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臘月二十九,王言日常的早起。


    事實上在這邊不早起也不行,因為一早上那叮咣的炮仗聲就沒停過,一會兒崩一下,跟本睡不消停。


    他們這好幾線的小城,不像其他大城市般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基本上是從小年一直放到正月十五,就不可能睡到自然醒。


    衛嵐也難得的早起,一方麵是崩的,一方麵也是昨天睡的早,再一方麵就是她也不敢睡過了頭,那可太不像話了。第一次上門,就是裝她也得裝住。


    跟王言膩歪了一會兒,衛嵐起身穿著衣服:“我們出去溜達溜達吧。”


    “走。”


    王言穿衣服速度快,自從有了係統,抗凍了之後,他就沒再穿過大棉襖二棉褲,那是相當有風度。還是衛嵐覺著他冷,非得弄了條羊毛褲給套上了。


    兩人起床也六點多了,這個點兒張霞和王東早就醒了,此刻正在做早飯。


    看到二人出來,張霞又拉著衛嵐關心了半天,什麽習不習慣,睡的好不好這那的。


    在張霞的囑咐中,王言這才和衛嵐出去壓馬路。


    昨夜飄了大雪,踩在上麵咯吱作響,一些早起的,因為兒孫歸家,臉上帶著笑意的老人拿著苕帚清掃單元門口的積雪,難得過年早起的幾個小孩子在不遠處的雪地上來回瘋跑,凜冽空氣中摻雜著的不知是誰家早上燉肉的香氣,遠處天空中不時傳來聲聲炸響,不時路過之人相熟的招呼,又是一年。


    衛嵐挎著王言,蹦蹦跳跳的踩著雪:“你們這邊過年氛圍真好。”


    “都是住幾十年的老街坊了,以前在村兒裏比這還熱鬧呢。”


    也就是他們現在住的這種老房子,還算是有點感覺。像近幾年住到新建樓盤的,那就差多了。


    “比我家那邊熱鬧太多了,都不讓放煙花了。”


    不可否認的,叮咣放炮確實是過年的重要一環,但更重要的其實還是闔家團圓。其實下禁令主要也是因為年年著火、傷人,加上小作坊的粗製濫造才會如此。至於禁止燃放煙花爆竹是好是壞,王言現在認為無所謂,小時候會認為不好,前幾年那會兒則認為好。


    而之所以那會兒認為好,是因為他起不來,更加的不想起……


    和衛嵐溜溜達達的晃悠兩圈,又心血來潮的一起堆了個雪人,凍的衛嵐俏臉通紅一個勁的抽鼻子這才回到了家裏吃早飯。


    早飯是張霞一早熬的粥,這也是關照衛嵐。要不然就他們三口人吃飯的話,肯定就是昨天的剩飯剩菜,他們家沒有喝粥的習慣。


    為了避免衛嵐尷尬,王言陪著一起就著鹹菜條子一起喝了碗粥,這才轉而吃起了昨天的剩菜。當然吃剩菜倒也不能說是委屈衛嵐,畢竟昨天那八個菜在那呢。


    要不是王言現在能吃能造,就昨天那些菜,他們一家三口正經得吃兩天了。而且明天過年,肯定是要再新做一桌子的,再加上包的餃子什麽的,過年基本上就跟剩菜剩飯幹上了。


    吃過早飯,在家裏又聊了會兒天,到了九點左右,一家人出去逛街買東西。其實過年的東西是不缺的,就是沒事兒帶衛嵐溜達溜達而已。


    但王言沒想到的是,張霞直接溜達到了金店,要給衛嵐買金鐲子。說是之前就想買,但不知道衛嵐適合什麽樣的,這才帶著過來的。


    老娘的心意,麵對衛嵐求助的目光,王言微微點頭肯定。衛嵐這才開心跟著張霞一起看鐲子,看了半天之後,張霞給衛嵐花了一萬多,王言又花了一萬多弄了條項鏈給張霞戴上了。王東當然也不能落下,給買了個手表,又換了個手機,又是一萬多。最後又買了一些零了八碎的東西,主要還有不少的中草藥,一家人這才在午飯前回到了家裏。


    王言給爹娘都號過脈了,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一堆。關節炎,風濕,還有上了歲數無法避免的高血壓。


    對於王言會號脈這一手,老兩口還是將信將疑的。他胡謅一番應付過去,開的方子就說偏方。真格的,老兩口不一定信他這大兒子,但對偏方就是莫名的有一種信任,盡管這些年沒少被騙。


    現實世界,王言不是一擲千金的大哥大。他這一年下來,算上之前賣房子,再加上看盤倒騰股票期貨啥的,去了上稅以及他自己的消費,到手的錢也就是三十多萬。這一天消費三萬,占了他身家的十分之一。看到爹媽口中埋怨,笑眯的眼睛,這錢花的比他在影視世界中砸再多的錢都值當。


    午飯沒有大動幹戈,因為之前王言的朋友給他打過電話找吃飯。


    其實衛嵐現在和張霞也挺熟悉了,本來之前在威信上就沒少交流,適應了最初麵對麵的陌生感之後,漸漸的也就找到了聊天時的那種自然。


    同樣的,張霞也是如此,至於王東,他不喝多了話很少。而要是他敢在衛嵐麵前現眼,張霞能說一年。


    愉快的到了下午兩點,王言帶著衛嵐出門打車去了約好的飯店見朋友。


    從小到大王言就不是啥好玩意兒,一天天的學也不好好上,逃課打架,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由此也就可以知道,他的朋友質量不是很好。而隨著上了大學,隨著步入社會,原本的那些狐朋狗友基本上早散了。現在還剩的朋友,除了一起玩到大的,就是上高中時還聯係到現在的幾人而已。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也有當年跟他一起不是東西的。


    至於工作交的朋友,別人怎麽樣不知道,反正他是沒有。雖然一起吃喝玩樂整沒有用的,但大家都知道,一旦離職了這關係也就完事兒了,開心就好。


    這次也是一年沒見了,趁著年前有時間聯係聯係感情。等到年後整天的走親戚,一天天喝的不是個人樣,也就沒時間再聚了。


    這次算上王言共七人,也是到了年紀,其中兩人已經結婚了,另一個沒帶女朋友,是今年剛處上的,還沒發展到見家長,不過看那小子那樣,基本上明年也差不多了。


    事實上王言混到現在,朋不朋友的也沒什麽意思。現在看來是僅僅一年沒見,但實際上在他看來那都過去三百多年了,而且中間也沒怎麽聯係過,早就可有可無了。支撐他在這應付的,也就是腦子裏占比越來越小的,不想忘記的曾經,那是他的根。


    王言也沒裝比,簡單的說了一下這一年怎麽樣就過去了,連創業都沒提,實在沒必要,就簡單分享了一些他蹬自行車進藏過程中的一些趣事。基本上整個過程中,王言就聽著他們三個白話了,他不時的穿針引線活躍氣氛,整個過程還是不錯的。


    有意思的是,這一桌的三個女人,除了衛嵐,另外兩個就是兩級。其中一個是那個朋友大學認識的,家裏條件還可以,所以大學畢業直接就結婚了,在沈城生活。而另一個就是屬於半道不念了,娶的媳婦兒是混社會認識的,就在龍城這裏混。


    相比起來,錢多錢少不論,文化層次有差,思想就有差,看事就有差。那女人跟衛嵐以及另外一個,不太能對的上頻。但社會到也不白混,跟大嘴老娘們似的,自顧巴巴個沒完。衛嵐跟另一個女人明顯的不太適應,尷尬的應付著。當然也不是沒有優點,單論長相的話,確實是挺帶勁的,腰條還是很正的。就是濃妝豔抹的壞了本色,再配上其言行舉止,不免的給人一種違和之感。


    吃過了飯,又去洗浴洗了個大澡,汗蒸按摩什麽的來了一遍,這才各自散去,來年再見……


    年三十,貼對聯,烀大肉,放炮仗,包餃子。因為多了衛嵐,以往三口人過年的冷清盡散,熱熱鬧鬧的。


    王言覺著單就過的這個年,爹媽愉悅的心情就能多活個一年半載的。


    當晚,王言照舊跟那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的給人家拜年。去年他是給賣房的經理拜年,這一次他頭上沒別人了,都是給家裏的七大姑八大姨拜年。


    王言是比較反感的,一年到頭,除了借錢就沒聯係過,他也不樂意跟那客套。主要是他爹比較堅持,王言也就從了。


    事實上,王言他爹那邊兩個哥,四個姐,王言一個都不親近,同輩的往來也少。他媽那邊是三個哥,兩個姐,王言也就跟二姨親,同輩的還有來往,剩下的基本上都白費。至於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沒了。


    真要說爹媽沒了那天,王言這親戚估計就沒有了,人家八成也是家裏辦事兒缺人隨禮了才會找他,剩下的跟本指不上……


    初一,王言帶著衛嵐提著東西,上門拜訪了幾家在城裏住的親戚,也算是讓他們見一見。本來王言不想的,隻是張霞非得堅持。


    初二一早,在爹媽不舍的目光中,王言和衛嵐兩人收拾一番走人,得去拜會老泰山了。


    知道王言上門,老兩口準備了野兔、老母雞、鹿茸什麽的不少東西,還是王言說坐飛機不好拿,這才勉強的拿回了大部分東西。


    兒行千裏母擔憂,王言幹什麽老兩口不明白,賺了多少錢也沒問。昨天晚上張霞拉著王言非要塞給他一張卡,說是裏麵有十萬,讓他拿著用。一輩子沒出過遼省的老兩口認為,南方物價高,他還要處對象,生活的可能不好。


    王言當然不會要的,拿出手機,打開手機銀行讓他們看了餘額,這才打消了他們的這個想法。王言沒有給爹媽賺錢,因為沒有用,給了也是存到銀行,不會花的。不如他買東西,直接往家裏郵。


    坐高鐵到沈城,轉乘飛機到長安落地又是落日餘暉,天色將黑。這一次就不用王言一路堤了著東西了,因為衛嵐她爹來接站了。


    長安這裏,王言也是第一次來,但城市都是鋼筋水泥混凝土,看著也並沒有太大的不同。真要想好好的感受感受,還是得生活一陣子,走馬觀花的旅遊是沒什麽用的。


    一路上,在衛嵐的目瞪口呆中,王言口若懸河,一頓神侃。雖然早知道王言會聊天,但她也沒想到王言這麽能說。


    其實這也正常,以前王言多是引導,而且兩人在臨安也沒有什麽朋友值得王言沒話找話硬聊。但這老丈杆子就不一樣了,怎麽說都是第一次上門,王言務必一把拿捏。


    這次他上門帶的禮物,表啊,貂啊,冬蟲夏草鹿茸什麽的,有個兩萬左右,不寒顫了,已經超標了。要不是衛嵐弄大發了,他這把萬八千的就完事兒了……


    到了衛嵐家,她媽早就做好了飯,此外家中還有過來看他王某人,給侄女把關的親戚,以及本就在這裏住的爺爺奶奶,劃拉劃拉也不少人。


    衛嵐的爹叫衛青林,媽叫李眉。家庭條件是比王言好的,父母雙職工,家裏住的是建成沒幾年,百多平的洋房大三室,裝修低調內斂,有點兒華夏風,開的車不貴,卻也是二十多萬的b級車。此外,親戚朋友什麽的,看著都挺有文化,算個書香門第,是王言高攀了……


    當然也就是那麽一說,王言是不可能怵的,簡單的認識過後,直接坐下吃飯。王言也沒有太顯,那招人煩,但說話每每在點子上,捧人也是一流,懂的還多,酒量還好。既沒有喧賓奪主,又很好的表現了自己,順帶著放翻了幾個灌他酒的叔叔。


    衛青林是個文化人,老幹部喝茶看報寫大字相當精通,早就聽說王言的字好,酒後喝茶時拉著寫了一幅。


    王言沒寫他自成一體的字,天賦異稟也沒那個說法,那太誇張。畢竟沒有家學,又沒有履曆,解釋不清。存著裝比炫技的意思,用了不少人的字體加上自己的一點點小改動,寫了一副沁園春·雪,看的衛青林目瞪口呆。這已經夠誇張了,衛青林是懂的,這一幅字說明王言在楷,篆,行,草,隸上都有研究,那一點小變化說明王言走的很深,都有自己的小想法。


    用爛大街的話說就是,假以時日,必成一代宗師。


    算是被王言征服了吧。


    至於衛蘭她媽給好說了,王言雖然長相普通,但架不住最甜,拿捏個中老年婦女還不是輕而易舉。


    總的來說,王言在衛嵐爹媽那是立住了,剩下的就看他和衛嵐的發展了。


    在衛嵐家呆了兩天,同樣的見了衛嵐的一些親戚,朋友之後,初五的晚上,又是拿著一堆東西,王言和衛嵐回到了臨安。


    主要是初七就上班了,王言倒是無所謂,衛嵐這個年可是折騰夠嗆,需要提前回來好好休息休息。其實過年沒意思的點就在這,這麽好個節日,要說跟父母在一起也沒多長時間,來回奔波本就辛苦,還要走親戚訪朋友什麽的,比上班還累。回到臨安就好多了,兩人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休息了一天之後,新一年的忙碌又開始了。衛嵐正常上班,王言也是去了自己小辦公間。


    馬子辰是豫省的,過年王言還給發了二百的紅包。王言到的時候,他早就到了,正在那哼哧哼哧的搞衛生。


    之前王言已經教過馬子辰半個月,進度還算可以。給安排了一個小功能讓其開發看看水平之後,王言繼續霹靂啪啦的忙碌起來。


    這一來回七天的時間,正經的耽誤了不少。眼看又一個月了,不出意外新世界也該到位了,他得加快點兒進度。


    如此,時間轉眼過去一星期,係統活爹的消息不期而至。


    “《大時代》阮梅:治好病。”


    這劇王言知道,tvb的一部,不過那也是多年以前了。阮梅她隱約中記得就是劇中的小猶太,是個主角。


    看過之後,王言沒有理會,繼續沒日沒夜的忙活,直到半個月後,終於是把迷藥成品藥的製備工藝和那些新增的人工智能核心代碼以及未來研發方向什麽的複製完成。


    搞完了這些,王言才回過頭來關注這一次的任務。


    看了眼對麵抓耳撓腮,皺眉咬牙好到要死的馬子辰,王言搖了搖頭打開視頻軟件,登錄會員,看起了《大時代》。


    一共四十集,主要講的是……


    看了兩天多完事兒,給王言的感覺還是挺慘的。造成一切源頭的丁蟹就是個武力值挺高的傻比、精神病,那他媽腦回路真真清奇。


    王言又網上衝浪了一會兒,查了查網友的評價什麽的,其中王言認為最有意思的一句話是,丁蟹報仇點到為止,丁蟹報恩家破人亡。


    接著又查了查劇中時間線的資料後,繼續低頭幹活。


    現在辦公間,對麵又個馬子辰總是不便,還是今晚回家的好。


    阮梅的病是先天性心髒病,王言的醫術應該是夠用的,不一定會用到西醫開腔。畢竟先天性心髒病也是分型號的,要不是心髒沒有發育完全以致心髒功能失常,基本上不用開刀手術。


    晚上,日常的調和完畢,待衛嵐熟睡之後,王言起身出了臥室。接了杯水喝著,站在陽台看了會兒路燈下飄揚的絲絲細雨,轉身放下杯子,在阿貓阿狗好奇的目光中,王言拉出係統麵板,操作選擇。


    一陣藍光閃過……


    (日常就這樣,事實上這一章內容還能絮叨三四章,不過沒有什麽反饋,不知道大哥們什麽感覺。如果不喜歡,以後照常一章,喜歡的話,下次老弟再展開。感謝大哥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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