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山洞中有人。大晚上的不去揚州城中客棧休息,跑來伏虎山山洞中睡覺。師姐,你說這人是不是來跟我們扶搖觀搶靈獸的。”南星道。


    “伏虎山脈綿亙千裏,群山錯落環繞,深林幽微。常有人在這迷路,興許這人隻是誤入山林深處,尋不到出路的城中山水遊客。”枝槐道,又話鋒一轉,神色泰然道,“更何況我們扶搖觀作為江南道第一大道觀,在江南道還怕與人爭搶?”


    行走江湖要多留幾個心眼,尤其是孤身一人在外。這深山野林的,楚玨不敢真睡死過去。


    淺睡的少年在枝槐手提“山間燈”進入洞門之時早已驚醒。在她將燈火照在楚玨麵門之時,楚玨丹田內飛劍“百裏”就已蓄勢待發。


    隻是不知兩人意圖為何,故而少年隻好繼續裝睡。


    兩名女子聲音在空曠的山洞響起,“山間燈”的明亮燈火有意無意照著楚玨沉睡的臉龐。


    不管是這兩名女子看出少年在裝睡,故而特意將燈火照在少年臉龐上,還是女子心大將燈籠湊近楚玨臉龐後自顧自閑聊忘了撤去。


    聽明白了兩名女子的意圖後,楚玨幽幽睜開眼。


    少年以小毛驢背脊為枕頭睡在地,此刻醒來望見頭頂的明燈,楚玨向右側頭,見一美豔清冷道姑正手提白紙燈籠冷冰冰望著自己。


    四目相對,楚玨尷尬側過頭,又看見一圓臉道姑睜大眼睛好奇望著自己。


    楚玨慌忙回過頭,直直望著“山間燈”。


    三人皆是一言不發。


    良久之後......


    “這位道姑,可否拿開你手中的燈籠,眼睛疼。”楚玨道。


    “說,你深夜來到伏虎山到底有什麽目的?”枝槐語氣一淩逼問道。


    “我是行走江湖的一名...劍客。恰好遊曆到山中,今晚趕不到揚州城,就在此山洞中休息一晚。”楚玨如實回答道。


    “那你方才為何一言不發,定是你心虛,這番措辭是你剛想出來的。”枝槐咄咄逼問道。


    “我剛才想說話來著,你也得讓我起來先說啊。”楚玨無奈道。


    “你要起來就起來便是,沒人攔著你。為何久久無言,一定是你做賊心虛。你說你是一名劍客,不帶劍的劍客?莫要以為我們師妹在山上修道時間長了就不通世俗。”枝槐冷笑道。


    楚玨側過頭無語望著枝槐。


    “那個...師姐,你燈籠壓著他了。”南星輕聲提醒道。


    枝槐聞言提起燈籠,神色有些赧然。


    燈籠被提走,楚玨一個鯉魚打挺起身。


    枝槐冷哼一聲向遠處走去,隻留下一句,“最好是這樣,我扶搖宗誌在必得的靈獸不是你一個小小食氣境的小修士可以染指的。”


    “公子莫怪,我師姐甚少下山。不通世俗人情。”南星謙意一笑道,楚玨回以溫和一笑。


    “公子真是一名劍客?”南星疑問道。


    “比真金還真。”楚玨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顯得有些...憨。


    “一點也不像。”南星輕笑一聲道,隨即小跑走向枝槐。也留下一句話。


    “虎獸血脈返祖化為靈獸,需要度過天劫。公子不要趟這趟渾水,待會就在這待著,不要出去,明日早些下山去吧。”


    楚玨摸著腦袋,想要解釋。可轉念一想這麽巧合,她們肯定不會相信。


    隻好鬱悶地盤腿坐下按照從《問道真劍》摸索來的真氣運行法門默默運轉劍氣。


    《問道真劍》不是一門內功心法,也不是一套劍法。可它又森羅劍道萬象,如果非要形容《問道真劍》更像是一門道法。


    大道無為,道法自然。


    可以從中領悟劍法也可以從中領悟心法,每個人的領悟不一,因人而異。


    葉笑棠領悟的內功心法和劍法不能全然對楚玨適用。故而他沒有將自己的劍法和心法傳給楚玨。


    楚玨雖然徹底領悟了《問道真劍》的真意。但是內功修習經驗和劍道經驗畢竟淺薄,故而未能形成自己的劍法和心法。


    此刻楚玨盤腿運功,隻是憑借本能推動真氣運行。大道至簡,徹底悟得《問道真劍》真意的楚玨運行內功之時徹底契合自己的體質,周身沒有絲毫真氣溢出,沒有真氣溢出也就沒有絲毫異象。


    “還說自己是一名劍客,行走江湖不佩劍的劍客?運轉內功沒有絲毫劍氣的劍客?”遠處枝槐譏笑道。


    望見楚玨運功之時靈氣湧向楚玨周身卻沒有絲毫劍氣溢出,一個真正的劍客就算是修行江湖上最粗淺的《呼吸吐納法》體內也會有些許劍氣溢出。


    此刻楚玨周身湧入大量靈氣,卻沒有絲毫劍氣溢出。顯然不是一名劍客。


    覺得自己被這笑起來看似憨厚的少年欺騙了,南星小圓臉腮幫子鼓起氣鼓鼓瞪著楚玨。


    楚玨閉目運行內功,自然看不到南星這幅表情,聽著枝槐飽含譏諷的話他更鬱悶了。看書.ukanhu


    “百裏”劍是自己行走江湖的一張底牌,沒必要為了一時意氣亮出。


    況且他人譏我諷我且由他,我自如山巍然不動。他不是來爭奪靈獸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至於劍客不劍客的,日後自會見分曉。


    山洞中,楚玨對外界不聞不問隻管專心盤腿修行。山洞中靈氣加速湧向楚玨體內,在楚玨身旁竟形成了細細的靈氣微風,楚玨身後的小毛驢在靈氣微風吹拂下睡的更舒服了。


    沒了楚玨枕在身上,小毛驢一翻身在靈氣微風吹拂下舒服地沉睡。


    見一人一毛驢都泰然自若,全然沒有被拆穿的羞愧。


    南星和枝槐皆是氣憤望著隻管潛心修行不搭理她們的楚玨。


    一道破空聲響起,一麵容粗狂胡須滿麵的漢子驟然出現,漢子身形高大,體格壯碩。遒勁有力的左手持著一口寒光閃閃的大刀,刀首係有紅飄帶。


    “虯須客前來此地避雨,打攪了。”持刀漢子客氣道。


    南星和枝槐無言,隻是氣呼呼望著楚玨。先來後到,楚玨先到此,此刻理應他接話。


    楚玨內功心法運行到丹田內又將增添一道灰蒙劍氣的關鍵時刻。難分心言語,故而也不言。


    山洞內久久沒有回音,氣氛有些凝滯。


    虯須客小心翼翼問道:“你們兩口子...三...三口子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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