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岐,莫要打趣我了。”楚玨慌忙擺擺手拒絕道。蘇岐嘿嘿一笑,也不勉強,來日方長嘛。


    在我這刺史府,杜蔓可是姿色最出眾的丫鬟,還怕撩不動你這純情小處男。


    蘇岐話題一轉,隨即說道:“楚大哥,咱們哥倆好久沒見麵了,中午去天香居小酌幾杯。”


    怕這老好人拒絕,好人是這樣自然是處處為人著想,怕給人添麻煩。


    可我蘇岐最不怕的就是麻煩了。


    不等楚玨拒絕,接著說道:“就這樣說定了,午時來尋你,可不許推辭。”說完便做兔子狀一蹦一跳地出去了...


    望著蘇岐遠去的背影,楚玨一拍腦袋,心想,這小子得被柳師繡傷的多深,才變成了這幅跳脫的樣子。


    轉念一想,也好,早想著有朝一日自己發達了便帶著蘇岐去天香居喝兩杯。


    這回同去也是極好,兄弟之間何須太過講究,過於講究便顯得生分了,不過喝酒之時得好好開導開導蘇岐,莫要被女子所傷太深。


    正午,日頭高照。蘇岐同楚玨坐著刺史府馬車,身後跟著數十個帶刀侍衛。一路招搖過市,來到天香居。


    見著了這陣勢,天香居門口迎客小廝趕忙上前接駕。


    楚玨同蘇岐下了馬車後,小廝便聲情並茂地對二人喊道,“二位爺,您裏麵請!”


    楚玨是頭一次經受這種待遇,雙手不由有些局促,身子緊繃起來。


    蘇岐不著痕跡地摟著楚玨的肩膀,成八字步並肩走入天香居。


    隨口對小廝說道:“來個天字號雅間。”“好嘞!客觀您請。”


    二人大搖大擺來到天字一號1包間落座,沒多久,酒菜便一一上齊。酒是陳年女兒紅,菜自然也是當季最為名貴的菜樣。


    兩人酒過三巡,回憶舊事,言笑晏晏。


    楚玨不著痕跡地詢問蘇岐與柳師繡的故事,蘇岐卻當無事人一般。


    隻是笑語道:“來,楚大哥喝酒,提那女人作甚,提著她我就來火,敢算計老子,遲早要她好看!”楚玨本欲再勸,見蘇岐沒有再談之意,便不再詢問了。


    茅草集早年有一流落至此的外鄉書生。


    不知說了何等沁人心脾的甜言蜜語...竟哄得王家小姐拋棄榮華富貴,與之私奔。


    當時叔叔伯伯們都在為王家小姐感覺不值。


    隻有一須發皆白,眉心有劍狀豎印的孤僻老人說了一句公道話。


    感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難懂難悟。


    楚玨覺著老人說的在理,不自覺便把這話記下了。


    酒過三巡又三巡,隻見門外有人吵鬧:“我倒要看看是哪位達官貴人,敢跟我們公...子搶這天字一號包廂。”


    “春葉,無妨,咱們來得晚,須得講究先來後到之禮。”聽這話語,那公子必是個知書達理之人。


    旁邊掌櫃連忙賠罪道:“真是對不住公子,公子常來,這包廂自是留給公子的。


    隻是這兩日,未見公子再來,小的便私以為公子定是回長安了,恰逢刺史公子賞臉前來天香居,小的便自作主張招呼蘇公子落座了,實在對不住公子,待會小的便讓後廚多炒幾個公子滿意的菜,權當是賠禮。”


    掌櫃這番話說的是滴水不漏,即搬出蘇岐的身份,又安撫客人的心情,不愧是姑蘇城內最大酒樓的掌櫃。


    若是尋常百姓,此刻必定心生退堂鼓。可偏偏這位公子不是。


    公子倒是個極好說話的主,溫言勸慰道:“掌櫃的,不打緊的,無妨。”可綠衣女婢竟然比白衣公子脾氣還大。


    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蘇岐那個草包,貪生怕死的膽小鬼。”


    包廂內酒興正濃的蘇岐聽聞這話立馬怒了。大踏步走出門,說道:“是哪家惡奴狗仗人勢!”


    綠衣女婢杏目圓睜,氣欲難平,京城內多少王孫貴族對自己都是禮遇有加。


    這小小的刺史兒子膽敢罵自己是狗,作勢便要抽出腰帶間的軟劍。


    白衣公子,此刻也是眉頭微皺,顯然這位涵養極好的公子也是有些怒火了。


    楚玨見勢不對,趕忙追蘇岐出來。


    看見那對主仆,正是那日上元節所遇的白衣公子及綠衣女婢。


    匆忙上前抱拳行了一禮,賠罪道:“公子莫怪,舍弟酒意上頭,得罪姑娘及公子了,在下代舍弟向姑娘認錯。”


    說完,便向綠衣女婢長鞠一躬。


    白衣公子的眉頭舒展開來,綠衣女婢沉思了一下,便回應道:“今日,我給楚公子一個麵子,就不取你狗命了。”


    白衣公子趕忙拉起綠衣女婢的手往外走。見蘇岐有破口大罵之意,楚玨趕忙摟著蘇岐肩膀往包廂裏走。


    白衣公子同綠衣女婢走遠後,身影一閃而逝。


    轉瞬來到層層雲海之上。


    女婢似乎越想越氣,抬手間,劍氣縱橫,雲海被斬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隨後同白衣公子抱怨道:“公主,咱們這隱姓埋名的日子可什麽時候是個頭啊?現在就連小小的刺史之子都敢冒犯到我們頭上了!”


    白衣公子竟然是位,uu看書.uukans女扮男裝的金枝玉葉公主。


    白衣公子理解女婢的苦悶,言語溫和道:“春葉,咱們是來探究神策府私自調動之事,順道來姑蘇城遊玩的。蘇岐這事還未查清,咱們還需待一段時日呢。”


    語調如黃鶯清鳴,空穀傳響。竟不是平日裏溫潤的聲音。卻好聽至極。


    “我看是順道來調查神策府私自調動之事,此行主要目的是來遊玩的吧!”綠衣女婢打趣道。


    白衣公主似有些惱怒,嬌嗔作抬手欲打狀。綠衣女婢一麵扮鬼臉,一麵往後跑。


    白衣公主飄蕩而追,大袖迎風招展。


    二人於雲海間嬉戲,好似仙宮之中的仙女。


    白衣公子終於追上了綠衣女婢,丹鳳眼微斜,嘴角一撇,作嗔怪狀。


    綠衣女婢與公主朝夕相處,可見著這美豔不可方物的容顏仍是次次感覺驚豔。


    不由道:“公主真是國色天香之姿。即便用易骨術改變容顏,隻得真容四五分,仍是美豔動人呢!”


    “你呀,就會說好話哄我!”白衣公主笑著回答。


    “未來駙馬能娶到公主可有福嘍!也不知是哪位公子修得三世


    善姻緣,今生才能娶得公主呢?”綠衣女婢打趣道。


    “我的夫君呀,一定要有楚人的情義氣,還需得德才兼備,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我看楚公子就是這樣的男子漢!”


    蒼茫雲海上,白衣公主又一次追著綠衣女婢作勢要打。


    丹鳳眼微咪,如兩輪彎彎的明月,神色間卻有一抹自己也未察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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