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別人,便是那河北顏氏大小姐。


    或許說時代的悲哀,也或許這就是時代的定律,幾乎每個時代都有那麽一兩個扶弟魔。


    衛昪發妻如此,這童淵的老伴同樣也是一個大大滴扶弟魔。


    顏氏在冀州也算是名門望族,可奈何到了顏雲父親這一代,死活生不出一個兒子。


    最後還是從叔父那邊過繼了一個過來,因為年紀小,顏雲是又當姐又當娘的照看著。


    如今幼弟已經三十好幾了,也繼承了家主之位,可卻因為顏雲的強勢,表現得十分的懦弱。


    可以說,顏氏如今大大小小的家務事,就指著大姐顏雲了,而家主不過是一個生育機器。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麽詛咒。


    顏氏年青一代,竟然也都是女子,雖然個個貌美如花,可不帶把,怎麽繼承家主之位?


    顏雲是愁眉不展,茶飯不思了好幾年,直到今年,聽說童淵最不看好的弟子趙風,竟然在外麵闖出了偌大的名頭,還得了戰神殿的殊榮,顏雲計上心頭。


    二代不行,三代都是女子,那老娘培養四代總可以了吧!


    不就是練小號嘛,老娘已經練過兩次了,不差第三次。


    年過四十的顏大小姐,為了娘家也是操碎了心……


    此時再看侄女一臉花癡樣兒,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


    相比於兄長趙風,這個趙雲不過是在鎮北王麾下闖出一點名堂的督騎尉,你這丫頭眼瞎了不成,放著堂堂飛將戰神,龍山軍副總兵不要,盡看臉了?


    顏雲說話向來是直來直往,尚且不知她剛剛的一番話,直接把童淵和趙雲得罪慘了。


    童淵還好,已經魔法免傷了。


    趙雲可就不得勁兒了,他對自己的相貌一直是引以為傲的,三千白馬義從裏,他的顏值也一直是公認的第一,甚至鎮北王公孫瓚都自愧不如。


    可如今到了師娘這裏,竟然得了一個瓜皮的稱謂,是可忍孰不可忍!


    「師父,徒兒想先去演武場等候。」趙雲起身抱拳說道。


    童淵看著這個自己最得意的門生,哪裏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回頭瞪了一眼顏雲,拍了拍趙雲的肩膀,道:「去吧,記住為師的話,這次武道大會,將是你名震大漢的最佳契機,萬不可大意疏忽。」


    趙雲斜睨了一眼師娘顏雲,鄭重其事的抱拳道:「師父放心,徒兒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童淵欣慰的點點頭,「好,去吧。」


    趙雲「嗯」了一聲,又朝顏雲抱拳一禮,再同大哥點點頭,便是轉身離去。


    至於那一直偷偷看他的顏家少女,他不惜得看,我常山趙子龍也是有骨氣的。


    嘭~


    就在趙雲離去後不久,場上的張繡和張任也分出來勝負。


    師兄弟二人都用的童淵傳授的百鳥朝鳳槍,打了個一百多個回合,便高下立判。


    張任終究技不如人,被大師兄張繡尋了一個機會,一槍掃倒在地。


    裁判見狀,上前製止二人,朗聲道:「三次落地,比試結束,勝者:涼州張繡。」


    倒也不是張任不強,隻是張繡對於百鳥朝鳳槍的理解更勝一籌,知己知彼之下,張任自然是破綻百出,打得越久,破綻就越多,要不是顧及兄弟情義,張繡早就獲勝了。


    這也是趙雲之所以不看完比賽就走的主要原因,他同樣精通百鳥朝鳳槍,自然是看出了結果。


    同時,趙雲心中隱隱有些焦慮。


    大師兄和大哥與我同樣精通百鳥朝鳳槍,若是要贏他們,我就必須有所改變……


    趙雲腳步一頓,腦海中閃過自己之前在烏桓殺敵時,臨陣用出的幾招槍法。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第一天,共九百名參賽者,淘汰一半,也就是四百五十名。


    剩餘的獲勝者各自得到了一間休息室,圍繞著這九宮演武場,各自聚集在一起。


    其中,最大的一股勢力當屬龍山軍為首的徐晃、趙風等人。


    此次龍山軍參賽的隊員就有四十多人,第一天被淘汰了七個,其餘人全部晉級。


    這七個淘汰的,有不幸遇到高手的,也有技不如人的,但輸就輸了,直接轉到了後勤。


    負責給今日晉級的兄弟們端茶遞水伺候著,也算是軍中幾人一個小小的賭注,無傷大雅。


    主位上,總兵徐晃接過一個隊員遞來的茶杯,沉聲道:「諸位,按照賽會安排,明日要連打兩場,早上一場,贏了直接晉級下午的場次,所以你們萬不可輕敵,隻要有機會,就要一擊製勝。」


    端茶倒水的漢子就是今天輸了一場被淘汰的,聞言,朗聲說道:「我剛剛去看了其他幾個區的選手,發現有不少人身上都掛彩了,也就是說,這些人明日肯定都會被淘汰,兄弟們可不要如他們這般,輸在大意上才好。」


    徐晃微微頷首,附和道:「沒錯,若是技不如人尚且罷了,但若是因為大意輸了,哼哼,回頭可別怪徐某操練得太狠。」


    眾將士聞言,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便是趙風同樣也心虛的往後躲了躲。


    不料,徐晃直接叫住了他,沉聲道:「子虎,我聽說這次你們師門也有不少人參賽,還聽說今日你那大師兄為了顧及同門情誼,愣是跟你二師兄打了百來個回合?」


    趙風苦笑一聲,上前一步,抱拳道:「總兵放心,我若是遇到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徐晃看著他,蹙眉道:「全力以赴固然是對的,但你身為龍山軍副總兵,還被衛君賜下戰神殊榮,若是不能碾壓獲勝,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趙風愣了愣,小聲說道:「可,畢竟是同門……」


    嘭!


    徐晃手中茶杯直接拍在桌案上,嚇得在場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蟬。


    「你若是再有這等想法,明日幹脆直接認輸,你不要忘了,你現在代表的已經不是你個人的榮辱,不要學那呂奉先,為了所謂的公平起見,連兵器都不用,那不是什麽謙遜,是蠢!」


    呂布放棄使用方天畫戟,赤手空拳擊敗對手的事情,早在中午歇息的時候,就已經傳遍了。


    很多人都說呂布這是豪義之舉,不惜得恃強淩弱。


    可也有人說他不過是在玩弄對手,明明可以一擊製敵,非得追著人家滿場跑。


    徐晃屬於第三種人,他認為呂布這種心性,早晚會在戰場上吃大虧的。


    所以,得知呂布不用兵器,張繡顧及同門情誼屢屢讓招,等等一些更加奇葩的賽況後。


    徐晃立刻將所有人召集了過來,就是為了讓他們不要學習這些弱智行為。


    此時徐晃十分的慶幸,好在他多此一舉。


    否則,看趙風這個樣子,明天要是讓他碰上同門師兄弟,肯定是要放水的。


    真正的趙風有多強,隻有一起上過戰場的徐晃最了解,那是一個不講道理的男人。


    飛將,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喊錯的外號啊!


    「無論如何,明日你都必須拿出你真正的實力來。」


    徐晃正色道。


    ···


    翌日。


    第二輪淘汰賽如期舉行。


    這次不再是抽簽決定,而是用


    一種更具有觀賞性的方式,來決定入場順序。


    一大早,九宮演武場外麵的就擠滿了等待入場的百姓。


    一張門票隻需要一文錢,洛陽城但凡能抽出空閑的人,基本都到場了。


    一個會場能夠容納一萬五千人,九個會場就是整整十三萬五千人,幾乎是洛陽五分之二的常住人口都來了。


    此時,所有人都沒有著急入場,而是對著邙山方向翹首以盼。


    隻見九宮會場的正北麵,連夜蓋起了一座三十多米高的木製塔樓。


    在塔樓的最頂端,有一個木頭架子,以九宮的方式,掛著就麵銅鑼。


    許定站在塔樓盯上的露台,用喇叭喊道:「射中銅鑼者,按照九宮位進入會場,若是脫靶,則當場淘汰。先進場的兩人,直接開始比試,敗方,淘汰,規則就是這麽簡單。」


    塔樓的正前方,分別有九個方格,此時裏麵站著的就是昨日晉級的四百五十名選手。


    每個方格裏麵是五十人。


    許定話音剛落,一些不擅長箭術的人紛紛皺起了眉頭,沒想到出了拳腳功夫,還有箭術比拚。


    倒是一些箭術不錯的,此時已經躍躍欲試了,旁邊就有可供選擇的各種弓箭,木弓、鐵胎弓、牛角弓、甚至還有弩,各類弓還分別準備了不同的型號,長弓、短弓、彎弓、琴弓,應有盡有。


    「現在,從中宮選手開始,按照昨日比武晉級的順序,一一上前。」


    許定看向人群中如鐵塔一般存在的呂布,作為昨日中宮演武場第一個晉級者,呂布的箭術同樣經得起考驗。


    隻見他上前選了一把最重的鐵胎弓,試了試拉力後,滿意的拿過一個箭矢。


    「呂某既然是中宮選手,那今日還是入中宮吧。」


    抬頭挺胸,彎弓搭箭,動作一氣嗬成。


    咻~


    噹!


    塔樓之上,許定滿意的笑了笑,郎聲道:「中。」


    接下來就是無聊的射箭環節。


    畢竟能夠晉級的,都是大漢響當當的武者,在這個講究弓馬一體的戰爭年代,你可以不會拳腳功夫,但不可不會騎馬射箭。


    四百五十人全部輪了一遍後,昨日受傷嚴重的幾個人被淘汰了,一些箭術當真不行的走了。


    最後能夠晉級第二輪的,剛好四百一十二人。


    其中,又以中宮人數最多。


    沒有辦法,大家都想著求穩,那九麵銅鑼剛好距離不遠,若是運氣好一點,沒射中中間的銅鑼,還能碰一碰四邊的其他銅鑼,還別說,有幾個人就是運氣好,不然也要脫靶。


    艮宮演武場。


    黃忠作為第一個入場的武者,一直等了小半個時辰,才看到一個人影從入口走來。


    場上等急了的觀眾們紛紛起身去看來者何人。


    「咦,那不是昨兒個取巧獲勝的少年郎嗎?」


    「叫什麽來著,哦,馬超。」


    場上不少昨日看過馬超比試的人,此時都是認出了他,開始為旁邊的人介紹。


    在他們看來,馬超昨日勝在賽會規則上,要不是他剛好滾到了對手懷中,肯定早輸了。


    上了擂台,馬超愣了愣,發現自己的對手竟然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手裏提著一柄短弓,另一手裏,用手指頭夾著四根箭矢。


    馬超手裏拿著重劍登台,好心提醒道:「喂,老頭,你還是去換一把趁手的兵器吧,就算你箭術了得,可你應該知道,七步之外你快,七步之內,我能一劍劈斷你的短弓。」


    黃忠麵帶微笑,淡然的朝裁判看去。


    裁判本想跟馬超介紹一下黃忠的,


    見狀,也懶得廢話,直接宣布比試開始。


    馬超劍眉一挑,嘀咕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勝之不武了。」


    此時兩人相距五十步左右,馬超雙腿一緊,直接提著重劍就衝了上去。


    隻要逼近對方七步以內,弓箭的優勢將蕩然無存!


    馬超心中這麽想的,甚至不少觀戰的人也是這麽想的。


    黃忠則是一臉風輕雲淡,看著朝他跑來的馬超,對準馬超腳下就是一箭。


    馬超見到飛射而來的箭矢,步伐猛的一拐,朝旁邊躲過,而後繼續前衝。


    黃忠眼前一亮,看向馬超的眼神多了一絲欣賞,但手上動作不停,再次彎弓搭箭。


    咚!


    馬超動作再次一頓,這次有點被嚇到了,因為箭矢是擦著他的頭頂飛過的。


    要不是他矮身避開,剛剛怕是要被穿血葫蘆了。


    此時兩人相距不過二十步,馬超腳下步伐加快了幾分。


    咻!


    又是一箭,貼著馬超的耳朵劃過,留下一道滾燙的血痕。


    馬超見狀一喜,邊跑邊喊道:「你剩下最後一箭了,我說過,七步之內我……啊!」


    馬超已經跑進了重劍能夠攻擊到黃忠的範圍,提起重劍就朝黃忠的短弓劈下。


    人在空中的馬超眼看著重劍就要劈下去,可那個老頭竟然不閃不躲,而是將最後一根箭矢的箭頭掰斷……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的彎弓搭箭。


    哐當。


    「啊,我的手!」


    馬超手中的重劍應聲落地,人也從空中掉了下來,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掌痛苦的哀嚎著。


    黃忠看著短短三息就跑到他跟前的馬超,笑著說道:「小夥子,你很不錯。」


    馬超先是查看了一下手掌的傷勢,發現箭矢隻是刺進去一點皮肉,之所以讓自己脫力棄劍,乃是因為骨頭被箭矢的力道帶脫臼罷了,並沒有大礙。


    拔掉箭矢,看著沒有箭頭的竹箭,馬超心如死灰。


    要不是對方最後掰斷了箭頭,那這一箭,能直接廢了他的手啊。


    馬超抬頭看向黃忠,才發現他已經背著手,走下了擂台。


    「西涼馬超,多謝前輩手下留情。」馬超感激的朝黃忠抱拳一禮。


    黃忠腳步一頓,撓了撓頭,悠悠說道:「你小子速度不錯,回頭去定軍坊找老夫,子虎那小子應該挺稀罕你的,沒準能收你為徒,傳你那詭異的插秧槍法。」


    馬超:插秧?


    乾宮演武場。


    袁術麾下頭號大將紀靈,正在十幾根長槍組成的槍陣中瑟瑟發抖。


    「飛將,飛將……原來這才是戰神級武者的真正實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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