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洱海邊有一絲涼意,江潔雲雙手並攏,情不自禁地原地小跑起來保持身體溫度。


    陳衝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你不冷嗎?”江潔雲關心道。


    陳衝道:“我比較能扛!”


    一陣冷風吹過,陳衝不自覺顫了顫身子。


    江潔雲笑道:“嘴硬!”


    隨即又把外套還給陳衝,讓陳衝穿上,然後自己走到陳衝身前雙手交叉抱在胸口,“把拉鏈拉上!”


    陳衝照做。


    兩人穿上了一件衣服。


    江潔雲身上的清香綿延不絕鑽進陳衝的鼻孔, 他在想,即便是四大皆空的高僧此時也未必能夠心如止水吧。


    平靜的水麵染上了豔紅的顏色。


    朝陽緩緩升起。


    陳衝雙手拿著相機拍攝日出的場景。


    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刻記錄在兩人的眼中,記錄在相機裏。


    時間很短暫。


    等到朝陽升起,擁擠在洱海邊的人潮也逐漸散去了。


    江潔雲轉身抱著陳衝,仰起頭道,“陳衝, 從今天開始,我不是28歲的江老師,你不是江州商界新貴,我們做一對普普通通的戀人好嗎?”


    “好!”陳衝微笑著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兩人準備返回吃早餐的時候,水麵上傳來了海鷗的叫聲,江潔雲異常興奮,拉著陳衝跑回了碼頭,“陳衝,海鷗!”


    江潔雲撕開準備好的飼料,捧在手裏站在洱海邊,滿臉笑意,海鷗環繞。


    陳衝抬起相機拍下這位文靜富有愛心的女人。


    她真的很開心,在學校,沒見過她這樣燦爛的笑容。


    江潔雲的心扉徹底打開了,回身看到陳衝在拍她,還做了幾個俏皮可愛的動作,小跑回來看看效果, 對陳衝拍攝的照片讚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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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白天的天氣很古怪,四月初就有些熱了, 太陽明晃晃地曬著這座城市,不時會有涼風刮過,一會熱一會兒涼,容易口幹。


    吃過午飯之後,陳衝和江潔雲沒有出門,擁抱在房間裏睡了一個午覺。


    到下午,龍龕碼頭不再被陽光照曬的時候,兩人租了單車,沿著耳海邊騎行。


    江潔雲非常享受這種輕鬆地生活方式。


    來回騎行將近十公裏,回到酒店天色漸黑,客棧的老板親自開車送客們去古城玩,陳衝帶了一些零錢牽著江潔雲的手,一起去了古城。


    夜裏的古城十分靜怡,人民路每座樓房房岩上都掛著一輪明月。


    兩人去了紅龍井,坐在一家清風酒館的門口,點了一些小吃和一打啤酒。


    “你能喝嗎?”陳衝問江潔雲。


    江潔雲開心道:“想喝一點。”


    陳衝開了一瓶風花雪月遞給江潔雲,江潔雲倒入杯中,端起杯子興奮道,“陳衝,幹杯!”


    “幹杯!”


    江潔雲喝了一口,皺眉搖了搖頭。


    陳衝笑道:“好喝嗎?”


    江潔雲搖頭:“我覺得酒都不好喝。”


    “風花雪月,聽起多浪漫的名字,但我還是覺得江州的老山城喝著舒服。”,陳衝又拿起瓶子,“為理想主義幹杯。”


    江潔雲也端起杯子迎了上去,她雖然不喜歡喝酒,但是她願意為快樂而醉。


    “陳衝,喝醉了是什麽感覺啊?”江潔雲沒忍住打了一下嗝。


    立馬捂著嘴,尷尬地笑了笑。


    “原來仙女也會打嗝啊!”,陳衝笑道,“喝醉後的感覺,怎麽形容呢?就是很大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江潔雲歪頭審視陳衝道,“是不是你上次和我耍酒瘋的那種感覺?”


    陳衝點頭。


    “我也想醉一次!”,江潔雲含著嘴唇笑道,“我也要和你耍酒瘋。”


    “江老師這是主動讓我占便宜嗎?”陳衝壞壞地笑道。


    江潔雲不做答,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盯著陳衝笑。


    酒館門口坐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江潔雲喝了兩瓶啤酒,臉蛋通紅,緊緊挽著陳衝的手臂往人民路走。


    突然一個年輕人從兩人中間衝了過去,江潔雲叫了一聲,揉了揉手臂。


    陳衝有些生氣,“馬路這麽寬,你走路不長眼嗎?”


    “對不起對不起!”年輕人連連道歉道。


    江老師拉著陳衝的手,“算了,他都道歉了。”


    江老師還是溫柔善良的。


    當細長的手指扣住他的手時,陳衝心裏的怒火徹底散去了,對江潔雲笑了笑。


    人民路上很多擺攤的商販,有人擺攤為情懷,有人求生,間隔沒多遠就有一位劉浪歌手彈著吉他吟唱自由和過往


    江潔雲走到一個年輕姑娘的攤位麵前,目光盯著攤位上的民族服飾,“這條裙子有適合我穿的嗎?”


    年輕姑娘迎來了今晚第一位客人,興奮點頭,起身在身後的編織袋中翻找起來,遞給江潔雲,“美女,你試試這條!”


    江潔雲接過裙子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問陳衝,“好看嗎?”


    “好看!江老師穿什麽都好看!”


    “敷衍!”


    “一點沒有!”陳衝說的是實話,江潔雲穿民族服飾有種淳樸大方的味道。


    “老板,這條裙子多少錢?”陳衝問。


    “剛開張,給你算一百五吧!”


    江潔雲似乎很滿意,陳衝也沒討價還價,摸了一下褲兜,皺眉道,“錢好像丟了!”


    江潔雲立馬反應過來,“是不是被剛剛撞我們那個年輕人摸走了?”


    放下裙子,拉著陳衝的手,“我記得他的樣子,我們去找他。”


    陳衝沒動,“估計早跑了,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摸走我的錢,應該是慣犯,想追到很難。”


    “多少錢啊?”江潔雲有些擔憂。


    “兩三千塊錢!”,陳衝笑道,“小事情,慶幸的是,出門前我把錢包放酒店房間裏了,身份證和銀行卡都在裏麵。”


    江潔雲緩了口氣,“不幸中的萬幸。”


    自己掏出一百五準備遞給擺攤的老板買那條裙子。


    陳衝握住了江潔雲的手,“昨天答應過我,給我一點麵子,我給你買。”


    “可是你的錢掉了啊!沒關係的,才一百五十塊錢。”


    “也不行,這是我們第一次出門旅行,這條裙子富有特殊的紀念意義。”,陳衝對江潔雲微笑道,“等著,你的學生去把買裙子的錢賺回來。”


    江潔雲傻傻地看著陳衝,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陳衝走到旁邊劉浪歌手的麵前,遞上一支煙,看了一眼身前吉他盒裏的散錢,感歎道,“老哥,今晚效益不太好啊?”


    流浪歌手接過煙笑道:“謝謝,夠生活就行了。”


    陳衝道:“我也是玩音樂的,我很喜歡和同行交流,特別是你們這類求自由和浪漫的靈魂歌者,我寫了幾首歌,老哥能幫我提提建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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