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兩塊浮石已經試過,謝傅也不再試探,左、右連續躍跳過這兩個石頭。


    這也顯示出他足夠的自信來,當然這也是藝高人膽大。


    接下來就是第三塊浮石,哪一塊是真的呢,左邊還是右邊呢。


    李徽朝此時倒希望謝傅剛才並不是在說大話,因為謝傅一旦失敗,掉落深淵,就要換個人上前,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壞事。


    朗聲喊道:“謝兄,小心謹慎一點。”


    謝傅淡道:“放心,說帶你們過去就帶你們過去。”


    說著從身上拿出一塊石子鬆手,石子由於慢到快,到了膝處突然又變慢起來,石子輕的如同棉花,悠悠而降,到了某一高度竟也漂浮在空中。


    果不其然,看來從膝蓋處開始就是強慈氣場,這石子帶有慈性,所以會有這種變化,人的身體沒有慈性,根本感覺不出來。


    謝傅又拿出一顆石子隨意朝前方其中一浮石拋去,石子落在浮石上,發出啪的一聲清脆聲響之後,似粘在浮石上。


    這個辦法朱九春剛才已經試過,並不奏效。


    怎麽謝傅卻信心十足的朝另外那塊浮石躍去。


    眾人見謝傅如此果斷,倒吸一口冷氣,暗暗為謝傅扭了一把汗。


    “是真的!”


    “沒掉下去!”


    “好!”


    竟有三人同時出聲叫好。


    也不管謝傅是不是蒙對了,反正就是好。


    是不是蒙的,看接下來就在知道了。


    謝傅又試了一下,就跳上第四塊浮,依然是真的那塊。


    躍跳到第五塊石頭依然是真的,並沒有掉下去。


    朱九春不禁納悶:“這個方法我剛才也用了,浮石也根本毫無反應,為什麽他知道那一塊是真的,哪一塊是假的?”


    李徽朝應道:“謝兄應該是看穿其實奧秘,你看他每一次都是用拋,而不是扔。”


    謝傅確實看穿了其中奧秘,這些浮石雖然都能漂浮於空中,其實慈性強弱不同。


    慈性強的浮石,在這種強慈氣場下,就如同被無數根繩子緊繃拉著,就算加上一個人的重量在上麵,也不會掉下去。


    而那些慈性弱的浮石,隻能維持本身不掉下去,一旦附加重量就會下沉。


    至於朱九春那種方法,為什麽擊打在假浮石上麵不會造成晃動,石子也帶慈性,一旦進入強慈氣場就會受到控製,根本沒有擊打力,落在浮石上也吸附在浮石上麵。


    這就是謝傅為什麽要用拋而不是用扔,通過石子落下快慢聲響差別,來判斷出浮石慈性強弱。


    當然這種甄別方法也源於生活經驗。


    說話的功夫,謝傅已經跳到第八塊浮石了。


    這會離他們大概有十丈距離,極暗之下,隻看到他身上夜明珠散發出來的夜芒。


    “跟上吧,待謝傅走遠了,我們就看不清楚他落在哪一塊石頭上麵。”


    李徽朝率先跟上,嘴裏似念口訣一般:“左右左左右右右左。”根本看不出任何規律痕跡來。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快速跟上。


    連續躍過四十多塊浮石,近五十丈的距離,竟還沒有到達對麵,這道天塹之寬實在驚人。


    朱九春突然出聲問道:“記住順序了嗎?”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回來的時候,若沒有人記住順序,湊巧謝傅死了,豈不是要永遠困在這裏。


    他剛才顧著一個勁跟上其他人,一時疏忽了這件事,沒有特別記下。


    秦楚楨淡淡道:“我記住了。”


    李徽朝也暗暗記下,卻沒有明說。


    朱九春笑道:“那就好。”


    謝傅卻澆了眾人一盆冷水:“記下也沒用,這裏的慈性氣場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發生變化,到時這些浮石已經不是原來的順序了。”


    謝傅不過是唬這些人的,這群人疑心這麽重,肯定寧可信其有,不敢信其無,畢竟一次踏錯那就粉身碎骨。


    哪能白白帶你們過來,先拿一張護身符再說。


    一旦我死了,你們可都回不去,可要好好保護我,哈哈哈。


    八人聽了謝傅的話,各懷心事。


    求人不如求己,一邊跟著一邊開始仔細觀察謝傅甄別真假浮石的方法。


    隻是這些東西是知識見識,以及生活經驗常年積累下來的,那是看一看就能看會的。


    用句簡單的話來概括,就是臨時抱佛腳。


    還沒有等他們看出什麽門道了,謝傅很快又躍過十幾塊浮石,到達對麵平地。


    一聲“到了”,眾人如夢初醒,就這麽過來了,感覺很簡單。


    但仔細一想,真的有這麽簡單嗎?如果不是謝傅能夠甄別真假浮石,光是這道近七十丈遠的天塹,就不知道需要多少條絕頂高手的人命來嚐試。


    注意!是絕頂高手,一般武道高手連來到這裏都做不到。


    又去哪裏找這麽多絕頂高手,難怪王閥絲毫都不擔心別人知道這禁地地點所在。


    既是禁地豈是想闖就闖的,王閥將這禁地封鎖起來,反而有點保護別人的意思。


    眾人看向謝傅,竟有同樣念頭,這人死了,我們也就完了,前麵都不知道有什麽危險。


    九人聚在一起,開始沿著路道前行,周圍所能觸摸感受到的隻有石,沒有動物也沒有花木,周遭一副死氣沉沉的寂靜。


    寂靜的讓人心慌,死沉的讓人悚然。


    而由於視線有限,他們的視線並無法看得太遠,隻感覺行走在茫茫黑暗的宇宙中一般。


    就算這裏有金銀珠寶,這種地方絕對不想再來第二次。


    行著前麵突然出現一道牆壁擋住去路。


    李徽朝出聲問道:“謝兄,沒有進路了嗎?”


    謝傅還沒來得及應話,朱九春立即上前觸摸牆壁:“這牆壁應該有機關可以打開。”


    謝傅突然大聲喊道:“小心!別碰!”


    嚇得朱九春立即縮手,其他人立即退後一丈。


    這裏個個並非膽小之人,但是對於未知,總有一股莫名的敬畏與忌憚。


    秦楚楨沉聲問道:“什麽事?”


    謝傅道:“這可是古跡,可別摸壞了。”


    秦楚楨問道:“摸壞了又會有什麽後果?”


    謝傅反問:“大家難道沒有保護古文物的習慣嗎?”


    秦楚楨怒了:“開什麽玩笑。”


    謝傅嗬嗬一笑:“我看大家挺壓抑的,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李徽朝脾氣倒是挺好:“謝兄,別亂開玩笑,大家都挺緊張的。”


    謝傅為了避免別人發作,說道:“這是宮牆。”


    說著對著牆壁擦了擦吹了一口氣,牆壁上出現工具削平光整的痕跡來。


    也就是說這是人工所為,並非天然,至於何人所為就不得而知。


    李徽朝問:“如何通過這麵宮牆?”


    “走大門啊。”


    “門呢?”


    “沿著這麵宮牆找,應該就能找到大門了。”


    “就這麽簡單?”


    “額……我也不知道會不會這麽簡單,先找找看吧,大家也別想得太複雜。”


    燕秋商這時說道:“兩邊都有路。”


    原來剛才別人在交談的時候,燕秋商拿著夜明珠,左右各走了十丈,發現兩邊都有路道。


    若是在視線良好的環境,自然一目了然,但此地極暗,又被眼前這道宮牆迷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謝兄,走哪一邊?”


    李徽朝不知不覺以謝傅馬首是瞻。


    “分頭找,找到了,互相知會一聲。”


    謝傅說完之後,就朝左邊走,走沒幾丈發現所有人都跟著自己,開口道:“分幾個人右邊探探路啊。”


    然後……


    然後眾人都沒有反應,似乎害怕謝傅陷害他們,挖個坑讓他們鑽一樣。


    大家在外麵好歹都是大人物,怎麽行為如此幼稚。


    無奈謝傅隻好掉頭:“那我右邊探路吧。”


    李徽朝當機立斷:“謝兄身負重傷,我和白先生負責保護謝兄,你們繼續走吧。”


    就這樣分成兩撥,謝傅、李徽朝、白夢枕右邊探路。


    其餘六人左邊探路。


    朱九春輕聲道:“你說他會不會耍花招。”


    其他人沒有應聲,唯有秦楚楨沉聲道:“此地詭異而危險,在還沒有找到蓮花生發之前,大家最好齊心一點,不要勾心鬥角。”


    這話說給朱九春聽,同時也說給五世圓方和宮秋上陽兩人聽。


    李徽朝這邊,邊行著邊觸摸牆壁,心中暗暗驚訝,抹去灰塵之後,這牆竟光滑如鏡,卻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謝兄,對這宮牆有什麽了解?”


    李徽朝說的是宮牆,問的卻是宮牆內部的環境。


    謝傅倒也有什麽說什麽:“憑我判斷,這應該是一座神陵。”


    “神陵!”


    “神州第一陵,炎帝的陵墓,在建寧鹿原坡。”


    “謝兄去過?”


    “我沒有去過,不過從書籍記載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謝兄到底想說什麽?”


    “如果這是一座建造在地下的神陵,那應該與神州第一陵有相似之處,據我所知神州第一陵經過曆代重修擴建早已經不複原來模樣,不過像詠聖殿,天文台、神道、神台、朝覲廣場,還是能看到一些古陵痕跡。”


    李徽朝若有所思。


    謝傅繼續道:“從秦到現在,就算帝王陵墓,修建的再氣勢恢宏,卻也不會有這些建築。”


    就在這時,傳來秦楚楨洪亮的聲音:“找到大門了。”


    三人立即掉頭朝左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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