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快步走去,突然扭頭說了一句:“對了,忘了提醒諸位,挑娘子的時候可不能太貪心哦,打個過才能娶回家,免得白來一趟空手而歸。”


    眾人聞言啊的一聲:“還有這規矩啊。”


    一般來說,能闖七關者,文才武功均是絕頂,以謝傅為例,除了東極真人,執九把兵鋒的九位仙子,想娶誰就娶誰。


    這條規矩也不算強人所難,不過對於臥龍鳳雛,吉祥三寶一眾來說,可就是一道門檻了。


    過了這摘星台,卻是一條往下行的台階路道,原來這摘星台是神武峰最高處,仙子居所在山峰背處。


    淡淡月色下,居高朝低處望去,隻見在漆黑中硬生出一帶點點燈火彌散,一派門巷家家,樓台煙火。


    便是看著這燈火,謝傅心中頓感溫馨,神峰高出有人家,人家門前鬧燈火。


    來到山門前,隻見一扇重門敞開,遠遠比不上靈山文廷九重門那般大氣磅礴,卻與深山寺庵一般多了幾分清淨無塵。


    門的左右掛著一對燈籠,亮著金黃色燭光,上方有一塊石匾,用篆書寫著七彩雲天四字。


    看著這扇門戶,謝傅反而覺得更接地氣。


    剛進山門,謝傅便聞到一股幽淡的檀香,走過一條落花的幽徑,來到一處寬敞的院落。


    頓見燭光點點四落,香燭之氣繚繞縹緲,一道道皎潔的素影如月殿的嫦娥,穿梭當中。


    清脆悅耳的笑語嫣然與那一絲絲女兒幽香一並傳來。


    香霧繚繞之下,倒好像是仙女們正在為王母準備壽宴。


    謝傅細看之下,方才知道她們忙碌著備上香案,準備拜月。


    有的還在鋪擺果盤糕點,有的已經手捧檀香,雙膝跪在拜墊上拜月。


    這一幕落在謝傅眼中,隻感覺充滿人間生氣。


    有道是月下看美人,萬種風韻,越看越看,隻見這些小仙女啊,是個個肌膚雪白。


    或是與世隔絕,不受凡俗玷汙,個個雙眸清靈,別有一股清澈無塵的魅力。


    謝傅嗬嗬一笑,這樣的小仙女娶回家,如何能不歡喜。


    誰家見月能閑坐,何處聞燈不看來。


    謝傅在看她們,這些小仙女也紛紛放下活,來看著謝傅。


    她們早就聽說有個男人闖過七關,來到七彩雲天,要知道距上一回有男人來到七彩雲天,已經隔了二十一年。


    男人對於這些小仙女來說,是特別新奇的存在。


    有的目光好奇又大膽,有一些悄悄冥冥,看著看著,臉上就有點害羞的泛出紅暈來,手指頭放在嘴邊輕輕咬指,有點戰戰兢兢。


    謝傅絲毫不感覺癡女,反而感覺這是女兒家清純自然流露,連連拱手致意,算是打招呼。


    或是覺得謝傅這個舉動詼諧又呆板,眾女忍不住發出銀鈴般的動人笑聲來,笑聲直沁心脾,不禁讓人深深陶醉。


    有膽大的邁款款小步上前來,對著武英姿打招呼:“武師叔。”眼波卻輕輕朝謝傅瞥去。


    脈脈美眸,眼波流轉,謝傅生平頭一回成為這麽多女子眼中焦點,反而被看點有點不好意思。


    頓了頓衣角,抹平身上的褶皺:“失禮了,失禮了。”


    這話一出,又惹來眾小仙女輕笑起來。


    跟著武英姿走過這香案密設的拜月之地,謝傅依然感覺後背被一眾目光燙得炙炙。


    武英姿淡淡說了一句:“她們很多都沒見過男人,所以對你很是好奇。”


    謝傅問道:“武仙子,你見過男人嗎?”


    武英姿轉身回頭,傲道:“我見過!”


    謝傅嗬嗬一笑:“見過就見過,不用這樣凶巴巴。”


    武英姿見他渾身浴血,卻臉掛笑容,心頭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淡淡說道:“把臉上的血給抹幹淨吧。”


    謝傅一邊用衣袖擦拭臉上的血跡,一邊說道:“莫非她們剛才在笑我容形邋遢,真是窘人。”


    隨著行走,越發雅靜。


    見這四周雲窗月戶,謝傅心頭溫瀾潮生,這就是小韻小時候居住的地方,難怪生養的如此絕美絕倫,昆山片玉。


    一會她看見我竟尋來,一定會大吃一驚吧,想到這裏,謝傅不由莞爾一笑、


    武英姿似用腳尖踮著腳步兒走,腳下無聲,闊步行走的謝傅在她的影響下,也放輕了腳步。


    來到一處院落,靜至無聲,武英姿停下腳步來。


    謝傅好奇,小韻住這種地方,該不會犯了什麽過錯被囚禁起來吧。


    武英姿深深呼了口氣,手朝前方一指:“你想見的人在裏麵。”


    謝傅望去,隻見前方一處廳堂,門口掛著一對白色燈籠,亮著淺淡燈光,上方幽幽暗暗可看見英靈堂三個大字。


    謝傅心頭一顫,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腳下快步走去,心中暗暗安慰自己,小韻一定是犯了什麽過錯,所以罰在此處思過。


    像他以前如果犯了什麽過錯,都會受罰跪在祖宗靈前思過。


    剛邁入門檻,就看見前方一排白燭之上,供奉著密密麻麻的靈牌,場景無比肅稷。


    謝傅心頭怦怦加快,看都不敢去看那些靈牌,而是掃望左右,顫抖著輕輕叫了一聲:“小韻。”


    兩人空空,無影無聲。


    謝傅深呼吸著,朝一眾靈牌看去,一眼就看到那塊寫著司馬韻雪的靈牌。


    腦海如被閃電擊中,渾身發軟,差點暈厥過去。


    人緩緩走了過去,雙手捧著司馬韻雪的靈牌。


    那生硬冰冷的木板觸手,謝傅驟然支撐不住,人直接癱軟在地上,緊緊摟住靈牌嚎啕大哭起來。


    站在門口的武英姿一訝,想他被師祖打的渾身是血,筋脈斷裂,依然談笑風生,此刻卻哭得像個孩子。


    武英姿心中不忍,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道般般入畫的溫柔身影無聲的出現在武英姿身邊,看著這個哭得痛徹心扉的男兒。


    武英姿驚訝望去,小小師叔怎麽來了。


    司馬韻台開口:“你哭什麽?”


    謝傅這時已經哭得渾渾噩噩,聽見聲音將靈牌捧到臉上,應道:“為什麽這麽對我啊……”


    驟然人一怔朝門口看去,隻見武英姿身邊站著一個女子,身如柔條冉冉,衣如落葉飄飄,青絲在微風下輕漾,似那雲間炊煙,整個天仙化人。


    謝傅目瞪口呆,哭聲頓時止住。


    司馬韻台掛著微笑輕輕行到謝傅跟前,輕輕問道:“你哭什麽?”


    謝傅剛才哭得太厲害,嗝的噎泣一下,一串鼻涕就竄了出來,垂掛在嘴邊。


    司馬韻台嘴角深深一翹,笑了出來,美麗的雙眸卻無聲流出淚水。


    謝傅問:“你……是人是鬼?”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哭得聲音沙啞。


    司馬韻台伸出一雙柔夷捧著謝傅的臉,用柔潤的大拇指擦拭謝傅臉上的淚水和鼻涕,輕輕道:“你說呢?”


    謝傅呆呆怔怔好一會兒,任著司馬韻台將他臉上淚水鼻涕擦拭幹淨,突然伸手騰出一隻手捉住她的皓腕,將她的手指尖就放入口中咬了起來。


    司馬韻台黛眉微微一皺,嘴角笑容如故:“公子,你哭什麽?”


    “我哭你死去,再也看不見你。”


    司馬韻台淚水順頰而瀉,此刻她的內心是高興至極的,卻不知為何止不住淚水,或許看見謝傅哭,她也想哭。


    “傻瓜,我不是在這裏。”


    謝傅猛然就將她抱住,顫抖著嘴唇道:“我好怕。”


    原來這就是連鬼都不怕的他,最害怕的事,怕她死去。


    司馬韻台胸臆間凝聚一團火熱,也緊緊的抱住謝傅。


    謝傅用濕潤的臉去蹭司馬韻台秀美絕倫的臉,蹭著蹭著,還沾著鼻涕的嘴唇就親上司馬韻台的紅唇。


    司馬韻台沒有回避,激烈的回應著,剛才他哭得讓自己都心碎了,她要好好安撫他,給他帶來所有的快樂。


    神武峰七彩雲天是古老道門,精通術流動靜四門功夫,因是女修,尤其擅長動字門功夫。


    此刻一張櫻唇,一巧丁香已經足夠讓謝傅如癡如醉,渾然不知身處天上人間。


    武英姿見小小師叔在這英靈堂就與這個男人激親上了,本想提醒一番這是英靈堂。


    最後還是背過身去,聽著身後那喘息動靜,臉蛋慢慢紅了起來。


    謝傅情列如火,一邊去解她的腰帶,一邊說道:“小韻,我要得到你,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這話倒是敲回司馬韻台心中清明,輕輕一推就將謝傅推坐在地上,亭亭玉立,姿態高貴,冷冷說道:“你來幹什麽?”


    謝傅猛然站起,“當然是來找你的。”


    司馬韻台正欲應話,驟見謝傅渾身浴血,殺氣騰騰道:“誰把他打成這樣的?”


    武英姿這會方才轉身,恭敬應道:“回小小師叔,是叔祖打的。”


    司馬韻台訝異:“師尊?”緊接著看向謝傅問道:“你一路上殺上來的?”


    謝傅傲然道:“當然,誰也擋不住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司馬韻台咬牙切齒道:“你這傻子,你當神武峰什麽地方,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你連我都打不過,簡直自尋死路。”


    說著人卻貼近謝傅,一手撘在他的手腕,另外一手托向他的小腹,真氣自他炁穴貫入,行走謝傅體內筋脈。


    片許之後,神色一變:“你經脈破裂,不死也要成為廢人了。”


    ------題外話------


    多謝【維北有鬥】大哥再次打賞一個盟主,十分感激。


    關於四位姐姐,不知道喜歡不喜歡這種姐弟情,因為全處的限製,目前隻有聞人翎有可能。


    當然就算聞人翎也更側重姐弟情,淡寫私情,先留一段羈絆。


    從四位姐姐的身份,駿馬、兵器鎧甲、糧草也可以看出留下一些伏筆。


    武器之王,打造一支裝備無敵之師寫不寫,到時另說。


    至於四位姐姐,要不要七月都留有後手,個人認為保留純粹的姐弟情更加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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