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完整劇本,演員都不知道自己演的是好人還是壞人,類似這種操作手法,劉韋強在拍無間道的時候也玩過。


    飾演警察的林家凍拍到最後一天,導演才告訴他是韓琛的臥底,讓他上天台弄陳永仁。


    當時林家凍就麻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好人來著。


    導演說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臥底,觀眾肯定看不出來,這才真實。


    前世,王佳衛在拍一代宗師時也沒告訴本山大叔演的到底是什麽角色,拍完了本山大叔還以為自己演的是張子怡老爹。


    “下一場,白小年,王田香。”導演大喊一聲,王誌紋和蘇有鵬就開始準備了。


    “王哥,我電影拍得不多,要是有不好的地方,多多指教。”


    上場之前,蘇有鵬提前給王誌文打預防針。


    為了演好白小年這個角色,他找人學了一個多月的昆曲,到現在基本步伐,手段也有模有樣了。


    沒開拍前他自認為準備充分,問題不大。


    直到剛剛袁華上場,差點被導演整崩潰,他又有點不自信了。


    平心而論,他不覺得袁華的表演有問題,隻能說導演要求太高。


    “沒事,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放輕鬆。”王誌紋安慰起蘇有鵬。


    邊上,看著有點魔怔的袁華,趙麗影小聲道:“華哥,他們要開始演了,你要看看嗎?”


    “好。”


    把密密麻麻注釋的劇本收起來,袁華站到邊上看王誌紋兩人表演,就像之前他們看自己一樣。


    “第三十八場,第十五鏡,開始!”


    “哢!重來!”


    “哢,燈光,燈光太暗。”


    “哢,白小年語氣不對。”


    “哢,保一條!”


    “白小年是昆曲名伶,骨子裏陰柔,但不是娘炮,注意點。”


    “這個人物有三層,你才演出第二層,不夠!”


    一場兩分鍾的戲拍了二十多遍,前後兩個小時,蘇有鵬崩潰了,嘴皮發白,口幹舌燥。


    好不容易過了,坐到旁邊一個勁喝水,半天才緩過來,然後拿著劇本看了又看,生怕是哪兒理解不到位。


    “王哥,還是你演得好,台詞,語氣,眼神沒得說。”


    NG了二十多遍蘇有鵬,導演還不忘誇王誌紋,這讓蘇有鵬心裏不是滋味,但又沒法反駁。


    王誌紋確實強,特別是台詞功底,真不是蓋的,閉著眼睛都能聽出他飾演的角色性格,狠辣,笑裏藏刀,殘暴,像一條瘋狗。


    其中有幾次NG就是被他的氣場壓了下去。


    下午,袁華和王誌紋演了一場,這場戲情緒起伏不大,很快就拍完。


    傍晚收工回酒店,袁華翻來覆去睡不著,拿著快翻爛的劇本讀了又讀,拋開上帝視角,仔細揣摩人物性格。


    次日,輪到周訊的戲,看得更讓人揪心。


    上來就是大場麵。


    周訊這場戲是被言行逼供,用了繩刑。


    為了真實感,導演特意找來麻繩,兩個工作人員放在石頭上磨出倒刺才給周訊用。


    即便是有了保護措施,周訊的大腿也被磨出水泡,幾次之後水泡破了,哭得稀裏嘩啦。


    劇本中,她在受刑時會喊得撕心裂肺,這下直接本色演出。


    “我去,這太凶殘了。”趙麗影看了一會就沒敢看,眉頭緊皺的躲在袁華身後。


    審訊室裏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被上侮辱性的重刑,昏迷之後被一盆涼水潑醒,搭配著痛苦的哭喊聲,但凡有點良知的都會於心不忍。


    “狗漢奸真可恨啊。”趙麗影低聲罵了一句王誌紋。


    “先別罵了,去把我的羽絨服拿過來。”


    抗日時期,漢奸比小鬼子還可恨,為了活命,啥事幹不出來,王誌紋的演技也是絕了,電影上映後估計要被人人喊打。


    今天是的戲對周訊來說是大戲,一時半會拍不完,休息時候袁華看準時機把羽絨服送過去。


    “訊姐,要不要多休息一會?”


    下個鏡頭該他出場了,兩人有對手戲。


    近距離觀察下,周訊臉色發白,嘴皮顫抖,在精湛的酷刑化妝下,整個人楚楚可憐讓人心疼。


    因為一會還有戲,裝扮不能亂,被水打濕的衣服,頭發,全都沒動,還在滴水。


    “謝謝,我暫時用不著。”周訊沒要羽絨服,一會捂幹了還得重新潑水,更遭罪:“你一會別NG就是對我最大幫助。”


    可能是覺得話有點硬,周訊又道:“等殺青了我請你吃飯。”


    “還是我請吧,北電讀書哪會沒少從黃老師嘴裏聽說你的事跡,仰慕已久,很早就想認識訊姐。”


    周訊愣了一下:“你是黃壘學生?”


    “九七級的,畢業好些年了。”


    “哦,是嗎,那你混得不錯啊。”周訊笑眯眯拍了拍袁華肩膀:“人緣挺好,和誰都聊得來,有前途。”


    她和黃壘是老朋友了,認識多年,合作過很多次,平時無話不談。早知道袁華是黃壘學生,說什麽也得關照關照。


    但是,她和李彬彬不合,這些年大矛盾沒有,小摩擦不斷,鬧得不太愉快。


    進組後袁華和李彬彬挺聊得來,以為他們是一夥,下意識的,她疏遠袁華。


    沒想到這個叛徒還是黃壘教出來的,更來氣了!


    “咳咳。”袁華尷尬,他聽出來了,這是在說他給李彬彬當舔狗:“我和彬彬姐不熟。”


    “不會吧,我看你們挺熟的。”


    “真不熟。”袁華壓低聲音:“我簽約的經紀公司是橙花,她和我們花姐有交情。”


    “同一個劇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遇到了能不熱情主動點嗎?”


    “訊姐,我們小演員難啊,誰都得罪不起,前兩年我們班有個同學,演技挺不錯的,也簽了大公司,後麵得罪人被封殺了。”


    好像是這個道理,但周訊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那也沒見你對我熱情啊?”


    “那你也要給我機會啊,你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收工就回酒店,片場也是冷冰冰的,好幾次想和你說話你都避開我。”


    袁華委屈得一批。


    進組後他和周訊的交流是最少的,聊過兩次,人家也是不鹹不淡。


    開始以為周訊就是這種性格,他不太好趕著上去聊,所以作罷。要不是最近周公子看他眼神不對,隱隱約還有點挑刺意思,他也不會把黃壘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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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了半天問題出在李彬彬身上。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是沒舔周全啊。


    瑪德,當舔狗,呸,混圈子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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