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細雨不斷,打在人的身上似有似無。綿綿的附在綠葉上,輕輕地劃下,壓彎著葉子,時不時的點點頭。隻是陰暗的天空,微沉著麵目,似乎永遠都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路麵以濕,不太泥濘,但卻很光滑,走起來還是要小心翼翼的,不然定是一個四腳朝天。


    越往東走碰見的人便越來越多,離九鼎城越近就可以看到不盡的繁華。有人喜靜,便處山林,獨行山水,眾林霜雪,野火天洞。但大多數人還是喜歡熱鬧,喜歡繁華無盡,富麗堂皇,眾人相隨,萬人崇拜。這是不分好壞的,真性情而已。


    在天荒之域散落著無數的修氣者的聚集點,人們在這裏補給,交易,整頓,做好準備隨之出發。還有就是在這裏,抵禦天獸群的攻擊,以麵對殘酷的現實,這些聚集點也成為人們進軍的天荒之域的前沿哨。


    不得不提的是,即便中域人們已經開始大規模的活動,但還是有一些危險之極的凶地,人跡未至。天獸群的襲擊從來沒有停止過,甚至偶爾還會出現七八級的天獸,給修氣者帶來毀滅性的災難。所以說天荒之域,荒的隻有人,從來不缺少天獸。


    一頂精美的花轎,裝飾的十分惹人顯眼。抬轎的是四個士,用盡全力維持著花轎的平衡,路上回望的人看不到一絲搖擺。


    打眼一瞧,那準是有身份,有勢力的人啊,不然的話怎麽會是四個士來抬花轎?再一看,路人一眼瞧去,就像老鼠看見貓一樣,紛紛閃避到一邊,唯恐被看見。


    “滾滾滾,給老子滾一邊去,”花轎旁邊一個中將護衛一腳踹開了路邊的一個將,大聲嗬斥道。不過立馬又笑盈盈的對轎前的一位腰圍青巾的青年道,“少主,離青山城還有半天的路程,天黑之前就可以趕到。要不現在休息一下?”護衛指著不遠處的酒棚茶桌,請示道。


    “嗯,好吧。”青年點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他這個護衛,老是能揣摩到他的心思,真是越來越讓他滿意。相反他身邊跟他最早的李慶,心思太重,野心太大,要不是他老爹不準,早就結果了。


    “李慶還沒有回來麽?”青年說到李慶,臉色稍有不高興,“其他人怎麽樣?”


    “回稟少主,其他人已經傳訊回複,都在趕向這裏,估計少許時間就能到。隻是李慶...”


    “說。”


    “李慶一直都在傳訊符的範圍內,隻是一直未見李慶回複。”護衛像是很難為的樣子,“屬下無能,馬上再去催促。”


    “算了,就讓他們多多狩獵一會兒吧,去辦你的事吧,”青年冷聲道,心裏暗想,“等你們回來,還不是都成了我青山門的了。”


    青年,青山門少主,中將李青城。


    “哎,那不是青山門的少主麽?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快走吧,還有心思琢磨那事,沒聽說青山門這幾日圍剿穿黑衣的人麽...告辭,告辭了。”


    “老板,二十個晶石放桌上了。”


    ...


    看見青山門的人漸漸走進,原本還熱鬧的酒棚轉眼間隻有零星的散客。留下的,全都是領階的修氣者。


    護衛掃了掃酒棚,長眼的人真是聰明,不再言語。至於留下的人,他也不會說什麽,什麽話該講,什麽人不能惹,他都明白。雖然領階的幾個散修不會對青山門造成威脅,但是也是一個小小的麻煩。估計惹了他們,首先掉腦袋的會是他自己。


    幾個領,繼續喝著小酒,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出門在外,不過分就可以了。


    護衛對酒棚的老板說辭了一番,老板是個聰明人,這種事情早都了然於心,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青山門的地盤弄個三分地來。


    李青城坐定,剛要動酒,看了看花轎,搖了搖頭。美人總是讓男人內心難以平靜,更何況像花轎的那位,更是讓人難以自拔。要不是天煞門要的人,恐怕他早都銷魂去了。


    “聽雨小姐,需要點什麽嗎?”李青城開口,還是很紳士的。


    “放了姑奶奶,我自己來,”花轎內傳出了聽雨的聲音,還是那麽清澈,悅耳,又帶著一股淘氣,仿佛不把人氣死,就不會撒手。


    “這我可不敢,為了請你,可是讓我青山門損失慘重啊,”李青城無奈的歎了口氣。為了抓住何聽雨,他們青山門可是傷亡了好幾位將,而且還有一位領階的。不過,李青城並不難過,失去的隻是為了得到更多罷了。天煞門可不是天荒之域的小門派。


    “那好吧,你就給本姑奶奶等著,等他來了,”聽雨說著小嘴不禁撅起,跑哪裏去了呢?


    “那個黑衣,水屬性的修氣者,”李青城大笑道,“我就在青山城等著,就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就不告訴你,嚇死你。”聽雨的孩子氣,讓周圍的所有人好奇不已。


    原來自從懷被尊者丟入空間,聽雨最後可是大鬧一通。


    他沒死,聽雨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為何那麽堅信。


    所以聽雨走到哪裏,就會做些‘過分’的事來,到處放出有關黑衣人,水屬性的修氣者的消息,希望找到懷的下落。這次路過天煞域,一不小心碰到小人,又漏了財,那張懷送的六級符印也給她敗家了。


    穿黑衣的人都遭了秧,所以懷一路上,遇見了那麽多怪事。


    不過,也就是聽雨能想到這麽神級的坑爹找人法。


    一陣冷風,慢慢的吹過,在場所有的人幾乎同時打了一個寒顫,到底是什麽鬼天氣啊!


    隻見冷風吹過,陰暗的天空竟然悄悄的飄起了雪花,愈下愈大。


    “怎麽回事?”所有人遙望著天際,不解著天氣。


    此雪必有冤情啊。


    “警戒,”護衛也不知為何說道。他隻覺得寒意,冷徹心間。


    “別殺他,”花轎裏傳出聽雨欣喜的聲音,不過是在提醒。


    嘩啦,雪花扭曲,好幾道身影出現,變換著位置,匯聚成一人,直射向青山門的少主李青城。


    “保護少主,”護衛大叫道,忠心無畏的擋在人影麵前。他立功的時候到了。


    哢嚓,一道冰線毫無預兆的刺穿毫護衛的胸膛,那滿是熾熱的眼睛不見冷卻。


    李青城湧動著真氣,欲要退卻,隻見一隻手捏上了他的脖子,冰涼冰涼的。那湧動的真氣也似乎被凍結,漸漸沉寂。


    他,李青城竟然在一個將的突襲下,毫無還手之力。


    “再動,便死,”雪影化作一身黑衣青年,冷淡的說道。“放了她。”


    眼睛對視,李青城在黑衣青年的眼裏看到了無限的殺意和冷色。他看到了自己隻要一動,就會像他剛才的護衛一樣,被冰刃刺透胸膛。


    “現在,我做不了主,”李青城慢慢的說道,唯恐被秒殺掉。


    黑衣青年眉頭一皺,順著李青城歪斜的眼睛望去,一人笑眯眯的看著懷。現在好像剛是惹了不想惹的人,又來了一個更不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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