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暴風雪結束,一支長槍捅破了雪層。


    冰雪之中,林熙秀的毒牙戰隊九人,在零下三十多攝氏度的環境裏,依然保持著火辣的著裝,遠處看去,就像是雪地裏穿著黑色泳褲的女人。


    這戰鬥服的保溫效果,可以覆蓋到全身,雖然看起來一條條雪白的大長腿暴露在空氣中,但其實有一層特殊的鱗質能量膜覆蓋在上門,效能率極高,損耗率接近零。


    她們眼珠套上了戰甲配套的黑色鏡片,看起來就像是純黑美瞳,這可以防止她們在雪地裏患上雪盲的症狀。


    背後唐宇、席娜和梅蜜三人出來後,毒牙戰隊則向四麵八方擴散出去,身上的戰甲發生變化,她們的身體就如同隱身一般,包括皮膚與長發,全都變成雪白色。


    “她們的戰甲真棒,我把精神力擴散出去,都沒能發現她們。”席娜帶著墨鏡,左右看了看,有些羨慕。


    剛開始看到毒牙戰隊,她還覺得她們穿的太火辣,懷疑唐宇是故意讓她們這麽穿的,但是時間久了,反而覺得這樣的著裝很酷、很美,十多種輔助效果令人羨慕,大冬天可以不用穿這麽多棉衣。


    唐宇對此不置可否,看著散落在雪地的陽光,說道:“太陽出來了,現在有方向了,繼續往北吧!”


    ……


    雖然人類的生存能力在末日中隻能算是中下,但人類適應環境的能力,卻不是其他生物可以比擬的。


    銀白的世界裏,濃煙向上升起。


    一塊小小的聚集地裏,住著一些熬過了寒冬的普通人,他們有不少人隻差一步就能突破極限,成為進化者。


    末日前,房屋被侵蝕得脆弱不堪,一些本來就是豆腐渣的屋子,被大雪壓倒。但是還是有不少房子在積雪中挺了過來。


    一些四層樓、五層樓的房子,被雪掩埋了一半的身子,但人們將窗戶當做門,冰雪壓在屋頂外圍一圈,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雪屋。


    原來一樓二樓的房屋,在大雪的包圍中,厚厚的雪層達到了保溫的效果,使得屋中的溫度在冰點左右,不算太冷。


    張國良是一名進化者,他讓懷孕的妻子躲在二樓的屋裏,自己出門尋找獵物。


    一個巨大的雪坑中,底下有著十幾平米的冰麵,幾個人熱火朝天地鑿開冰層,看到被完全冰凍的猙獰的變異魚。


    這變異魚有著兩米長,大家看到後,熱情高漲,將周圍一圈冰層打碎,然後按照勞力付出來平分變異魚。


    張國良,就是這次行動的主導者,也是他記住了河流的位置,並且準確判斷出距離,才讓整個聚集地的人沒有偏差地挖到原來的河道。


    得到戰利品後,張國良讓大家暫時離去,等待下一次天氣好的時候一起活動。


    他用窗簾布包著三十公斤的魚肉,輕鬆地背在背上,和夥伴一起向聚集地方向走去。


    沒一會,耳邊傳來了吵鬧聲和哭喊聲。


    幾個人臉色微變,立刻跑了起來,背後沉重的魚肉沒有影響他們行動,反而是每一次踏出,裹著一層層步的雪地將鞋子咬的死死的,害他們跑不快。


    前方,三名身穿黑色大棉襖的男人,站在聚集地中間,那些衣著相對單薄的手下,囂張地從各家的小門衝進去,從一棟棟房子裏拉出了一個女人。


    如果是年紀大一點的,幹脆直接被他們摔在地上,根本不作理會。


    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姑娘,驚叫著被拽了出來,臉上帶著驚恐,背後一個中年男人衝了過來,手裏提著一條黑色獸腿。


    “大人,我女兒才十九歲!不要害她啊!”中年人哭喊著,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一個年輕點的男人一腳踢碎了玻璃,繞過中年男人,手裏拿著菜刀,目眥盡裂地大喊著:“我跟你們拚了!”


    “媽的,老子不是用獐腿跟你換你女兒了嗎?煩不煩!”黑衣男怒罵一聲,看著他手裏的菜刀也有些忌憚,二話不說拔出了懷裏的手槍。


    保險扣上,一道震耳欲聾的槍鳴聲傳來。


    似乎所有的畫麵都凝滯住了,那個女孩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原本被拽在地上渾身是雪,此時卻擋在了槍的前麵,血水從被背上炸開。


    拿刀的年輕人突然愣在了原地,整個人都傻了。


    中年男人看到女兒倒地,眼睛一紅,爬起身奪走了年輕人手裏的菜刀,向著黑衣男的臉上扔去。


    任誰看到一把菜刀飛向自己,心頭都會懸起來。


    那黑衣男嚇了一跳,下意識蹲在了地上,看到菜刀從頭上飛了出去,插在在雪地,惱羞成怒槍口對著中年人,連發數槍。


    鮮紅的血,染紅了一片雪地,寒冷的空氣吹過,一切都化為堅冰。


    “是蘆城的混蛋,他們居然找到這裏了。”剛剛趕來的張國良,根本來不及阻止發生的一切,眼睜睜看著聚集地的朋友死在槍口下。


    遠處也有其他人家的姑娘曾還在哭喊,此時都已經愣住。


    就在張國良不知道應該處理,心裏憋屈難受至極時,又有哭喊聲傳來。


    扭頭看去,他那個懷胎九個月的妻子,被兩個蘆城打手拽到了外麵。


    “海燕!”張國良眼睛一紅,大吼道:“住手!”


    他把大包的魚肉丟在了地上,也忘記了帶上袋子裏的斧頭,向妻子衝了過去。


    兩名蘆城打手看了過來,說道:“那是你老公!”


    什海燕看到丈夫跑來,原本的驚恐化作惶恐,焦急地喊道:“國良,快跑!別過來送死,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


    可張國良根本不在意這句話,她的妻子關鍵時刻不喊救命,而是讓他逃跑,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性。


    “速度很快,可能是變異人!”其中一名打手低聲道。


    “怕什麽,我也是!”另一名冷笑一聲,看到張國良衝到跟前,一巴掌扇了過去。


    同樣是進化者,張國良曾經保護這個聚集地,與不少喪屍戰鬥過,實力強大了不少。


    他一偏頭躲過了這一巴掌,拉住了打手的胳膊用力往後一拽。


    那人戰鬥經驗弱了太多,一個沒注意被拉了個踉蹌,甚至還放開了什海燕,差點摔倒地上。


    隻見張國良身體一扭,把他的胳膊背在肩上,一個背摔砸到了雪地裏。在打手摔得七葷八素的時候,他看到腹部露出了一小截的槍把,奪到了手裏。


    有點生疏地拿著手槍對著雪地打手的腦袋,他看向另外一人,說道:“放開她!”


    那打手冷笑一聲,一把推開了什海燕,扭了扭拳頭,說道:“保險都不會打開,用槍威脅我?”


    張國良臉色微變,也知道自己不懂槍,幹脆把手槍丟在一邊,向這名打手衝了過去。


    雪地裏被嚇著的那個人反應過來,自己被一把沒有上保險的槍差點嚇尿,惱羞成怒衝向了張國良。


    兩名進化者,攻擊一名進化者。


    三個人都是沒有什麽戰鬥技巧的人,一拳一腳全到肉,即便能夠躲閃,那也是運氣使然。


    沒一會,張國良被打得鼻青臉腫,而另外兩個人也好不哪去,臉上火辣辣的疼。


    遠處,又有兩名打手走了過來,笑道:“這小地方還有一個狠角色啊!既然如此,大家一起玩玩!”


    張國良認著疼痛,抹去破損嘴唇上的鮮血,看向遠處那些他曾經或救過、或關照的朋友們,他們中有不少進化者,隻要加入自己,就能抵抗這些人。


    可是,當他目光落在那些人身上的時候,那些曾經和他歡聲笑語,向他感激涕零的家夥,都把頭扭到了一邊,仿佛沒有看到一般。


    “媽的,這些混蛋!”張國良知道,這些人也是明哲保身罷了,就算是救命之恩,也不會用命來報答。


    “都來啊!我怕你們?想要搶我女人,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張國良怒吼一聲,強忍著大腿上的疼痛站了起來。


    背後的什海燕,看著丈夫英勇的模樣,眼淚剛剛流出,就被寒風吹成了冰珠。


    麵對四個人的夾擊,張國良豁出去了。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最初被自己打倒那個,衝到他麵前,張國良拚盡了全力去戳他的眼睛,可對方不是傻蛋,將他的雙手箍著。


    張國良一下掙脫不開,背後被人踹了一腳,他一咬牙,用力用腦門撞了過去。


    兩個人同時頭破血流,對手放開了自己,捂著腦袋大叫著,張國良的凶性已經被激起,用力在他脖子上打了一拳,衝向了第二個人。


    這不要命的架勢,將三人嚇到,沒一會張國良就全身染了血,另外三個人受不了他以傷換傷的凶橫模樣,向三個方向逃了。


    雪地中心,蘆城外出收集女人隊伍的小頭目,臉色陰沉,說道:“寶貝,上去把那家夥吃了。”


    聲音落下,一道犬吠聲響起,單單是肩膀就有成年人高的一條黑色變異犬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向張國良衝了過去。


    “獵魔犬!”獵魔犬的凶名,誰不知道?話說這條東西,可是蘆城城主最珍愛的寶貝,而且還是能夠對付強大異能喪屍的殘暴生物。


    張國良的理智回來,下意識扭傷就要跑,可不到一秒就被撲到在地上,一條血盆大口,對著張國良的後腦勺咬了過去。


    什海燕驚叫到破音,隻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遠處冷眼旁觀的聚集地的幸存者們,也把腦袋扭到了一邊。


    “不可能!”


    蘆城小頭目的怒吼聲,吸引了所有人都注意力。


    那獵魔犬的屍體,已經歪倒在地上,脖子噴湧出的鮮血撒滿了張國良的身子,一顆猙獰大嘴張開的腦袋,落在了遠處。


    細細看去,那斷裂處的傷口,平整無比,仿佛被一刀切斷,但周圍卻看不到任何武器的影子。


    “是什麽東西?”蘆城小頭目臉色難看,他已經來不及追究誰殺了他城主借給他的寶貝,隻想知道,是什麽生物在暗中動手。


    人,還是喪屍,又或者是其他?


    寒風吹著雪地,呼呼長嘯聲中,三個人影出現。


    他們身穿棉襖,戴著墨鏡,身上掛著雪花,風塵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反而有幾分出塵和飄逸。


    席娜和梅蜜戴著棉帽,長發被風吹得飛舞,精致的臉蛋在墨鏡之下,依然令人忍不住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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