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嶺群盜在夜晚大清洗過程中,將一幹散盜和別有用心之人全部處理了一遍,也算是彰顯了卸嶺的威名,隻是最後關頭地裏蹦帶隊的時候出了錯,幾十人對付六個人,不但逃了兩個,而且還死了八個好手,去的幾十人還個個受傷。


    江湖爭鬥中傷亡本就是常事,但這可是萬無一失的計劃,若不是地裏蹦大意,再加上一個卸嶺盜發出奇怪的笑聲,就不會出這麽大的錯,花瑪拐削了一人一根手指頭,暫且將事情記下,等待魁首上山處理,就開始準備上山的事宜。


    等到天亮,在寨子中抓住一個的抽煙土的熟苗當向導,熟苗煙癮犯了給點東西什麽都答應,一路帶著花瑪拐一行人就像山神廟而去。


    在路上花瑪拐也根這熟苗問清楚了,山神廟現在已經成了義莊,看守屍體的是一個彎腰駝背的老烏,和一個長得像耗子的女人,稱為耗子二姑,兩人都是可憐人,也就湊在一起結為夫妻,一起過日子。


    山神廟偏僻,常年籠罩著一股古怪的氣息,陰森異常,極為嚇人,生人都不敢靠近,就是送屍體的也是放在山神廟門口,大吼一聲,‘老烏,有客人到’,然後一刻也不敢停留的下山而去,屍體自會有義莊老烏處理。


    有了向導,花瑪拐一行人也沒耽擱多長時間,等到中午剛過就見到一座正氣堂皇的廟宇在前方不遠處,熟苗看著納悶,總感覺與以前見過的不一樣了,盡然有一種做了虧心事害怕的感覺。


    等到走到山神廟前,花瑪拐看的眼皮直跳,此地根本就與這熟苗說的一點也不相符,不但沒有絲毫陰邪之氣,而且看著堂而皇之,有一股威嚴盤旋其中,環境清幽雅致,如山中修行之地一般,以為走錯了地方。


    對熟苗問道:“這就是你說的義莊?”


    熟苗也有點傻眼,因為看到的情形和給人的感覺純粹不一樣,讓他一時猶豫了起來,說道:“應該是吧。”


    花瑪拐神色一冷,眼神淩厲的望著熟苗,說道:“到底是不是。”


    熟苗仔細回想著地理位置,思來想去都覺得沒錯,但此時山神廟這個樣子讓他有點心虛,但被花瑪拐的眼神給嚇得不敢亂說了,這位可是盜匪中數一數二的人,殺人不眨眼的主,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是,這就是義莊。”


    花瑪拐看著這所謂的義莊就來氣,給他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這種堂堂正正的氣息讓他有一種被壓著審訊的感覺,極為不自在,四下掃視了周圍的卸嶺弟兄,都是一副羞愧自如的感覺,不敢目視山神廟。


    心中一怒,為了壯壯膽氣,一腳踹到熟苗的屁股上,將熟苗踹了個大馬趴,趴在地上‘哎呀哎呀’的叫喚。


    花瑪拐說道:“這就是你說的義莊?你以為我瞎還是我不識字,明明寫著山神廟,你當真爺好糊弄事吧。”


    越說越氣,上去就對熟苗一頓拳打腳踢,打的熟苗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嚎個不停,最後花瑪拐揪住熟苗的脖子,將他臉搬過去對著大門上的三個字,說道:“你好好給我看清楚,別再認錯了。”


    熟苗也是抬頭一看,隻見上麵大門上掛著三個篆字,雖然他不識字,但也看出了與以前義莊的牌子不一樣,辯解著說道:“爺爺饒命啊,這事小的可真不清楚,誰知道哪個王八蛋換的名字,小的也有好長時間沒來這兒了,真不怪我啊。”


    花瑪拐也覺得不是這熟苗的問題,極有可能是山神廟換了主人,就將熟苗一把扔在了地上,摔得哎呀亂叫。


    對著旁邊的的嘍囉說道:“上去敲門。”


    一種盜匪都是心中有愧的盜匪,見了山神廟的氣勢有點畏懼,一時都低下了頭,裝作沒聽見一般的研究別的東西。


    花瑪拐看著一怒,罵道:“平時一個個都更大爺似的,怎麽見了一個破廟就開始裝孫子。”


    一眾盜匪都不敢啃聲,花瑪拐最後看向地裏蹦,說道:“地裏蹦,上去敲門。”


    地裏蹦早就被嚇得往後縮了一下,此時被點出來,感覺一陣心驚膽戰,不知為了,他見了這山神廟也有一種心中有愧的感覺,好像做錯了事一般。


    因為犯了錯,事情還在賬上,也沒沒什麽底氣,隻有硬著頭皮走到門前,輕輕的撥動著門上的門環,發出叮叮的聲音。


    花瑪拐看了就來氣,怒罵道:“你這是在撓癢癢吧,害怕門咬你啊。”


    “我這就敲,我這就敲。”


    地裏蹦趕緊說道,心一橫,就開始加大力氣準備砸門,但吱呀一聲,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正是一個身材高大,有些精瘦的漢子,站在門內,看著前麵一個五短身材的人正舉著手好像要錘人一般,這漢子將這五短身材的漢子一把撥了過去。


    地裏蹦被撥的直接翻轉過去,在地上滾了幾個個才停下來,暈暈乎乎的反應過來,就瞪大兩隻眼睛怒視著幹瘦高大的漢子,樣子極為滑稽,被花瑪拐看了一眼,差點被憋住笑。


    這高大的漢子正是烏大,早在江漢珍說準備迎客,就開始等著,義莊的牌子摘了,換上了扔在倉庫中修好的山神廟的牌子,打掃了庭院,燒好了熱水,這才準備妥當,客人就上門了,深感祖師之神機妙算。


    烏大一出門,熟苗就覺得有些眼熟?指著烏大疑惑的問道:“你是義莊老烏?你不是彎腰駝背的快死了嘛。”


    神色之間差異異常,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烏大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瘦的不成樣子的人指著他,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這人他也認識,是一個寨子裏的,現在叫自己義莊老烏,明明自己才三十歲,還說自己快死了,就頂了回去,說道:“你不是那個吳痞子嘛,怎麽?帶人上來刨你家祖墳來了?”


    “你,你···”


    熟苗被起的說不出話來,這事他還真做過,一次煙癮犯了,就有幾個盜墓賊找上門來,用幾塊煙土問出了他家祖墳的位置,這熟苗就將幾個盜墓賊帶過去刨墳,得出的財物熟苗就和幾人平分了。


    熟苗祖上也是一小土司,墓葬之內財貨不少,但他可是個敗家的主,連賭帶抽的沒幾年就禍害了幹淨。


    花瑪拐在旁邊聽出了些不對勁,總之地方是沒錯嗎,隻是其中人的變化不小,就讓人將熟苗拉到了後麵,等待會再問清楚緣由。


    就見烏大對著一群人一禮,說道:“在下烏大,祖師早就知道有貴客登門,讓我來迎接,諸位請吧。”


    花瑪拐眼神閃爍不定,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但最後心一橫,還是準備進去,說道:“既然主人邀請,那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說著對著手下兄弟們說道:“走,咱們進。”


    說完一群人就開始跟著進了山神廟,花瑪拐感覺有些不對勁,隻覺的是沒探明情況,等見了主人,看他葫蘆裏買的什麽要,再決定如何做,他上山的目的可是記得很清楚。


    隻見一個年輕人坐在院子中間的石桌之上,正在品嚐著茶的滋味,一身道家打扮,寬袍大袖的,再配合其如美玉一般的膚色,看上去很是不凡。


    花瑪拐不敢大意,知道這人不簡單,上前對著江漢珍一禮,說道:“想必這位就是烏大所說的祖師吧,在下卸嶺花瑪拐,今日我們兄弟有事拜訪,得罪之處還望這位先生不要責怪。”


    江漢珍點點頭,說道:“花瑪拐?我聽過,卸嶺魁首底下的第一幹將,有軍師之稱,在下江漢珍,見過花先生。”


    花瑪拐使勁搖了搖頭,總覺得麵前這人看著輕描淡寫,一副淡然的神仙模樣,但給他的感覺有些不簡單,盡然有點心中愧疚之感,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也不廢話,說道:“訪山要訪昆侖山,昆侖山高神仙多,常勝更比昆侖高,山上義氣衝雲霄···還請先生說個名號。”


    “哈哈哈。”


    江漢珍大笑一聲,也知道這幫土匪口號喊得響亮,昆侖山山是一祖山,是官家的名號,但土匪報出來,就是說自己要做土皇帝,就說道:“你家陳當家的好誌向,盡然要登上那昆侖山,既然你說了,那我也就報個名號吧。”


    “洗耳恭聽。”


    花瑪拐冷聲說道,江漢珍知道,這黑道之人若是遇到實力差的,就會直接動手,但要感覺沒什麽把握,就會互相報上山頭,再衡量該如何做,總之就一句話,‘實力決定態度,拳頭就是道理’。


    江漢珍也是從這個年代活到後世的,一些江湖規矩也是懂得,如江湖八大門,盜匪大山三十六,小山七十二,都了解過一些,u看書 .uuanshu 隻是怒晴湘西世界中的江湖規矩,有些不一樣罷了,但萬變不離其宗,都有一定的規律。


    就說道:“尋仙訪真道德高,雷霆都司震雲霄,道行天地邪魅退,驅魔打鬼任逍遙。”


    花瑪拐聽得冷笑不已,雖然沒聽過這切口,但也明白其中意思,說簡單些就是修雷法的道門中人,說不好聽點就是江湖騙子,對於他們這些江湖大盜來說,這些根本就不會當回事,自吹是修煉煉道之人,恐怕都是往自己臉上貼金,那接下來就可以直接動手了。


    江漢珍將花瑪拐的一且神情都看在眼裏,從剛開始進門的忌憚,到後來的不以為意,到此時的輕視,再下去就會動手了,也明白這道理,暗道,‘看來不露一手是不可能善了的’。


    就右手揮掌默念心咒,一股雷氣從手中飛出,將花瑪拐隨身佩戴的一把短刀用雷氣控製,然後手掌一抬,短刀肥仔空中,懸立在二人麵前。


    花瑪拐忽然覺的腰間一空,自己的隨身配刀就飛在半空中豎著,以為是障眼法,就要起身發怒,但身體怎麽也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嚇得汗毛豎立,神色大驚,暗想今天恐怕是遇到行家了,手段太神奇,若是動手,自己這幫人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即使獲勝,也會損失慘重,一時不敢動彈。


    江漢珍看著點點頭,說道:“花先生,你這刀看著也時間久了,盤出靈性了,毀了也挺可惜的,還是還給你吧。”


    說完配刀就在空中打了圈飛回花瑪拐隨身的刀鞘,花瑪拐這才感覺能動了,活了一下脖子,再也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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