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護著夏兒過了這烏鵲橋,這會兩人已經滿身是汗。


    夏兒笑道:“這烏鵲橋每年的今天,人都是很多,我已經好幾年過不來了,今年總算過了這烏鵲橋。”


    謝傅笑道:“總算圓了夏兒姐的心願。”


    夏兒笑道:“你這護花使者也算盡職。”


    夏兒說著拿出絲帕,為謝傅擦拭臉上汗水。


    夏兒貼身照顧過謝傅一陣子,這舉止雖然親昵,兩人倒感覺沒有什麽。


    澹台鶴情這邊已經看清和謝傅同行的女子就是她的貼身婢女夏兒,心裏倒是舒服許多,至少……至少肥水不流外人田。


    夏兒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澹台鶴情的父母收養,和澹台鶴情一起長大,澹台鶴情心中倒是一直把夏兒當做妹妹看待。


    見夏兒拿出絲帕溫柔的為謝傅擦汗,澹台鶴情心裏還是一陣酸溜溜的。


    夏兒啊,為什麽是他呢,你可真會挑。


    澹台鶴情一直在後麵悄悄跟著,或許心裏還抱有一絲希望吧。


    謝傅和夏兒來到一處戲台,戲台上正唱著一出新戲——大強盜李大人。


    唱的是一個人假冒縣令智鬥無錫四大家族,治服瘟疫的故事。


    夏兒聽著有趣,便駐足觀看聽唱,當聽到這假冒縣令身份暴露,被四大家族的惡人追殺,竟忍不住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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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傅買了兩支捏成猴子的麥芽糖回來,一直遞給夏兒。


    夏兒這才回神,伸手接過,嘴上問道:“謝公子,這戲你聽過嗎?”


    謝傅笑了笑,“我也是頭一次聽,大概是新戲吧。”


    夏兒伸出紅舌舔了下長長的猴尾巴,“嗯,真甜。”很快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香舌,少女心性使然。


    這一出戲唱完了,卻沒有結局。


    夏兒訝道:“完了嗎?這李大人最後是生是死還沒說呢。”


    謝傅笑道:“放心吧,天公作美,我們到下一個地方去,我還沒逛夠呢。”


    夏兒笑道:“本來我要回去了,不過你還興致勃勃,那我就陪你。”


    澹台鶴情呆呆看著那兩支麥芽糖,看著兩人的笑顏,心裏越加不是滋味,不知怎地,就有種想哭的衝動。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離開,澹台鶴情也不跟了,呆站原地,眼眶終究還是一紅,她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


    他說會護她、惜她、疼她、愛她!


    可他終究還是騙她。


    澹台鶴情突然感覺很可笑,原來都是她一廂情願……


    “小姐,小姐。”


    小秋終於找到澹台鶴情,鬆了口氣,“小姐,總算找到你了,嚇死我了。”


    澹台鶴情也不應聲,小秋突然看見澹台鶴情眼眶發紅,似受了委屈,訝道:“小姐,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我把他撕了。”


    澹台鶴情勉強一笑,“沒事,剛才那戲太感人,我們回去吧。”


    小秋罵了一句:“這討厭的戲,把我家小姐都弄哭了。”


    澹台鶴情沒好氣道:“沒哭出來,我有這麽軟弱嗎?”


    夏兒平時呆在府內,難得出來一回,一路上開心的像個小孩子。


    謝傅既然是護花使者,自然是像哥哥一樣細心。


    兩人回家的路上,經過一處謎台,夏兒竟是駐足,盯著謎台看。


    謝傅見了,問道:“夏兒姐,你要猜燈謎嗎?”


    夏兒應道:“不是,那個布人好可愛啊。”說著伸手一指。


    謝傅望了過去,卻是一個裏麵填充東西,外麵用綢緞包裹的布人,更妙的是這個布人身上還穿著小小的仙裙,模樣惟妙惟肖。


    謝傅笑道:“一看就是仙女七姐。”


    夏兒應道:“就是七姐。”


    這布人既然放在謎台上麵,自然是猜中燈謎之後彩頭,謝傅笑道:“走吧,看看能不能拿下這彩頭。”


    夏兒道:“可我不會猜燈謎啊。”


    謝傅笑道:“我會啊。”


    夏兒欣喜若狂,那日在大廳與杜公子比試,謝傅的才學,她已經見識過來。


    木板上的燈謎已經基本被人猜完了,寬大的木板上隻剩下一謎,卻用紅布遮住,看不見謎麵。


    放置彩頭的地方,綢緞、扇子、筆硯、糕團等物也被人擇光,隻剩下那個孤零零的七仙姐。


    怪的是隻剩下一謎,人氣卻依然很足,有雅士,有鄙夫,還有老先生,個個興致勃勃,熱情不減。


    謝傅和夏兒擠到前麵去,對著謎台上主持的中年先生問道:“這七仙姐布人是哪道謎的彩頭啊。”


    謎台主持人指著被紅布遮住的地方,說道:“就是這道謎的彩頭。”


    謝傅問道:“既然如此,為何用紅布遮住,看不見謎麵,叫人如何猜啊?”


    主持人笑道:“因為這道謎是蘭甯娘子親自出的,猜不中要罰,猜中了,這彩頭也是千金難求。”


    “哦,蘭甯娘子。”謝傅頓時來了興致,“那我就先聽聽這彩頭如何個千金難求。”


    “這彩頭就是蘭甯娘子親自麵見,為猜中謎底之人撫琴一曲。”


    謝傅笑道:“哦,這麽個千金難求法?”


    謝傅身邊一位公子說道:“你可知道蘭甯娘子是誰?”


    謝傅笑道:“我哪能不知道,豔冠姑蘇的蘭甯娘子。”


    若不是見過那蘭甯一麵,這名頭再響亮,謝傅還真不當一回事,不過這蘭甯娘子倒當得起豔冠姑蘇。


    從沒有一個女人讓他看一眼就立即成為鐵血錚錚男兒。


    這公子笑道:“三年了,蘭甯娘子的謎是誰揭誰罰,最有趣的要數去年,一位揚州來的才子,揭了這謎,最後猜不出來,最後被罰光著身子從閭門跑到蟠門。”


    謝傅一笑,“這麽惡趣味,蘭甯娘子倒是頑皮的很。”


    旁邊另外一個公子笑道:“說來好笑,當時可是有幾十人一路陪著這位揚州才子,為他掌燈照明啊,腿間那東西是想藏也藏不住,哈哈哈。”


    夏兒聽見這話,忍不住臉上一紅。


    謝傅笑道:“今年也是這麽罰法嗎?”


    “也是蘭甯娘子憐惜,今年稍有不同,雖然也是罰從閭門跑到蟠門,不過給穿上衣服了。”


    謝傅聞言朗聲道:“這麽個罰法怎麽個個畏生畏死,我來猜,若猜不出,我從閭門跑到齊門,遠上一倍不止。”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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