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又來了個新人,是個美少女,唐戈把他安排在了自己隔壁的房間,同時把那柄藍芒細劍給了她,於是一整晚都能聽到少女清脆悅耳的歡喜聲。


    入夜,唐戈盤膝而坐,運轉起昆侖山心法,不斷修補著受傷的軀體。


    隨著修為踏入騰雲境,唐戈體內的劍氣雄渾程度更是駭人,那些劍氣依舊在淬煉著血肉與經脈,無極劍骨承受著這些劍氣,也在不斷變得更加堅硬,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氣海中,那一顆劍丸被無數道最精純的劍氣淬煉著,形狀已經脫離了球形,但還沒有達到本命劍的程度。


    劍符安靜的飄浮在氣海,自從上一次唐戈動用劍符用於與壽南風戰鬥之後,他便不敢再用。


    他現在境界尚低,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反噬,甚至會傷到根基。


    不過也正是因為劍符,唐戈才想到用劍氣淬煉肉身的修煉方法,可以說劍符便是他修煉的源頭。


    隨著對劍道有更深一層的感悟,唐戈越發迫切的想要盡快進入大明宮天寶閣,找到劍聖留下的東西。


    他突然想起來離陽城門外的那個“十”字以及斑駁的劍痕,決定有時間再去看一下。


    隔壁又傳來古之月的笑聲,不知道是因為那柄藍芒細劍,還是因為別的什麽事。


    ……


    ……


    一夜悄然而過,算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翌日,唐戈醒來,在簡單的洗漱之後,看到了偏廳之中的的忙碌身影。


    古之月準備了早飯,當然是從外麵買的。


    以前唐戈和寧知秋兩個大男人生活的時候,幾乎沒進過偏廳,他們也不吃早飯,現在古之月來了,也是添了些生氣。


    唐戈拿起了一個素包,直接咬了一口,然後看著在一旁喝粥的古之月,問道:“你哪來的錢?”


    古之月俏皮一笑,道:“下山之前,岑夫子和阿音姐姐都給了我一些銀兩。”


    唐戈嘴角抽了抽,為何自己沒有這般待遇?


    早飯過後,寧知秋進行著每天必做的常規劍術練習,古之月也是拿出了藍芒細劍,不斷揮舞著。


    她還給這柄劍起了個好聽的名字,驚月。


    古之月雖然年紀輕輕便踏入了暉陽境,但是修行劍道的時間卻不是很長,算是半路出家。


    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唐戈才開始教他劍道修行的要領,當然是得從基礎開始。


    她的師父並不是劍修,以往在修行劍道的時候也是亂學一通,所以基礎並不紮實。


    古之月不愧是昆侖山的天才少女,很快便掌握了唐戈交給她的基礎劍道要領,並且反複的練習著。


    他們二人都有事做,唐戈準備去離陽門外走走。


    不料家裏又來客人了。


    齊王妃穿著華服,首飾倒是沒有佩戴太多,她牽著白淨的小王爺,身後跟著年輕副將嶽無缺。


    古之月和寧知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王妃。”


    唐戈有些驚訝,衝著齊王妃點了點頭,嶽無缺看著他這般模樣很是惱火,這家夥對王妃也太不尊敬了。


    若是他知道唐戈對待女帝的態度,應該便不會這樣了吧。


    齊王妃並不在意唐戈的態度,微微一笑,道:“前段時間朝天城到處流傳著唐先生的傳言,原來也來了朝天城,所以便帶著小兒過來探望一番。”


    “王妃客氣了。”唐戈想了想,隻能這樣回答了。


    齊王妃拉著小王爺走進唐戈,撫摸著這個孩童的腦袋,道:“那日唐先生救了小兒的性命,大恩不言謝,自當上門感謝。”


    小王爺滴溜溜的轉著眼珠子,露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唐戈看著這個小孩,輕輕點了點頭,他想了一會,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那日唐先生說小兒的根骨不錯,適合修煉,不知先生可否指點一二。”齊王妃又道。


    唐戈一愣,原來她的目的是這個。


    “王妃應該知道昆侖山與帝國的關係,雖說女帝特攝我在朝天城自由活動,但是這件事還是免了吧。”唐戈說道。


    聞言,嶽無缺心頭一驚,女帝特攝麽?


    齊王妃還是麵帶笑容,道:“我又不是讓唐先生收徒,先生言重了。”


    唐戈還是拒絕了。


    齊王妃看起來有些失望。


    小王爺一臉天真,不斷晃著母親的手。


    嶽無缺握緊了繡春刀,眼中充滿寒意。


    “好吧,那我也就不勉強了。”


    齊王妃從腰間取下了一塊金光燦燦的令牌,遞到了唐戈麵前,又道:“聽說唐先生最近遇到了些麻煩,這齊王府的令牌應該可以幫到一些忙。”


    唐戈沒有猶豫,隻是有些疑惑,但還是接過了令牌。


    如果齊王府令牌能夠讓他在朝天城少一些麻煩,也是極好的,隻是令他疑惑的是,為何齊王妃總是想與他拉攏關係。


    畢竟,昆侖山和大周帝國的關係並不好。


    齊王妃送完令牌便離開了,唐戈這才意識到沒有邀請她進正堂一坐,難怪嶽無缺那最後的目光有一種要殺了他的衝動。


    有些違背禮數了,但唐戈總是記不起來這些事。


    客人走後,古之月和寧知秋圍了上來,二人都是充滿了好奇的盯著他。


    “有話就說。”唐戈平靜的道。


    “你早說你認識齊王妃,池小飛那些混蛋我們就不用怕了。”寧知秋忿忿的道。


    “隻是一麵之緣。”唐戈道。


    “師叔,你這次下山經曆的還不少呢?”古之月又挽住了他的胳膊。


    唐戈這次沒有抽離,道:“她的小兒被鬼界的劍氣所傷,鬼界的劍氣出現在昆侖山附近,這件事我已經告知了宗門,可有回應?”


    古之月的小臉充滿了疑惑,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聽他們提起過這事。”


    唐戈點了點頭,把胳膊抽了出來。


    “我要出趟門。”


    “我要去!”


    “我也要去!”


    於是三個人,三柄劍就出門了。


    古之月從出生之後便一直待在昆侖山,更是趕上的昆侖山封山十年的階段,所以這是她第一次來到昆侖山以外的地方。


    看著朝天城的繁華與宏偉,古之月一時之間興奮不已。


    唐戈看著那個身影,覺得她還不錯。


    若是她來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恐怕到現在唐戈也見不到她的影子,看來還是懂事的。


    沒有什麽能夠吸引到唐戈,他一路走去,直到到了離陽門外,古之月和寧知秋沒有跟來,他們在城中閑逛。


    即便過去了很多年,那些劍痕依舊霸道淩厲。


    唐戈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劍痕和“十”字,其中的劍意令他的手指微微刺痛。


    為什麽隻有他能夠感受到這些劍意?


    難道是因為自己是個劍道天才?


    唐戈突然咧了咧嘴,像是在笑。


    身後不遠處出現一人,一身白衣,劍眉星目,頗為俊俏,他的麵色冷冽,uu看書 .uukanshu 如同身後的那柄劍。


    唐戈轉過身看了他一眼,那人也在看著他。


    二人的目光皆是如劍,在空氣中交織,隱隱能夠看到有兩個小人拿著劍激戰著。


    唐戈冷漠一笑,轉身走進了城中。


    白衣劍客緊隨其後,他應該也知道這裏不是打架的地方。


    一人在前,一人在後穿越了朝天城的茫茫人海,唐戈在想,古之月和寧知秋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唐戈回到家,看到歸來的古之月和寧知秋,悄悄鬆了口氣。


    二人正在拆著各種買回來的東西,看到唐戈回來,古之月蹦蹦跳跳走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個木盒,但她也看到了又走進來了一人。


    唐戈看著古之月和寧知秋,道:“是敵人。”


    二人的臉色瞬間肅然,驚月劍和秋寒劍直接將白衣劍客圍了起來。


    唐戈站在後麵,雙手在身後晃著自己的劍,平靜的看著白衣劍客,道:“打架還是報仇?”


    白衣劍客眉頭一揚,道:“有什麽區別?”


    “要是打架的話,我可以讓他們下手輕點。”


    唐戈看著嚴陣以待的二人,頗有些滿意,驚月劍和秋寒劍泛著劍光,劍氣凜冽。


    “這句話應該我說。”


    白衣劍客取下了身後的那柄劍,劍柄是白玉所鑄,劍刃寒冷明亮,與他一身白衣倒是很搭。


    劍鋒一動,便是有劍嘯之聲傳出,劍光震蕩開來,如秋水共長天一色。


    唐戈眼神微凜,認出了那柄劍。


    神兵榜上排名第五十九


    滄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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