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一臉深遠道:“風險是有的,重症也需下猛藥,股往津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如果謝傅因此被宰,日後我們兩個在他墳前多燒幾炷香就是。”


    夏兒淒淒一笑。


    小秋噗嗤一笑:“開玩笑的,瞧你緊張成什麽樣子,相信我,這次一定成!”說著信心十足的拍了拍自己圓鼓鼓的胸脯。


    “小秋姐,你憑什麽如此篤定?”


    “因為我有愛情寶典啊!”


    ……


    這日蘭甯登澹台府,造訪澹台鶴情。


    孔管家親自趕到大門口接待。


    因澹台鶴情早些日子特意吩咐府內上下,蘭甯來了,無論她是否在府內,都要先請到大廳當做貴賓對待。


    這已經不是蘭甯第一次來澹台府,隻是每次到來,澹台鶴情都不在府內,忙於生意。


    今天蘭甯特意趁早過來,手裏提著一個盒子。


    盒子裏裝的是會理石榴,這會理石榴乃是貢品,在民間極少流通。


    這石榴也是別人送給她的,蘭甯特意拿來給澹台鶴情品嚐。


    除此之外,蘭甯想讓玄澹齋給她定製幾套衣裳,一些寶飾。


    本來這種事也無需親自找到澹台鶴情,蘭甯卻故意為之。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麻煩來麻煩去,若是見外客套,久而久之反而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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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是請澹台鶴情幫忙,而蘭甯的最終目的反而是想幫助玄澹齋打開名氣。


    她花魁娘子穿上的衣服,很快就會成為別人爭相模仿的對象,最終成為風潮。


    蘭甯在大廳坐下,才從孔管家口中得知澹台鶴情臥病在床。


    連忙吩咐孔管家帶路,她要過去探望。


    “小姐,蘭甯娘子來看你了。”


    澹台鶴情正在翻閱賬簿,聞言連忙放下賬簿,朗聲道:“有請,別怠慢了。”


    蘭甯本來站在門外等候,聽了這話,還沒來得及讓婢女帶路,就徑直走了進來,解開紗簾,來到榻前。


    看見澹台鶴情清瘦的臉容,蘭甯眼眶一紅,在榻前蹲下身來,握住澹台鶴情的手,動情道:“姐姐,怎麽病成這個樣子!”


    澹台鶴情能感受到蘭甯的真情流露,心中一暖,這份姐妹情,此去經年,依然不變,嘴上微微一笑:“病了也好,歇上一歇。”


    蘭甯聞言掃向旁邊一疊高高的賬簿,人都臥床了,床邊還堆著賬簿,還說什麽歇上一歇。


    不禁想起多年前,有一次她病了,鶴情日日過來,又是送來吃的,又是陪她說話解悶。


    “姐姐,這些年你都是如何過來的,蘭甯卻逍遙快活,實在可恨!”


    蘭甯說著竟在自己絕美的臉蛋狠狠扇了一個巴掌。


    這巴掌扇的狠,立即留下鮮紅的掌印。


    澹台鶴情吃驚,溫柔的摸了摸蘭甯發紅的臉,“幹什麽?”


    蘭甯道:“其實我這些日子,來過幾次,都沒遇見姐姐。”


    澹台鶴情忙道:“我懂我懂,你的脾氣我豈能不知,你就是心裏一百個服軟,嘴上也不肯說出半個字來。”


    “姐姐,蘭甯今日在這裏立誓,我們姐妹兩人,今後若有什麽矛盾,蘭甯定先向姐姐認輸。”


    澹台鶴情一笑:“你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也不說這些孩子話,是非分明,誰錯誰認就是。”


    蘭甯突然抱住澹台鶴情,“姐姐,蘭甯真該千刀萬剮。”


    這份情感她積壓多年,此刻卻如洪水一般宣泄出來。


    澹台鶴情錯愕,很快嫣然一笑,輕輕拍著蘭甯後背,反過來安慰她。


    ……


    蘭甯纖指剝著石榴,親手喂澹台鶴情吃下,“姐姐,甜嗎?”


    澹台鶴情有點尷尬道:“蘭甯,你別這樣,弄得好像是我郎君。”


    蘭甯咯咯一笑:“姐姐如果喜歡,蘭甯當你郎君,這般疼你,又有何妨。”


    澹台鶴情聽了這話,反而表情黯然。


    蘭甯十分敏感,輕聲問道:“姐姐,怎麽了?”


    澹台鶴情笑著輕輕搖頭:“沒有。”


    蘭甯岔開話題:“姐姐,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經常去的那顆桃花樹嗎?”


    澹台鶴情點頭。


    “等姐姐病好了,蘭甯陪姐姐去走一趟可好?”


    “好。”


    “像小時候,我躲起來,你來找我好嗎?”


    “好。”


    “你明明看見我,卻假裝沒看見,好嗎?”


    “好。”


    ……


    謝傅待在房內練功。


    這些日子澹台文望一直臥病在床,卻是那日從井裏撈出來之後,差點掉了半條命。


    幸好是年輕,這些日子臥床調養,身體也慢慢好轉。


    事後,謝傅詢問澹台文望,那晚為何要潛入內宅。


    澹台文望告訴謝傅,他想去偷賣身契,隻有毀了這張賣身契,謝傅才能真正成為他的兄弟,成為他的家人。


    謝傅在覺得澹台文望行為很可笑的同時,內心又很感動。


    其實這張賣身契對於他來說,其實已經不重要了,他能感覺澹台鶴情並沒有把他當做一個奴仆看待。


    至少當她的奴仆,還能聽到那一句——小姐疼你。


    又是毫無進展的一天,謝傅幹脆突然停下,突然就想起師傅。


    越想越深,直到無法控製自己的思念。


    師傅,若我是孤魂,你便是人間……


    謝傅拿了塊木炭在地上就畫了起來,筆下的女子一襲白衣宛如流雲,風姿唯美綽約。


    枯枝作劍,劍指淩霄,格韻清冷有若謫落凡塵的仙子。


    長及纖腰的秀麗長發披貼在柔美婀娜的脊背上,幾分溫柔,幾分風情。


    雪白的頸上,鬢絲下半遮半掩的動人小耳,好看的仰月嘴兒!


    謝傅全神貫注投入,獨畫到這嘴唇卻突然停了下來。


    謝傅盯著這獨一無二的仰月嘴形,心頭怦怦直跳,突然用腳將這未完成的肖像畫給蹭掉。


    然後坐在門檻上發呆。


    “謝傅。”


    小秋的聲音突然飄來,謝傅起身相迎:“小秋姐,那夜多謝你了。”


    小秋盯著謝傅看,見他精神煥發,氣色紅潤的樣子,心中頓時有氣,我家小姐病的隻剩下一副軀殼,你倒好,一點事都沒有。


    謝傅見小秋表情難看,問道:“小秋姐,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小秋譏諷道:“害,得了相思病唄,茶不思飯不想的。”


    謝傅聞言感覺好笑:“小秋姐也會得相思病,不知道哪個男子有此福氣,小秋姐告訴我,我好幫你對症下藥。”


    小秋瞥了謝傅一眼,漫不經心道:“藥倒有現成的,就在眼前,不知某人肯不肯給我吃。”


    謝傅一訝,“小秋姐別拿我開玩笑了。”


    小秋譏笑道:“你看你紅唇玉麵,劍眉星目,我怎麽就不能對你動心,隻怕連小姐見了都對你有三分傾心,唯一缺點就是不夠風流倜儻,整個死書呆子一個。”


    謝傅嗬嗬一笑。


    小秋沉聲道:“還有傻!”


    謝傅一笑:“傻人也有傻福。”


    “你還真說對了,傻人有傻福,跟我走吧。”小秋說著轉身。


    謝傅卻停在原地:“小秋姐,去哪裏?”


    “你上回不是說要看水綾褲,隻給你一個人看,到我房間去唄。”


    謝傅一愣,“我沒有說過。”


    小秋回頭,手戳謝傅胸口:“你心裏說過。”


    謝傅啞然失笑:“豈有此理!”


    “好了,不逗你了,孔管家弄了些安神的補品給小姐補補身子,我想那晚你嚇得不輕,就討了一些,好給你鎮鎮心魂。”


    “不必了,小秋姐你自己補吧。”


    小秋挺胸,叉腰,瞪目,“你這條煮不爛的豬皮,把我一片好心都給糟蹋了。”


    謝傅忙道:“好好好,補補補。”


    謝傅跟著小秋來到內宅門口,卻突然停下腳步。


    小秋回頭道:“走啊。”


    “小秋姐,這是內宅。”


    “你又不是頭次來。”


    小秋說著上前揪了謝傅一把,“進來吧,得到我的允許就不算擅闖。”


    果不其然,有婢女見到謝傅,熱情的叫上一聲謝公子,並沒有絲毫詫異,上回嬰兒哭個不停,還特意請謝公子過來。


    進了小秋房間,小秋將所謂補品端來,問道:“要先看小褲,還是先吃補品?”一邊說著還有意無意的抖動裙擺。


    謝傅笑了笑,小秋姐,你想戲弄我,還嫩著點。


    小秋又道:“男人要把心裏話大膽說出來,不然永遠沒機會。”


    謝傅道:“小秋姐,是不是我哪裏得罪你了,你想陷害我,是不是?”


    小秋聞言暗忖,這死書呆子警惕心挺強啊,嘴上冷道:“我對你這麽好,你竟敢懷疑我。”


    謝傅立即抬手道:“我絕對不會懷疑小秋姐。”


    小秋嘻嘻笑道:“這就對嘛,來,先把補品吃了。”


    謝傅端起補品,嗅了一口,“這補品味道有點怪啊,都有什麽啊?”說著就要再嗅一口,仔細分辨。


    小秋那容他看出端倪,上前掐開謝傅嘴巴,把一碗補品硬灌入謝傅嘴裏,心中暗暗得意,這回還整不死你。


    閑聊著話,過沒一會兒,謝傅就昏昏沉沉睡過去


    小秋試探性的在謝傅耳邊低聲說道:“謝傅,看小褲了,看小褲了……”


    見謝傅毫無反應,小秋嘎嘎一笑:“今晚你要不就是花好月圓,要不就是死路一條,沒別的選擇了!”


    這會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小秋離開房間,掩好房門,找到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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