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而敦實的鋼鐵身軀半跪在地上,鋼鐵手掌相握,掌中藍光瑩瑩,看這架勢似乎是在施展牽星術。可一縷長從指縫間漏出,還在不停擺動,狀況就頗為恐怖了。


    沒一會兒,藍光消失,鋼鐵手掌放在了地上,一個隻穿著小背心和平角短褲的少女爬了出來,搖搖晃晃地朝外走著,一臉的煞白,像是要吐又吐不出來,兩腿軟得直打哆嗦。


    羅星演那帶著機械變聲的話音響起:“下一個!”


    在機甲腳邊一側排著的一溜兒少女,個個麵無人色,特別是排在最前麵的一個,更是眼眶裏在轉淚花。可羅星演命令一下,她卻不敢有一秒的遲疑,晃悠悠地幾步走上前去,爬進機甲的手掌裏。


    這是羅星演在給他的娘子軍中隊作星絡牽引。作為他對中隊“特訓”的一部分,用機甲對人牽星這種事情駭人聽聞,以前從未聽說有人幹過,所以少女們才會害怕成這樣。


    每一個完成星絡牽引的少女下來後,頭幾步腿還軟著,可過不了一會兒,就開始感覺到身體裏麵的奇異變化。


    星絡似乎比以前更為粗壯,星力的流轉強烈了許多,以至於有了渾身氣力充盈的感覺,甚至想馬上爬上機甲,去施展星術泄一番。


    羅星演對完成牽引的少女也是如此要求的,“進機甲,用星術對戰,不把星力消耗完畢就不準停下來!”


    風語鎮外麵,頓時喧囂不已,接連好幾天,少女們都若顛若狂地拚鬥著,幾乎所有人都受了不大不小的傷。


    通過本源牽星術對人體星絡作牽引,能讓星絡舒張擴展,星力大增。這是羅星演之前用本源牽星術救回三個人的衍生品。當他修補好三個人的星域,並且將他們的星絡虛擬為真息術之後,本來還想通過牽星術去觀察星域的恢複程度,結果卻現,有了意識的星域他雖然進不去了,卻仍然可以感覺和觸摸三人的星絡,這也是三個人能恢複得那麽快的根本原因。


    他手下的女兵,大多都是輔士三四階的水平,而且特點和林常珊差不多,就是稟賦不錯,星術精湛,但是星力差,幾乎都隻在星息術四五階的程度。要讓女兵們擔負起未來他衛隊的職責,這種程度差得太遠。


    所以他把這樁“異術”用在了自己中隊這些女兵身上,如果不是因為她們的星域都是完整的,沒辦法重塑星絡,他還真想教會所有人真息術。


    傍晚,原本是酒吧舞池的中隊本部大廳裏,勞累了一天的女兵們在集體用餐,因為羅星演和林常珊都不在,那個雖然隻是下士,卻成天陪在羅星演身邊的銀少女也不在,少女們沒了約束,開始低聲嗡嗡地議論起來。


    “這下好了,大家都是隊長掌中的玩物了。”


    說這話的正是在選人的時候第一個言的粗神經少女,她的語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鮮於仙,隊長說過,這是自願,你不想當玩物,明天可以拒絕。”


    一個褐少女,長像甜美的少女鄙夷道,她是五個小隊長裏來得最晚的,填的是那個被羅星演嚇暈掉的少女位置。雖然也是小隊長,可在那四個真正老兵小隊長的眼裏,她不過是個幸運兒,所以上進心特別強,時刻盯住了她手下這個粗神經。


    粗神經少女切了一聲:“自願……,隊長那種腹黑男,你們還真信?”


    不得不說,這個鮮於仙的神經雖然粗,但感覺卻很到位,一語捅破羅星演的本質。


    她這話頓時惹怒了這張餐桌上其他幾個女兵。褐小隊長沉聲道:“你不信,那你在這裏作什麽?當初你一副婊子樣,滿口什麽肚子裏多一個人都不怕。現在事實證明隊長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除了訓練之外,沒碰過大家一根汗毛,你憑什麽說隊長的壞話!”


    另一個女兵也冷哼了一聲:“這幾天下來,我的星術已經漲了一階,星息術更是漲了三階!換在以前,誰敢信!咱們特訓下來,說不定個個真能到軍團士兵的水準!你到哪裏去找這種還兼職星術導師的上官?隊長給我們說的未來,以前我還是半信半疑,現在看來,一點都不飄渺!我是跟定了隊長,你再說隊長壞話,不等歐隊長辦你,我就先給你兩耳刮子!”


    粗神經少女鮮於仙癟癟嘴分辨道:“你們這些愚昧的家夥,事情就是不能多想一步。隊長之前給大家每個人了五十萬的安家費,現在又不辭辛勞地給我們提升星術,之後再做什麽事情,恐怕咱們都不得不‘自願’,你們真想過,以後還會有什麽事情嗎?”


    嘭!


    姓歐的那個甜美少女拍桌子了,頓時引起了整個中隊的注目。


    “鮮於仙,你真把你自己當什麽人物了?我的希望就是能回軍團,我想大家也都跟我一樣。當初隊長跟我們說得清清楚楚,把我們自己全都交給他,身體帶靈魂,他會幫我們實現願望。現在來看,他說的不是虛言。為了這個,幹什麽都可以!你如果舍不得自己的什麽,為什麽當初還那麽積極!至少在炮轟城鎮的時候,你還可以選擇退出,可我記得,怎麽那會是你開炮開得最起勁?”


    鮮於仙也跳了起來大聲說著,“這是對獵人!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呢!知道隊長為什麽會急著搶錢嗎?我告訴你們這些孤陋寡聞的人,隊長現在是世族的眼中釘!他正在跟世族搶女人!他的未婚妻是誰你們恐怕不知道吧!就是明年要嫁給五嶽世族的梁家準世子小姐!你說他後麵會帶著咱們作出什麽事情?軍團?哼!到時候他死無葬身之地,咱們連跟著陪葬的資格都沒有,還想回軍團!?”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


    甜美少女一臉通紅,正準備破口大罵,身邊一個柔柔的低音響起:“歐蒂,對下屬動氣是無能的行為。”


    歐蒂懊惱地噢了一聲,低頭道:“是,邢姐。”


    一個比眾人年長一兩歲的少女麵無表情地盯住了鮮於仙,她是那四個老兵裏最年長的,心思最為細密,被羅星演當初又是鞭子又是摔打,成長也最快,已經隱隱成了中隊裏威望僅次於林常珊的人。


    “忘了用餐時間的軍紀了?”


    她環視左右,一眾準備看熱鬧的女兵頓時乖乖坐下了。


    接著她再度看向鮮於仙:“對隊長口出不敬,等下去訓練場滾個三圈!”


    鮮於仙歪著嘴角,硬著脖子,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仿佛在看愚昧無知的可憐人。


    被稱呼為邢姐的少女繼續道:“至於你說的這些事情,隊長雖然沒有跟大家直接說,可在最初選你們的時候,在之前安家費的時候,再三說過了,要想實現自己的願望,就得做出付出一切的準備,心中有顧慮的,不相信他的,還有機會退出。你進了隊,拿了錢,為什麽還要說這些愚蠢而無意義的話?隻為了顯示你比大家都聰明都優越?”


    鮮於仙一怔,然後結巴著分辨道:“我隻是……隻是氣憤隊長沒把事情說透……”


    另一個老兵小隊長怒聲道:“說透?你是什麽人?是隊長的老婆嗎?我們不過是隊長的下屬,他帶著我們實現願望,我們對他付出一切!就是這樣,你有什麽權力要隊長跟你交代他的私事?”


    角落裏一個嘴刁少女哈哈笑了:“我知道了!鮮於不過是在生氣隊長沒有真正實現承諾,她的肚子裏還空著呢,正等著隊長去種個人!”


    少女們顧不得軍紀,哄堂大笑起來。


    邢姐和歐蒂也忍不住笑了,難道真是這樣嗎?


    鮮於仙不知道是被說中了心事,還是借機撒潑,對著眾人吼了起來:“笑!虛偽的家夥!你們難道沒想!?”


    邢姐嘴角一歪,低聲道:“癡心妄想!”


    在哄笑聲中,鮮於仙坐了下來,一臉的冷笑:“一群白癡!”


    小小的風波被這些微綺麗之色的氣氛給化解了,正在樓頂套間裏的羅星演並不知道自己手下這些嬌娃們心中所想,他正仰麵躺在沙上,仿佛沉睡一般,腦袋枕在銀星的腿上。林常珊在旁邊的辦公桌上,一邊看著什麽清單,一邊偷偷瞅著銀星,而銀星也不時麵無表情地回望她,兩人目光偶爾相遇,炸開了點點無形的火星。


    羅星演也不知道銀星和林常珊的“小動作”,他正在星域裏跟星靈對話。


    “怎麽突破預軌?如果你還沒找到答案,那就沒必要來問我。”


    此刻的星域大廳,已經不能叫大廳了,而是一座仿佛用水晶石鋪成的大殿。高高的九層台階之上,星靈正端坐在仿佛是王座一般,同樣閃爍著迷離光影的水晶座椅上。對羅星演的問題,她一如既往地打著啞謎。


    羅星演早已經習慣她這副腔調,關於“星靈就是他,他就是星靈,在某種意義上,他們是一體”這種說法,他有了隱約的認識。要打比方的話,星靈就像是他的深層意識,可以對他的表層意識做分析和引導,但正如星靈所說的那樣,他沒接觸過的東西,星靈也無從談起。


    就像現在這樣,他用從黃雀王和一幹獵人頭領那搜刮來的星玉,將自己會的五項星術全都修行到了九階,然後就麵臨了一個全新的難題,那就是怎麽突破預軌,成為星士學徒。


    對這個問題,星靈也根本沒有頭緒。


    “要創建新的星軌,就必須對那種層級的力量有所感悟和接觸。每個人對力量的體悟都是不同的,所以請教別人也沒有什麽幫助。”


    羅星演問過銀星之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銀星告訴他,當初她突破預軌,是靠嚴苛的訓練完成的,而她的訓練顯然跟常人不同,具體內容是從自己以及身邊環境的時間感受上去分割連續性。接下來說的東西,羅星演根本就難以理解。


    難怪莫九德那樣的強者,多年老九階見習也沒能突破,看來道門檻,確實很難跨過。


    (周二急事,到周三晚上才回來,缺的幾章盡快補上!很多朋友都在說,寫到後麵情節亂了,不得不承認這點,我會盡力修正,希望能給大家帶來更精彩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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