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借助陰陽合歡散,在薛萬裏最為酣暢,也是最為疏於防範之瞬間種下三屍神蠱,借此徹底控製住薛萬裏。這天魔盟的勢力,也就從此屬於我們。天魔盟強者眾多,可以做為臂助,幫我們成就最終大事。我會派人嚴密的監視著禍水軍的一舉一動,你最好也幫助在薛萬裏麵前,給英雄上點眼藥,讓薛萬裏多加防備著他。堂堂擁兵百萬的霸主,竟然會帶著數百人前來這魔都,到底是該說他狂妄呢,還是膽量太大?”鍾楚悠然而歎。


    鍾雨眉點頭,嫵媚一笑:“還是第一次聽皇兄如此稱讚一個人。既然如此忌憚他,為什麽不考慮將他收為己用呢?”


    “我有山河誌,怎奈天地大。英雄,他的野心,隻怕比我更加之大,何以駕馭?”鍾楚有些悵然。


    厲府乃是魔都三大家族之一,自然府邸極為廣闊。


    青銅的古門,顯露出一種曆史的積澱。


    守衛大門的,都有一種淡淡的傲嬌。


    此刻英雄,就被攔在了門外:“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厲途可在府邸?”英雄更加傲嬌的反問著。


    “我內個去,你這小子以為帶的人多,就可以到我們厲家來撒野。這裏是厲家主家所在,而我們厲家是天魔盟三大家族之一,不是你能夠張狂的。還張口就直呼我們三老爺的名諱,真是長了雄心豹子膽了。”胖臉門衛鄙夷的看著英雄。


    “張胖子,你丫再唧唧歪歪的,我踹死你。”厲鴻血從隊伍中走出來,張開就罵開了。


    “三公子,怎麽是您。你看我這瞎了眼睛的。都麽沒看到公子您在。三公子可千萬勿要怪責。”張胖子變臉工夫,也是一流。


    厲鴻血抬腳踹翻張胖子:“別廢話,我爹在不在裏麵?”


    “在,三老爺一直都在。”張胖子捂著腿。裝可憐。


    “直說不就完了。自找苦吃。”厲鴻血諂笑著走到英雄前麵,做出一副帶路的姿勢。


    誰知。剛要跨入青銅大門,張胖子驚呼起來:“三公子,你不能進去啊。二太公吩咐過,不能讓你再踏入厲家大門。說你給厲家丟人。已經把你逐出厲家了。你要是進去的話,二太公會殺了我的。”


    “那老家夥真的做的這麽絕?”厲鴻血氣的眼珠發紅。


    “今天這門,我還就非要進不可,我看誰敢攔我。”


    “誰敢攔你?好大的口氣,出去當了別人的奴才,還有臉麵回來逞威風。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進這個家。”厲堂表情陰霾的出現在這前廳。


    “需要做的這麽狠嗎?”厲鴻血咬著牙。


    “你自找的,怨不得誰。”厲堂眼神。隻有冷厲。


    “那不知,我可有資格,進這厲府?”英雄笑著說道。


    “英雄,驚聞你成為了荒原大地的霸主。不想你竟然會出現在我們厲府。我還以為那些下人是在謬傳。當日一別,你那一晚的風采,我可是畢生難忘。我們這小小的厲府,隻怕有些招呼不起你這樣的大神。”厲堂極為忌憚的看著英雄。


    “如果我硬是要進呢?”英雄笑問。


    厲堂眼眸透出戒備:“這裏,不是聖丹城,也不是荒原大地,隻怕你會易進難出。如今盟主大婚在即,娶的又是南離王朝的公主,你若是存心想要鬧事的話,隻怕天魔盟,南離王朝,都不會善罷甘休,何況如此?你若有什麽需要用到我們厲府的,你可以直說,隻要能夠辦到,我一定盡力而為。”


    “我就是想見見厲途罷了,見個人想必應該不會讓厲長老你為難吧?”


    “厲途正在閉關以求突破,此刻正是關鍵時期,萬不能被打擾。不若再等待一些時日,隻要他出關了,我一定讓他親自來找你。或者,你有什麽事情需要我轉達給厲途的,也可以告訴我,我會在他出關之後,第一時間告訴他。”


    “哦。閉關嗎?”英雄忽然詭異的一笑,手指厲堂身後。


    一個不修邊幅,看起來很有狂野氣質的男人正大步走來,他聲若洪鍾:“哪個王八蛋說我在閉關?沒看見我整天閑的很蛋疼嗎?二叔,這小家夥是在找我的,不是來找你的,你擋我的客人,有沒有和我說過?你這麽多事,是不是也和我一樣閑的蛋疼?要不我們兩個再切磋切磋,你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拿刀再砍你的屁股。”厲途聲音極為豪邁的說著。


    英雄看了一眼厲途,再看了下厲鴻血,和霍水對視著,發現對方都憋著笑憋的好辛苦,厲堂竟然和厲途,還有一段屁股上的緣分。


    不自然的,很多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的看向了厲途的屁股。


    厲堂麵對如此多戲謔,別有意味的嘲諷目光,被氣的七竅生煙,整個臉都泛紅。


    他氣的顫抖的手指著厲途,麵對厲途絲毫不示弱的,充滿了挑釁的眼神,狠狠的罵著:“瘋子,孽子,氣煞我也,終有一天你會為此付出代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厲堂拂袖,憤怒離去。


    “老爹霸氣。”厲鴻血豎起大拇指。


    啪!


    厲途一腳踹飛了厲鴻血,直接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聽說我這沒出息的兒子,在外麵認了一個少年當主人,如同狗一樣的卑微著。小家夥,你就是那個主人嗎?”厲途眼神含著殺氣的逼近英雄。


    “老爹,你揍我可以,但千萬要冷靜,別和主人對著幹啊。”厲鴻血肋骨斷掉一根,顯得非常痛苦,但是看見自己老爹殺氣騰騰,也顧不得扮可憐。


    英雄衝厲鴻血擺擺手:“大人說話,小孩一邊玩去。你看我太不會管教奴才了,主子沒開口,他卻在搭話。”


    “小家夥,你是真的想死了。”厲途手中墨綠色光芒閃現,一條鎖鏈如同毒蛇向著英雄攻擊而來。


    英雄腳步輕點。避開了鎖鏈


    黃泉歸途。


    厲途爆喝,鎖鏈勾魂,帶著濃鬱死氣,在撼動著靈魂。


    隻要一個不小心。整個靈魂都將被撼動而飄飛。


    墨綠色的光芒勾魂奪魄。


    英雄手中白水劍揮舞。胭脂清香飄散。


    神鬼難測的胭脂劍,點在鎖鏈之上。擦出點點灼熱的火光。


    叮叮碰撞之音連綿不絕。


    厲途勝在力量浩蕩,攻擊之勢,勢不可擋。


    英雄則身形飄忽未定,屢屢在鎖鏈的邊緣擦身。厲途的勾魂之術更是完全失效。


    “小家夥,你難倒就隻有這麽一點本事嗎?堂堂的荒原大地之主,難倒就隻會躲躲閃閃嗎?”厲途收了鎖鏈,不滿的瞪著英雄。


    英雄揮動了一下被震的麻木的手臂:“除非你是虎入羊圈,不然的話,還是腦袋比武力要好用。你我境界差距這麽多,看起來我隻能在你的攻擊之下躲躲閃閃。但是。誰知道下一刻,我們之間又會發生什麽樣的改變呢。也許,你會被我所驅使,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家夥。你狂的可以啊!”厲途被氣樂了。


    “你確定,要在這個地方聊天嗎?”英雄順手指了指,剛才戰鬥雖然持續不久,但是湊熱鬧而來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哼,都給我散了。”厲途一聲爆喝,如同獅子吼,震的整個地麵都為之晃動。


    圍觀的人紛紛捂著耳朵,一哄而散。


    不過離去的時候,這些人的眼神,可有不少是含著敵意的。


    “跟我來。”厲途冷冷說著,帶著英雄等人進入到了一處極為寬闊的宅院之中。


    宅院外麵,有著巡邏隊伍,個個散發彪悍之勢,看著厲途的眼神,充滿了尊敬。


    “你這些屬下,就留在這院子之中,這裏是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敢闖進來。小家夥,還有你這個丟臉的畜生,都跟我進來。”厲途推門,走入明堂。


    明堂正中,有一女子掛像。


    女子算不得傾國傾城,但是相貌甜美,氣質柔靜,讓人有一種恬然悠閑的感受。


    “我為了讓這張畫能夠掛在這裏,殺了一百零九人。小家夥,不得不說,你膽子真的夠大,竟然收我兒為奴。若非你和厲堂那老家夥不對付,我早就調集執法團,把你還有你的屬下統統都給滅掉。這裏是魔都,你在的這裏,是厲家,你在別的地方可以稱王稱霸,但是到了這裏,我就有辦法滅了你。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讓我接受的解釋,我可以保證你永遠也無法離開厲家。”厲途的火爆氣質,在進入明堂之後收斂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內斂的殺機。


    “剛才你攻擊我,我看出來了,你還保留了大部分的力量。你有信心在不保留實力的時候,將我毀滅,因為你覺得你真的很強,比我,比我的任何一個屬下都很強。所以你才這麽張狂的威脅我,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那又如何?實力才是說話的根本,有實力的人想說什麽話,做什麽事,弱者隻能聽著,服從著。”


    實力,可不僅僅包括你的武力,還包括你的智慧。我剛才說了,除非你是虎入羊圈,強大到讓我們隻能畏懼逃跑的地步,不然的話,智慧會更有用。畫卷上的女子,是你的妻子,一個看起來與世無爭的好女子。你若深愛她,那麽所有與她死亡有關的人,無論直接還是間接導致她死亡的,都應該死在你的鎖鏈之下。這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你做了什麽?為她成功複仇了嗎?”英雄冷目逼問著。


    “他做到了,他殺了很多人,所有逼死我娘親的人,他都親自報仇了。”厲鴻血心急的解釋著。


    “你信嗎?”英雄嘲笑的看著厲途。


    “隻剩下幾個策劃這事的老家夥,遲早我會把他們一個個送入地獄。”厲途冷酷說著。


    “老爹是為了保護我,才被迫妥協的。”厲鴻血再度替厲途分辯著。


    “不準再多嘴。”厲途狠狠瞪了厲鴻血一眼,麵對英雄說道:“我的家事,與你何關?”


    英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隻是不想讓我的奴才,和你一樣的無能。殺妻這種不共戴天之仇,與仇人朝夕相處,竟然二十多年過去都還沒能報,真的太無能了。”


    “無能?”厲途氣勢狂放,比山嶽更重的力量,轟然落向英雄,竟然將英雄的身體,直接壓入進了極為堅固的青石岩地麵之中。


    “好一個狂妄的少年,既然說我無能,那換做你,又當如何?”


    “翻掌為局,覆手滅魂,不惜一切手段,讓仇人萬劫不複。在前院,你罵厲鴻血投靠我當奴才沒有出息。但是在我看來,真正沒有出息的人是你。因為我此次前來,就是要為他複仇,他想殺的人,這一次我都會幫他殺掉。而你呢,腦海中莫非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親手報仇才叫報仇是嗎?一定要讓你的亡妻的靈魂得不到撫慰,讓你的兒子承受欺壓與痛苦,也要固守你那可恥可悲的驕傲嗎?”


    英雄極為不屑的說著:“是你害死了你的女人,是你讓你的兒子得不到應該有的地位。你隻是一個追求複仇的過程,卻不求結果的蠢貨。就算再給你二十年時間,你也無法複仇,因為你蠢,因為你愛惜的人,從頭到尾隻有你自己一個人。”


    厲途先是怒發衝冠,恨不得一掌拍死英雄。


    可是隨著英雄的繼續怒罵,他神情出了呆滯。


    繼而慢慢的哈哈大笑起來,淒厲的笑著,特別瘮人。


    厲鴻血蹲在地上,悲傷的抱著頭,聲音嗚咽。


    這段仇,他們兩父子,都藏在心裏太久。


    厲鴻血為了發展力量離開魔都,前往無情郡想要收服絕情府,敗於英雄手上之後,為了保命,不惜尊嚴的在絕情宮前下跪,不惜廉恥的跟英雄做牛做馬,真正的目的,不就在剛才英雄的那句話中嗎?


    他不能死,他要複仇。


    要麽強大自己的力量到足以複仇的地步,要麽就借助英雄的力量來複仇。


    他的心思,隱藏在那諂媚,卑微之中,不願讓別人看見最深的傷痛。


    可是,此刻,英雄憑借著一點點蛛絲馬跡,點穿了這事,讓他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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