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現場的照片,你看一看。”汪新拿出了兩個小紙袋,放在王言麵前,“這個是第一次我們在車上發現殘肢的那一次,最後找到的屍體。這個是第二具屍體,兩次作案時間相隔兩個月。這張就是那個丁貴安的照片,你看他胳膊上有個義字,和第二具屍體胳膊上的一樣。


    而且這個人跟丁貴安一樣,都是b型血。所以綜合來看,我們暫時認定,這個人就是丁貴安。另外就是這個手勢,單獨翹著小拇指,我還沒研究明白是什麽意思。”


    汪新歎了口氣,說道,“這案子按理來說,不應該是咱們的。是哈城的,胳膊是從哈城過來的,受害者也是哈城的。可他們那邊不接,又是咱們發現的,這就落到了咱們頭上。”


    王言翻看著照片,笑著說:“咋的,有案子還不高興啊?再說這資料這麽全,人家也盡心盡力了,他們肯定自己也查著呢。”


    “咱們又不缺案子做,這還是沒頭沒尾,隨機殺人作案的,到現在也沒什麽頭緒。你看出啥來了?”


    “這個凶手已經殺人殺出癮來了,他是故意殺人找刺激的。”


    “怎麽看的?”


    “不管這個手勢是什麽意思,連續兩具屍體出現這個,而且兩人沒有絲毫聯係,也就是你剛才說的隨機作案。那麽這種情況下,也就隻有這麽一種解釋了。卷宗記錄,死者身上財物丟失,說明他是求財。


    第一具屍體致死原因為後腦遭受重擊,凶手分解屍體的手法也極其粗糙,中間還換過了工具。先是刀,後是斧,最後還把鋸整上來了,刀斧痕跡先亂後齊,說明他開始手法生疏,內心慌亂,行事倉促,後來漸漸的沉迷其中,心態也穩定下來。


    到了第二具屍體,一刀割喉,幹脆直接,這就是奔著殺人來的,當然死者身上的錢財也被搜刮幹淨了。兩個胳膊的手勢,將前後兩具屍體聯係在一起,畢竟這種巧合幾乎是沒有的。從而認定是同一人作案,而且作案手法在升級。


    第一次他搶劫失手殺人,第二次他是殺人劫財。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就會第三次作案。”


    馬魁點了點頭:“我們也是這麽判斷的,不過沒有你說的那麽細致。那你覺得這個手勢是什麽意思?”


    “就是正常意思。”


    “正常是什麽意思啊?”


    “別想那麽複雜。”


    王言倒是沒懷疑汪新裝傻,想的多了,也就想不到簡單的事兒了。


    他比起了大拇指:“這個,是牛逼,是最好。”


    他又收回大拇指,伸出了小拇指,“那你說這個還能是什麽意思?”


    “我操他嗎的,挑釁咱們呢?”汪新一下就反應過來。


    王言含笑點頭:“就是這麽個意思,殺人殺出感覺來了,精神也不正常了。一直抓不到他,他就一直殺,一直挑釁。當然也不排除過程中腦子清醒了,有了什麽別的念想,想要過安穩日子,就放下屠刀了。”


    “操,他還成佛了。”汪新更生氣了,他是不差正義感的。何況現在這樣被人挑釁,偏還抓不到人,這感覺可不太好。


    看著王言又翻起了卷宗,馬魁問道:“咋的,你有想法了?”


    “我看了一下第二具屍體的情況,還有案發現場的照片,以及這個丁貴安的資料。我的判斷是死的這個不是丁貴安,動手的這個才是。”


    “什麽?”馬魁愣了一下,“你確定嗎?怎麽看的?”


    “我看這死者的照片判斷,他的年紀應該是三十歲左右,丁貴安是二十六歲。那邊的法醫給的範圍太大了,所以覆蓋了丁貴安的歲數。再加上身高體重相近,導致了判斷錯誤。這有丁貴安之前接受處理的信息,那時候是二十五歲,身高一七六,體重六十三公斤。跟這個腳印的數據差不多,就是體重輕了一些。”


    王言邊說邊展示照片以及卷宗上的文字,“所以我大膽猜測,凶手就是丁貴安。他怕找到他的頭上,又恰好了碰到了這個身高體重相近的人,在他手上紋了一樣的字,並且把人臉砸爛,意圖混淆視聽蒙蔽我們,丁貴安則是假死脫身,讓我們以為他已經死了。”


    馬魁點了點頭:“你的說法是成立的,也能對的上。”


    “對上也沒用啊,抓不著人不是全都白費了?按你說的,丁貴安現在已經脫身了,隱姓埋名,又完全是隨機作案,咱們上哪找他去?”汪新撓著腦袋,抽著王言扔在桌上的華子。


    馬魁長出了一口氣,無奈的搖頭:“隻能等他再次作案了。兩次作案都是在哈城周邊,沒準兒下一次還是在那邊。到時候咱們第一時間過去。你看看能不能順著腳印找著人。”


    “夠嗆,他都隱姓埋名了,下次肯定在別的地方作案,要不然那不是就把咱們目光吸引過去了嗎?這個丁貴安現在不怕別的,就怕咱們蹲在哈城,知道他是丁貴安。”


    老馬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他往好了說罷了。瞥了一眼汪新,倒是沒有反駁。


    “又有進步了啊,想的挺全麵。”王言給了汪新一個肯定的眼神,“上一次作案到現在也有兩個月多月了,估計這丁貴安也該刺撓了,這一兩個月之內肯定作案。這樣,你聯絡一下各地,把這個案子跟他們都講一講,並且把小拇指的特征說一下。讓他們盡量保留現場,到時候咱們過去看看。


    要是現場保留的好,說不定看著腳印,能把人給找著。他這樣挑釁警察,按照常理來講,作案以後肯定不會第一時間離開,他得看著我們焦頭爛額,沒頭蒼蠅一樣的到處亂撞,心裏才會痛快。”


    “還得是你啊,狗都沒你厲害,咱們還訓啥警犬呐。哎,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那老瞎子的鼻子那麽厲害,在養老院裏屈才了呀?要不咱們把他帶火車站來,他肯定能聞出毒品的味來,咱們給他開一份工資,他還有成就感。這多好啊。”


    “滾犢子。”馬魁瞪眼就開罵,“咋不把你牽過去呢。”


    “你把我煙還我,別抽我煙。”王言也是招著手。


    “你看你,我這不是開玩笑呢麽。這不是說明你和老瞎子都厲害麽,咋的,比警犬厲害不行啊?那警犬待遇多好啊。”


    “我看你就是皮癢了,滾一邊去,趕緊打電話聯係協查。”


    於是各自忙碌起來,王言又是翻起了卷宗,看看有什麽案子是能破的。


    其實如果忽視了受害者的慘痛,忽視了各種凶殺的因由,那麽破案的過程其實感覺是非常不錯的。相對於在刑科中心不斷的重複,就王言的喜好來說,他其實也是更加的偏向於在一線破案的……


    如此兩天過去,在尋常的一天早上,局領導親自過來給刑偵大隊開了會,表揚了王言同誌不斷學習、應用技術破案的精神,以及破案數百起的功勞,並號召同誌們向其學習,並當眾宣布了任命王言同誌為寧陽鐵路公安刑偵大隊副大隊長一職,輔助胡廣軍同誌領導刑偵大隊的工作,履行人民警察指責,保證人民生命財產安全。


    這個事情,刑偵大隊的同誌們倒是沒什麽意外的,他們當然都知道王言牛逼上天了,隻是沒想到王言沒調走,還在這裏罷了。至於給他們當領導,誰也沒有意見。戰績讓他們自慚形穢,為人處事也讓他們挑不出毛病,挺好的。


    就是汪新羨慕嫉妒恨,他什麽都知道,可是倆人一塊長大的,他是眼看著王言從小牛逼到現在,差距越來越大,他在祝福之餘,更感覺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當然不很舒服。


    升職以後,王言也沒什麽領導的地方。畢竟對於上級來說,看的是能不能盡到職責,保障案件的偵破率。對於下級來說,看的他是否足夠賞罰分明。但尷尬的是,他是二把手,也不要他來賞罰。


    所以雖然是副大隊長了,也沒什麽變化。就是他提供一些技術支持,各隊自己去破案子。他一樣帶著馬魁、汪新兩人,一樣是做案子。不同的是,現在出現了現案,在影響不大的情況下,他是案件的主導,責任也是他來承擔。


    王言也沒架老胡的權,犯不上。老胡的要求並不高,退休之前再往上走兩步是最好。他破不了案,但是願意做好後勤工作,就指著王言立功把他往上捧呢。


    這些事兒王言也不愛幹,畢竟他要是真想當領導,這級別也沒什麽挑戰性,有挑戰性的還有危險,還是踏實的破案子的好,做技術人才。


    與此同時,他在省廳的刑事技術處的掛職工作也辦好了,這邊還是很大方的,直接給他安排了個副處長的職務。畢竟這邊一幫人綁一塊,都沒有他一個人牛逼。如同先前說的那般,負責技術培訓,以及技術支持。


    不止如此,他還是位於寧陽的刑事警察學院裏擔任講師。這是在八一年,由公安部人民警察幹部學校擴建而來的專業刑偵院校,在以後也是警界搖籃。


    不過他不是全職講師,一個月開四節課,每周一節。如果他有事情,提前通知,再行安排上課時間。教的是刑偵技術,但又不局限於刑偵技術,畢竟他會的挺多。他跟院係領導商量了一下,一節課一下午,直接拿案子說事兒,從頭到尾的來。一節課講一個案子,其中滲透專業的技術知識。


    雖然正常上課,也是要這些的,講師也會不自覺的拿案子說事兒,沒事兒也給講一講知道的比較有意思的案子,活躍課堂。但是相對來說,他講的還是更全麵的,畢竟他是專門講案子,從頭講到尾。


    涉及到的東西也很多,從偵查,到各種的破案手段,再到審訊,以及結案,是刑偵技術的全方位運用。


    於是他又開始寫書了,指紋比對、足跡鑒定、法醫鑒定、痕跡鑒定、犯罪心理、血跡分析等等方麵的專業知識。


    他其實也有薄弱的,比如文件檢驗、微量物證、毒物檢驗等等,這些東西他都不專業,原因在於他過往的經曆涉及到的比較少,他也沒有專門研究。


    他會的這些東西,除了指紋是他專門學出來的,其他的都是經曆。他專門研究過人體,也是醫武雙修,對人體熟悉,那麽法醫鑒定就牛逼,足跡就了然於胸。他對殺人熟悉,掌握殺人的各種姿勢,明白各種工具的效果,血跡分析就牛逼。他對殺人犯、流氓熟悉,對人有認識,那麽犯罪心理學就專業。


    其他的痕跡鑒定之類,主要在於他觀察入微。就像之前抓那個偷鐵軌零件的,那就是他觀察的細致,能分辨的出來。


    貪多嚼不爛,盡管這個道理在他身上不適用,但是沒有用的知識他不學,這是一定的,實在沒有必要。但縱然如此,他掌握的東西,也是相當驚人了。


    這些書寫出來,他注定要在中國刑偵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再過二十年,待他桃李滿天下之時,便也是他成就刑偵界泰鬥之時。


    除了這些,他這三個職務加起來,月工資直接奔著兩百塊去了。不過他也不怎麽在乎工資的事兒,畢竟他不缺錢……


    如此,他的生活穩定下來。除了每周五,上午在刑事技術處培訓高水平的各種專業技術人員,下午警察學院上一節大課以外,王言白天做案子,晚上回家裏寫書,偶爾還要便衣去坐各個線路的火車,抓捕車上的小偷、人販子,處理一些突發事件。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了將近兩個月,這一天才上班,汪新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隨即看向了王言和老馬,說道:“丁貴安有動靜了,這逼崽子果然跑了,昨天晚上在春林下邊的一個縣城,殺了一個女人。關鍵的是昨天晚上那邊還下大雨了,腳印肯定都清楚,這是好消息吧?”


    “人來人往的,誰知道等咱們過去以後什麽樣啊。”王言搖了搖頭,“趕緊收拾收拾,三百公裏,咱們開車過去,比火車快。”


    不過多囉嗦,跟老胡說了一聲,老馬給家裏打了個電話,三人組直接開著車往春林趕去……


    “親哥,你那牛逼的勁可得保持住了啊,能不能抓著人可就看你了。要是讓這逼崽子殺下去,那得殺多少人是個頭啊。”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一施展法力,就把殺人犯都拘我跟前來排隊等著槍斃。”


    “要是真有這能耐就好了。”


    “知道沒有,你還放什麽屁?開你的車。”


    “你看你……哎呀,怎麽感覺有點兒困呢,一點兒精神都沒有,想抽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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