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石頭城門在夜晚中猶如一隻巨獸的嘴貪婪的張開著等待著不知名的獵物闖入圈套陷阱。


    輕柔的風刮過黑色的石頭城牆在一陣盤旋選擇後輕飄飄的從城門中滑了進去。


    石頭的堅硬擋不住絲綢般的柔軟。


    這是一個如水一般溫柔的夜晚。


    熊熊燃燒的長夜火炬和散著冰冷光華的魔法冷光燈交相輝映把城市渲染出的白晝喧囂和夜晚肅穆交織在一起昭示著這個黃金城與眾不同的繁華。


    黑得幾乎看不見底的石頭街道橫平豎直的形成了無數個大小的井字形狀。


    在每個路*匯的地方都有幾個表情木然的黑衣男子他們默默地站立在不起眼的角落。


    如果沒有無端肇事的好事者出現他們就等同於一尊尊石刻雕像。


    街道兩側石頭房子的形狀不一。


    有的巍峨高聳有的樸實小巧。


    長街上的行人有的神色匆忙有的信步由韁。


    一群鮮衣少年簇擁著漫步走過長街他們峨冠博帶談笑自若惹得不遠處的高樓上滿樓紅袖招。


    不像不懼光明的人族那樣肆無忌憚長街上間或也會有一兩個鬼族孤單的身影。


    它們動作僵硬但這並不妨礙它們迅而準確的找到長夜火炬照不到的死角一步步走向前方。


    偶爾的一陣密集的蹄聲踏過在石頭路麵上出沉悶而清脆的聲音。


    那是帝國的巡邏士兵在長夜裏守護著夏卡大帝的秩序。


    長夜很長。


    這裏的長夜卻和白晝一樣浮生若夢。


    就在這樣的長夜裏一個個子不高的骷髏它機械的擺動著冷光魔法燈下粼粼的骨頭架子身上是襤褸的皮衣掛著的一些零碎物件叮當作響。


    它沿著長街七拐八繞的來到了一個寫著“夢一場”


    的石頭房子前用指骨輕輕敲打起門框上的石頭出低低的聲音。


    大門開了熱烈的聲音呼的傳了出來又隨著大門的關閉呼的消散在無邊的夜空中就好像從未有過。


    骨頭架子空茫的眼睛雖然沒有焦點但它似乎很了解夢一場這個地方穿過摩肩接踵的尋歡客繞過屋子中間從上麵吊下來的懸梯來到了屋子最裏麵的一個高高的吧台前。


    “五號。”


    一個沉默的獨眼壯漢從吧台上抄起一個木頭杯子轉身一刹又轉了回來將木頭杯子放在了骨頭架子前麵順手拿走了杯子旁邊已經放好的兩個有些顏色暗的貝殼。


    骨頭架子一揚將杯子中的汁液全部倒入了口中。


    稠稠的黃色汁液順著它的頸椎流向了它身上的骨骼。


    蔓延所到之處出一陣嘶嘶的輕響就象骨頭的表麵被什麽東西輕輕的灼燒了一遍。


    骨頭架子晃了晃肩膀骨節出咯咯響動它這才坐在了一把高高地吧凳上向著獨眼壯漢說:“五號再來一杯。”


    屋子裏人很多除了坐著的還有好多晃來晃去不知所謂的家夥他們不時擠過人群跑來吧台邊對獨眼壯漢斯啞著嗓子喊上一聲。


    獨眼壯漢動作卻一樣迅立即就端出了它們要的東西收走了或多或少的貝殼。


    一個骷髏兵模樣的家夥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它一隻手搭在了骨頭架子肩上衝獨眼壯漢含混的喊:“五號一杯賒賬行不行?”


    獨眼壯漢抬起那隻渾濁的老眼有氣無力的看了骷髏兵一眼又轉身忙起了自己的事情沒搭理它。


    骷髏兵有些下不來台。


    它四下看看現了自己搭著的這個骨頭架子坐在那麽高的吧凳上骨頭架子的兩條細細的腿骨晃來晃去的夠不到地。


    骷髏兵現了竟然還有比自己弱小的家夥鬼族的血氣方剛立即衝上了它的頭顱。


    它拿起骨頭架子的酒杯不僅一飲而盡還推了推骨頭架子看來是還想著要鳩占鵲巢。


    骨頭架子還傻乎乎的沉浸在骨頭被酒精燃燒的快感中冷不丁被推下了吧凳身上的零碎亂響一氣還蹦達出來幾個大小不一的貝殼。


    骷髏兵的眼窩亮了。


    它用腳踢開似乎還不明白懷璧其罪的骨頭架子俯身去撿那些貝殼還湊上前惡狠狠的對骨頭架子說:“還老子的錢來!”


    骨頭架子看了看骷髏兵這才醒悟是遇到了打劫的。


    它匍匐在地上用骨骼護住了自己的財產。


    周圍已經有人看見了這一幕高聲喊道:“決鬥!決鬥!”


    “唉――”


    兩聲歎息同時響起來。


    一個是獨眼壯漢一個來自吧台不遠處的另一個男子。


    那男子把自己裹在一件黑色的魔法鬥篷中看不見模樣隻有微微露出些的肌膚呈現出一種晶瑩的白色。


    他的前麵已經擺了五六個空酒杯。


    這男子正是石正。


    石正從青陽山出來一路輕車簡騎晝夜奔行沿著怒河的方向來到了豐饒的怒寧三角州地帶黃金城的所在。


    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聽取了阿瑞斯的意見在途中劫掠了一個孤身的魔法師。


    不僅劫掠了他的衣服還劫掠了他的財富。


    現在的石正也算得上是一個小小的富豪了――魔法師的斂財功夫是大陸上最出色的而石正作為一個刺客打劫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兩個一流遭遇結果就是光腳的欺負了穿鞋的。


    到了黃金城石正這才現自己當初的想象有多麽荒謬。


    諺語中說道:千古黃金城不夜城中人。


    在一個繁華了千年的帝國都城中尋找一隻烏鴉豈是旦夕之間可以實現的?


    他每天在長街上留連除了看見森嚴的衛兵部隊和自得其樂的貧賤百姓根本就沒可能接觸到居住在深似海的後門中的阿爾忒彌斯。


    在幾次夜入豪門苦尋未果之後石正也領略到了所謂豪門的力量。


    他們看家護院的私兵竟個個是身經百戰而回雖說單打獨鬥還不是石正的對手但一則石正還不想過早暴露形跡再則也是因為雙拳難敵四手。


    石正不得不放下了心裏的輕視開始踏踏實實地做起了實地調查。


    包括每晚出入在不同的夜店中探尋蛛絲馬跡。


    錢再多如果坐吃山空也會有消耗殆盡的時候何況石正打劫的那個魔法師恐怕也不見得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物。


    一個魔法師獨自行走在荒郊野嶺也就最多是一個魔法學徒的樣子吧。


    終於石正的荷包即將見底他也就有生以來第一次為錢犯了愁。


    還好石正並不是不會通融的人相反因為有了第一次打劫的經驗他立即開始策劃第二次打劫。


    錢財總是搶來得比掙來的容易石正是個人他有這樣的計劃也沒什麽奇怪。


    這個骨頭架子就是石正盯上的肥羊。


    每天晚上這個小個子的骨頭架子都會在夜色正濃時來到夢一場這個黃金城中很不起眼的低級夜店。


    雖說低級但夢一場的五號美酒卻還是非常美味的。


    那種濃鬱的香味配合著深沉的黃色汁液還有倒入杯中時那滾動的泡沫這些都是誘人十足的。


    以石正的眼光來看五號雖然沒有美酒時光的那種特殊幻覺但也不失為放鬆身心的一種好調劑而且他還沒什麽副作用。


    骨頭架子每天都會在吧台前喝上三杯五號然後買上一堆吃的喝的踏著黎明前最濃的黑暗離開。


    它雖然看起來身上並沒什麽錢但一個骷髏每晚都能這樣消費它的身後一定有不少的積蓄。


    石正已經聞到了財富的味道所以他靜靜地等待著時機。


    夜店中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高喊“決鬥”


    的行列。


    不管是人族還是鬼族在末世之中他們嗜血的天性都很張揚。


    屋子中間已經被辟出了一小塊空地人和鬼這兩者對立寧願擠在一起帶著溫度的呼吸和陰冷的鼻息就算是已經快形成熱吻的姿態他們也在所不惜。


    他們隻要看一場生命的演出收割生命的演出。


    骷髏兵率先得意洋洋的走到了場中。


    它揮舞著嶙峋的手骨拍打著自己胸前的皮甲出類似劈柴的聲音空空作響。


    人鬼群中也因此出更大的喊聲嚇得那個骨頭架子從吧凳的一邊滾到了另一邊最後被一個更高大的骷髏兵拎了起來扔到了場子中。


    鬼族也是有尊嚴的同為骷髏更高大的骷髏兵攥起地上的貝殼盡力高聲喊道:“我賭這個小家夥它最少能堅持十息的時間哈哈!”


    這一聲喊叫立即又引了另一輪熱潮。


    骨頭架子被扔到場子中央旁邊立即有人扔過來一個石頭斧子。


    光是看兩個骷髏用細長的骨頭打架顯然不符合這些看客的審美情趣――他們需要些更刺激的。


    伴著場邊更加熱烈的下注聲骷髏兵更加得意了。


    它的手裏拿著一把更大的斧子它用父子粗大的那麵敲打著石頭地麵一邊咧開下頜骨向天空做著嚎叫的姿態。


    骨頭架子好像是被看客們的熱情嚇壞了。


    它花了些時間才撿起地上的斧子又花了好些時間才大概齊找到了握斧的正確方法。


    石正在旁邊看得直搖頭。


    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這隻肥羊看起來是要泡湯了。


    其實那個骷髏兵也沒什麽戰鬥技巧。


    它拿著大斧動作還是像伸出爪子要抓的樣子直愣愣的捅向了骨頭架子。


    骨頭架子更是不濟居然連躲閃都不會好在桶過來的斧子失去了鋒利的一麵要不骨頭架子早就被拆散了。


    斧子撞倒了骨頭架子身上骨頭架子一陣搖晃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它居然沒有倒下晃晃悠悠的它又找到了平衡。


    反而是骷髏兵卻似乎被骨頭架子的晃悠搞得失去了重心斧頭太沉了酒也喝多了它有些把握不住。


    骨頭架子被攻擊激了血性它拿起手裏的父子用鈍麵敲了下去。


    這一敲準確地敲在了骷髏病的顱骨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凹痕。


    兩隻骷髏就這麽在人群中你來我往。


    骷髏兵敲打一下骨頭架子還擊一下。


    看客們居然還會喝彩不斷實在是因為寂寞難耐吧。


    石正卻有些奇怪。


    骷髏兵能抗住攻擊還情有可原因為骨頭架子的力量實在微乎其微。


    可是骨頭架子到現在不僅還站著而且反擊也開始變得有模有樣竟然占據了上風!


    要知道骷髏骨骼的堅硬程度通常是和骷髏的能力成正比的。


    這樣看來那骨頭架子似乎就有了些意思。


    但骨頭架子實在是不經誇就在石正心裏讚許它的時候它被骷髏兵一個重擊打倒在了地上。


    場邊傳來了一陣殺氣沸騰的“做了它”


    的喊叫――這個可惡的骨頭架子竟然能夠支持這麽長時間以竟然不少人輸了賭注。


    骷髏兵洋洋得意的走上前高高舉起斧子這一次它的斧子刀鋒在前要砍下去骨頭架子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誰知道骨頭架子這時候卻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它張開了嘴似乎是要呐喊其實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口氣竟直結叫骷髏兵渾身軟倒在了地上。


    眾人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還以為骷髏兵先前實際上已經耗盡了生命。


    唯有石正他清晰地感覺到骷髏兵的頭顱中一股微弱的能量被骨頭架子吸入了自己口中。


    那骨能量雖然微弱但卻是骷髏兵的全部能量源泉。


    最令石正吃驚的是骨頭架子它吸取能量的方式竟然和自己一直別在腰中的psp吸收電能的方式一樣仿佛它的身體是一個能量儲存空間。


    ***************************************暈死了網絡剛好現昨晚酒吧中上傳的內容竟然少了一部分!


    我劃了條分割線看過前半部分的朋友從分割先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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