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


    草草驚訝地不自覺伸出左手指向蘇漾,左手,正是和山山十指相扣的左手,就這樣鬆開了————


    鬆開的那一刹那,山山心,真的就那麽一緊!視線依然茫然地看著自己空空的手,被她鬆開放在一旁的手———


    這邊,草草皺著眉頭已經走過去,指了指蘇漾,又指了指床上的男孩兒,搞不清楚的樣子真是好玩兒極了!


    蘇漾正在旁邊小沙發上坐著隨意地翻著雜誌,床上這個不省心的孩子正是他們家最小的那個寶貝疙瘩,蘇小回。


    小回的爸爸也就是蘇漾的叔叔蘇徽寒是空軍司令員,巧了,這幾天蘇徽寒率軍事代表團應邀訪問美國,這小子最怕的人一不在身邊,就高了,把自己整醫院來鬧一圈兒!他鬧不打緊,驚動一彎子人,這不,奶奶過不得哦,爺爺才走本來就傷心過度,現在一聽小孫子住了院,更不得了,非要來看呐,她老人家一動靜那不曉得要忙壞幾多人!這不,蘇漾也挺煩的,硬被他奶奶點名“必須隨行”,蘇漾才懶得趕那個“場麵”,自己先過來了,也是想看看這臭小子到底給咋的了,住院?


    來了,一看,好好兒的,蘇漾心裏就有數了,胡鬧!


    “哥,我就是——”蘇小回那是啥都不瞞他哥的,他自己是個人精兒,他知道,他哥更是個人精中的人精,瞞不住的,試多了,蘇小回清楚一點,老老實實跟他哥實話實說是最保險的,他們家蘇漾,嗬,別想跟他玩兒巧!


    蘇漾就那樣一邊漫不經心翻著雜誌一邊聽他們家這不省心的跟他講“戰績”,小孩子,還是些小孩子的事兒,雖然冒壞水使手段也算嫻熟,可,究竟還是小孩子。不過,讓蘇漾有點玩味兒的是,蘇小回這回入住軍總的理由到和那個傻子差不多:都是壓驚!蘇漾想起來不覺淺笑,他知道,上次,鄭顯把她送到軍總也是這個最好的病房住了個把星期,傻子擱這兒象度假一樣好好壓了一回驚呢!


    你說是不是想啥就來啥,才想著她呢,嘿,她就來了!


    草草突然闖進來,說實話,蘇漾確實一驚———喜,怎麽不喜?才想著她呢,可,緊接下來,看見她的手,她的手十指相扣牽著後麵的男孩兒,一個很漂亮的男孩兒!————那“喜”的味兒怎麽就突然淡了下來,甚至,還有點,有點,不是味兒————當然,這一切怎麽也不可能表在麵兒上,蘇漾很淡地隻是掩了下眼,又抬起眼看過去,人都沒有站起來,淡笑,也沒說話,


    草草搞不清楚狀況啊,她怎麽可能想到蘇漾在這裏,不過,這東西腦子不慢,她不也問過蘇漾知道了他家裏的基本“男丁情況”嗎,馬上意識到,這個床上坐著的故意整山山的很可能就是蘇漾的堂弟!


    這東西腦子動得更快的是:這可能還是我的親弟弟,或者,又一個親侄兒——


    你看著她的眼神都變了!微蹙著眉頭,好奇地盯著床上的男孩兒:好好兒看,好好兒看,企圖看出他和我的相似處,他的輪廓,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神韻———有沒有丁點兒象我**裏的————


    這象魔怔了一樣的奇怪草草,一下把蘇家兩位小爺兒都搞沒法兒了!哪有人象她這樣盯著人看的?象看她家的狗!心愛的,也是瀕臨死亡的,仔細的,期盼的,複雜的,————


    蘇漾唇邊不自覺又彎起來,也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裏麵有多寵———正準備喊她,這時,她一個動作又硬是讓他把她的名字含回去,且,隱隱來氣,


    隻見這時依然魔怔了樣兒的草草一把手向後拉過身後的山山,環住了他的胳膊,“山山,快給人家道歉!”


    好嘛!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就此時此刻啊,草草同誌是被神祗們背離了的,因為,就這一個動作一句話,狠不狠!同時把在場三個男人都得罪了!!


    蘇漾這是真有點不舒服了,她挽著男孩兒的胳膊,喊他“山山”,那種不自覺散發出的親昵與熟稔,那種保護姿態,維護之意———蘇漾嗤笑,同時也非常不舒服:她心裏也能裝下個人呐———


    蘇小回恨,她看自己那眼神已經讓自己很不舒服了,搞得不曉得幾同情樣兒,好像自己真快咽氣了,就指望著你們家山山來“施舍”地給聲“對不起”就能痛快升天了,她和他身後的男孩兒一樣不把自己看在眼裏!


    山山呢,那就完全是怒了!怒不可抑!


    現在,她把自己糊裏糊塗“晃點兒”到這裏來給這麽個東西道歉已經不是山山的主要“憤怒點”了,讓山山開始受不住的是,打一進門她就喊的那聲“蘇漾”————


    蘇漾!


    蘇漾!


    難道山山還不清楚蘇漾是誰?!


    他們激情的啜息聲,他們忘情的深吻唇舌糾纏聲,好像此時就在山山腦海邊旋轉旋轉再旋轉,何況!她一聲“蘇漾”!鬆了他的手————鬆了他們“十指連著心”的手————


    “山山,快給人家道歉!”


    這句話就象一隻火鉗狠狠掐上山山的心,火,燒疼他的心,鉗,掐傷他的心——


    對於一個正在“情”字路途中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學著摸索走路的山山稚兒,無疑這突然一放突然一句,把山山大神“傷”急了眼了!


    不怒反笑,幾譏誚哦,(如果草草稍稍留心點兒,她能看見山山眼底燒的多旺的怒火,)山山抽出被草草環住的手,望著她,聲音很輕,淺笑,(笑裏有多深的怒與恨啊,)“你是我的誰,憑什麽給他道歉,憑什麽你要我給他道歉,”一個“你”字,山山真是“咬”著說出來的啊!


    可惜,此時,草草嘎巴子的注意力還在自己的“妄想”裏,她您兒看都不看山山咧,還車著腦袋看著床上的蘇小回,連山山抽出了被她環住的手臂都不在意,她還淺笑,她見山山聲音小,她也聲音小,還蹭過腦袋過去一點兒,“就當幫我一個忙好不好,說聲‘對不起’又怎麽了————”話還沒說完,——


    “就能‘怎麽了’!!就能‘不好’了怎麽樣了!!”


    山山突然推開她,幾嫌惡!幾恨喏!


    草草被這狠狠一推,算是立即清醒了!清醒了,首先是莫名,他發這麽大火兒幹嘛!緊接著,就是難堪!極度難堪!!最後,怒!也是怒!


    在草草這段時間心裏,山山簡直就是變了個人,幾乖喏,再加上,草草此時心裏還自命是山山的“恩人”呢,她把他保出來,她“想方設法”把他帶到這裏來道歉是為了誰?還不是想保住他,讓他沒事兒!好,他“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他吼我,還推我?!


    對,就是這個“推”讓草草受不了!


    蘇家兩個人還看著呢!


    對於草草而言,這兩個也許是自己的至親,在至親麵前受這樣的難堪————咳,這也要體諒體諒草草同誌吧,人家都是怕在外人麵前出醜,她恰恰相反,因為她和一般人不同,她沒有親人,好容易找到了“也許的親人”,她怕這樣的“出醜”,她怕這樣的“難堪”,這是她的親人————


    “山山!”草草惱羞成怒,聲音喊地都變高細了!“你個男孩子道個歉又怎麽了!你以後長大了————”


    這得了!這得了!山山大神受得了這個?她這種類似“訓斥孩子”的話,還當著蘇漾的麵兒————


    山山車頭就走!


    山山這一走,草草覺得更沒麵子,本能上去就去拉,這一拉,————“滾!”山山丟開草草的手走了出去!————


    滾?


    滾?


    滾?!!


    草草大仙氣的臉那真是漲紅!!


    “山山!!”


    她還真是個強驢子,非要跟他扯清楚咧!高跟鞋一蹬,跟著追了出去!


    “山山!你給我站住!”


    山山得聽她的?在前麵氣呼呼不曉得走幾快,草草就在後麵小跑地追,她穿著高跟鞋還真不好大跑,————


    象場鬧劇,這倆兒象一家人唱雙簧進來鬧了一圈兒,就這樣走了,留下病房裏的蘇家兩位小爺兒陰鬱著心情心思各異!當然,有一個心思一樣:這個女人,————好啊,你讓我不舒服,我得讓你舒服?!


    這下好,草草同誌一下得罪兩隻鬼,不過,她不得在乎哦,她現在一心一意就想著要“拍”下裘山山!這還得了!我這樣對你好,你這樣對我?!


    “山山!”


    草草一直喊他,山山走的很快,根本不理她,


    走到軍總樓下,山山出了門攔下一輛的士就上去了,草草隨後跑出來,見他上了輛的士,立馬也攔下一輛,“跟著前麵那輛!”草草又氣又急地說,


    司機同誌看見這樣漂亮個女的,這樣氣呼呼地模樣,笑,“怎麽,老公不聽話?”


    草草頭都不轉,緊盯著前麵山山的的士,恨說,“什麽老公!我兒子!不聽話的小畜生!”司機暗暗笑死了。


    一路跟著,還算好,堵車都沒跟丟。當然,山山也沒去哪兒,他回家了。


    一停好,草草丟了錢就跳下車,司機還在後麵喊,“別打他,好好說!”


    草草聽著還真卷袖子了,怒氣衝衝地走進去!


    門大力一推,草草進去,正好看見山山要上樓,草草站在客廳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使勁一吼!


    “山山!站住!你還真反了啊,反了啊!你忘了你在誰的地盤,你爸爸把你放這兒———”


    山山根本不聽她的,就要上樓,這在家了,草草管你那,高跟鞋一踢跑上去就拽住他,山山手一呼要掙脫,草草才不放咧,非要拉住他,這一拉一掙,咳!這都倆啥玩意兒!還,真打起來了!


    “你放開!”山山要扯下她的手,


    “不放!就不放!把話說清楚!”草草個倔蹄子,她撒起潑來,真是————她抓地幾緊喏, 你要再拉她狠一點兒,她上去咬都有可能!


    “你放開放開!!”山山大神已經徹底被惹毛了,他也不講“男不跟女鬥了”,現在隻想擺脫這個鬼女人,她已經攪的自己一團糟一團糟!


    拉啊,扯啊,推啊,踢啊(主要是草草,還好,她還暫時沒用到“咬”)


    這一不平穩,兩個人摔到沙發上,又是一番糾鬥,又滾到地上————咳!兩位同誌是真打啊,你別以為他們還顧得上對方什麽“麵子”,此時,兩位都“傷”紅了眼!


    “啊!裘山山!你敢踢我!”(這還是山山不自覺用上的第一腳,其實也不重,就是絆到草草了,那還得了!嘎巴子立即象殺豬了的,她的踢那就不是“不重”了咧,————)


    “啟草草!你瘋了!你踢哪兒呢!!!”這個女人是不得了好不好!她攻你下身!她真跟你來真的!


    山山這一看,這哪能成?還真治不了她了?!一發狠!上去狠狠把她壓在身下,雙腿死死夾住她的雙腿,雙手抓住她的手腕死死壓在她頭頂,“你瘋夠沒有!!”


    被完全壓在身下的草草那個使勁扭啊,“沒有!沒有!!好啊!好啊!裘山山!你敢這樣對我,你還打我?!———”這位,絕對是個鬥誌指數360以上的,你把她手腳都製住了,她還有嘴咧,就見她抬起頭就要去咬他!


    好,你咬我,我就不能咬你了?山山大神也不能用“常人”來思維啊,別忘了,這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嘎巴子啊,


    低下頭,真咬誒!咬她的耳朵,咬她的臉,咬她的鼻子,————草草哇哇叫,嘴裏開始“汙言穢語”罵娘了,————山山一看,你還不服輸!好,咬你的嘴!要你叫!咬————


    咬,


    咬,


    咬,————


    這一咬,就————不同,了咧————這是————


    山山越咬越上勁,咬她的上唇,咬她的下唇,要咬她上唇下唇間————


    草草————哦,這也是個———咳,————你山山送上門來的“肉”,你咬我啊,看我不咬回去!咬死你!


    兩個人對著咬!


    你咬我的上唇,我要你的下唇,你咬進我的牙齒了,我就去咬你的舌頭!


    好,好,好————好吧————你說“唇”這玩意兒,是經得住“咬”的嗎————


    剛剛開始時,兩個人互咬時,草草在下麵還在掙紮,山山還在製伏她,後來慢慢,慢慢————草草“唔唔”地要挪開唇了,因為,她發現山山的“咬”已經不象咬了,可,山山不放!————再慢慢,慢慢————草草“嚶嚶”————山山的“咬”已經“咬”進她的唇齒內,山山的“咬”已經不再那麽重,山山的“咬”變得這樣毫無章法,這樣急切,這樣青澀————山山“嚶嚶”————他想要“咬”進更深,他想要“咬”住很久很久很久,不放,永遠不放————慢慢,慢慢————草草的掙紮小了,山山的“咬”那樣柔軟,那樣柔軟,這是一張怎樣的唇,怎樣的唇啊,軟,不可思議,甜,不可思議,青澀,不可思議————慢慢,慢慢————山山的製伏緊了,就想這樣框著她,緊緊的框著她;就想這樣黏在一起,緊緊的黏在一起;就想這樣“咬”著她,永遠“咬”著她————


    當然,已經不是“咬”了,兩張嘴,四片唇緊緊地糾纏在一起,山山很生澀,他的舌頭不知道怎麽去勾住草草的,隻是一個勁的往上黏,草草往後退,山山就急切的“嚶哼”,草草這時會慢慢伸過去,輕輕地勾,輕輕地刮,山山學的很快,學著她勾,學著她刮,學著她繞圈兒————


    當然,已經不是“糾鬥”了,兩個人兒,一雙勾魂玩意兒,四肢糾纏,山山“嚶哼”時,草草環住他脖子的手會溫柔地撫摸一下他的發,————


    當這一次深深的,深深的唇舌相扣結束時,————隻稍稍分開,草草看著山山,他紅紅的眼,他灩灩的臉,丹丹的唇———她不知道,這是山山付出的第一次,山山大神真真正正人生第一次————第一次的吻呐!


    山山看著草草,———隻一個意念:我還要!我要更多!更多!她!她的全部!這是我的!我的!


    又急切地吻下去!———這次,山山會了,盡管還非常生澀,可他記住了,怎麽去勾她的舌,去輕刮,去繞圈兒———


    “山山,”草草快被他吻得沒了氣,稍推開他輕喊到,山山不聽,啜著氣離開了她的唇卻一路不知所措又急切的從她的唇、鼻子、眼睛,臉龐,一氣兒瞎吻,——


    “山山,”草草啜著氣,仍稍推著他,山山抱地越緊,不聽,唇,已經一路急迫無章法地到了她的下巴,脖子,———衣服擋住了,山山的手已經上來急切地要解扣子——


    “山山!”草草這時雙手緊緊捧起了他的臉龐!


    天呐!這是怎樣一張豔麗的臉龐啊!山山的這張臉,本來就擁有讓人神魂顛倒的魔力,這下,被情與欲一氳染————


    “草草,草草,我————”山山都快哭了!咳,可憐的山山大神呐,“年少不識情滋味”,你要一個稚兒如何承受得住這突如其來的猛烈的“愛與欲”啊!


    草草心疼了,真心疼了,


    山山又吻了上來,這次,草草沒有推了,——


    “慢點兒,慢點兒,——對,————山山————”草草的尾音都在顫抖,


    “草草!”


    當山山真真正正把自己的第一次毫無保留的獻出去時,他嘴裏,心裏,神魂裏,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脈,喊著的,都是這個女人的名字————一輩子的,唯一的,名字!


    (很感激很感激,感謝大家捧場蓋樓,好高哦!足矣足矣!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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