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呷了一口清茗,卻忍不住咦的一聲,這茶竟是甜的,入口瞬間口腔之內蕩著一股花香。


    王夫人笑問:“怎麽?”


    謝傅問道:“這茶怎麽是甜的,而且還有一股花香?”


    秀靈剛要開口說明,卻被秀雲拉了一下衣角,示意她不要多嘴。


    王夫人淡淡說道:“這叫酥油茶,除了茶葉之外,還加上酥油和葡萄汁、花瓣……”


    謝傅笑道:“難怪我喝起來既清甜,氣味又駁雜。”


    “是嗎?”


    王夫人應的不以為然,濃睫一扇輕佻謝傅一眼,端起茶杯,低頭呷了口酥油茶。


    她飲茶的姿態真的極為優雅,加上其美豔至極的容貌,讓謝傅不禁想起聖潔嬌貴四字。


    此時隻覺得隔著這層銀簾,真的非常有必要,麵對著她的一顰一笑,作為一個男人真的很難做到心態平靜。


    麵對這位王閥的貴主子,心中思想的是自漸形穢、想入菲菲,道德敗壞,還如何商榷正事。


    王夫人又呷一口,這一回似乎十分享受這酥油茶,美眸半闔,嗯的發出一聲輕聲。


    謝傅盯著她貼著茶杯姣好的唇形,心頭一陣悸動,她的嘴唇真美。


    其實他最愛女人的屁股,因為那輪廓符合珠潤玉圓的含意,但是對於王夫人來說,他卻最愛她的嘴唇,又美又颯就像一團火焰一樣,任你怏怏無神,也能將你點燃。


    心中慶幸眼前這絕色美人是他的小韻,他才能坦坦蕩蕩的品頭論足她的美麗,要不然真不知道如何自處,對未來嶽母心懷不軌,怕是要罪該萬死吧。


    王夫人纖手優雅的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的恬了嘴角上的淺沫,看見謝傅正盯著她看,笑了。


    這笑掛在唇角,似有著顛倒乾坤的魅力,那輕飄飄的眼神如妖後附體,邪魅橫生。


    謝傅被笑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恨不得動情呼喊一聲“韻”來。


    王夫人輕啟朱唇:“你這個孩子盯著我看幹什麽?”


    謝傅腦海轟然一炸,額頭就滲出汗水啊,這話分明就是當著眾人的麵調戲他。


    謝傅知道韻台喜歡刺激,上回鶴情臥睡在床,她就……


    他可受不了這種刺激,亦沒有如此大膽。


    簾外眾人聽見王夫人的話,忍不住咦的一聲。


    雖然各自閑談,實則一直在留心王夫人和節度使大人的對話,他們也知道王夫人留他們在場必有深意。


    或是為了讓謝傅迫於壓力,當麵做出承諾,或許是為了展示王閥強大的力量,讓謝傅不要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是靠誰的力量坐上節度使這個位置。


    又或許是為了展示她王閥夫人強大的地位與影響力。


    謝傅看到王夫人眼神中的戲謔,心中露出苦笑,嘴上應道:“夫人與婉之長的真像,看到夫人就想起婉之了,剛才失禮之處還請夫人見諒。”


    “哦,原來是想起婉之了,我說你怎麽一個勁的盯著我看,一副要吃了我似的。”


    謝傅大汗,韻啊,你別玩了,我心跳都快停止了,嘴上窘迫應道:“是是是,想起婉之了。”


    王夫人嬌笑一聲:“謝傅,也苦了你,與婉之已經訂婚,卻要讓你等上三年才能完婚。”


    謝傅應道:“不苦不苦,禮數如此,應該的,謝傅也等得來。”


    王夫人淡問:“想念婉之了嗎?”


    謝傅點道:“是,我與婉之雖為成親,卻是情投意合,互為仰慕。”


    簾外眾人聽了,竊竊私語起來,由謝傅的一番話,可見謝傅與王婉之沒少接觸。


    而王婉之作為他們王閥的驕傲,卻不是什麽人都能與她說上話,若是層次境界不夠,怕都沒法交流。


    “原來如此,那你就盡情看吧,以解相思。”


    還來!到底有完沒完!


    謝傅看看天色,隻怕再墨跡下來,天黑了正事還沒談起。


    你想玩是吧,那我就奉陪。


    嘴上朗聲說道:“是!若是婉之還在喪期,我與婉之已經結為夫妻,王夫人你也已經是我的嶽母大人。”


    王夫人咯咯一笑:“你就那麽想我當你的嶽母大人。”


    此話旁人自然聽不懂,落在謝傅耳中,卻知道她還在跟自己大膽調情。


    謝傅也似乎料定王夫人會說出此等話來,當下順水推舟:“是,與王夫人如此見外,謝傅心中十分別扭,也早就渴望能堂堂正正叫上一聲嶽母大人。”


    當下起身,對著王夫人深深一躬身:“嶽母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簾外眾人聽後露出欣喜之色,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原來王夫人是這個意思,要提前認定這層關係。


    畢竟訂婚是一碼事,真正成親結為夫妻是一碼事。


    訂婚還可以解除婚約,這成親卻是板上釘釘的事。


    再者說了,謝傅這聲嶽母大人喊出口,王夫人就能已嶽母的身份吩咐謝傅辦事,許多話也方便說出口。


    王夫人聞言卻是臉色一窘,怒斥:“混賬!你與婉之還未成親,誰是你的嶽母大人!”


    謝傅應道:“小婿就是想提前叫上一聲,好光明正大孝敬嶽母大人。”


    任王夫人心思敏捷,也被謝傅這兩句話整的無所適從,怒斥道:“天下哪有這種道理,未成禮數,先行禮數。”


    謝傅像個孩子一般說道:“嶽母大人難道不想認我這個女婿嗎?”


    簾外眾人紛紛附和:“夫人,就先認了吧,這樣謝大人也必不以夫人相稱,顯得像個外人一般。”


    王夫人冷喝道:“你們閉嘴!”


    說著猛然站起,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看似發怒,實則羞赧敗走。


    這正合謝傅心意,他就是想這個獨處的機會和王夫人談論正事,這般耗著,天都黑了。


    簾外眾人提醒:“謝大人,還愣著幹什麽。”


    謝傅起身追喊上去:“嶽母大人,請認了小婿吧。”


    王夫人蓮步快移,聞言心中暗暗罵了一句,混蛋,我隻是玩玩你,你競讓我下不了台。


    秀雲和秀靈對視一眼,說道:“秀靈姐,你負責送客,我追上去看看。”


    這雨園隻有婢女,一個男仆也沒有。


    一些婢女見平日裏優雅雍容的夫人步伐匆匆,好似身後有賊子追趕一般。


    一聲清朗男聲傳來:“嶽母大人,你就從了小婿吧!”


    眾女大吃,真是男人,還追到這內宅裏,大家都知道這雨園的規矩,不論什麽人,內宅是不準男人涉足的,這人好是大膽,不要命了嗎?


    隻見一名相貌英俊的公子緊追夫人身後,“哪來的登徒浪子,競敢調戲我家夫人,真是不知死字怎寫!”


    “賊子還不止步!”


    謝傅的身份卻不是人人均識,這時秀雲趕到:“什麽賊子!這是與小姐訂婚的謝公子,王家的未來姑爺。”


    原來這一位就是傳聞中的未來姑爺,長的可真是英俊,難怪才高八鬥的小姐能夠相中,隻是未來姑爺追逐夫人幹什麽,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啊。


    “秀雲姐,到底怎麽回事?謝公子追逐夫人幹什麽?”


    秀雲雖然跟在王夫人身邊有一陣子了,剛才情況卻也搞不清楚,敷衍說道:“這還看不出來嗎?夫人有事不肯應承,謝公子苦苦哀求來之。”


    眾女似懂非懂哦的一聲。


    “秀雲姐,謝公子跟進內宅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秀雲沉吟片刻,“這是未來姑爺,夫人自有分寸,我們隨機應變。”


    王夫人這邊躲回自己的閨臥,謝傅競直接追了進去。


    王夫人猛地停下腳步:“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愣頭楞腦就闖進來,你要死麽、”


    這一聲嗔怪,說得謝傅心頭蕩漾,賠笑道:“嶽母大人,你就從了小婿吧。”


    這話說得王夫人美頰發燙,若是兩人沒有什麽,自是大不敬。


    偏偏兩人有見不得光的私情,把王夫人撩的身體微微發熱,嘴上怒斥:“從個屁,這是人說得話嗎?這是畜生才說得出口。”


    見謝傅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雪白的纖指撩一下鬢發。


    撩發的動作加上她輕瞪的眼神,將女子的美態渾然天成的流露出來,那三五跟溜過指尖兒的淩亂發絲,印在頰邊唇角,柔韌輕盈又一發千鈞的牽起絲絲縷縷的風情。


    這一個撩人刹那,謝傅忍不住就將她抱住,對著她的紅唇親了下去。


    嚶,王夫人不禁陶醉。


    謝傅有妻有室,兩人雖是戀人,因為一層特別關係阻隔著,兩人卻無法似尋常戀人那般相親相愛著。


    很多時候,就算想親熱一番也需要偷偷摸摸,所以每一次和謝傅呆在一起,她都忍不住想兩人的相聚變得更有意義,印象深刻一點。


    因為她並不似其他人,有足夠多的時間可以浪費。


    而實際上,不管她是何等身份,她終究是一個女人,特別是在謝傅麵前,她徹徹底底是一個女人。


    隻是親上一口,王夫人已經熱得額頭微微滲出細汗來,抬起手指輕輕往自己臉上扇風。


    謝傅貼心的為她擦汗,眼前美麗高貴的夫人也是他的韻兒,指尖觸摸到她臉容細膩的肌膚,五指忍不住就探入探入她的鬢發之內,用手指為她梳理頭發來。


    隨著青絲蓬鬆,一縷清甜氤氳的發香就散發開來,讓人嗅了,氣也喘不勻了。


    王夫人隻感頭皮似觸電一般,俏軀微微一抖:“別鬧。”


    謝傅笑道;“夫人,你緊張害怕什麽,從了小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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