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風也不大,我們很快就追上了那張冥幣,不過胖子和黃天兩人都沒有去撿,我自然也不會去撿。


    過了一會兒,好像是有風吹動,又好像沒有什麽風,那冥幣居然自己又開始向前飄了,胖子打了個繼續跟著的手勢,我們便走走停停的一路跟著這張冥幣來到一座大樓的門旁邊。


    這是一個商場的大樓,平時人來人往的非常熱鬧,一直到現在也沒有關門,不過生意自然就冷清了不少,在大門旁邊的一個角落裏,蜷縮著一個用破麻袋蓋著的流浪漢,那冥幣打了個卷飄到那流浪漢身上就不動了。


    胖子直截了當的一腳就將那流浪漢踹醒了,明白的告訴他,約束一下那些前來投胎的小鬼,別總有事沒事的跟著人家,時辰到了自然可以去投胎,時辰沒到,把人家嚇出毛病來你這嫡庶官就別幹了。


    那流浪漢仿佛沒睡醒一樣,也不知道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反正大晚上的看我們這三個年輕人可能不像什麽好人,一個勁的小雞啄米一般的猛點頭。


    胖子從錢包裏拿出一百塊錢來,丟到那流浪漢身上道:“我也不讓你白幹,這錢你留著用,那冥幣還給我,反正你也用不了。”


    說完,從流浪漢身上撿起那張冥幣便揣自己兜裏,隨後帶著我們揚長而去,留下那流浪漢在後麵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我就問胖子,這就算完了?那流浪漢看著跟別的流浪漢也沒什麽區別啊?你怎麽就斷定他是嫡庶官呢?還有,這嫡庶官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官職?以前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胖子就跟我解釋,他並不是盲目的尋找,一個城市這麽大,保不齊有幾個嫡庶官呢,但是一個嫡庶官就管一片地方,還不如城隍的權力大。但是卻是個很實惠的官職,所有到附近投胎的人都要先來找他,讓他給自己指引,什麽時候去投胎,從哪裏進。


    胖子說,他用的方法叫鬼引路,在這附近就有遊蕩著的小鬼,這些小鬼中難免會有一些貪財的,見胖子扔冥幣,自然有撿的。胖子就讓這小鬼帶著我們找到附近的嫡庶官。


    那女人既然總是在這附近感覺到有人跟著他,那就必然歸這附近的嫡庶官管轄,讓小鬼帶著我們找到嫡庶官之後,剩下的事情我也都看到了,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不過胖子解釋的嫡庶官挺有意思,在陰間,人死之後要走黃泉路,到了地府之後,按照上輩子的行善作惡的多寡。閻王判決,你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好人自然有好的待遇,善大於惡的走金橋過銀橋,童男童女攙扶著上天享福去。惡大於善的自然就沒這待遇了,十八層地獄,按照你的作惡程度,閻王會判決你該受什麽罪。下第幾層地獄。


    至於著不好不壞的,善惡參半,沒做多少好事。但同時也沒做多少壞事,普普通通的人就接著輪回去,以觀後效。


    閻王這邊判決完了之後,由鬼差帶領著去到奈何橋邊上,也叫忘川河邊上等著過河。


    在橋頭就是最後一道關了,孟婆在橋頭把守著,每人在過河之前要喝一碗孟婆湯,喝完之後上輩子是事情都忘了,才能過河。


    然而還有些人是不能過河的,沒這個資格,可是也想輪回轉世,怎麽辦呢?這就催生了一種行當,陰間擺渡人。


    忘川河的水又髒又臭,而且腐魂蝕骨,隻要沾水就別想跑了,永世不得超生,水性再好,想遊過去是不可能的。


    但是陰間擺渡人也有奸商,收了錢不辦事搬到把人踢下船的事也有,所以人死之後,家裏人第一件事就是燒倒頭紙,就是趕緊給死者送點錢,上下打點之用。


    這過了奈何橋之後就沒人管你了,怎麽辦?找當地的城隍,你出生在什麽地方,這閻王管著,你過河之後,去哪裏哪裏,找當地的城隍,城隍會給你安排。


    到了城隍這兒,城隍就給你安排你投胎在哪一家,這家家庭環境怎麽樣,投胎之後的待遇怎麽樣,這些歸城隍管,城隍指點你去到那一片地方,到了這裏就是最後的嫡庶官了,這官員看似最底層,連土地爺都比他高,但是權利卻不小。


    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比比皆是,這大太太生的孩子就是嫡出,也叫嫡係,姨娘生的就叫庶出,這中間的差距可大了去了。


    最明顯的就是,嫡出的孩子長大後能接管家業,叫子承父業,庶出的就沒這麽走運了,最多鬧個溫飽,家庭條件差的連溫飽都未必能混上。


    就算是皇室也是立長不立幼,有句老話說得好,家有長子,國有儲君,可見這嫡出和庶出有多大的差別?


    古代皇帝除了那些謀朝篡位的,哪一個不是由太子繼位?這就顯出嫡庶官的威力了,讓你嫡出,那就是真龍天子,將來登上九五之尊,君臨天下,要是安排個庶出,貴妃娘娘生的,那對不起,你最多就是封個王。


    你要是沒野心還好,留在皇宮,吃香的喝辣的,也算混一輩子,要是有野心,想當皇帝,那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一竿子把你支到窮鄉僻壤,雖然也是個王,這待遇就天壤之別了。


    聽到這裏我就問胖子,現在都是一夫一妻製了,這嫡庶官怎麽還保留著?有什麽用啊?


    胖子跟看火星人一樣看了我好半天,看的我毛毛的,心說不會是我身上又有什麽髒東西了吧?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時候,胖子才對我說:“亮子,你著智商很讓人捉雞啊!難道你沒聽說過私生子嗎?就算沒有私生子,長子次子的總有吧?更何況,嫡庶官點的是時間,方位,什麽時候去投胎,從大門進去還是從窗戶進去,這都影響一個人一輩子的運程,現在的嫡庶官就是幹這個的。”


    這次真的漲姿勢了,沒想到還有這麽多的門道,不過既然是陰間派在陽間的陰差,怎麽著也得讓人家生活好一點吧?這俗話說,無利不起早,既然幹這個,不說大富大貴。起碼得讓人家溫飽吧?


    胖子對我嗤之以鼻道:“但凡是陰間射在陽間的代理人官職的,沒有一個是富貴的,都是窮的當褲子,要不說懂方術的人都是五刑三缺呢?貧夭孤必占一樣,咱們這些人還這樣呢,更何況直接跟鬼打交道的嫡庶官了。”


    胖子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我就是不服氣,辯駁道:“那包黑子怎麽說?人家可是日管陽夜管陰,正兒八經的陰間陽間都管的人物,可是人家卻是開封知府,也算是錦衣玉食,腰纏蟒帶的人物吧?”


    黃天撲哧一樂道:“那些人怎麽能跟包黑子相提並論?那些人充其量是個小吏,老包可是高高在上的閻王,兩者之間沒有可比性。”


    聊著天,走路也快,不知不覺的外麵就來到預定的酒店,此時已經是深夜的十二點多了,大堂的工作人員也散漫了很多。


    上了樓,我們就各自回房間睡覺去了,因為有錢,我們開了三個房間。每人一個,省的誰打擾誰。


    洗個澡,我躺在床上打開電視看電視,反正也是睡不著,什麽死後睡著什麽時候算。


    回想了一下我從加入民調局到現在的經曆,真的仿佛夢一場,但是身邊的環境告訴我,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夢境。


    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第二天,我們玩了一天,第三天,接著玩,一直玩了一個星期,我們才驅車到那個那個出事的彩鋼板廠起看了看,車子開到郊區,因為是白天,我們就直接在彩鋼廠門口下了車。


    反正也是一個無主之物,再加上這裏鬧鬼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別人遠遠地看到我們,還以為是來看廠房的,躲都來不及,更不用說過來看熱鬧了。


    下車之後,我們看到這個場子的大門上開了一個小門,跟普通農家大門上的小門一樣一樣的,而且這個小門是虛掩著的。


    胖子咦了一聲道:“奇怪,這樣的凶宅怎麽會有人居住?”


    黃天就反駁他道:“你怎麽知道就有人住在裏麵?說不定是偷東西的呢?正好我們堵個正著。”


    黃天的話也不無道理,這個世界上就有那麽一些不信邪的人,越是別人說某個地方鬧鬼,他就偏要去看看。


    更有一些膽大包天的賊,就看中這種沒人敢來的地方了,先不說裏麵有廢鐵,就說在裏麵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就是個非常理想的所在。


    “我跟你打個賭,要是沒人住在裏麵,老子輸給你一條龍,要是有你得請老子一條龍,敢不敢?”


    “敢呐,不就是一條龍嗎?賭就賭。”


    兩人說著就推門進去了,到了院子裏,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破敗的廠房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了一樣,大門上方還有某某彩鋼廠的字樣,不過也殘缺不全了。


    院子裏的荒草也開始泛青,到處都是落葉,總之看上去就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就在我們向廠房方向走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有人說話:“你們是什麽人?不要命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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