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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砸啊,那叫砸得個又稀又爛!


    當時,整個“西湖會”四層樓,正在用餐的客人全部被“請”了出去,大門一關,就一個“宗旨”:不能有一片兒完整的!


    有不明群眾還說要“報警”,旁人清白的連忙叫他噤聲!“這就是東城警衛一師,”那人一聽,嘴巴都還張著:北京軍區下有兩個警衛師是直屬軍區總司的,一個警衛三師,在通州;另一個就是這個,稍了解京畿衛戍的都知道,這可是嫡係的嫡係,別看這裏麵當兵的,各個兒都有來頭!


    就眼見這一棟豪華酒樓啊———


    經理早急地哭著都下跪了!可,這還隻是個開頭。


    蘇漾始終就翹著腿兒坐在他一來就坐著的地方,臉龐淡淡,經理就在他腳邊哭訴,哭得眼淚鼻涕流,蘇漾的手始終漫不經心搓著那桌布的流蘇,瞧都不瞧他一眼!


    真是該他哭!因為,蘇漾的意思,我問過你“沒得商量?”,你如果當時點了頭,咱有商量,那咱們就“厚道點兒”,隻砸一次,給個教訓就算了!可,您當時“忒硬氣”,毫無商量可言,那,“教訓”可就要深刻了咧,———— 一個禮拜,裝修好,跟現在一模一樣,咱再來砸一次!


    嗬,這就不難怪那經理哭得跟死了爹娘一樣兒!


    當他們的老總慌慌張張開著一輛奔馳跑來時,那是一邊上樓一邊擦汗呐!到底老總比經理識相多了,一來,什麽話都不說,隻一個“明確”的表示:孝敬兒!怎麽著兒,都是我們的錯兒!您要怎樣就怎樣,一個禮拜保準裝修好,到時候“請”您兒來砸!


    老總隻能這樣啊,你不讓這位小爺兒“砸”痛快了,他指不定又想出別的,連你老底子一起翻出來,不把你“整熄火”他叫閻王?————怪隻怪自己養了這麽些忒沒眼水的東西!老總肯定是見過世麵的撒,一接電話,再聽那描述————這京城太子圈兒,“蘇漾”是何許人?!這麽說吧,就算是他“太子圈兒”裏自己人開的館子他砸順手了還不是照砸不誤!


    當然,這事兒,老總是萬萬也沒想到,真還沒完了!


    裝修完一次,讓人來又砸了一次,以為總該“氣兒順”了吧,然後,還得幾次上門陪小心,膽戰心驚呐。好,這邊覺得完了的事兒吧,你怎麽想得到,————過了幾周,才又裝修好,又被砸了!而且,這次,老板都想跳樓了,除了這邊的“西湖會”,隻要是他產業下的營業型場所,全被砸了個通透!


    誰這麽狂?!


    這老總確實也算有底子的,黑白都有檔兒,可這次,不管白不管黑,通通噤聲搖頭,屁都不敢放一個!


    誰!錦意愛兵唄!這兩混世魔王————你欺到他們的心頭肉了撒!正好氣兒都堵著呢,撒誰身上?不撒你身上他媽誰來受著!


    所以啊,你說這啟草草一回國———嘿嘿,熱鬧唄。


    可,這走哪兒哪兒熱鬧的嘎巴子她自己不覺得,這啟草草啊,自生了孩子後啊,那“嘎”勁兒更甚,她自己說的:內分泌嚴重失調!尤其最近,草草總覺得自己心裏特躁,看什麽什麽不順眼!


    其實啊,她這典型“好了傷疤忘了痛”,當初她懷十豔時,還不是像個神經病(當然,啟草草本身就有點神經質),她那個別扭法兒————磨死個人呐!所幸,她的男人們都知道緊著她,連跟她一樣嘎的山山,都知道那段兒,什麽都讓著她,要實在有不對盤的,山山說我走人不搭理她還不行!嗬嗬,可,還真不行,你不理她,她纏著你鬧,山山大神實在沒法兒啊,那段兒,小半生裏第一次天天當“孫子”,她要咋樣就老實乖乖讓她咋樣!咳,你說怎麽辦!


    現在,她又懷孕了,嘎巴子要犯神經病那是正大光明了!她要別扭也不憋著了,不磨死你!


    “草草,不早了,你要休息一下了,”


    草草回北京就喜歡住在景山別墅,這東西就喜歡玩兒裏麵的“輪盤賭”,


    以前,蘇漾肯定慣著她,她想怎麽玩兒都成,蘇漾還縱著她胡鬧,可,現在,她怎麽著兒也是大著個肚子,要注意身體撒,所以,蘇漾跟她掐時間了,到點兒就把她抓上樓,


    草草不依,她現在還玩出個巧板眼,把他們家十豔放在“輪盤賭”的轉盤上,不要指針了,十豔爬到哪兒,就算哪兒!


    荒不荒唐!一大群玩家子鬧得吼,就看見中間一個直流涎的小喜團子爬來爬去,“十豔!十豔!!”每天震耳欲聾地喊他逗他豁他哄他啊————現在,京城玩鬧圈兒都流傳著這麽一句話:要想HIGH,喊十豔!你說,啟草草這家教————虧她當時還誓言旦旦,我要好好“教導”我兒子,可不能像啟明豔那樣養孩子————你說,這骨子裏就是個荒唐主兒,你也要她改得過來啊!


    鬧得沒邊兒的場子,隻有蘇漾來,才回得過神!因為,一到點兒,蘇漾首先過去把轉盤上的十豔抱起來,插一句,這也隻有蘇漾敢去抱!十豔現在是什麽,那就是“輪盤賭”的指針!誰敢碰?那要碰了,整個賭局就毀了,人不都跟你拚命!包括啟草草,沒辦法,就算她是他娘,也不行,誰讓她也是賭局的一份子咧!


    好了,蘇漾把十豔一抱走,場子涼半截,人們乖乖重新把指針按好繼續,可怎麽也沒那HIGH了撒,因為,最能鬧的大肚子,也被牽走了。


    這是常景兒,就見,蘇漾前麵把她拽著,她微噘著個嘴兒,身體還微微向後傾,一副死不願意上樓樣兒,“再玩會兒,再玩會兒,”蘇漾前麵牽著,手扣得那個堅決,頭都不回,沒得商量!


    嘎巴子明知反抗無效,可,每次都要做“垂死掙紮”,非要跟他扭一下,這,蘇漾也不管她,她要扭緊她扭,反正,這是她的“習慣”!


    回了房間,蘇漾會直接把她牽進洗手間,洗澡水是他先前就給她準備好了的,————跟她脫衣服,跟她洗澡,跟她洗頭發,把她抱回床上,跟她吹頭發,跟她按摩,伺候地不用她動一根手指頭!


    往往這個時候,嘎巴子要精神不好了,就一副昏昏欲睡樣兒,可就算昏昏欲睡樣兒,也不忘在睡著前抓著他的衣服,啃一下他的臉,“就是你!你以後懷個孕給我看看!”


    這時,蘇漾會很溫柔很溫柔地抱著她親一下說一下,很小聲,笑,“我要能生孩子,肯定也給你生一個好不好,”嘎巴子這才不做聲了,在他懷裏慢慢睡著了,咳,玩累了啊!


    可,要嘎巴子精神還好咧,那就折騰死個人呐,她會跑到鏡子跟前,衣服也不穿,就在個鏡子跟前左照照啊右照照啊,照什麽?照她的肚子唄,


    一會兒,“蘇漾,你說這肚子是不是大了點兒,”


    一會兒,“蘇漾,你說是個男的還是個女的,”


    蘇漾懶懶地靠在床上,她問他都答,直到她自己照夠了,回到床上,蘇漾再跟她把衣服穿好,哄她睡覺,或者,不穿,幹點兒別的————嘿嘿。


    今天,嘎巴子又蠻興奮,還在鏡子跟前照,在肚子上摸啊摸的———蘇漾好笑,她每回摸她的肚子都像在擇西瓜,摸一下,拍一下,象看熟了沒有————可,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動作,蘇漾特別特別心動,他是沒讓她看出來,有時候,蘇漾就那樣賴在床上看著她,都能看癡!有時候,眼睛都是澀的,激動地想哭,恨不得把一顆心掏出來————


    這會兒,蘇漾不覺又有些————卻突然,“嘭!”樓下有什麽東西倒了!接著,鬧哄哄的!


    “怎麽了,”草草回過頭,眉頭輕蹙起來,


    蘇漾朝她擺擺手,一邊向外走,“你照你的,照完了就睡覺,我下去看看,不準瞎跑啊,”


    草草撇撇嘴,不理他,轉過身真繼續照,這,她還真“不敢”瞎跑,因為,嘎巴子也知道,蘇漾那廝說得出做得到!她要這會兒亂跑了,明兒個,甭想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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