳佳的臉肉眼可見的紅腫。她還沒有失智,雙手打開折在一起的四張紙,見到自己的名字突然的雙眼瞪大,看著一邊平心靜氣的背影,哆哆嗦嗦的伸手翻著業,一行一行的看了起來,直至最後絕望,無力的放下手中的紙,因為那些都是真的……


    段西風冷哼:“你現在還有什麽好說的?我的孩子?三天前你才跟一個男人開過房,你跟我說是我的孩子?啊?活膩味了?訛上我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鄧佳佳起身緊走幾步癱倒在地,抱著段西風的腿:“你相信我,相信我啊,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真的想要有一個家,我沒有騙你啊。”


    “都這時候了,你還跟我說這些?”一個嘴巴子招呼過去,段西風看著倒在地板上的女人:“你告訴我,孩子是不是我的?嗯?”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老底被揭,鄧佳佳方寸大亂,隻是一個勁兒的搖頭,臉還疼。她知道既然已經被識破,那說再多也沒什麽意義了。


    “那你說說,子宮內膜薄是真是假?你要說真的,咱們現在就去醫院查查。”


    “假的……”


    段西風冷眼看著鄧佳佳:“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鄧佳佳隻是搖頭,段西風兩個大嘴巴子已經很說明態度了。再說那資料上記載的,有些事她自己都忘了,那上麵雖然沒詳細寫,但隻起了個頭她也該知道自己在人家麵前沒有秘密,真的沒什麽好說。一點兒撒謊欺騙的餘地都沒有,手段再高也是白費。


    “去換身衣服吧,到醫院去一趟。”


    鄧佳佳哭紅著眼,楚楚可憐:“還去醫院幹什麽?”


    “把孩子打了,我出錢。之前的六萬我不要了,這麽一出戲不能讓你白演,也算我夠意思了。有賺的就不錯了,希望你不要不知好歹。”


    鄧佳佳當然是同意了,由是,段西風帶著她去了一家相對遠的醫院,人太多,約到了第二天,段西風陪著,眼看著她虛弱的從手術室出來,在醫生看人渣的眼神中不死心的確認一遍,跟要疼死的鄧佳佳來了個‘好自為之’之後,回到家跟蘇青膩歪半天,撫慰了一下心中的負罪感,今天一下班就約著王言這個挽他的婚姻於既倒的恩人,喝酒感謝。


    至於還在醫院中的,虛弱的鄧佳佳,愛死不死……這段西風也不是個好玩意兒,沒跑……


    說完經過,段西風連說帶比劃:“兄弟,我跟你說,你知道那‘啪啪’兩個大嘴巴有多爽,那是真解氣啊,我這段時間的愁啊,這倆嘴巴都甩出去了,高興!”


    鄧佳佳隻是個普通的陪酒小姐,她一定想過鬧,但她一定不敢,這種看不見,卻感受到的力量是關鍵。即使她那個打架的有些狠戾的流氓哥哥,也不敢紮刺,耍混當然要分對象,該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總的來說,這是小事兒,不值一提。


    跟他碰了一杯,清啜一口酒,王言擺手:“得了,你怎麽還驕傲上了呢?三五萬都不用的玩意兒,你硬是前前後後花了十萬?你看來沒什麽,就那個鄧佳佳那樣的,也不拿自己當回事兒,前後兩個月賺十萬,她都得覺著自己沒少賺。”


    段西風笑的開懷:“嗨,這事兒能過去我就燒高香了,還什麽錢不錢的。別說十萬,就是二十萬,隻要能擺平她我也認了。”


    “那這錢你怎麽跟我大表姐解釋?”


    “你不知道,我們家裏的錢是她拿大頭,我拿一些。畢竟我這一天天的總是應酬,雖說都報銷,那也沒有那麽及時,還是得審核一下的嘛。所以我手裏的錢不少,再加上有時候公司裏的獎金什麽的我再留一部分,一來二去的我這手裏的錢差不多就是十多萬。如今這一下子十萬出去,我也心疼。可是那也沒辦法,誰讓我自己不爭氣勒不住褲腰帶呢,能這樣就不錯了。”


    王言點了點頭:“行啊,這事兒有一次就得,你還是長長記性吧。我跟你說,就這一次啊,再有下次的話,我直接就給你點了。”


    “我這才哪到哪啊,你比我還有錢呢,你也老實點兒,咱們兩個互相監督。”段西風擺手,一臉的嚴肅認真:“我也跟你說,桃子我是當親妹妹看的,你要是敢對不起她,我就是把自己點出來,也不能饒了你。”


    “行了,喝酒吧,早點兒回去,都等著呢。”


    “哈哈,喝酒喝酒,高興啊……”


    倆人閑談間,你一杯我一杯很快的喝光了一瓶白酒,又一人喝了四瓶啤酒,吃飽喝足後結賬走人。


    王言沒開車,之前送楊桃的時候停在了老丈母娘那,跟著有些迷糊的段西風叫了個代駕一起回到了老丈母娘家。


    倆人晃晃悠悠的上了樓,不等敲門,又是耳聰目明的老丈母娘打開了門:“哎呀,看你們倆晃晃悠悠的,我在屋裏都聽見你們兩個說話了,趕緊進來,別打擾人家休息。”


    兩人連連點頭,一前一後的在門口換了鞋,到沙發上找自己的媳婦兒,薛素梅奇道:“不是你們兩個最近怎麽回事兒?之前也沒看你們總是出去喝酒,怎麽最近喝的這麽勤?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們?”


    王言伸手擋著楊桃的小拳拳:“媽,您真是火眼金睛。這不是桃子和大姐她們倆都懷孕了嗎,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喝的,我們倆都好嘴兒,這同病相憐的可不就是一起出去解解饞嘛。”


    蘇青點頭:“大姨,確實是,我們倆吃東西忌諱太多。”


    薛素梅白了他一眼:“那你行,你是個啥也不幹的,整天在家陪我們桃子可以理解。那西風你怎麽回事兒啊?天天在外麵陪客戶下館子,怎麽還饞嘴了?”


    以為王言喝迷糊了要說實話的段西風長出一口氣,張口就來:“大姨,我那哪兒是吃飯啊,那是純喝酒,吃的那點兒東西都吐了,舌頭都喝麻了,哪兒還知道滋味了呀。”


    “哎呀,說的那個可憐。”薛素梅轉身跟廚房拿了兩杯水:“蜂蜜水,溫的,你們倆喝了清醒清醒。都說吃東西了,還喝酒幹什麽?”


    王言道了聲謝,伸手接過水:“小酌怡情嘛,不喝總感覺差點兒意思。”


    楊桃伸手懟了他一下:“就知道喝。”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大著呢。”


    “是是是,就你酒量大,快喝你的水吧。”


    “敷衍我?”


    薛素梅趕緊的叫停:“行了啊你們兩個,幹什麽呀?要膩歪回家膩歪去。”


    楊桃嘿嘿一笑,捅咕身邊的王言:“聽見了嗎?趕緊喝水,到點兒了,回家睡覺去嘍……”


    王言一口喝光了杯中的水,起身道:“走了啊媽,晚上路況好,開車回去還得大半個小時呢。”說話間,對著一邊的蘇青、段西風點頭示意。


    “走吧,走吧。”薛素梅不放心的囑咐:“那個桃子啊,你開車可慢著點兒。”


    “知道了,媽,我們走了。”


    倆人換好了鞋,下樓,開車,駛上主路,匯入車流,回家……


    解決了段西風的事,生活歸於平靜,王言除了日常的複寫資料,跟楊桃出去溜達時的攝影之外,還跟著楊桃一起學上了婚紗設計,算是沒事兒打發時間吧。不說跟楊桃這培養共同愛好,投其所好,增進感情,以後搞對象的時候也能用的著。又有哪個想結婚的女人可以拒絕一件結婚對象精心設計,全手工製作而出的婚紗呢?怎麽也能上幾個花活……


    而且他本身還有底子,繪畫、設計什麽的都有接觸,算上他的精神強度以及培養了幾百年的學習能力,問題不大,甚至很輕鬆。


    不過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在這之後沒幾天,一個平常的王言帶著楊桃去老丈母娘家吃飯的日子,一家人包括段西風在內,坐在飯桌邊剛開始吃飯。


    薛素梅不高興的看著女兒、女婿:“今天我去參加老同事、好姐妹孫子的生日,在飯桌上那藍彩萍就跟我幹起來了,你說你們知道未未的事兒怎麽不告訴我?我還在那氣她呢,她直接就炸毛了。”


    楊桃看了看王言,眨著大眼睛問:“真幹起來了?”


    “那可不嘛,我在那誇王言,說她們家未未找的那個對象什麽時候結婚,直接跟我拍桌子了。說我演戲,說我想讓她出醜,想看她笑話。你說我這也沒有防備,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我太無辜了。後來還是她自己說的,說未未跟人家分手了,還流產了。你說之前你們也不告訴我,搞的我這麽被動。”


    楊桃尬笑:“我們那不是想著這也不是啥好事兒,就沒跟您嘛。”


    “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好不好事兒的我知道能怎麽樣?真是的,不愛說你們兩個。”薛素梅長出了一口氣,戳了戳筷子:“行了,反正都發生了,都吃法吧。”


    “哎,大姨,您剛才氣勢真足,我們都不敢說話。”段西風笑嗬嗬的端起碗,給自己媳婦夾了口菜,吃了起來。


    “什麽我氣勢足啊?我是潑婦啊?”


    蘇青趕緊的找補:“不是,大姨,西風就說您對我們小輩有威懾力。”


    薛素梅瞪了女兒女婿:“就這倆人,一句話不說,害我出了醜。哪是威懾力啊,是他們心虛。”


    楊桃忍不住的吐了吐舌頭,轉移話題:“媽,您說說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我正要說呢。”薛素梅難掩笑意:“我們吵完了架,哪還能吃的下飯了。她起身就走了,那我也不放心呐,而且我還理虧,我就跟她道歉啊。她根本都不理我,還讓我離她遠點兒。我肯定不能就那麽讓她走,萬一有點兒什麽事都得找我頭上來是不是?”


    眾人很給麵子的一起點頭。


    “所以啊,我就偷偷摸摸的跟在她後邊,就怕她出什麽事兒。最後她去了那個莊嚴上班的地方,等我到的時候,正好的看到她在那撒潑打人家呢。那我能幹看著啊?正好早上出去在小區門口買了雞蛋,我就那麽往他身上砸啊。你們不知道,我扔的可有準頭了,離那麽遠,眼看著的砸他身上了。”


    “啊?”楊桃下意識的看向王言,沒得到回應,而後轉頭看向親媽:“您看見那個李……莊嚴了?您看見他了?”


    “看見了。”薛素梅想了想:“也沒看見,就見著一個後腦勺。”


    楊桃長呼一口氣。


    看著女兒的樣子,薛素梅奇怪:“怎麽了?有什麽事兒啊?”


    楊桃連連擺手,笑道:“沒有,沒有,您是拿雞蛋扔的?”


    “啊,那可不。我跟你說,要不是他跑的快,我絕對扔他滿臉花。”薛素梅笑著吃了口菜,看著女兒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什麽問題啊?”


    “沒有,我就是好奇他長什麽樣。”


    “就千刀萬剮那樣唄。”


    蘇青說道:“其實這個孩子啊,有的時候可以改變男人的決定,是不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啊?”


    王言看著一邊神色如常,給蘇青莢菜的段西風,這話該給他聽,就是孩子給他拿住了。


    楊桃擺手:“我也不知道,沒問。”


    “嗨,要我說那就是沒那個命,不是誰都能攀高枝的。”薛素梅一臉感歎:“你說未未現在這麽大歲數了,現在還流產了,這要是以後再懷不上,你說可怎麽辦?造孽啊。也就是桃子好命,找到王言這麽好的男人,你們兩個可得好好過日子。”


    “您就放心吧,肯定不給您拿菜刀劈我的機會。”王言給丈母娘夾了一筷子:“您今天經曆這麽豐富,肯定累著了,您多吃點兒,好好補充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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