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死者的妻子便說了一下死者生前所經曆的一些詭異的事情。


    原來,死者曾經在那個墜井而亡的年輕人的墳頭上撒過一泡尿,後天便天天做夢,然而夢境並不恐怖,而是一個看不清長相的人在跟他說如何才能更掙錢。


    一開始的時候那屠戶並不相信,夢裏的事做的不真的,但是經不住每天那看不清長相的人的勸說,最後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到附近的一個村子裏買豬。果然讓他撿到一個大便宜,一家人急需用錢,想要處理掉自家養的一頭接近三百斤的大肥豬。


    因為急需用錢,這個屠戶雖然開除的價格不高,那家也認了,讓他狠賺了一筆。


    自此,他便對那個夢中的人篤信不疑,隻要按照他所說的去做,準能賺大錢,一段時間之後,屠戶還真賺了不少。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那屠戶掙了錢了,便想掙更多的錢,可是身為一個屠戶,而且是村子裏的屠戶,雖然能夠到鎮上去賣肉,但想掙大錢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在那屠戶死的前一天,他對妻子說,那個夢中的神仙又給自己指點了一條發財的路,然而卻得避開所有人,讓媳婦去娘家住兩天。


    那媳婦也是財迷心竅,為了掙錢,毫不猶豫的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了,然而沒想到的事情,等來的不是掙大錢,而是丈夫的死訊。


    老爺子綜合自己所掌握的一些資料,很快便推算出究竟是怎麽回事了,下午便回到家中,跟老楊說了自己的判斷。


    據老爺子判斷,那屠戶夢中見到的那個看不清長相的人應該是墜井而亡的年輕人,因為死的不甘心,而且靈魂留在井中,也沒有了害人的本事,除非有人探頭去看他曾經墜落的那口井,然而,農村的人大多數都非常迷信,知道這口井中有人淹死過,都敬而遠之。


    然而,那屠戶卻在死者的墳頭上撒尿,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不過常年幹屠宰這營生的人身上都有極強的煞氣,一般邪祟根本就不敢跟這樣的人朝相,隻能用陰謀詭計來實現自己的目標。


    據老爺子推測,一定是那個墜井而亡的人告訴屠戶說讓他半夜穿上壽衣怎麽樣怎麽樣,這樣才能賺大錢,因為以前聽他的就掙到不少錢,屠戶便深信不疑,來這裏訂做了一身壽衣。


    然而,壽衣本身就是給死人穿的東西,而且深更半夜的穿上壽衣,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拘魂索命的小鬼此人已死了嗎?


    那些小鬼自然不會客氣,直接拘魂索一抖,生生將他的魂魄拘走了,而且估計穿上之後,那屠戶脫下來壽衣焚化了,這樣一來,等於是把自己葬送了,而且據估計,那燒掉的壽衣裏還有那屠戶的頭發指甲之類的東西。


    紙紮本身就是一個跟鬼魂打交道的營生,,自古傳承下來,也懂得一些方術的皮毛,不見得用來害人,但是起碼用來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你知不知道,他之所以會死,就是因為你不問緣由,貪圖掙錢給他做壽衣惹的禍,如果你不給他做,或者了解一下究竟是怎麽回事,也許他就不會死,你小心點吧。”


    老爺子說完自己的推測,狠狠的教訓了一通老楊,但老楊總覺得父親言過其實了,未必就是想他推測的那樣,也許中間別有隱情也說不定。


    再說了,現在是什麽年代了?怎麽可能還有這樣詭異的事情發生?很有可能是那屠戶有什麽隱疾,突然發作要了他的命,退一步說,就算真的是因為壽衣,自己不做他也會找其他人做的,也就沒往心裏去。


    老爺子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對自己的話不相信,氣的胡子直翹,可是有沒有什麽辦法,隻得趕製了一枚護身符,強行命令老楊戴在身上,無論發生什麽事也不能摘下來。


    老楊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這畢竟是父親的一番好意,也就沒說什麽,直接戴在脖子上。


    一連幾天都沒有什麽事,老楊便覺得父親有些小題大做了,曰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在沒事的時候老楊便紮起一個框架來,如果有人來定紙紮的話,可以很快的完成,所有的紙都是裁剪好的,到時候隻要用膠水往框架上一粘就行了。


    半個月過去了,仍舊沒有什麽事發生,老楊的父親也漸漸懈怠下來,跟老楊在一起爺倆總是叮當,老爺子也就接著道女兒家去住,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這一天,老楊接到一個朋友的請柬,是結婚的喜宴,那朋友三十大幾了,因為家裏窮一直娶不到媳婦,最近好像時來運轉,經過媒人的說和,娶了一個離婚的**。


    因為兩人關係不錯,雖然離得稍微有點遠,但老楊還是騎上自己的摩托車去參加喜宴了。


    婚禮辦得相當熱鬧,雖然酒菜算不上很好,但老楊也為自己的朋友開心,酒桌上難免多喝了幾杯。


    鬧完新房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多了,老楊準備回去,然而那朋友怎麽也不讓他走,兄弟倆好久不見了一定要一起喝上兩杯,好好敘敘舊。


    老楊也是聰明人,知道人家剛結婚,自己在這兒不合適,便堅持要走,說以後有的是機會,自己沒事了騎上車子很快就能來。


    扯皮了將近一個小時,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那朋友更不讓他走了,老楊無奈,隻得留下來吃晚飯,兩人幹掉一瓶白酒,天南地北的閑聊,從兩人相識嗷中間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能成為談資。


    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老楊也喝得醉眼朦朧,突然,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來,老楊條件反射的去摸自己的手機。


    打開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老楊遲疑了一下,接通了電話,也許是因為喝多了的緣故,總覺得電話那端的聲音有些飄忽,但大概意思還是聽清楚了,是附近一個村莊死了人了,要求盡快紮一個樓牌,明天早上天不亮就要送去。


    這一下老楊真著急了,聽手機裏那人的意思,這是一個大生意,要紮的都是非常值錢的東西,這一單生意下來,自己少說也能掙個二三百,便心急火燎的要走。


    那朋友見他有正事,也就不好在挽留,而且自己剛結婚,老楊卻是做紙紮的,在自己家談論這種事有些不吉利,也就沒有在挽留,好在老楊的摩托車有燈,而且汽車的話最多就是四十分鍾就到家了。


    老楊出了朋友家之後便開足馬力,好在路熟,倒不用擔心會迷路,雖然喝得有點頭大,但是冷風一吹,還能勉強保持清明。


    從朋友家到自己家,中間大多數都是大田地,老楊將車子開的飛快,因為是土路,難免有些突兀不平,顛簸的難受。


    時值七月中旬,路兩旁都是兩米多高的玉米地,看上去陰森森的,一陣冷風吹來,老楊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酒也醒了一些。


    就在路過一座小橋的時候,老楊的摩托突然熄火了,整個車子驟然間變得沉重起來鏈子仿佛卡住了,老楊急忙停下來,支好車子,用手機照了一下鏈子,發現並沒有卡住,然而車子怎麽也發動不著了。


    “難道沒油了?”


    老楊晃晃車子,然後又打開油箱蓋,用手機照了一下,發現還有少半油箱的油,可是車子卻發動不著了,在這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車子居然壞了,老楊鬱悶的夠嗆。


    可是也不能把車子扔這兒?隻得退掉檔位,推著往前走,過了小橋,老楊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座新房,院子裏還亮著燈,不由得大喜過望,推著車子就朝那新房走去。


    按當時的政策,大田地裏蓋房還是允許的,老楊也沒在意,當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們整個房間裏的人幾乎都被驚出了一身白毛汗,不自覺的被他的講述帶到一個詭異的場景中。


    “難道你當時就沒有任何疑惑嗎?誰會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野中蓋房子?而且大半夜的不睡覺,這可能嗎?”


    木子首先問出了大家的疑惑,確實是這樣,放在任何人身上也會產生這樣的疑惑,老楊當時是怎麽想的呢?


    “狗屁,我當時什麽都沒想,就想著道那人家吧車子存放在他家,然後借一輛自行車回家,無論如何生意不能耽誤了。”


    老楊說了一句之後,吃了一口菜,接著往下講他遇到的詭異事件,事情到了這裏已經讓人後脊背發涼了。


    當時老楊推著車子艱難的向前走著,摩托車好像有人從後麵拽著一樣,異常沉重,不過好在距離並不遠,半個小時後,老楊終於來到這戶人家。


    臨近了老楊才發現這戶人家非常氣派,房子建的還是仿古式的,飛簷卷角,四個角還掛著風鈴,大門上獅授銅環,還有鎮宅的兩尊石獅子。


    有錢的人家怎麽會在這樣的地方建房呢?而且無論是房子的格局還是裝飾,都是那種明清時代的建築風格,明顯出自高人之手,一般人絕對住不起這樣的房子。


    老楊在附近也算是知名人士,附近村子中也沒聽說過誰家這麽有錢哪?不過仙子阿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最好能跟這家主人套套近乎,從這家的家境上就不難判斷,這戶人家是有錢的主,要是他們家有人過世的話,紙紮壽衣,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自己能賺不少錢呢?


    想到這裏,老楊果斷敲門,剛敲了兩下,吱嘎一聲,門開了,一個短服,帶著青帽打扮的像清朝仆人的中年人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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