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林走到周天波麵前,隻見月光下周天波睜著眼,他現在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卻能聽得見,也能看得見周圍發生的一切!


    周天波的眼睛裏絲毫不見乞憐的神色,依然是一臉蠻橫,他的眼神裏透出輕視的目光,好象在說:“有種你們殺了我,要是不敢殺我,我遲早殺了你們全部!”


    鄧林伸手拍拍周天波的臉:“別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我真怕我一沒忍住,把你的眼睛剜出來。”


    “我們現在到了這一步,自然隻有殺了他!”鄧八抬起頭來,平靜地說。


    “嗯!”王猛最想聽的就是這話,他站起來就去拿落在一旁的鬼頭刀:“我在他脖子上來一下!給他個痛快?”


    鄧八搖搖頭。


    孟飛說:“要不,我的竹絲劍給他來個透心涼?”


    鄧八還是搖搖頭。


    “我們不能在他身上留下任合兵刃的痕跡!不然的話學院裏來人,我們誰也跑不掉!”鄧林說:“我們現在必須搞成周天波自己失足掉崖的樣子,這樣的話,他的身上怎麽能有兵刃傷?”


    王虎和孟飛對望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還是鄧老弟的鬼點子多!那我們這樣把他扔下懸崖去?”


    鄧八搖搖頭:“不用兵刃,致人死地的法子多的是,周天波這廝一身本領不容小覷,他隻要沒斷氣,我都不放心!”


    說完,鄧八走到水字二號地邊,搬了塊大石頭過來,這石頭有桌麵般大小,少說有一兩百斤,以鄧八如今練體十級的體力,抱起來都非常吃力,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鄧八抱著大石頭走到周天波身前,周圍的人均已知道他的打算,他竟然是想用石頭來活活砸死周天波。


    孔茂心底善良,早變了臉色,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王猛和孟飛兩人痛恨周天波,雖然也覺得鄧林這個方式有些殘忍,但為了自身安全,兩人也沒有說什麽。


    隻有周天波,臉色早已大變,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抖成一團,他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硬氣,兩眼裏射出乞憐的目光。


    鄧八抱著石頭搖搖晃晃地站在周天波麵前,他並不喜歡殺人,但是周天波必須得死,如果周天波不死,那麽自己就得死!


    “?紓幣簧?尷歟?稅慫煽?鄭?笫?吩以諡芴觳u男厙埃??男乜諏12聰猿鮃桓鮁?餑:?拇蠖蠢矗?窖弁鉤鮁劭簦?椿姑揮卸掀??醋諾稅肆髀凍鏨??暮摶狻?p>“好了!就這樣吧!”鄧八拍拍手,喘著粗氣:“把他從崖邊扔下去,這個樣子的傷,我不信他還能活得下來!”


    孟飛和王猛交換了個眼色,心裏對鄧八多了幾分敬畏,兩人默默無言地走到周天波身旁,一個人抬腿,一個人抬手,將他抬起來,走到崖邊鬆開手去。


    周天波象塊石頭一樣在空中翻滾了一圈,墜入無底的深淵中。


    四個人默默無言地走回到水字二號地裏,鄧八抱起周天波的機甲蛋,他打開湯圓胸前麵板,把兩枚機甲蛋放了進去。


    然後給湯圓下了個命令,讓他把這片地整理一下,然後把那塊帶著周天波血跡的大石頭抱到懸崖邊上,扔了下去。


    聽見那石頭在山崖間滾落的“隆隆”聲,鄧林心裏一陣說不出來的滋味,好象把自己過去扔下去了一般。


    “按照我們先說好的做!”鄧八看著其它三人,黑色的眼睛深不見底,大家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死了一個,其它的三也跑不掉!


    殺死隊長的罪名可比偷盜來得嚴重。現在這件事,就象那塊滾下山去的巨石,已經沒有什麽力量能再止住它下墜的速度,隻能任由它跌落。


    鄧八讓孟飛等三人先回去!他把山崖上仔細地打掃了一遍,把一些湯圓沒有處理到的細節再處理了一遍。


    搞完後,他在崖上站了一會兒,隻見天邊已經開始泛出一絲魚肚白,然後從淡藍色的天邊冒出一粒明亮的象是小燈泡的東西,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小燈泡便躍上了雲層,變成一枚大大的紅色的圓盤,無數燦爛的光帶象箭一樣射向四麵八方。


    鄧八撕爛胸前的衣服,把衣帶扔下山崖,然後張開雙臂,衣襟裏滿是早晨清新的空氣,擁抱著金光閃閃的紅日,張嘴大叫起來。


    孟飛等三人走回水字二號,脫下衣服,躺到床上,便聽見從小廣場的方向傳來急迫的腳步聲。


    水字二號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步踢開來,張其根帶著幾個身高體壯練體二十級以上的學徒從門外衝進來。


    “張副隊長!你要做什麽?”孔茂從床上支起身來,迷惑不解地看著張其根,揉揉眼睛。


    張其根黑著一張臉,看起來象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也不回答孔茂的話,拿出幾條粗麻繩來,說:“把這幾個人都綁了,一並問話。”


    幾個人上前把孟飛等人都綁了起來,推推搡搡地往小廣場走去。


    等走到小廣場一看,鄧八被五花大綁,跪在高台下麵。


    王猛大叫起來:“為什麽把我們綁了來,我們做了什麽事情?”


    張其根說:“你們做了什麽事情,一會等刑堂的老師過來就知道了!”


    四個人並排跪在小廣場上,過了許久,才見天邊飛過來一個小黑點,懸在廣場上空。


    那是台品級至少在三級以上的合體機甲,腳底噴出橙黃色的火焰。合體機甲在空中頓了一會兒,腳底的火焰慢慢減小,最後熄滅,地麵輕輕一震,騰起一般煙塵,那隻合體機甲在操場上停了下來。


    廣場上的學徒們斂聲屏息的看著這隻機甲,隻見“她”外形是個長頭發的美婦人,身高大概有三米左右,波濤洶湧的胸部,穿著大紅色的三點式,豐滿的大腿線條修長,纖細的小腿踩著一雙長及膝蓋的紅皮靴。踩在地上,鏗鏘有力。


    雖然是隻機甲,也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性感氣息。


    廣場上的學徒們看著這隻機甲,竟然全都忘記了自己聚在這裏的目的,嘴裏發出一陣驚歎聲、


    “哢嗒”一聲輕響,機甲的前艙門打開來,一個身穿一件紅色全息機甲服的女人從機甲裏麵走了出來。她站定,一伸手取下了頭上所帶的頭盔,垂下一頭顏色黑得象濃墨的長發,一雙剪水雙瞳向場裏一掃,絕美的臉上帶著冰霜般嚴酷的表情。


    她的目光落到跪在場上的四個人身上,略微一掃,便邁步向著張其根走過來。


    張其根迎了過去,臉上一反平時木訥的表情,堆滿諂媚的笑容,腰彎得恨不得跪倒在塵土裏麵:“花老師,花副院長,花刑堂主!這邊請!這邊請!”


    全場的人的目光都落在花如仙的身上,鄧八也回過頭去看了一眼,他心裏一驚,原來自己在如家客棧裏遇到的花如仙居然是刑堂的堂主。


    這個女人給鄧八留下的印象是喜怒無常,他在心裏推敲自己的說辭,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花如仙走到主席台上坐定,她身穿的全息機甲服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看起來纖毫必現,她身材火爆,一路走來,已經把不少的學徒看得直了眼。


    這也怪不得她,全息機甲服是和合體機甲配套的高級機甲裝置,衣服是用頂級納米神經機電纖維做成,一旦穿上,便會自動和人體貼合,在運動的時候感受到人體的生物電流,自動轉化成機甲的動作,把相應的力道和動作放大數百倍至數千倍。


    這種機甲服必須和穿著者的皮膚相貼,否則的話便不能捕捉到生物肌肉電流,會造成機甲失控的嚴重後果。這件紅色的機甲服穿在花如仙的身上,除了給她的身體塗了一層紅色外,其實和一絲不掛差不多。


    現在在台上坐下來,她把黑發往頭後一甩,胸部兩團豐滿一陣顫抖,場上有些學員隻覺得鼻腔裏一股熱流滴了下來,竟然流了鼻血。


    王虎和孟飛跪得離主席台最近,兩人隻覺得血脈賁張,就連孔茂也忍不住看了好幾眼。


    隻有鄧八垂著眼,眼觀鼻,鼻觀心,臉上沒有半點變色,紅色的全息機甲服,花如仙的這件,如果沒有一模一樣的另一件的話,鄧林相信這件出自自己的兄長顧沐之手,因為在鄧林的記憶裏,他不記得自己做過一件大紅色的機甲服。


    這樣的機甲服,在全白星也隻有s級的機甲師能做,既然不是顧林做的,那麽便應該是顧沐所做。


    花如仙好象對自己引起的騷動習以為常,她坐在台上,態度自然,對張其根說:“一大早,就到刑堂來報案,害得院長把我從外急召回來,倒底有什麽事情?”


    張其根垂著雙手說:“學員周天波摔下懸崖,生死未卜,學生懷疑周天波失蹤和這四個人有關係!”


    花如仙冷冷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下五花大綁的四個人,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說:“你怎麽知道和他們有關係?”


    她冰冷的眼神從鄧林的臉上滑過,沒有露出一絲曾經見過他的表情來。


    “這個……”張其根躊躇一下,說:“出事前,周隊長狠狠地體罰過這些學員!”


    “哦!”花如仙點點頭,周天波是長白山莊周浩瀚的侄兒,他的伯父在西邊的沙漠地帶很有勢力,也算是個二代,所以在昆侖學院裏一向做威做福,刑堂早就接到過很多次學員們的投述。


    “怎麽回事?”花如仙把目光投向下麵的跪著的四個人:“你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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