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道:“看來這謎底就在這洞房花燭,顛倒鴛鴦上麵。”


    謝傅笑道:“你當蘭甯娘子是我們這些下流胚子麽,蘭甯娘子可不會這麽下流。”


    謝傅的話立即又引起一陣大笑。


    有人突然朗聲道:“牽牛!織女牽牛!”


    謝傅立即朝此人豎起拇指,“兄台敏思!”


    “織女不獨,織女牽牛,妙啊,蘭甯娘子真的是玲瓏心思。”


    “這不獨,自然是終於拉上手咯,謎底應該就是牽牛花了。”


    “看來這謎目就是猜花,有謎目就有頭緒多了。”


    謝傅破有深意的說了一句:“一與言為二,二與一為三,再猜一個。”


    眾人開始拆句,有了謎目,也就有了頭緒。


    很快又有人猜出一個來,“皓首相擁應該就是百合了。”


    又是敏思,在場的幾乎都是猜謎高手,謎底一出來,也就沒有什麽好質疑的。


    說真的,蘭甯娘子這謎,就算單謎,也是較難。


    猜了兩個,這第三個竟無論如何都猜不出來。


    謝傅笑道:“在座都是猜謎高手,連三個都猜不出來,定是我們思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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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牽牛花,百合花都是花,思路哪裏錯了?”


    謝傅應了一句:“牽牛與百合也都是藥啊。”


    眾人聞言醐醍灌頂,恍然大悟。


    接連有人猜出。


    “小憶前年,前年是辛亥年,謎底應該就是細辛了。”


    “閭門款聚,在姑蘇相會,謎底是蘇合。”


    “年至不惑,青絲不老,謎底是何首烏。”


    “殘雪獨守,謎底是忍冬。”


    “數回任之期將至,謎底是當歸。”


    “心中荼苦全消,謎底是甘遂。”


    “熏衣之隊,謎底是香附。”


    “書到卿前,謎底是白及。”


    “祈即回諭,謎底是旋覆。”


    幾十個猜謎高手一並發力,一道聯謎而已,還能把他們都難倒不成。


    不過在場的人並非大夫,藥品種類繁雜,並非人人都識,這謎目還是比較僻門的。


    有的藥名若聽都沒有聽過,又如何猜的出來。


    接連猜出之後,突得又歸於安靜。


    不少人都眉頭緊鎖,陷入苦思。


    剩下的幾句就有點難咯。


    突然有人發現,光他們猜了,謝傅這個主猜人竟是一句沒猜,“喂,揚州才子,你才是揭謎人,怎麽光成了我們在猜了,你倒是猜啊。”


    “正是。”


    立即有不少人附和。


    謝傅嗬嗬一笑,“猜出來榮譽歸你,彩頭歸我,我們各有所得,何樂不為。”


    “你倒是機賊。”


    這名公子說著起哄,“大家別幫忙猜了,我們猜出來,彩頭卻歸他,豈有此理。”


    謝傅哈哈大笑,“隻怕剩下的幾句,諸位猜不出來了吧,我們一眾堂堂男兒,最終卻還是要被一個小娘子玩弄於鼓掌之中,讓她看笑。”


    “揚州才子,你激將也是沒用。”


    謝傅道:“蘭甯娘子的謎,連續三年都沒人能夠猜出來,看來今年要殺殺她的囂張氣焰,不能任著她將我等一眾男兒踩在腳下。”


    有人讚道:“揚州才子,你這話倒是豪氣幹雲,不過你得拿出本事來啊,光說誰不會啊。”


    謝傅道:“我今晚非但要幹雲,而且還要幹蘭……”說著扼住,解釋一句:“我們揚州話,幹蘭是豁出去的意思啊,大家不要誤會。”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對這揚州才子印象已經極佳,嬉笑怒罵,不拘泥於一格一態。


    謝傅待笑聲止住之後,又道:“今晚多謝諸位鼎力相助,剩下的幾句,我自己來猜,也正好履行為揚州才子正名的承諾。”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香快要燒盡了。”


    謝傅淡道:“不急,流龍香迎謎底是車前。”


    立即有人接話,“車如流水馬如龍,蘭甯娘子藏的太深了。”


    謝傅又道:“萬裏前程,高升竟愁。謎底自然是遠誌。”


    “哦,原來是這麽個拆法,蘭甯娘子太狡猾了。”


    謝傅緊接著念出後麵幾句的謎底。


    “瘦影孤鸞,尤思來鳳。謎底是獨活。”


    “問淒草誰為主。謎底是王孫。”


    “怕花心之頻催。謎底是防風。”


    “鞍前老仆,朽骨先寒。謎底腐婢。”


    “最後一句惟持心自製,謎底是防己。”


    這個時候,這道聯謎十八個謎底均猜出來了,謝傅一人獨猜七個,而且是最難的七個。


    “好個揚州才子,有才敏思。”


    “三年了,蘭甯娘子的金鍾罩終於破了。”


    “什麽金鍾罩,是蘭甯娘子這粒硬瓜,終於裂開一道大口子。”


    “以前蘭甯娘子是膜拜瞻仰之姿,今晚可是我等將她壓在身下。”


    “那豈不是用揚州才子的揚州話說——幹蘭。”


    哈哈笑聲響起,“幹蘭!”


    “幹蘭兩字隻怕今後要成為一句名句了。”


    ……


    聽著眾人越說越下流,夏兒麵紅耳赤,哎呀,男人怎麽都這德性啊,連謝公子都跟著一起。


    謝傅朗聲道:“諸位,今晚可還盡興?”


    “哈哈,盡興,全拜揚州才子所托。”


    謝傅笑著又問:“這彩頭被我摘去,可還甘心?”


    “雖不甘心,卻也是心服口服!”


    謝傅拱手,“諸位,那就承讓了。”


    謝傅客氣有禮,眾人對他好感又增,不少人紛紛回禮。


    謎台主持人朗聲笑道:“公子,既然你猜中這道聯謎,這彩頭自然歸你所有,今晚這燈謎也算有個圓滿結局。”


    謝傅登台取彩頭。


    主持人將一精美絲帕遞給謝傅,“公子,這是蘭甯娘子親繡帕巾,憑此信物可見蘭甯娘子一麵。”


    謝傅接過帕巾,嗅了一口,淡淡幽香沁人心鼻,“好香啊。”


    場下立即有人喊道:“揚州才子,你怎好如此勾引我等。”


    謝傅扭頭笑道:“莫要著急,一會也讓諸位聞聞。”


    叫好聲此起彼伏。


    謝傅對著主持人道:“這會我又如何去尋蘭甯娘子?”


    主持人咳咳一聲,“雖說隨時隨地,不過這會夜深,隻怕蘭甯娘子已經睡下,公子可以擇日再去。”


    “揚州才子,就選今夜,睡了,也要把她給挖起床。”


    ——幹蘭。


    ——幹蘭。


    “揚州才子,我們回鶯院外為你高聲助威吆嘿!”


    都說男人興奮起來,就是頭禽獸,此話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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