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支起兩頂大帳篷。大家在起時間久了,也沒多冠,刀女有別,很多時候,七筏都是大大咧咧。如果不是那甜美的相貌,我們真有可能把她當成好哥們,無所顧忌。這一天都忙著趕路,所有人都很累。七手八腳把睡袋鋪好,就鑽了進去。


    然而我卻睡意全無,心卓重重,好像有一塊石頭堵在心室內。歸結起來,無非就是知道自己馬上死了那種感覺,有時想想,還真是絕望。人的一輩子本就短暫,而我的一生更加短暫,剛踏入社會,就被宣判了死刑,一想到自己將一無所有,包括對這個世界的感知,一切的一切,都會陷入空洞混沌的另一個層麵,而對於塵世偏偏留戀,偏偏意猶未盡,所以心裏會堵,這也是人們懼怕死亡的原因。


    於是我主動請纓,為其他人守夜。這種荒涼的地方說安全也安全,說危險更危險,鳥獸全無,造就了這原始的環境,同時也是天高皇帝遠。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其他幾個人關切地問了我幾句,我說沒問題。他們拍了拍我的肩膀,打著哈欠就鑽進了帳篷。


    不比長白山那樣的好環境,這裏寒風怒號,到處都是冰雪,以及光禿禿的花崗岩漂礫,想升起一團篝火都難。不過夜色卻是美好的,坯口開口處那蔚藍的一線天光將兩邊暗色調的雪山連接在一起,一連串的冰川湖麵上倒影著一輪狼牙月,今晚的風不是特別大,沒有達到吹在臉上如刀絞的感覺,我把自己裹在大衣裏,在這沉寂的夜中胡思亂想。


    我不時起來踱兩步,繞到敞篷後麵巡視一番,既然擔當了守夜的重任。我就不能掉以輕心。夜漸深,天光暗淡。(.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我正百無聊賴之際,帳篷的門被掀開,從中鑽出一個人影。雖然穿著厚厚的登山服,但是那曼妙的曲線卻時隱時現,掩飾不住。見她朝手上哈著暖氣朝我走來,我盧道:“七筏,怎麽起來了?。話雖這麽說,我心裏嘀咕著七筏可能是起夜解決內急,誰知七筷走到我身邊,把手縮進袖子道:“一個人守夜很無聊吧,正好我也睡不著,不如陪你一起吧!”


    我笑著道:“有佳人相伴,奈此良夜何?”


    七花毫不介意我輕薄的言語,黛眉微蹙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今晚不會是一個太平夜眸子中映出兩彎明月。閃亮而盅惑人心。


    我說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安寧,這裏安靜得確實有點可怕,不過我還是希望你的預感不要成真,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七筷有些失神地點點頭:“但願如此。”頓了一下,又道,“對了。抱子,我現你最近很有心事呢!這些大家都看在眼裏,我們心裏都不好過


    我點點頭。沒說什麽。


    暗夜中,七筷伸過冰涼柔軟的手掌,“相信我,一切都會好的,我的預言一向很準


    我略微失神,內心由衷感激七筷對我的安慰,我伸過手掌跟她對豐了一下,算是相信,而這種相信。有些底氣不足。看著七筷恬然地笑了,我打趣道:“相信了你,那今晚也別想太平了,我看還是把其他人都叫醒,一起守夜,這樣就可以避免你預言的危險。”


    七花竟然很認真:“好辦法。”但是人卻沒動,緊挨著我坐著,寒風獵獵,吹亂了如,額前的幾縷頭,我們兩相無言。一起眺望遠處的寒山與夜空。良久,氣氛凝固得有些尷尬,我正絞盡腦汁想著話題。頭頂那輪彎月突然就消失了,周圍也暗了許多,饒是如此,我們還是不舍得打開手電,一來浪費,二來太過矚目,容易吸引危險因素。


    我歎了口氣,正好有了話題:“糟糕,要變天,真讓你這個烏穆嘴給說準了


    七技嬌嗔著拍打了我一下,隨即正色道:“我早就現天氣有變化的征兆,不然也不會危言聳聽。”


    下雨,抑或下雪?寒潮大風?種種詭異可怕的天氣我都想到了,看起來七筷不像是在開玩笑,我就問她:“你從哪看出來的?”網說完。不遠處的一個冰川湖內就咕咚一聲。惹得我心髒也跟著咯噔一聲。這情景,讓我想到了小學學過的一篇課文,好像就叫做《咕咚》,七筏也被嚇了一跳,但是我們卻不能嚇的像那隻膽小的兔子一樣玩命地逃跑。奔走相告,不然會


    話說回來,那個聲音究竟從何而起?有些聲音是很平常的,有些聲音卻是不祥的預警。我道:“難道是魚?”七筏搖了搖頭,說不像,話音才落,又是一連串的咕咚咕咚聲。我的心都麻木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黑暗中,遠處一連串模糊的事物從天而降,我下意識地就去摸手電,手指網觸碰到把手,突然有什麽東西狠狠砸在了我手背上,非常硬,而且冰涼冰涼的。緊接著我的頭也被什麽東西接二連三地砸著,好像一下一下敲的榔頭一樣,打得我頭暈目眩。


    我用一個胳膊護住頭部,抓了開一照,麵前全是那種白色的。半透明的,乒乓球大小的東西。嘩啦嘩啦直從天降。落在地上砰然作響。七筷驚叫一聲:“是冰雹!快回到帳篷裏去!”


    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冰雹,連續不斷的從高空掉落,衝力非常大。要不是我腦殼夠硬,也許當場就暈了。碩大的冰雹掉到帳篷上再彈開,兩頂帳篷幾乎支撐不住,都歪歪扭扭,搖搖欲墜。


    我和七徑網掀開一頂帳蓬門簾,裏麵的燈就亮了,撲克臉皺著眉頭正想出來,碰巧遇見武們兩個狼狽地往裏鑽,田雞也醒束,睡眼朦朧地看著我們。次仁問道:“怎麽回事?”


    七筏道:“非常糟糕,外麵下起了大冰雹”說著還用大拇指和食指圈起了一個圓圈,“足有這麽大!”


    樸克臉眉頭皺得更加厲害,看了一眼不斷下沉的帳篷,拿了背包就丟給七筏道:“這裏不能呆了,把背包頂在頭頂,我們轉移。”說著又囑咐我回另一個帳篷內取背包,叫上大寶和次仁。我點點頭。取了一個鐵盆扣在頭頂,鑽出了帳篷,冰雹落在鐵盆上丁丁當當作響,”我打著手才電出來,就看到另一頂帳篷已經禁不住冰雹的摧殘,完全倒


    了。


    倒下的帳篷內有兩個人形瘋狂地跌跌撞撞,我聽到大寶在歇斯底裏大叫:“媽的這是怎麽個情況?門呢?”裏麵次仁也在不停地亂動道:“你別急,可能是冰雹”。我正想去幫忙,帳篷就被連根拔起。大寶頭亂糟糟的硬是從裏麵爬了出來。網一出來,一通冰雹便落在頭頂,疼的大寶哇呀哇呀亂叫,護住了腦袋後才現我,抱怨道:“雪抱。你這個守夜的真不稱職,下了這麽大的冰雹,也不來幫忙,我的頭,,哎呦


    我走過去,打斷他道:“別多說了。去取背包,我們要轉移”。


    大寶看了眼完全到下的帳篷。一籌莫展,這陣大冰雹不知何時是個。停。如果不找個,地方躲起來,恐怕要被砸傷。當下我和大寶幫助次仁出來,三個人取了背包,頂在頭上。與另外三個人會和,大寶指著地上的帳篷到:“這個不要了?。


    次仁道:“沒用了,骨架都砸斷了。”


    找對了正方向,我們幾個打著手電。一腳深一腳淺的就往塊口裏跑去。一路上大寶不停地抱怨,次仁解釋道:“忘了提醒你們,坎口的氣候變化相當快,高海拔的冷空氣與河穀中來自西南海洋的季風匯合。極易形成強冰雪或是冰雹!”


    坯口中六道人影就這麽頂著背包沒命的狂奔著,冰雹不停地砸向地麵。我們還要躲開沿路的河溝以及冰川湖。大塊的花崗岩漂礫險些將我伴個狗吃屎,我趔趄了幾步,頂好背包。接著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感渾身熱,膝蓋酸痛時。麵前突然黑了下來,一道高大的斷崖擋在前麵。本來我們可以繞過務接著跑的,但是撲克臉腳步慢了慢拿手電照了下斷崖,大聲叫我們停下。


    我把大寶拉回來,跟著撲克臉和次仁跑向斷崖下,這才現,斷崖麵是斜著的,與地麵成三十度角。我們幾個人縮到下麵,正好能躲避這殺人的冰雹。靜下來後,我覺額頭有點疼,用手一摸一把血,冰雹的威力可見一斑,美國的大冰雹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把轎車的鋼化玻璃砸碎。別提我們脆弱的肚皮了,這完全就是大自然的凶器。我們互相照了照,現幾乎都掛彩,多虧穿的衣服厚,否者這一路將會更加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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