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朱祐極腰酸背痛的回到了房間,躺到了舒服的大床上,抱怨道:“太累了,弄了一晚上,終於把岩漿搬運好了。”


    “睡覺睡覺,先休息再說。”


    “今早的朝會肯定很有意思,不過懶得去看了,先睡再說……”


    很快,朱祐極就進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朝會如期開始。


    天剛蒙蒙亮,朝臣們就按照順序,依次走上大殿,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天啟帝還未到,眾朝臣們,神情肅穆,沒有竊竊私語。


    其實早在昨天得到通知的時候,他們就大感驚訝。


    昨日他們去求見皇上,遭到了曹正淳的阻攔,朝臣間出現了皇上昏迷的流言,眾大臣們也信以為真,本以為今天不會早朝了。


    卻不想,昨夜,居然得到了通知。


    “難不成皇上並未昏迷?”


    “昨天那個傳言是假的?”


    這個想法,出現在絕大多數的朝臣心中。


    是真是假,待到天啟帝出現,就知曉了。


    時間流逝,已經到了早朝的時辰,但天啟帝遲遲沒有出現。


    這令朝臣們心中一沉。


    正在此時,一道身影,走到眾朝臣之前,手持拂塵,一頭白發,身著蟒袍,臉色紅潤,氣度不凡。


    “曹正淳?”


    眾朝臣看見曹正淳之後,心中的不安,更加嚴重了。


    “諸位,今日,皇上身體不適,諸公有何事上奏,由咱家收集,然後轉呈皇上批閱。”曹正淳語氣平淡,看向滿堂諸公,緩緩開口。


    此話一出,滿堂諸公都是亂了,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什麽?又身體不適?”


    “難道傳言是真的?皇上真的……”


    “曹正淳,皇上究竟怎麽了?”


    “曹正淳,我們要麵見皇上,皇上若是身體不適,為何太醫院的人不知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


    聽見諸公議論紛紛的聲音,曹正淳也不急躁,也不惱怒,靜靜的看著他們。


    隨著時間推移,議論之聲,逐漸消失。


    一道身影,走了出來。


    “曹公公,皇上身體不適,究竟患了何病?可否告知?”


    見此人出列,眾大臣們紛紛望向他,沒有再出聲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恭親王朱見勝。


    “恭親王,皇上身體不適,究竟患了何病?咱家也不知曉,親王若質疑想要知曉,不妨問一問太醫院的禦醫?”曹正淳見恭親王出列,眉頭微皺,道。


    恭親王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眼眸中閃過著威嚴和霸氣,他猛然轉身,看向大殿上最末尾的一處,冷聲道:“太醫院院使,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眾大臣們順著恭親王的視線,看向最角落的一位大臣。


    太醫院院使在眾大臣的注視下,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對著恭親王,恭敬行禮道:“恭親王。”


    “說!”恭親王可沒有給他好臉色,喝道。


    “是……”太醫院院使渾身一抖,猶豫許多之後,小聲說道:“回恭親王,皇上他……突然昏迷,原因未知,禦醫們也是束手無策……”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昏迷?


    原因未知?


    束手無策?


    這三個詞一出,眾大臣們臉色驟變,再次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夠了,都閉嘴!”


    聽見周圍嘈雜的聲音,恭親王怒了,大喝一聲,壓過了他們的聲音。


    眾大臣們紛紛閉嘴,看向恭親王。


    大殿上,再次安靜了下來。


    恭親王看向太醫院院使,問道:“皇上何時會醒?”


    “回恭親王,暫時不知。”太醫院院使道。


    “混賬!”恭親王罵了一句,冷聲道:“天山雪蓮,乃是天下奇珍,有化解一切毒藥的效果,可曾給皇上服用過?”


    “回恭親王,已經服用了一片,但還是不見蘇醒,皇上並未中毒。”太醫院院使也是一臉為難,解釋道。


    “廢物,你們太醫院統統都是廢物,養你們有何用?”恭親王破口大罵。


    這時,一名大臣也走了出來,躬身行禮,開口道:“恭親王,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皇上昏迷,但國家大事,不能沒人處理,恭親王您是皇上的叔叔,身份尊崇,你以為該如何處理?”


    說話之人,一身官服,身材瘦小,眼眸清亮,赫然是吏部左侍郎賈仁。


    “賈仁,你想說什麽?”恭親王眉頭微皺,看著這位吏部左侍郎,語氣不善,眼中盡是告誡的意味。


    “恭親王,在以往,若皇上出巡或是出征,應當由太子監國,但如今太子儲君懸而未決,天下也是議論紛紛,此刻,皇上昏迷,朝政無人處理,在下以為,應當盡快立下太子,以安穩人心,防止有宵小趁機作亂。”


    吏部左侍郎賈仁躬身行禮,態度不卑不亢,語氣沉穩。


    聞言,眾大臣們也開始議論此事。


    恭親王眉頭緊鎖,看著吏部左侍郎賈仁,冷聲問道:“如今皇上昏迷,你想要立太子,究竟意欲何為?”


    “恭親王,隻有太子監國,才是名正言順之事,若換作旁人,哪怕是親王,也有奪權之嫌!”賈仁語氣平緩,但其中暗藏的深意,卻令不少人心中一顫。


    諸公看向恭親王的眼神中,出現了些許變化。


    恭親王感受到周圍大臣的眼神變化,頓感壓力倍增,開口道:“賈仁,你覺得此刻誰能擔此重任?入主東宮,成為太子,暫時監國?”


    事情發展太快,快到海瑞和傅鐵成,還沒有判斷清楚局勢,一切就轉移到了太子之位上。


    明明剛剛還是說皇上昏迷之事,轉瞬間,就變成了立太子,爭國本。


    這令兩人有些措手不及,但隱約之間,他們又覺得此事有人在推波助瀾。


    “在下認為,四皇子朱祐極,忠孝仁義,智勇雙全,乃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選。”賈仁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了朱祐極的名字。


    這也是當然的,因為賈仁本就是萬貴妃的人,一切也都是萬貴妃授意的。


    對於他們支持朱祐極,許多大臣都不感到意外。


    甚至從他們聽見國不可一日無君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賈仁想要幹什麽了。


    見形勢不對,傅鐵成和海瑞對視一眼,然後大步而出,沉聲道:“在下以為,二皇子朱祐樘更適合成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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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皇上昏迷與否,已然不重要了。


    爭國本的大戲,正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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