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館之中有一小型的八角籠,知道有人要對打,拳館的會員們也不練了,工作人員們也不工作了,二十多人都圍在八角籠周邊看熱鬧。


    “言哥,加油,我相信你。”何憫鴻看熱鬧看的很興奮,還不忘沒熱鬧看的小夥伴們,她拿著手機在那錄。


    葉蓁蓁也在一邊打趣:“王老板,打贏了有雞腿啊。”


    她一樣在那錄像,還轉頭問著一邊已經換好了衣服的露西:“你說他們倆誰能贏?”


    “當然是王言了,我那個同事有些自不量力了。”


    葉蓁蓁看了一眼微笑的露西,沒有再說什麽。


    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就是因為爭風吃醋,那個李其行才要跟王言打架。王言是被動的,不打不行了。男人麽,出來混的就是麵子。何況王言還是個大老板,何況他本身就練過……


    八角籠中,王言和李其行相對站立,都是戴了頭、胸、背、腿、拳、腳、襠、護齒的全套護具。


    李其行站的並不安靜,他端著拳架蹦蹦跳跳,挑釁的看著王言。


    麵對露西,他看起來好像是個扮作暖男的小舔狗,麵對王言,他富二代的那點兒本性就藏不住了。什麽檔次?也敢跟我搶女人?


    王言就是鬆鬆垮垮的站在那裏,一臉的微笑,這讓李其行很不高興。


    “我是初學者,下手沒輕沒重,你注意啊,哥們兒。”


    “好。”王言笑著點頭,看向了充作裁判的拳館老板,“開始吧,他有點兒等不及了。”


    老板問道:“規則都清楚吧?”


    “沒事兒,都戴著護具呢,是吧哥們?”李其行還在蹦蹦跳跳,還得瑟的甩著拳頭。


    “行,那就開始吧。”老板說了一下,隨即示意兩人禮貌問候。


    李其行伸出左手,同王言碰拳。


    就在王言伸手碰拳的時候,李其行在後的右手,直接便是一記擺拳打了過來,十分的不講究,沒有武德。


    王言還是那在李其行看來該死的微笑,好像有些慌張的抬臂防禦,同時後撤步。


    露西看的很清楚,王言還抽空跟她挑了挑眉。好像在說,這人不怎麽樣啊。露西明眸皓齒,可以看的出興致很好……


    李其行偷襲沒有建功,但是招式是連貫的。他追著王言,左一拳、右一拳的打。


    王言就如此左右防禦著,直到身體靠到了籠網,他一記正蹬。


    隻聽得砰的一聲,李其行連連倒退,靠到了籠網才停下來。他的臉有些僵硬,捂著胸腹處,就靠在網上不動了。


    拳館老板趕緊的走過來關心情況。


    李其行擺了擺手,一直緩了好幾秒,才算是出了那口氣。


    王言當然沒有追擊,他走到了籠邊,跟露西說道:“你這同事挺沒品的,搞偷襲啊。”


    “咱們這是實戰,就是要有應對各種情況的準備。”李其行疼的呲牙咧嘴,但還給自己狡辯。…。。


    “你看看,還狡辯呢。”


    露西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沒奈何,隻是對著王言燦爛的笑。


    李其行不高興了:“廢話少說,你還敢不敢打?”


    “這是我要問你的。”


    “孫子才不打!”


    說罷,李其行便咬著牙加速跑,兩步之後起了飛踢,直奔著王言過去。


    王言側了身,輕飄飄的一拳,精準的打在了李其行的臉上。


    又是砰的一聲,身體騰空的李其行被這一拳破壞了平衡,仰頭便砸在了地上,鼻血也飆了出來。


    盡管這擂台的地板並不堅硬,是中空的,有些彈性的。但李其行還是摔的眼冒金星,該疼也還是疼。因為他隻練了些許的技巧,並針對性的健了健身,但卻還沒有接受抗擊打訓練。


    畢竟格鬥麽,抗擊打的能力,甚至要在速度、力量、精準之前。畢竟人家一拳就破防了,也沒機會再發揮了。


    王言的笑嗬嗬的走過去,俯身看著他:“哥們,你也不中用啊。”


    身體打擊,心理一樣要打擊。


    李其行恨的咬牙切齒,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鼻血問題,等到不流血了。他雙拳交擊:“再來,不打的是孫子。”


    在拳館老板的帶領下,兩人又是碰了下拳。


    李其行還是不講武德,直接進步撩陰腿。王言輕描淡寫的側身躲開,還大聲說話:“就防著呢,孫子。”


    隨即便是一記直拳,打擊李其行的麵部,輕輕的問候。


    李其行已經打上頭了,出拳完全沒了章法,就是閉眼掄王八拳,不時的一記鞭腿,還要把他自己帶個趔趄。如此不算,他的嘴裏還要大喊大叫。


    王言閑庭信步,就那麽拳擊的蹦跳腳步,控製著距離,一會兒一拳打在李其行的臉上,一會兒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打在他的肝上,打在他的腎上,胳膊、腿那都不用說了。看起來輕飄飄的,但是保證李其行疼一個月。現在李其行能動,是因為還沒發作出來,他的腎上腺素都爆表了,催著他跟王言玩命,對疼痛不敏感。


    就好像鼻青臉腫一樣,並不是第一時間就腫的。李其行必然也難逃鼻青臉腫,但是要過幾分鍾之後。


    王言當然是收著的,畢竟真的要人性命,現在能扛住他一個嘴巴子還不死的人已經不多了。李其行這樣的,顯然不是那不多之中的一個。


    所以王言才會被偷襲的時候,佯裝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才會在這跟李其行在八角籠裏兜圈子,不時的還要挨上兩下,看起來似乎是有來有往……


    但實際上,他身上甚至連一塊紅印都沒有。李其行卻是已經被打的失了智……


    李其行在揮出了最後的一拳,打中了王言的大臂,隨即麵部便迎來了王言的問候。他終於支撐不住,直直的向後倒出,被拳館教練扶住,緩緩的放到擂台的地板上。…。。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費勁的說道:“我不服!你明明練過。”


    “我是不是說了沒事兒活動活動?你管我怎麽活動呢?在場的全都心知肚明,你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還踩著我搏露西的眼球,這麽追女人,你龍傲天啊?一點兒武德都沒有,偷襲、踢襠你都能幹的出來,無恥的很。一看就是家裏有兩個糟錢被慣壞了的,沒你爹那倆錢兒,你屁都不是。”


    “不是,你怎麽還人身攻擊呢?”那個叫小黃的人站出來維護了。


    “你狗腿子啊?他又偷襲、又踢襠的,剛才也沒少罵我,你怎麽不放屁?”


    “露西,這就是你朋友?你怎麽跟這樣的人交朋友?這不就是流氓嗎?一點兒道理都不講,張嘴就罵人。”他直接轉移目標。


    “狗腿子更不招人待見。”王言用戴著拳套的手,輕輕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那小黃立時便弓起了腰,雙眼都要瞪出來了。


    他抱著肚子蹲在地上:“報警,我要報警。你們都看到了,我一點兒過激的動作都沒有,他先打的我。”


    “你隨意。”


    “別!”李其行費勁的出聲阻止,“別報警。”


    他這會兒當然也沒明白之前他有多麽的沒腦子,是不想再讓露西看低了。


    “阿黃,打120吧,他得去醫院養幾天。隨時報警,隨時起訴,我都奉陪。”王言摘下了拳套,輕飄飄的的扔到了李其行的臉上……


    “鴻鴻,你知道這一招叫什麽嗎?”葉蓁蓁心滿意足的結束了錄製,擺弄著手機。


    何憫鴻也是一樣的動作,她說道:“殺人誅心啊……”


    “聰明啊,鴻鴻,我就知道你是懂我的。”葉蓁蓁學著何敏鴻的樣子打趣。


    “我一直也不笨的,好不好,我隻是反應慢。”


    聽見兩人的對話,露西莞爾一笑,眼神卻落在了擂台上躺著的,咬牙切齒的李其行的身上……


    這個李其行,就是露西說過的欺負她的那個有權勢的男人的兒子。在原劇中,她是設計吸引李其行,隨後找機會造成李其行對她性騷擾的事件,讓李其行在朋友圈裏身敗名裂。


    後來這個李其行的爹,李勳,被送了進去。不是因為什麽性騷擾,那是可以被擺平的,因為沒人報警。就是報警,很大可能也是被壓下去,冷處理,這是權與利的直接作用。


    真正讓李勳進去的原因,是經濟問題的職務犯罪。


    所以問題也在這裏,露西既然掌握了證據,直接舉報就可以了。而不是要兜這麽大一個圈子,先找李其行,再找李勳。縱然是想讓李勳身敗名裂,露西本也把那些受過李勳騷擾的人的資料發布到了網上。


    即便她有顧慮,即便是她想讓人們都知道李勳都做了什麽,那也可以是先把李勳騷擾漂亮女下屬的事發到網上,引起一定的影響,而後直接遞交舉報材料。…。。


    二十一世紀了,這種舉報,尤其李勳還是在京城混的,直接往京城舉報當然是十分強力的。李勳又不是多牛逼的人物,可能掌握了一定的力量,卻也終究沒到隻手遮天的地步。


    當然王言並不反對,露西去研究李其行。報仇麽,就是要犁庭掃穴、斬草除根。


    李其行是沒花李勳的錢麽?他是不是知情,重要麽?還有李其行他媽,作為一個沒有自己事業,靠著李勳享受優渥生活的女人,有多麽委屈,多麽迫不得已雲雲,那是理由麽?


    這種問題,終究是看立場。站在李勳、李其行的立場,有的是理由給自己開脫。站在旁觀者的立場,那就有人是無辜的,就不應該那麽報仇,畢竟事兒沒糟到他們的身上,他們什麽都能原諒,何憫鴻基本就是這樣的選手。而若是站在露西的角度,那就沒問題了。


    當然,王言即使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也沒有無辜的人。別人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說服自己,他當然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給自己開脫。雙標是人的本性,他也標,不過是他比別人的標準高的多罷了……


    “他沒事兒吧?”露西關心的問道,聲音不小。


    躺在擂台上裝死的李其行活了過來,如獲新生,露西在關心我誒,她在關心我,春天的花朵在他心中綻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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