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明顯不想提這件事:“沒有進展,也不會有進展。”


    秋如意故意露出不高興的表情:“衣裙是卓爾讓你給洗的?”


    “她不方便,我這個當師傅給她洗一下,不可以嗎?”


    秋如意微笑:“我都沒這麽大架子,讓你給我洗衣服。”


    謝傅噯的一聲:“我倒願意,隻是每次你的衣褲都藏的死死的,我別說看見了,找都找不到。”


    說著話鋒一轉,戲謔道:“是不是衣褲上有什麽秘密,不好讓我發現啊。”


    秋如意轉身就走:“走啦,不理你了。”


    謝傅看著她婀娜曼妙的背影,鵝黃衣裙在優美身段的承托下,股脊律動著驚心動魄的弧線:“要不你現在把小褲脫下來,我給你洗啊。”


    “好啊。”


    秋如意應著蹲了下來,假意往裙擺裏伸,卻突然捉了一把沙子朝謝傅扔去:“用嘴給我接著!”


    何難之有!謝傅張開一接,嘴上臉上卻被噴了一臉沙子。


    秋如意起身,咯咯笑著離開。


    謝傅大放厥詞:“今晚有你好受!”


    秋如意停下回頭,嘴角勾起玩味:“真的嗎?”


    謝傅擺手:“算了算了。”


    謝傅洗完衣裙,美滋滋的晾曬起來,考慮卓爾沒有衣服更換,還特地到聞人翎那裏,讓聞人翎給拿一套衣衫。


    人回屋門口,見屋內沒有動靜,想來應該是洗好了,正等著他送衣服來。


    想起在幻境的日子,自己故意在端木慈麵前坦露身體,當時兩人還是師徒關係,當場就惹來端木慈一頓毒打。


    此刻回想起來,甘甜讓人懷念,不由笑出聲來。


    屋內的卓爾聽見笑聲,喊了一聲:“師傅。”


    “卓爾,我去翎姐那裏找了一套幹淨衣服給你送上,給你放在門口了。”


    卓爾一聽謝傅要走,錯過這個機會,就永遠沒有機會了,情急之下驚呼一聲。


    謝傅聞聲就闖了進去,目光掃視房間不見卓爾人影,卓爾卻突然從屋頂方向落下,落在背後雙臂將他抱住。


    感受到卓爾雙臂摟得很近,謝傅脫口:“發生什麽!”


    卓爾什麽都沒說,隻是把螓首靠在謝傅的肩膀上,謝傅立即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她一頭濕發弄濕,發端的水珠滲透他的衣服,肩膀處的衣服變得貼身。


    她的呼吸十分緊張,似乎遇到危險,謝傅放開神敏搜掠整個房間,嘴上淡定說道:“卓爾,不必緊張。”


    卓爾嗤的一笑:“師傅,那你緊張嗎?”


    笑息灑在謝傅的耳朵脖根上,反而讓謝傅身體僵硬起來。


    抱著他的卓爾當然能感受到謝傅身體突然間的僵硬,笑道:“師傅,你很緊張,為什麽緊張,是不是因為卓爾現在沒穿衣服呢。”


    雖然目光向前,但是謝傅依然能夠感受到卓爾正直勾勾的盯著他,他的臉,他的耳朵,甚至是他的毛發,因為這些部位就像正午嬌盛的陽光照射在上麵,有些炙熱。


    他的腦袋空白,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反應。


    卓爾的指尖落在透入謝傅的頭發,謝傅的頭皮能夠清晰的感受的尖尖的指甲,就像匕首的刃尖抵在他最薄弱的位置上。


    緊接著指尖緩慢的滑到他的耳朵上,像哄著小孩一般輕柔的說道:“師傅,你的耳朵真好看。”


    聽著這樣的話語,謝傅沒有異想,反而詭異的想起和端木慈相處的場景,當時端木慈手把手的教她武道,那是他第一次接觸端木慈的手,然後他就趁機緊握著不鬆手,說著諸如此類的話。


    當時除了對美麗事物的向往,還有非分的念想。


    端木慈似乎看穿他的心思,反應十分激烈,讓他一雙手整天都抬不起來。


    為此他傷心了好幾年,感覺端木慈是那麽冷酷無情,不可親近。


    他做的過分嗎?隻不過是發乎本心。


    此刻卓爾過分嗎?好像也並不過分,當徒弟喜歡師傅,不正說明當師傅的做的好。


    謝傅的默然給卓爾莫大的鼓勵,手指尖順著他的耳朵滑過脖根,此刻的心境就像在做一件擅長的事,那麽的得心應手,那麽的樂在其中。


    直到手指無聲的來到師傅的腰間,準備解開他的腰帶,師傅的手卻將她按住,阻止她繼續下去。


    卓爾心頭一顫,立生怯生,想象中的責備聲並沒有傳來,而是一如既往的默然。


    她在做一件十分冒險的事情,這件事可能讓她失去這段師傅關係,卓爾是無法失去師傅的,她會死的,為了掩飾心中的緊張忐忑,她笑著問道:“師傅,卓爾的衣服洗好了嗎?”


    正在回憶著與端木慈爛漫往事的謝傅回神應道:“洗好了,正晾曬在院子裏。”


    “那卓爾的錦襠好看嗎?”


    不知道為什麽,謝傅並不覺得這是一種勾引,更多的是少女的頑劣心性,大概他當初也是如此這般故意去挑戰作為師傅的端木慈,去激怒端木慈。


    然後在端木慈不忍心狠揍他中,找到被寵愛著的踏實感。


    而此刻自己應該道貌岸然的怒斥她嗎?當然不!


    是即是,非即非,那確實是一件非常漂亮的物品,上麵精美的繡花,巧奪天工的造型就像一件藝術品,而它覆蓋在一個美麗少女的身上,那麽相得益彰。


    “好看。”


    卓爾心頭一擋,望向門外,在院子裏晾曬的一眾衣物中找到那條錦襠,遠遠看去那上麵精美的繡花就像一朵朵懸掛在枝頭上的白蘭花,在微風中搖曳著散發著淡淡的白蘭香味。


    不止好看,很美!


    美的卓爾也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那……那是靜靜掛著還是穿的卓爾身上好看啊?”


    謝傅腦海中立即山巒起伏,鮮花生動……


    “我不知道。”他說謊了,所以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其實他知道哪種情景更美。


    卓爾循循誘導:“師傅,是不是穿在卓爾身上更好看啊?”


    謝傅臉上不太自然,因為他動心了,有了將其占為己有的念頭,這是他絕不允許的。


    先前能與卓爾談笑風生,是因為他心如止水,把卓爾看做一個徒弟,一個孩子。


    而此刻她變成一個女人,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其風情能輕易撩動男人的心弦。


    “如果沒有什麽其它的事,馬上穿好衣服!”


    說著抬手禦氣無形,放置屋門口的衣服就在手中。


    而卓爾也明顯感受到師傅的冷漠嚴肅,心頭一慌,然後就發覺自己落在師傅腰間的手腕被捏的一陣疼痛。


    謝傅正是想用端木慈對付他的手段來對付卓爾,好讓卓爾退避三舍。


    卓爾傷心說道;“師傅,卓爾就一點都不能讓你心動嗎?”


    她真的好傷心,她不惜放下麵子,放下驕傲,放下尊嚴,她已經付出全部的努力卻換來無動於衷。


    “你還知道是我徒弟,你要讓為師背負禽獸之名嗎?”現在也隻好心裏一套,嘴上一套。


    卓爾聲音一柔:“師傅,卓爾知道你是卓爾著想,你是為卓爾好。”


    謝傅微笑:“知道就好。”如果方便的話,他此刻真想輕撫這個少女秀發,表達心中對她的喜愛。


    “可師傅你錯了?”


    謝傅疑惑:“錯在哪裏?”


    “你把卓爾當成一個普通女子,一個將來會成親生子,默默老去的女子,你擅作主張的規劃了卓爾的整個人生。”


    謝傅一訝,他確實這麽想的,可難道不是如此?


    “而卓爾是一個有宏大誌向的人,從卓爾拜你為師那一刻開始,就想學好武道,成為聞人牧場的驕傲,甚至在將來的曆史上有著卓爾的名字。”


    謝傅眼神訝異,那自己確實不該妄自左右她的人生。


    卓爾輕蔑一笑:“男人、成親、生子、在卓爾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事。”


    說著氣憤:“而師傅你明明可以幫助卓爾,卻不肯幫助卓爾,眼睜睜看著卓爾平庸泯然眾人,你不是一個好師傅,卓爾會恨你的。”


    謝傅解釋:“卓爾,為師已經很努力了,可你的武道天賦……”


    卓爾打斷:“師傅,不用瞞著我了,你有辦法讓卓爾學好昆侖無上心法,你不肯,我就知道你還是不夠疼愛卓爾,舍不得自己的武道修為。”


    感情攻勢不奏效,卓爾幹脆用上激將法。


    謝傅驚訝:“你怎麽知道,誰告訴你的?”


    “不用管誰告訴我的,你就是不舍得你一身修為,你就是不夠疼愛卓爾,不肯為卓爾好。”卓爾的語氣充滿少女的撒嬌。


    這事除了秋如意就沒有別人知道,肯定是秋如意在背後搞得鬼,謝傅語重心長道:“肯,為師自然是肯,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找不回來,就怕你將來後悔。”


    卓爾毅然應道:“我絕不後悔!若今後有嫁人之心而怨恨師傅你,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謝傅哎呀一聲,十分痛惜:“為師不是這個……”


    話未說完就被卓爾打斷:“什麽不是,就是!”強勢的去解謝傅的腰帶,手就探入衣袍內去。


    謝傅身體僵化如岩石,驟地卻身軀一震,卻是卓爾兩路大軍同時進犯,攻城略地。


    感受到師傅的不適,卓爾輕輕說道:“師傅,還記得那日在澄泉,卓爾伺候你沐浴的場景嗎?”


    謝傅不應聲,卓爾繼續道:“卓爾幫師傅洗著勺慫,它在卓爾心中跟師傅長的一樣,既英俊又偉大。”


    “既溫暖溫柔又威嚴懾人……”


    感受到師傅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卓爾又道:“師傅還記得在寶蘭湖答應過卓爾什麽?”


    謝傅借著說話悶哼了一聲:“答應過你什麽?”


    “把勺慫給卓爾看,卓爾現在就要看!師傅你不給我看就是言而無信的小人,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將一落千丈,卓爾再也不會那麽敬重你了。”


    或許卓爾的語調過於孩子氣,謝傅竟啞然失笑。


    卓爾聽見笑聲,卻反而緊張起來,她就最怕師傅這個樣子,談笑風生,淡定自如,就像那日在澄泉,她有意使壞,可師傅卻如仙聖一般,扞格不侵,對於她的存在視若無睹。


    懇求起來:“師傅,幫幫卓爾好不好,卓爾不想一輩子平庸無為。”


    感受到她雙手迫切的討好,卻又那麽的笨拙,謝傅心中好笑又疼愛,輕輕把她的雙手拿開。


    隻需一個舉動,卓爾就不敢與他作對。


    謝傅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個眼神真摯的少女,連她雪白臉頰沾著的水珠,都充滿著青春清純的氣息。


    謝傅隻是微微一笑,叫了一聲:“好徒兒。”


    卓爾就眼眶一紅,嘴唇一抿委屈巴巴。


    “動字雙修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卓爾眼眸充滿驚訝驚喜:“師傅,你同意了!”


    “現在閉上眼睛,用心跟我念一段口訣。”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動字雙修也隻是一種接觸方式,就如握手一般,雜的隻不過是人心。


    ……


    齊王府,深夜時分,秦楚楨正在書房招待一位客人。


    在這位客人麵前,作為齊王的秦楚楨竟表現的卑微謙遜,因為這位客人是他的親生父親,也是當今天子。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麵對父親秘密來訪,秦楚楨內心戰戰兢兢,不知道自己暗地裏所做的一切是否已經被父親所獲悉。


    怎知皇帝卻與他拉長道短,不提朝事,不提政事,也不提太子之事。


    這讓秦楚成感受到一絲久違的親情,甚至回想起小時候,父皇將他抱在懷中的場景,好像從他開始正式讀書寫字,父子間的見麵就變成了君臣之間,而他雖是兒子,在皇帝麵前,與其他臣子沒有什麽不同。


    “楚楨,你這個京兆尹當的還不錯,雖然朕嘴上沒說,不過朕全看在眼裏。”


    皇帝突然轉入政事的一句話,卻讓秦楚楨目眶一紅,因為他太渴望得到父皇的認可,可父皇眼中隻有太子秦楚成,不管太子秦楚成如何荒銀無度,幹了多少荒唐事。


    而他這個一直兢兢業業做著實事的人,在父皇麵前卻成了透明人,原來父皇一切都看在眼裏,再沒有比這一刻更激動人心!


    “楚楨,你一定認為朕老邁昏庸。”


    秦楚楨連忙跪了下來:“兒臣不敢,父皇在兒臣眼中一直英明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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