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不少人趕到前庭來,率先的是天宗的兩位長老,這二位長老平日裏在地界內修煉,基本不露麵,顯然紅葉剛才的霸殺之氣震蕩整個太素聖地,把這二位給驚動了。


    紀歸雁見來了兩位長老,神色依然凜然,這一紅一黑,隻怕宋長老和吳長老也難以應付。


    除非大長老親自出手,正想著就看見一道紫色身影如仙宗飄至,身上龍鳳經衣圖案,給人莫大自信。


    眾弟子神氣飛揚,齊聲:“大長老!”


    相比起宋長老和吳長老銳氣騰騰,許暉卻是神氣平和,一副宗師風範,微微朝謝傅看去。


    謝傅隻不過來拜個山門,卻不料把整個天宗都驚動了,見這位大長老朝他望來,有禮拱手:“大長老,誤會。在下謝傅。”


    有實力才能贏得別人的尊重尊敬,若無實力,早就被別人當做垃圾橫掃清除。


    許暉微笑:“好說。謝公子你這是?”


    謝傅笑道:“在下初登貴宗門戶,不懂貴宗規矩,若有失禮冒犯之處,還請諸位多多見諒。”


    說著向眾人一一致意,連幾名守山弟子也包括在內。


    這讓幾名守護弟子受寵若驚,顯然眼前這位不同凡響,早些時候是他們看走眼,這樣身份的人物,卻依然對他們這些低微弟子謙遜有加,如何能不讓人心生驕傲喜悅。


    仔細回想,這人自踏入太素聖地,一直客客氣氣,有禮有節,倒是己方先入為主,一直淩語相逼。


    想到這裏對他競生好感,想為他說幾句好話,隻是他們地位卑微,在一眾長老麵前,根本沒有說話的資格。


    許暉微笑:“那謝公子今日來是?”


    這時紀歸雁接話:“他說他是來拜師的。”


    許暉微笑,目光掃向謝傅身後的一紅一黑,頗有深意道:“謝公子,莫非是來拜青華仙真為師?”


    謝傅哈的一笑:“在下今日前來,本是乞見青華仙真,求仙聖之道,剛才紀仙子隨口一問,在下一想,若是能成為青華仙真弟子,也是極好的事,於是順水推舟。”


    這會一眾弟子並不會認為他沒有資格,隻是青華仙真願不願意。


    許暉笑道:“原來如此。”


    謝傅道:“這拜師一事,還要講究一個緣字,一個願字。在此之前,大長老能否引薦一番,好滿足在下一瞻青華仙真仙姿聖容。”


    紀歸雁低聲提醒:“大長老……”


    許暉抬手,示意紀歸雁無需多說,青華仙真腹懷菩果,如何能讓外人知曉。


    此事紀歸雁近身照顧,早已知曉,卻連他這位大長老也瞞著,他也是前些日子魏無是前來拜山,才驚曉此事,卻也不敢多問,唯守口如瓶。


    “實在不湊巧,青華仙真閉關深修,不便見客待友,便是連我也難以見到,還請謝公子見諒。”


    謝傅頓時苦惱起來:“真的不方便?”


    許暉拒絕的很果斷:“抱歉。”說著一臉友好:“不過老道倒是可以陪謝公子四處走走。”


    大長老親自接待,已是至禮。


    謝傅心中暗忖,我專程來見她的,要你陪著幹什麽。


    正思索著找什麽理由,這時兩道身影降下,卻是冷棱和秦楚裳。


    看見兩人,謝傅露出喜色。


    冷棱和秦楚裳一臉驚訝,都顧不上與幾位長老打招呼。


    冷棱直接脫口:“謝傅。”


    秦楚楨跟著謝傅更熟悉一些,人就走上前來,打上招呼:“謝兄,你怎麽來了?”


    紀歸雁見冷棱認識,低聲問道:“冷棱,這人是誰?”


    冷棱應道:“是個人物,武道不俗。”他雖然與謝傅接觸不多,但當日在王家禁地聯手鬥強敵,彼此信任,也有一份特別的情誼。


    紀歸雁知道冷棱生性驕傲至極,眼裏除了青華仙真,幾乎目中無人,故意問道:“比你如何?”


    冷棱正色沉吟:“一年前,或許他要更強一些,不過現在就難說了。”


    盡管話裏言間慢慢的自傲,但還是能看出對謝傅的尊重敬意。


    像冷棱這個極傲的人競願意承認比別人不如,若是一開始紀歸雁定要大吃一驚,不過餘光掃過他身後的一紅一黑,卻也感覺理所當然。


    隻怕比冷棱說的要更加高深莫測,單憑這一紅一黑,冷棱也傲不起來。


    許暉淡淡開聲:“冷棱,這位公子,你認識?”


    冷棱點頭說道:“大長老,這位謝公子,為人謙遜有禮,絕非仗勢淩人之輩,怕是有什麽誤會。”


    許暉微笑:“倒也沒有什麽誤會,隻是剛才那震蕩整個太素聖地的霸殺之氣把大家都驚動了。”


    說起霸殺之氣,冷棱這才想起自己和秦楚楨為何而來,目光一掃就落在腰揣厚重大刀的紅葉身上,體內真氣自生反應,微微蕩漾。


    猛然之間又移動到一身黑袍,臉帶麵具的蘇皂眸身上。


    紀歸雁低聲說道:“剛才那一刀就是她使出來的,僅憑刀氣就將我逼退。”


    同時絕頂高手,無需多講,相信冷棱明白這句話所透露出來的內容。


    冷棱卻道:“那個穿黑袍的女人,或許更加可怕。”


    紀歸雁微訝,她知道冷棱的神敏很準,“這兩個女人到底是誰?”


    王閥四顏雖然名聲在外,卻極少在人前走動,真正識得的人並不多。


    像魔醫蘇皂眸,更神秘的如同傳說一般。


    冷棱應道:“我也不知。”


    紀歸雁疑惑:“你不是認識他嗎?”


    “可我不認識他身後站在那兩個女人。”


    秦楚楨與謝傅交談一番之後返回,將謝傅的底細與許暉說了一番。


    謝傅有多個身份,背景複雜,非三言二語就能完全說清楚,但秦楚楨所透露出來的,已經足夠讓許暉正視是個大人物。


    “大長老,謝傅說要有要事與青華仙真商議。”


    “什麽要事?”


    秦楚楨一字一字:“仙魔陣!天師令!”


    “什麽!”


    聽到這句話,數人異口同聲,驚呼出口。


    “楚楨,到底怎麽回事,你說清楚一點。”


    秦楚楨應道:“謝傅沒多說,隻是稍微提及。”


    “這事有點大啊,大到已經不隻是我們天宗的事,難怪要找青華仙真……”


    許暉沉吟說著,話鋒一轉:“這是整個道門的事,地宗和玄宗什麽態度呢?”


    秦楚楨搖頭表示不知:“謝傅沒提及地宗和玄宗,不過以我對謝傅的了解,其能力魄力驚人,並非誇誇其談之輩。”


    許暉朝謝傅看去,剛好謝傅在靜候佳音,報予微微一笑。


    吳長老道:“大長老,這麽大的事情,你我可做不了主,還是請青華仙真了解清楚此人來意,再作定奪吧。”


    許暉、秦楚楨、冷棱、紀歸雁四人聞言露出古怪之色,青華仙真腹懷菩果之事如何可大肆宣揚。


    盡管三人無意中獲悉此事,心中對青華仙真的敬重敬愛,卻默契的守口如瓶。


    此事需青華仙真做主話事,可眼前青華仙真又不便示人,許暉麵露難色,看向知曉這個秘密的秦楚楨三人。


    冷棱冷然不語,秦楚楨一時也沒有什麽主意。


    紀歸雁解圍道:“師尊青華界閉關深修,不能被打擾,可此事又需師尊做主,事情來得有些突然,這樣吧,我們向這位謝公子告知情況,請這位謝公子在太素聖地先住下來,我再進入青華界內詢問師尊意思,另行安排時間讓兩人會麵,相信這位謝公子能夠理解。


    吳長老覺得這事辦的有點婆媽,仙魔陣!天師令!多大的事啊,還商量什麽,趕緊叫青華仙真出來主持大局才是,正要開口,大長老許暉卻下了決定:“好,就這麽安排。”


    幾人一同朝謝傅走過來,向謝傅說明情況。


    謝傅想不到見個麵這麽周折,可端木慈是一宗之尊,又是閉關深修,確實不好強人所難,於是先應了下來。


    秦楚楨向許暉說道:“大長老,那就由我來先安排謝兄住下吧。”


    秦楚楨與謝傅認識,看樣子關係不錯,由他來負責接待最好不過了,許暉點頭應下。


    一場誤會,天宗一眾弟子散去,許暉和吳長老、宋長老等人朝議事大廳走去,嘴上吩咐:“吳長老,宋長老,通知大家到大廳議事。”


    吳長老問道:“議什麽?”


    許暉頗有深意道:“楚楨辦事,我放心,一會就知道發生什麽,大家心裏也提前有個底。”


    謝傅這邊對著紅葉和蘇皂眸道:“好了,沒什麽事了,你們兩個先回去吧。”


    紅葉唯唯諾諾,一副不太肯走的樣子,至於蘇皂眸人如一尊黑色雕像,不動不應。


    謝傅露出苦笑,也就作罷,不再強迫。


    轉身見冷棱也留了下來,拱手打了招呼:“冷兄,金陵一別,別來無恙。”


    想起金陵種種,冷棱那張冷漠的臉露出一絲人性化的表情,應道:“謝公子,闊別一年,你的神姿更加英俊,有機會再切磋一下。”


    謝傅哈的一笑:“冷兄如此自信,想來這一年多來,武道大有長進。”


    秦楚楨笑道:“謝兄,走吧,邊說邊聊。”


    “好。”


    兩女也跟上謝傅步伐。


    秦楚楨特意看了兩女一眼。


    謝傅深知兩女不愛與別人多有接觸,簡單介紹:“紅葉,秦兄你已經見過了,這位是蘇皂眸。”


    冷棱脫口:“紅葉催霜斬北風!魔醫道娘蘇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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