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旗儀式結束之後,陳衝缺席了上午和下午的課,班上的同學都在談論,或許陳衝這次真的退學離開了校園。


    雖然陳衝在老師眼中算不上什麽好學生,但是在同學眼中,他的印象也沒那麽糟糕,至少高二十四班的學生在他的庇護下,沒受人欺負過,所以同學們的心中還是有一點不舍。


    陳衝的寸頭形象,有種清爽幹淨的感覺,與之前那個殺馬特造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眾人的目光在陳衝的身上停留了半分鍾,直到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陶應材激動跳起來,一把抱住了陳衝,“衝哥,我他麽以為你真的退學了。”


    帶著一絲哭腔。


    陳衝嫌棄地推開他,“兩個大男人,搞的這麽肉麻幹啥?馬上上課了,你聽歌就聽歌,別唱出來,影響其他人學習。”


    實際上想表達的意思是,你他麽唱的太難聽了。


    “哦哦哦!”陶應材連連點頭坐回了位置上。


    陶應材算是陳衝在班上最忠實的舔狗了,走到哪裏都是一口一個衝哥叫著,表明他和陳衝的關係不一般,高二年級其他學生也對他比較尊敬。


    另外兩人關係走的這麽近,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高二第一次月考,兩人一個當了臥龍,一個當了鳳雛,班上按照考試成績選位置,他兩沒得選,坐到了衛生角。


    沒想到的是,兩人還坐出感情來了,之後每次月考完選位置,兩人不約而同地坐到了衛生角,一坐就是一年。


    陶應材坐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剛剛陳衝說的那句話有點不對勁。平時自習課鬧的最大聲的就是陳衝,今天怎麽開始關心起別人來了?


    回頭一看,陳衝已經把期末試卷翻出來了。


    陶應材仔細打量了一下陳衝,除了發型變了,看起來更陽光帥氣之外,沒啥變化,確定還是他的那個衝哥。


    見陳衝一臉認真,陶應材也不敢打擾,拿著mp4繼續聽課。


    陳衝把高二期末考試的試卷找出來看了一眼,語文73,數學91,英語35,文科綜合135,總分324,距離本科分數線差了兩百分。


    陳衝開始認真分析試卷,尋找搶分的地方,首先是數學,看上去成績還過的去,也是唯一一科考及格的學科,以他後世的眼光對文科高考數學的理解,文科數學不算難。


    除去選擇填空的最後兩題和大題最後一道的兩個小題,將近120分都是最基礎的題型,也就是套用公式稍微計算一下就能拿下的分,還有將近一年的複習時間,陳衝覺得數學考120是沒什麽問題的。


    語文成績有點丟人了,用語文老師的話講,語文都考不及格,你讀的什麽書?


    陳衝看了一眼試卷的作文分數,36分,還有上升的空間,前世創業的時候,辦公室放了不少書籍和雜誌,各大主流媒體的微信公眾號也訂閱了不少,坐在那個位置上,談吐很重要,陳衝是花了心思去閱讀和學習的。


    重生的他寫好一篇高考作文不難,不說滿分,五十多分應該沒什麽問題,接下來再把前麵的拚音、錯別字、語句等死記硬背的東西記一記,語文考一百分以上不在話下。


    文綜同樣如此,死記硬背,聽聽老師解題的思路,考到兩百分以上也是非常輕鬆的。


    陳衝對自己的記憶能力很有信心,幾門學科的老師經常在辦公室提他的反應很快,記憶能力強,隻是沒用到好地方。


    至於英語嘛……


    好像很廢,也不知從何入手。


    等陳衝分析完幾門學科的成績,第一節晚自習已經下課了。


    陶應材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衝哥,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一節課都在寫寫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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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準備考大學!”陳衝還在歸納分析,隨口應了一句。


    周圍的同學全部用震驚地目光看向他,甚至有些不解。


    陶應材愣了一會兒,然後笑著跑到了學習委員鄭藝的位置旁邊,“大大大,衝哥沒被開除!”


    鄭藝在高二十四班乃至這一層樓,都有些名氣,並不是因為她的學習成績比較好,被李文看成班上最有機會上重本的學生,而是因為她的身材。


    對於同齡的女同學來說,已經算是非常突出了,夏天的體恤掩飾不住,班上的男同學都叫她的外號“大大大”。


    然而這個外號正是陳衝取的,當初因為這個外號,鄭藝還大哭了一場,覺得被人調戲了,但是這種私密的事情又不好意思去告老師,隻能在心裏咒罵陳衝。


    所以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對陳衝的印象都不太好,直到那次被幾個學校的小太妹欺負的時候,陳衝站出來保護了她,她才開始改變對陳衝的看法,幾個月下來,發現陳衝並沒有那麽不堪,反而在他身上看到了一股俠氣。


    今天學校宣布陳衝被勸退的時候,鄭藝的心裏也有一絲難受,她也不知道這種難受的感覺源於何處,是對同學的不舍?還是……?


    鄭藝沒往深了去想,晚上看到陳衝進門時的模樣,她走了神,這個男孩子剪掉長發似乎幹淨了不少,他臉上的笑容少了戾氣多了陽光。


    實際上,第一節晚自習,鄭藝的餘光都在關注牆角的陳衝,她沒見過如此用功學習的陳衝。


    “回來了就回來了,關我什麽事?”鄭藝知道陶應材又要開玩笑,收拾書本不在意道。


    陶應材的嘴在班上是賤出名的,接著道,“你不用守寡了。”


    啪~


    鄭藝拿著厚厚的英語書猛地一下拍在陶應材的頭上,“滾!”


    “不僅胸大,力氣也大,痛死老子了。”陶應材捂著頭叫道。


    “陶應材,你再說!”


    鄭藝氣鼓鼓地提醒陶應材。


    眼看第二下襲來,陶應材趕緊轉身就溜,正好撞到陳衝的身上,抬頭道,“衝……衝哥!”


    “活該!”陳衝提醒道,“材狗,你這張嘴早晚被撕爛。”


    陶應材不敢多言。


    陳衝的目光略過陶應材,微笑著對鄭藝說,“學習委員,能把你的曆史書借我一下嗎?我勾畫一下老師講的重點。”


    鄭藝一下子愣住了,他叫我什麽?


    在鄭藝的印象中,陳衝從未叫過她名字或者學習委員,見麵就是“大大大”的叫著。


    她此時似乎在年級最壞的學生身上得到了尊重。


    眼前這個男孩子有些陌生,但是異常熟悉,是她心裏獨自塑造的那個陳衝的樣子,陽光幹淨、對人尊重,熱愛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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