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裏來是新年啊,大年初一頭一天啊……啊……”


    “也不問那男和女啊……”


    “哎呦呦呦呦呦……哎呦呦……”


    火車上,有男女在狹窄的過道中,扭著腰胯,手翻花絹,雙腳來回交替,小範圍的走著十字,歌唱著傳唱比較廣的二人轉曲目。


    一節車廂內的乘客們都圍了起來,甚至有的人因為看不到,站在了座位上,站在了椅背上,更有甚者爬到了行李架上。


    兩邊相鄰車廂的聽到動靜,也都往這邊車廂來,墊著腳張望。可惜因為本車廂的人圍的嚴實,什麽也看不到,隻能聽得聲音。但縱然如此,大家也挺高興,有熱鬧看就高興。下了車,回到家裏與人說起來,也是一樁趣事。


    但王言會讓他們更高興……


    “前麵怎麽回事兒啊?”汪新蹦跳著往裏看,隨即轉回頭看著身後的馬魁和王言,“我怎麽感覺有小偷呢?”


    “那你這感覺可太對了。”王言含笑點頭。


    “就是之前你跟我說的那些?做局吸引注意力的?”


    “不一定,但是問題很大。人擠的這麽密,就是拿腳想,也能想到裏麵有渾水摸魚的。”


    王言拍了拍汪新的肩膀,走到了前邊,深吸了一口氣,勁發丹田,過肺腑,衝破喉嚨,一聲大喊:“安靜!”


    人群密集,熱鬧鼓噪,汪新和馬魁玩了命的喊,人們也是聽不見的,尤其是裏麵的人。如此熱鬧不停,外麵的人也會裝作聽不到,反還會怪他們多事。


    這活還得是他王某人親自來,他有絕活,會吼。


    極具穿透力與壓迫感的聲音甚至壓過了喧囂,蕩到了另一個車廂去。場中聲音尖亮的二人轉一下便安靜,但也隻是那麽一會兒,隨即就又是唱了起來。


    但王言要的也是那麽一瞬間的安靜,在安靜的時候,人們下意識的向他看了過來。他便也就順勢把擁堵的人給拽了出來,就這麽走到了那一隊唱二人轉的男女麵前,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這兩人也堅持不住,不過幾秒而已,聲音漸弱,直至最後停了下來。


    那酷似劉能的人說道:“警察同誌,我們兩口子唱唱二人轉,大家娛樂娛樂,不犯法吧?”


    “那肯定不犯法,但是具體情況,你得配合我們調查一下。走吧,去餐車聊一聊。”


    “不是,我既然沒犯法,你憑什麽調查我啊?”


    他還在爭辯,但王言已經不看他了,而是目光掃視了一圈,隨即走到了人群中,十分強硬的薅出了三個人來。


    “能走了麽?”眼見王言如此,汪新笑吟吟的拍著那個人的肩膀,也看了看那個醞釀著要哭一場的女人。


    那酷似劉能的男人忙不迭的點頭:“能走!太能走了!”


    說完話,就頹喪的低著頭,也沒有剛才的那股勁了。


    “人有點兒多,先把東西還了吧。汪新,你把這倆人帶回去。”馬魁統攬全局。


    王言沒什麽意見,把另外三人堵在角落裏。


    “來啊,同誌們,都看我啊,這一夥是小偷。他們那邊唱大戲,這邊就偷了你們的東西。”


    甚至不等王言說話,方才還不滿意王言等人打斷熱鬧的旅客們,就已經摸起了身上的貴重東西。而後開始著急的嗡嗡嗡起來,要警察給他們做主。


    “安靜!”王言壓製住了車廂內的躁動,“到站還有一段時間呢,都來的急。別爭也別搶,咱們一件一件來。”


    說完話,王言轉過頭看著三個小偷,眼見一個個低頭裝死,不由得薅過來一人,一巴掌呼到這人後腦勺上,聽的車廂內的旅客直撮牙花子。


    “愣著幹啥呢?痛快點兒,別耽誤事兒。”


    “是是是。”這人趕緊的應了一聲,心下暗罵倒黴,麵上卻是極盡配合,就怕王言不高興。


    這個舉動並不意外,話還是說回去了,他現在要是找麻煩,不配合,一會兒沒了旅客們,王言真要收拾他,那又有什麽辦法呢?都沒處說理去。整死他肯定是不可能,那打身上也疼啊。


    都是有組織的慣偷,跟警察打過不少交道,監獄裏也是混過的,眼下被抓了個現行,肯定是栽了,當然不想再找麻煩,隻想順順利利進監獄。


    事情處理的很快,小偷配合,旅客同誌們也配合,失物歸還,登記姓名、住址、單位,一通忙活,皆大歡喜。


    處理完了以後,將三人押到餐車匯合了之前的那一對男女。


    往餐車過去的時候,王言停下了動作,因為他看到了熟麵孔,正是那侯三金。就是在知否世界中,本來娶了淑蘭的孫秀才。


    在這裏,這小子就是個賊偷,偷了別人的手表與馬魁、汪新結緣。後來做生意,再後來賠了錢去了深圳,男扮女裝給人販毒傳信,被馬魁、汪新給辦了。還有個兒子,扔火車上叫馬魁撿去養大了……


    此刻這侯三金正從廁所裏出來,想是方才見到他們過來了,跑廁所裏躲著了。等了這麽半天,熱鬧散盡,以為事情完了,這才出來。


    但不妨,正撞到了路過的王言。一看到警察,還是拍了照片上了報紙,很多人都認識的警察,侯三金的眼神就是一縮。


    王言點了點頭:“正好,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說著話,王言也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先給他胸口扣了一掌,而後一巴掌呼到後腦勺,打的蒙蒙的,直接提著後脖領子就走,這屬於附贈的。


    一路來到了餐車,馬魁問道:“怎麽樣,都交代了?”


    “你看看他們倆這熊樣,能不交代嗎,不光他們倆的,那仨的事兒也都說了。”


    “我草……啊……”


    有人想要罵那似劉能,被王言一巴掌給扇了回去,接著薅著這人的頭發,湊近了說道:“你挺橫(heng通‘凶’)啊,看你這樣不像什麽善茬,殺過人嗎?”


    “警察爺爺,我就是一個沒膽子的小偷,哪敢啊。”


    王言看著這人極力鎮定的樣子,隨即一巴掌扇到臉上:“給他備注一下,讓人好好審審,沒親手殺也摻和了,肯定掛著人命官司呢。”


    汪新瞪大了眼睛,但是一屋子的犯罪嫌疑人,到底沒有說別的,低頭繼續在本上寫東西。他這屬於預審,一些情況要做好記錄,然後交給接收嫌疑人的沿途車站的其他同誌,一些事情得對的上才成,對不上,那就是嫌疑人撒謊了,得狠狠的拾掇。


    王言點了根煙,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看著自覺的雙手抱頭,蹲在角落的侯三金,對他招了招手:“來,你過來。叫你呢!”


    “啊?”侯三金抬起了頭,對上了王言笑吟吟的眼神,激靈一下子,快速的挪動身體,蹲到了王言跟前。


    他從兜裏掏出刀片、鑷子,還有好幾個錢包,一大把的紙鈔,還有一塊海鷗手表,小心的放到了桌子上。


    對著王言露出討好的笑容,哈巴著說道,“報告政府,我坦白從寬,主動上繳贓物。”


    “生麵孔啊,以前混哪了?”


    “我叫侯三金,以前就在咱們遼省省內的那麽兩趟線,主要還是做大客,來來回回的也不容易啊,警察同誌。”


    “那你怎麽想著來我們這趟車了?”


    “我知道你叫王言,我叫王哥了啊,王哥親近。”侯三金舔著臉套近乎,“這不是以前學了這門子手藝,吃不上飯了,沒辦法,隻能靠這個養家糊口。這一幹吧,雖說沒大錢,但是小錢也不缺,手藝也練成了。這不是之前看著報紙上有王哥受表彰的事兒,還號召同誌們向王哥學習。


    王哥,咱倆不是外人,都是自家兄弟,我不騙你,跟你說實話。其實就是看著報紙上寫的,你不到兩個月抓了一百多人,一大半都是偷兒,我這不是就技癢了嘛,想著來試試。這火車上的人,肯定比那鄉下坐大客的有錢不是。就是沒想到,王哥你是真牛逼啊。看了我一眼,就給我抓住了。”


    這說的倒是實在話,幾乎沒什麽隱瞞的。


    在這侯三金說話的時候,似劉能等人全都看著他,也偷眼看著王言,甚至包括那個可能牽涉命案的選手也是一樣。他們的表情,也大體相同,都是一臉的戚戚然。


    顯然,這幫人也是這個意思。發財肯定是要發財的,原本人家也來了麽。但是現在過來,多少還是存著挑戰王言這個出名的警察的意思。


    現在他們如願了,有人開心,隻不過不是他們,笑容轉移到了王言等人的臉上……


    說起來,王言這一次抓了似劉能這一夥人,也算是幫了汪新。


    在原劇中,汪新跟姚玉玲處對象以後,因為抓這似劉能,人沒抓的了不說,自己還添了麻煩。那似劉能自己打自己,硬說是汪新打的,有一正義記者發文批判汪新,以致於汪新被調到了小站台去做站警。姚玉玲看著汪新可能沒了前途,加上她媽的勸說,也就跟汪新分了手。


    現在早抓了這一撥人,自然沒有那許多麻煩。


    近來姚玉玲攻勢愈發猛烈,整天和汪新眉來眼去,眼看著沒多長時間就成好事了。


    就是可憐了牛大力,聽蔡小年說,牛大力跟他喝了好幾頓了,還是不死心……


    原本牛大力還跟姚玉玲有一段呢,甚至都研究著要結婚了,現在有了王言的關係,這段故事怕是難有了。姚玉玲也就隻能是牛大力最美麗的記憶了……


    王言在這腦子裏過著亂七八糟的事兒,邊上的馬魁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估摸著快到站了,這個侯三金也來不及訊問,喝道:“套什麽近乎呢?指著放了你啊?別在那做夢了。一邊蹲著去!”


    老馬眼睛一瞪,伸手一指,侯三金便就忙不迭的挪到一邊,跟似劉能等人一起老實蹲著。


    馬魁則是找著袋子,一個個的把這些人身上的東西分開裝好,還寫上了名字。得益於王言忒能抓人,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備了不少,手銬都有一箱子,專門應對著抓的人太多手銬不夠的情況。卻也不會浪費,這邊把人送到了各處地方,後續手銬也會回流到寧陽。


    這時候啥玩意都缺,工業能力不足夠。縱然手銬沒有什麽技術含量,也架不住全國的用量那麽大。破損、磨損、丟失等等,都是損耗。


    這時候,餐車的門哐的一聲被打開,蔡小年帶著人走了進來:“親哥,這幾個人丟了東西,你抓了好幾個,看看有沒有他們的東西?”


    “有有有。”不等旁人說話,那幾個旅客就顛顛的跑了過來。


    王言沒有阻攔,但還是說道:“認認人,是他們嗎?你們幾個讓他看看。”


    侯三金當然明白這是跟他說的,他看了看眾人,再看看眾人手上拿的東西,隨即指著其中的一個男人說道:“他多拿了一個錢包,那些散錢是他的,錢包不是。”


    王言瞥了那人一眼,他剛才看的清楚,這人是最後才過來拿東西的。


    見眾人的目光看過來,那人連連擺手:“憑啥聽他說的呀?他一個小偷,嘴裏有真話嗎?”


    “錢包拿過來,你跟我說說錢包裏有多少錢,咱們查一查。差個三塊五塊的都不算什麽。”王言敲了敲桌麵。


    “我……我記不住,不行啊?”


    色厲內荏,小孩都能看出來言不由衷。


    王言搖了搖頭:“你啥家庭啊?自己有多少錢都記不住?趕緊的,錢包放桌子上滾蛋。你再多磨嘰一句,我高低拘你七天,給你漲漲記性。”


    “你膽子是真大啊,在警察麵前都想著撈偏門?我苦練十年的神偷技術,都不敢幹這事兒。”侯三金一臉的佩服,語帶陰陽。


    那人臉臊的通紅,飛快的把錢包放到桌子上,而後趕緊著跑開,隻要沒人再見他,他就沒丟臉……


    “小子,偷十年了是吧?”馬魁笑嗬嗬的看著侯三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就是那麽一說。形容一下我這手藝難練,過過嘴癮,爺爺,你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你給我滾一邊去,把嘴給我閉死。”


    眼看著馬魁不高興了,侯三金連連拱手,安靜的蹲在一邊,再沒言語……


    列車到站,王言等人押著兩夥六人下了車,簡單的交流了一下情況,得到了一片的欽佩稱讚之後,王言等人站在一邊看著旅客上下車,也看著那邊老吳等人在那鼓搗火車頭,說是有些小毛病,延誤一會兒,這實在是正常不過的事。


    汪新給王言上了支煙,劃拉火柴幫忙點上:“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今天出車到現在都抓十一個了,還都是慣偷,還有個人販子。我就想不明白了,這些人是怎麽想的?直勾勾的過來找死呢怎麽?”


    “有啥想不明白的,就是不服嘛。練了多年的手藝,這麽多年沒被抓著,誰還沒個驕傲了?正常情況。等咱們再抓上它兩個月,消息在沿途傳開來,估計就消停了。東北有名的賊偷說不得都要埋沒在咱這趟車上了。”


    王言悠悠的吐了一口煙,看著麵前停在鐵軌上的火車,這裏麵肯定還有手腳不幹淨的,不過他還沒看過呢。上上下下,來來往往,他還真看不完全。


    確實是有一些疏忽。


    這陣子車上的偷盜、打架事件頻發,都是衝著他王某人來的。


    主要也是他名頭大了,再加上東北最肥的就是這趟線,冒險的人也就多了,都可以理解……


    “汪新,咋地了這是?”姚玉玲下了車,走到了汪新麵前。


    “說是車頭有點兒毛病,得修一會兒。”


    汪新和姚玉玲越說越遠離了王言和馬魁兩個,在一邊嘀嘀咕咕,動手動腳,嘻嘻哈哈。


    馬魁一臉的嫌棄,簡直沒眼看。


    隨即想到了什麽,又眼神危險的看著王言。


    “哎,老馬,你什麽眼神?我是那樣的人嗎?”王言表情嚴肅,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擺了擺手,“走了走了,車上的小賊還等著呢,抓緊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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