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是豬油?”草草筷子夾著一隻蝦餃問旁邊的經理,


    “是啊,”經理連忙點頭,


    “怎麽,你不吃豬油,”鄭顯問她,她搖頭,“怎麽會,蝦餃就是要靠熱力在蒸籠裏把肥豬肉和蝦肉裏的油汁逼出來才好吃,這裏做的挺不錯,”她笑,笑起來,和她筷子上夾的蝦餃一樣膩死人。經理聽到美女這樣“飄揚”本來極高興的,可是,美女的笑容太秀媚,連他看著都眼殤骨酥,


    “唉,草草,該我敬你了,恩,他們前麵把詞兒都祝完了,我說啥呢,就祝你上天摘月亮!”有些粗獷的***站起來舉杯向草草,一口懣了進去。看來,是有點喝多了,說話都不大利索。


    草草也站起來,朱唇含杯,笑著也懣了一口,不過,她的“懣”可撩死個人!感覺,又豪爽,又纏綿,讓人恨不得都變成那流動的酒水直接熱辣進她的身體!


    男人們都笑著拍起巴掌!都喝了不少,有的,臉都紅了,可是,這個女人真的海量!反而,那酒,變成了她美豔的催化劑!確實,隨之一杯接著一杯,這個女人————美得驚心動魄!


    “草草,按著點兒,能喝也要注意身體,”


    桌子上隻怕就鄭顯、習中銘沒喝多少,這兩個很有分寸。侯愛兵屬於能喝型,喝多了也不現形。那其餘幾個就是無所顧忌,難得見到這能喝的妞兒了!


    鄭顯拉住草草的手腕還是關心了句,草草是能喝,可是,他看今天草草也有點多了,


    確實,草草是今天蠻不對勁!這點,草草自己都知道,可是,很奇怪,她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


    這是以前從沒有的感覺,先幾杯下去還無所謂,後來,身體裏越來越躁,可是又不屬於那種熱辣的急躁,就是人蠻興奮,很想說話,其實,思維蠻有條理,可是,就是控製不住嘴,想什麽就要說什麽!就象現在,鄭顯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幾好看地一笑喏,人輕輕把杯子放在桌上,


    “沒事兒。”優雅地坐下來,又看向那邊的***,“酒我喝了,可上天摘月亮的機會咱可不要,有個上天摘月亮的機會肯定也會有個摘不到摔下來的結局。有些人把天賦、激素和野心擰巴成動力,瞄準的是金礦山,大奶,———算了,有些人動力足,蹦得高,摔得也好看些,象我這樣胸無大誌的,隻夠一次3至5毫升,蹦得實在太矮,摔得肯定也實在太難看,”


    個“嘎巴子”,人家一番好意,就算酒醉也是一番好意,她要這樣“撅”人家一下。當然,酒醉的聽不懂就聽不懂,那沒醉的呢,————反而覺得這個女人蠻有意思咧,可,“有意思”也要有個分寸,後來,這“有意思”可成了“致命的刀子”!


    “草草,來嚐嚐這金華火腿,這可是海棠居的招牌菜,”


    馮興通紅著臉殷情地給她夾了一片火腿肉放她碗裏,這個能喝,可惜蠻容易上臉,


    草草撚起來看了看,微眯起眼,這模樣,清醒的,不清醒的,看著心都一動!環姿豔逸,柔情綽態啥樣?就這樣兒!


    “你們知道嗎,每醃製一百條金華火腿,其中必有狗腿一條被編配於其中。狗腿有多香?何以能以一敵百?知之者恐怕不多,據說鄭板橋不僅好食狗肉,尤其酷愛狗腿,並且常興‘恨不得一條狗能長出八條腿’之歎————”她說著說著還搖頭,


    侯愛兵“撲哧”差點要把正喝的茶噴出來,忍住了。馮興給她撚火腿的模樣可不狗腿?可,接下來,沒想到,這女人的話更勁爆!


    就見她放下筷子,嘴角狡黠一撇,風情無限,


    “其實,什麽玩意兒的腿‘吃’起來都沒有‘美人腿’‘吃’起來有味兒,特別是配上黑色網襪——生猛香豔!當然,純說吃,有種吃法,火腿蜜瓜,一片薄如紙的火腿覆蓋或卷在一片蜜瓜上,還真和“網襪美人腿”有得拚———”


    草草還在那亮晶著眼大談她“吃腿”的感受,聽者也是有滋有味。這女人說話時雙目澄澈,雙頰微染豔,皎皎姣姣,自是一番說不出的嬌態靈動,


    殊不知,此時就是身邊人————


    其實,誰也沒有發現,她身邊的太子爺,眼底流光,變了又變!


    鄭顯,這下是真正“好好”看向他身邊的啟草草了!


    是她?!!!!


    “‘美人腿’吃起來有味兒,特別是配上黑色網襪———”


    鄭顯心被狠狠狠狠刺了一下!!


    那天,他是在自己的車裏醒來的。醒來時,車還停在他原來取車的停車場,顯然沒有動過。人,渾身發軟的趴在駕駛室裏,知覺一回籠,那,真是“痛不欲生”!!特別是**的劇烈火辣————


    那一刻,鄭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


    憤怒!不可置信!憤怒!不可置信!隻這兩種情緒不斷交織!!鄭顯當時頭腦甚至暴怒腫脹到粉碎一切!


    這是誰真不要命了?!敢搞到他頭上?!!


    之後,已經被怒火和屈辱磨折地險些失控的太子爺開始瘋狂地找“凶手”,可是,除了軍裝外套荷包裏的那條黑色網襪,一無所獲!


    一條網襪,有個屁用!什麽都沒留下,什麽都沒有!


    憤懣陰鷙的鄭顯當然還留有充分的理智,這事兒,再瘋狂地找,也隻能陰著查。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除了習中銘。


    本來往往處理這種事情最得力的是蘇漾,可是,鄭顯這次不想找他,蘇漾的心思九曲十八彎,為人更是陰狠不擇手段,鄭顯從小和他一塊長大,曆來都是好著也防著,這種事,怎可讓他插手?


    習中銘也不簡單,可是至少他和自己那是真兄弟感情,交給他最合適。(可是,太子爺這次顯然還是大意了點,他隻想到習中銘跟自己那是真感情,忘了,習中銘性情中人,和蘇漾何嚐不是真感情?太子爺這次又沒有直接表態‘此事不想讓蘇漾知道’,後來一心為鄭顯“報仇”的習中銘想到最好的“虐人高手”還是蘇漾,事情還是捅到了蘇漾那裏,被蘇漾知曉。)


    還有個何錦意,那也是一條毒蛇,和蘇漾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何錦意的外公是公安部部長,外公那邊一門公檢法,你說,有些事兒你怎麽查都要找到他那兒去吧,所以,捅到蘇漾那裏也是遲早的事兒。


    因此,太子爺此時“盯”著草草激蕩的情緒隻有習中銘注意到了,而且,從草草說了那句“黑色網襪”的話兒,也已經有了然,隻是,還是有些意外的,鄭顯,顯然已經也有了然,可是,————


    隻見他突然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微皺起眉頭,好像突然想起了件兒事,人還是如常的起身,


    “我想起來現在還有點事兒,草草,要不你先吃著,我等會兒過來接你,”


    “很急嗎,你也沒吃多少,”草草抬頭望著他,


    他伸出手低頭摸上她仰起的臉頰,“沒事兒,你吃好就行了,”望著她——


    外人看來,那是“情”,可隻有習中銘看清,那是———


    哦,不,也許,有那麽一瞬是恨,可,明明,他轉身的那一瞬是————疼?————


    鄭顯,對這個女人,放了真感情?


    “不用過來接我了,我自己開了車,你開車小心,”草草在他身後說,他轉過頭來笑了笑,


    人都起身出去送他了。草草站起來又坐下,喝了口茶,她覺得胸口的躁氣還沒有散去,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


    不是醉!她百分百確定自己沒醉,因為她清醒異常!


    可,不有句老話,越是醉得狠的人越是“清醒”覺得自己沒醉————


    草草又喝了口茶,閉了會兒眼,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胸躁”裏,完全沒有發現,———走在“送別隊伍”裏最後的習中銘回頭望了她一眼,那一眼,陰滑異常!


    啟草草怎麽又會想到,接下來一晚,“嘎巴子”的人生走向了一條多麽詭異無常卻又荒唐無度的“魔”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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