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魁當然是要考慮自己家人的,雖然王言的話說的氣人,但道理就是那麽個道理。


    哪怕是馬燕不跟王言結婚,總也得結婚生孩子,以後還是要家裏的老人幫襯著呢,前後也沒差兩年時間。


    說句不好聽的,自己家親生的孩子,總是比撿來的感覺親切,心裏也沒有疙瘩。哪怕是相處的真如親生的一家人,總也忍不住的偶爾想起這些來,總難通達。


    所以聽了王言的話以後,馬魁自己也留了心,沒有同王素芳念叨這件事。


    之後不出所料的沒有找到孩子的父母,十分順利的留在了福利院。王言三人組還又去看了一遍,孩子的情況還不錯。


    這事兒就算是完了,隻有馬魁偶爾想起了這麽個孩子,會蹬著自行車跑過去看一看。


    轉眼一年結束,到了過年時候。雪還未化盡,便又落了新的雪花,人們都很有默契的念叨著瑞雪兆豐年。


    這時候的鐵路係統,雖然不如幾十年以後那般客流龐大,但壓力也是很大的。這一年客流量突破一億人次,春運差不多就是從這塊開始的。


    中國的各個單位,都喜歡把各種事情稱作打硬仗,這是建國以來的傳統。對於鐵路係統來說,春節就是這樣的一場硬仗。除非特別情況,不然誰也別請假,別休息,一直過了正月十五以後才能陸續的得到假期。


    進入臘月以來,就明顯的感受到了客流的增加。與之相對的,偷竊事件爆發式增長。


    哪怕是寧陽哈城線也不例外,畢竟這是東北最富裕的,也是唯一的一條線路,人多、油水豐厚。王言再牛逼,也擋不住想要過個肥年的小偷們,尤其是職業小偷。


    所以王言的戰績越來越彪悍,又回到了此前小偷們拿他當關卡刷經驗的時候,甚至更加多一些。一個來回,車上、車站,打底抓二十。


    抓捕難度也上升了不少,因為人多,嚴重影響了速度,甚至有些時候騰挪的地方都沒有。還有許多的團夥作案,老少男女各種組合,偷了東西就轉移,被抓了就撒潑打滾。隻要是不把切實的證據甩過去,打死不認。


    偷孩子的也多了起來,不過王言也是認真了,他的車上可能丟東西的難免走漏,可要是丟了孩子,他是一定能抓住的。


    抓小偷他是在過道裏擠出一條路來,抓人販子他是一路踩著椅背盡量快速的穿梭在各個車廂,一個也不放過,抓到了還要先讓附近的乘客打一頓狠的。


    王言三人組比較好運氣,或者說是老胡這個領導小小的行使了權力,讓他們在三十上午回到了寧陽站,可以在家裏過個年……


    一幫老爺們回了家,沒有多餘的廢話,先是拿上了澡巾、澡巾之類,去不遠處的澡堂子洗了個澡。


    舊年馬上過去,新年就將到來,洗盡一身汙垢,去了舊年的不好,迎接新年的美好。


    顯然,澡堂子裏的人都是那麽想的。


    天冷,澡堂子又比較曠,下邊是熱水,上邊是冷氣,人還多的很,甚至有的要多人用一個花灑。這就導致了澡堂內都是水霧,基本上伸手不見五指,宛如仙境。隻不過仙境中都是赤條條的糙老爺們,沒啥好看的。


    洗過了澡,大院裏的一幫老爺們三兩一排,咯吱咯吱的踩著雪,回到了院裏,準備著吃飯喝酒。


    王言回家放了東西,收拾了一下。他家裏並不冷,平日裏王素芳會掐著日子,在他回來的那天早上給他家裏燒上炕。而不用回來冷冰冰的家裏,還要自己忙活一番,等上半個小時才有點兒熱乎氣。


    收拾完畢,又給爐子壓了煤悶著火,王言出了門。


    天空飄了雪,院子裏是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在堆雪人,都是院裏老人的孫子孫女,過年回來一起過來了,院裏很是有那麽幾家是一大家子人的。


    小孩子們凍的臉蛋通紅,手爪子也是一樣,鼻子裏還往外淌著鼻涕。總是吸著鼻子,吸不上來的鼻涕眼看著要掛嘴上了,便抬起小胳膊往鼻子上一蹭,這屬於是東北小孩傳統技能。


    才一出來,就看到蔡小年在那跟牛大力蹲在牆角抽煙。


    王言也點了一顆煙,笑嗬嗬的走了過去一起蹲著:“又傷心了,老牛?”


    “滾犢子,你們倆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大過年的,也不讓人開開心心的過個年。”牛大力挪了一下身子,不搭理王言。


    “你快拉倒吧,哪是我們哥倆啊。”蔡小年對王言說道,“剛才看著小姚兒去人家汪新家裏了,這就難受了。”


    “好像自從他倆好上以後,姚玉玲基本就在汪新他們家吃飯了吧?”


    “是,跟你一樣,你不也在你老丈人家裏吃嘛。小姚兒在她婆家吃。”


    “嘶……”


    不等牛大力說話,蔡小年連連點頭:“是是是,說錯話了,未來婆家,未來婆家,這沒毛病吧?”


    “滾犢子。”牛大力聽出了蔡小年的故意。


    王言笑問道:“過年怎麽整啊?”


    “上我家唄,他來這幾年都是,不在我家就在老吳大哥他們家。”蔡小年說道,“我爸燉紅燒肉呢,你最得意這口,一會兒給你拿一碗過去啊。”


    “行,我整了點兒蝦爬子,給你拿點兒。”


    “我槽,就知道你路子野,還有啥好東西?照顧照顧弟弟呀。”


    “沒啥玩意兒,主要還是肉嘛,都差不多。走吧,拿了趕緊回去做,沒一會兒該吃飯了。”


    “抽完煙的啊,你媳婦一家人沒一個抽煙的。”


    “你還挺替我著想。”


    “你是我親哥嘛,要不是你跟馬燕好上了,過年不得上我家啊,說那話……”蔡小年哎了一聲,“下午打麻將啊?去你家吧,炕燒熱乎點兒啊。”


    “不來錢的不玩啊。”


    “過年了嘛,吃的都是肉,哪還能喝涼水啊。必須玩錢的,我跟你說我現在打麻將可記牌了啊,你多準備點兒錢。”


    “好說。”王言好笑的點頭。


    他們打麻將玩的並不大,呱嗒一天也就幾包煙。過年玩的大一點點,基本國營飯店一頓飯吧。


    倆人也沒多說話再刺激悲傷的牛大力,說笑幾句抽過了煙,王言帶著蔡小年去到老馬家裏拿了蝦爬子,等著他們家的紅燒肉過來。


    王素芳說道:“王言啊,以後別整那麽多東西,咱們就四口人,燕子平常都在學校,你們爺倆又是三天呆一天,這麽多東西我自己也吃不了。”


    “可以吃不了,但是不能不夠吃。”王言笑嗬嗬的,“吃不了就送人嘛,咱們院裏人都挺好的,再不大舅、二舅那邊,條件不太好,多少也能照顧照顧。”


    老馬家過年的年貨都是他辦的,買了不少東西,王素芳是感覺燒著了。


    馬燕說道:“他願意買你就讓他買,不用管他。”


    “那能行嗎?照這麽花,以後那日子咋過?”


    “那還能餓死啊?”馬魁擺了擺手,“行了,還不是一家人呢,別給他操心。”


    “多絕情啊,老馬,我都提前孝敬上了,還說兩家話呢?燕子,你看看他。”


    “滾犢子。”馬燕嫌棄的擺手,“大過年的,能不能正經點兒?”


    “你給我站好!”王言臉色一正,嚇的馬燕一激靈,隨即笑道,“正經吧?”


    “我幹死你。”馬燕走過來就是一頓王八拳。


    王素芳看著挺好,馬魁簡直沒眼看:“行了,多大人了,像話嗎?”


    馬燕最後給予一記重擊,這才算完。


    王言問道:“這也半年了,總結一下吧,大學生活怎麽樣啊?”


    “馬馬虎虎。一開始聽不懂,後來跟不上,現在勉強應付。”


    老馬又板起了臉:“那能行嗎?你上大學還領補貼呢,必須好好學習。”


    “哎呀,老馬同誌,我這大學咋考上的你不知道啊?”馬燕翻了個白眼,“本來基礎就差,大學的知識又深。”


    “哎呀……那大家都一樣嘛,全是停了好幾年又撿起來的。你以前學習那麽好,現在肯定也行,你得自信,咱們不比別人差。”馬魁說話又軟了。


    這家裏他地位最低,王言都比他高。


    “老馬說的對,慢慢來就是了。苟日新,日日新嘛,隻要今天比昨天進步,那就是好事兒,你不用有什麽負擔。室友處的怎麽樣?”


    “那還能差了啊?一天天跟聯歡晚會似的,老熱鬧了。哎對,媽,我好幾個室友都沒回去,明天你做點兒吃的,我給他們送過去。”


    “行,那我多做點兒。”王素芳含笑點頭。


    “哎,王言啊,你有事兒嗎?”


    “咋的,你想去看看老瞎子啊?”


    老馬笑道:“之前給忘了,這不是還有一會兒才吃飯呢?趁著功夫,咱拿點兒東西過去看看。”


    “外麵下雪呢,差這兩天啊?”


    “明天這年都過去了,那能一樣啊?”


    “你個老東西,想一出是一出。”王素芳表示了不滿。


    老馬隻是笑,不說話,已經起身開始挑東西了。


    王言搖了搖頭,像模像樣的從兜裏掏出了電話簿,翻了幾頁找到一個號碼,隨即就著旁邊的電話打了出去。隻聽得一陣問好、交談,嘻嘻哈哈,而後放下了電話。


    “等會兒吧,一會兒來車接咱們。”


    “我說你小子怎麽混的呢?大過年的,一個電話打出去就能叫來車?”


    “沒多大事兒,都是實在朋友,全是本地人。一會兒給拿點兒東西,意思意思就行了。再說你提這茬,也是想到了吧,要不然誰家好人大過年的折騰啊。”看著老馬得意的哈哈笑,王言搖了搖頭,“招呼一下汪新吧?”


    “叫著吧,你別看他們倆見麵就鬥嘴,關係還是不錯的。”


    “行,那我去說一聲。”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一輛吉普車開進了大院。王言給拿了一些東西,同馬魁、汪新一起上了車,頂著風雪去了敬老院。


    敬老院挺熱鬧的,過年了都有安排活動。王言等人到的時候,老瞎子正跟人吹牛逼呢,一點兒不孤獨。這老小子就是個四海的人,還能不要臉玩兒賴的,到哪都混的開。


    老瞎子過來,三人組誰也沒放聲,這老小子抽了抽鼻子。


    “我都不用聞就知道是你們仨,現在記著我的,也就你們了。”老小子笑了笑。


    “沒聞你抽什麽鼻子啊?”汪新笑道。


    “那咋的,我該死啊?不能喘氣啊?”


    馬魁哎了一聲:“老哥啊,大過年的,說什麽死不死的。”


    “你也知道大過年的啊?還下雪呢,道也不好走,你說你們仨不在家裏炕頭上喝酒,跑這看我來幹什麽玩意兒呢?我不用你們惦記,這多熱鬧啊,你們沒看著啊?”


    汪新笑著說:“能看不著嘛?之前還以為你多苦呢,現在一看你這是真享福啊。”


    “確實挺好的。”王言笑著附和。


    “那你看,要不說不用惦記呢。行了,人也見著了,我活挺好,趕緊回去吧。別一會兒雪下厚了,不好走了。”


    馬魁抓著老瞎子的手:“老哥啊,給你拿了點兒東西過來。我不能常來,我單位的、家裏的電話你都知道,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祝你新年健健康康的,一定保重身體啊。”


    “你們也得平平安安的,注意安全。”


    “哎呦,那可是借你吉言了啊,老哥。”


    “我說平安就平安。”


    如此說笑了一陣子,三人組又被送回了大院,這回是開了飯。


    老馬家的吃喝,因為王言的原因相當豐富,再加上大院裏各家人來回串著送拿手菜,桌上也是五花八門,什麽菜都有。


    這是王言來到這裏的第一個春節,同老馬家三口人一起過的,好像已經是一家人了,什麽都很自然。也確實自然,在馬燕上大學以後,王言吃飯也是在老媽家的,除了偶爾跟蔡小年、牛大力等人喝酒,一頓也沒差過。


    王素芳很開心,馬魁也一樣開心,馬燕當然也很開心。


    吃過了飯,大人們在家裏說笑聊天,尤其許久不見親人的更是熱鬧。家裏人丁單薄的,也串串門聊聊天。


    小孩子在外麵放小鞭。就是掛鞭上一個個小的鞭炮,小孩子點一根香,踹一兜子小鞭,叮當到處亂炸。


    而男人們,則是分了好幾夥。打撲克,打麻將,玩條牌之類的,也是熱熱鬧鬧的。


    天上的雪愈發大了,家家戶戶亮起昏黃的燈,映著保暖塑料布上凝結的水珠,晶瑩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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