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鄉城地下古城遺跡的靈韻已經有了歸屬,兩顆被唐戈帶走不知去向,最後一顆歸了那個神秘的修羅衛。手機端


    但是沒人放鬆下來,朝廷和各大宗門死了很多人,而且九跡和靈韻的消息一定會在昆侖界掀起風波。


    很多人已經隱隱猜測到那個修羅衛的身份,自然不敢跟她去爭搶靈韻,但是唐戈卻不同,他境界低,即便有昆侖山的背景,也保不齊會有人暗出手。


    地下遺跡,能夠找到的活人或者屍體已經全部找到,那些找不到的,恐怕都已經與塵埃混在了一起。


    風波之後,盡是悲戚。


    乾元境的強者死了不少,各宗派的年輕弟子也死了很多,尤其是對於像大悲門、萬象宗這樣的小宗門來說,死了這些人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地下遺跡的入口早已經找不到,後來經過一番搜索,他們在幽靈囚禁各宗門弟子的廢墟發現了一條隱秘的地下通道。


    那裏通往桐鄉城外的南部峽穀。


    重見天光,原本浩浩蕩蕩的隊伍此時隻剩下了不到一半。


    靈韻出現的時候,池靖和莊無塵不知去了何處,現在二人又莫名的隨著隊伍一起走了出來。


    朝天堂隻剩下了幾個人,而且皆是身負重傷。


    白虎軍除了莊無塵,隻剩下了三名乾元境和四名暉陽境修行者。


    而青龍軍也與之差不了多少,季青雲的臉看不出悲色,隻有憤怒,尤其是在看向某些宗門的時候,周身隱隱有氣息浮動。


    江神兒帶著僅剩的幾個修羅衛走向桐鄉城,卻不見那個氣息最強的人。


    鐵痕身負重傷,貪狼殿隻剩下了他和另外兩個長老,更令他憤怒的是沒有找到離懨等人,生死不明。


    雲劍宗的何念還活著,仇無涯和另外一個長老重傷,以巫清為首的弟子們不知去向。


    眾人發現這幾個雲劍宗長老的臉色鐵青陰沉至極,當他們看到後方躺在地的身影時,才明白了過來。


    那道身影血肉模糊,但依稀可以看清輪廓,竟是雲劍宗的少宗主尤季辰。


    他沒有死,但和死了沒什麽兩樣。


    容貌盡毀,經脈盡斷,氣海破碎,再也無法修行,冷冰冰的躺著,身的血肉讓一些人忍不住幹嘔。


    談川和另一個羅刹海某島主僥幸存活,還有三個羅刹海弟子,魚三夜丟了半山燼,狀態極為不穩,過雲斷了一條手臂,昏迷不醒。


    而那個最為瘦小的洛纖兒受傷最輕,但是她的懷裏抱著一個身形高大的少年。


    那少年的白衣被雪染紅,胸前和後背皆是有一個拳頭大的血洞,他靠在洛纖兒的懷裏,身體早已冰冷。


    洛纖兒麵無表情,臉頰的淚痕早已經幹涸,她輕輕的拍著懷裏少年的身體,仿佛和在地下的時候一樣。


    少年是聽潮靈穀的四海。


    傾山長老老淚縱橫,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四海的腦袋,掌心有淡淡的符閃爍,同時嘴裏念念有詞。


    這是聽潮靈穀的往生咒。


    白魚、入舟、承風三人不在此處,地下也沒有發現屍體。


    古月洞天的淨遠、釋一和羽陽還活著,但狀態不定。


    六大宗門尚且如此,更別說其他小門派了,他們的弟子幾乎死傷殆盡。


    最令人驚的是,青泱古域的強者全部隕落,但是那三名弟子卻和在闖登雲窟的時候一樣,雖然經曆了凶險,但都活了下來。


    安靜、死寂,他們默默的朝著桐鄉城的方向走去,猶如地獄冥河畔的往生者。


    ……


    ……


    孤山之,兩道黑影望著下方那一行朝著桐鄉城移動的人影,視線之,人影漸漸變作了黑點。


    青煙和蛇魁僅僅是受到了天諭陣的餘波震蕩,受了些輕傷,但是其他的幽靈卻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冥府九幽有一半重傷,甚至還有一人隕落,其餘的幽靈更是死傷了數人。


    如今的九幽,除了青煙和蛇魁,也隻剩下了月神一人可以自由行動。


    幻陽死在了朝天城,一人死在了地下,一人很久之前便去執行了其他任務,另外三人皆是重傷閉關去了。


    青煙站在崖邊,負手而立,望著下方漸漸消失的人影,幽幽說道:“這次似乎有些得不償失啊……”


    蛇魁眉頭一皺,道:“聖主大人最後為什麽放棄了靈韻的爭奪?”


    青煙深吸了一口氣,道:“或許算是他也忌憚那個人吧。”


    “那個修羅衛?”


    蛇魁想了想,又道:“她究竟是誰?”


    青煙的目光落向了遙遠的北方,不是桐鄉城,而是更遙遠的地方,那裏有一座天下第一雄城。


    蛇魁駭聲道:“難道是她!”


    青煙說道:“除了她還有誰能混在江神兒的修羅衛。”


    蛇魁倒吸了一口涼氣,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麽,說道:“難道雇傭我們的也是她?”


    青煙沒有說話,眼簾微垂,靜靜的看著腳尖,一根雜草落到了他的鞋麵,然後隨風落到了山崖之下。


    蛇魁明白了什麽,沉默了下去。


    許久之後,青煙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眼神有些茫然的望著被蒙了一層灰霾的青天,輕聲說道:“這人間,有多少事值得呢?”


    蛇魁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好久沒這樣感慨了。”


    青煙苦笑了一聲,眼神有些苦澀意味,道:“算了,這一次她給的條件也足夠抵得我們的傷亡了。”


    蛇魁說道:“九幽隻剩下了七人還算是九幽嗎?”


    青煙瞬間恢複了冰冷無情的模樣,漠然說道:“再找兩個幽靈,讓他們升來吧。”


    蛇魁試探著問道:“你已經有了人選?”


    青煙說道:“有一個,另外一個你去選吧。”


    聞言,蛇魁嗜血如蛇的雙瞳有一道幽光一閃而過。


    ……


    ……


    朝廷和各宗門的人都沒有立刻離開桐鄉城,他們身的傷很重,但或許還有著別的心思。


    唐戈重傷,想必不會走遠,或許還有機會搶奪靈韻,而且很多人都懷疑他躲在桐鄉城裏。


    但也有例外,萬象宗的薑辭和七念書院的莫先生傷勢極重,被陸定遠派人送了回去。


    青泱古域的三個弟子不願也不敢參與此間未了事,在短暫的休整後也離開了。


    轉眼之間已是七日的時間過去,唐戈依舊沒有走出房間,房裏回蕩著的劍嘯聲從未消散。


    古之月在床躺了七天,氣息平穩柔和,卻不見醒來。


    鄔滄雨在第三天走了出來,氣息隱隱增強。


    寧知秋走出房間的時候是第五日,身收拾的很幹淨,他看到那個站在幽廊的倩影,似乎已經很多天沒有動過了。


    七日來,海晴兒的確一直在這裏守著,偶爾會進食一些食物,唯一變化的是她臉越來越濃的擔憂之意。


    鄔滄雨和寧知秋隱匿在桐鄉城,調查著朝廷和各宗門強者的動靜,他們沒有離開,便一定是有所企圖。


    而企圖的對象便是唐戈身的兩顆靈韻。


    殺人奪寶的事情在血腥的江湖裏經常發生,即便唐戈是昆侖山的小師叔也難逃厄運。


    武道一途,實力為尊。


    隻要得到了靈韻,便有了成為絕世強者的潛力,到時候即便是昆侖山也奈何不得。


    每天都有血腥,才是江湖。


    桐鄉城某個不起眼的酒館裏,季青雲坐在角落裏,隨意的飲著酒,偶爾會看向門外,眼神平靜而自然。


    某個時刻,一個頭戴鬥笠的人影走了進來,他的背後有一柄劍被黑布包裹著。


    鬥笠下的目光掃了一眼,然後朝著季青雲走了過來,安靜坐下。


    季青雲飲了一口酒,隨意說道:“你來了。”


    那人取下鬥笠,露出了一個書生模樣的少年臉龐,他衝著季青雲輕輕點頭,道:“季將軍。”


    季青雲淡淡一笑,道:“滄雨,我觀你氣息似乎更強了,看來這次受了傷也不是沒有好處。”


    鄔滄雨搖了搖頭,uu看書 .uuash 道:“沒人喜歡受傷的。”


    季青雲斂去笑意,忽而肅然起來,道:“他怎麽樣了?”


    鄔滄雨眼神微暗,道:“狀態很不好,還未出關。”


    季青雲的臉漸漸彌漫一層寒意,寒聲道:“這群混蛋,我早晚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的手掌緊緊握著,酒盅化作了粉末,灑到了地麵。


    鄔滄雨看了一眼那隻青筋暴起的拳頭,目光微垂,道:“雲劍宗的仇無涯受傷很嚴重,修為大跌,季將軍可知道他在哪裏?”


    季青雲一愣,微訝道:“你要殺他?”


    鄔滄雨平靜說道:“我的傷已經好了,可以殺人了。”


    季青雲忽而笑道:“看來那家夥還挺得人心的,竟會讓你如此待他。”


    鄔滄雨想了想,道:“小師叔是個好人。”


    季青雲撇了撇嘴。


    鄔滄雨盯著他,在等待答案。


    季青雲無奈說道:“朝廷和各宗門的人都隱匿了起來,但一定是在城內或者不遠處。”


    他略做沉吟,又道:“這樣吧,明日還在這裏會麵,我給你答案。”


    鄔滄雨微微頷首,戴鬥笠,起身要離去,他忽然轉過頭看了一眼季青雲,說道:“我看到了,出手的還有青龍軍的人。”


    季青雲臉色一滯,眼底隱隱有寒意湧出,他說道:“我知道,我已經懲治過他了。”


    門外吹進來一陣風,吹開了鬥笠的布簾一角,露出了那張冰冷的臉。


    季青雲眉頭一皺。


    鄔滄雨冷漠說道:“隻有死人才不會再對小師叔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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