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女將軍的母親居然這麽年輕便去世了,江威摘下軍帽,輕輕的往前走了三步,對著阿布母親的遺像深深的鞠了三躬,隨後上了柱香。


    阿布見此眼睛一紅,深吸一口氣,情緒有點波動,一字一句的說道:


    “多謝侯爺!相信母親在地下看到侯爺您能拜祭她,想必她會十分開心。”


    此時,她想起了水家那些無情無義的長輩們,隻因母親隻是一個平民,連一個牌位都不肯替自己的母親立,更不要說拜祭,她口中帶上了一絲自嘲的口氣,但卻不是針對江威,說道:


    “我的母親,出身於普通苗疆農家,平日裏,見過最大的官,怕也就是村長吧,能得到冠軍侯一拜,榮幸之至。”


    聽到阿布的話,他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小姑娘對貴族深有怨念啊。


    “你錯了,阿布,你的母親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帝國的驕傲,能拜祭她,是我的榮幸!”


    “偉大?驕傲?”


    阿布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說,一時有些發呆,她第一次見到有人如此形容她的母親。


    “是的,因為她的女兒是帝國的棟梁之才,她為帝國生下了一位女將軍!”


    說罷,江威嘴角露出一絲真誠的微笑,說道:


    “要說出身,咱倆差不多,我的母親就是一個開蛋糕店的個體戶,但在我心中,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女人,沒有之一。”


    看著麵色複雜的阿布,江威繼續說道:


    “再說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雖然我們當不成爵二代,但隻要我們努力拚搏,我們可以當爵二代他爹!”


    阿布咯咯笑出聲來,笑著笑著,兩行淡淡的淚水滑過臉龐,就在剛才,聽完他的話之後,她心中那個纏繞已久的心結仿佛瞬間打開,


    那個在水家待了十五年的她、那個過了十五年貴族式生活的她、那個看重出身的她,此刻瞬間明悟,現在,她的心頭仿佛打開了一扇天窗,看到了更為廣闊的世界,心中感歎道,是啊,靠著自己的雙手,我一樣可以讓我的母親得到應有的尊重,一定要努力修煉,等我晉升宗師之後,母親自然可以被追封爵位,她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這個,送給你!記住,相信自己,永不言棄!”


    江威剛才趁她不注意,從月光寶盒空間內掏出一把質地古樸的匕首,放到了她手上。


    “這……”


    眼見阿布有些遲疑,他揮揮手,


    “算是我送給你的節日禮物吧!節日嘛,總歸要有禮物的,收著吧!”


    看著前方那個站在星空之下的少年,阿布忽然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挽了挽耳邊垂落的青絲,她輕輕拔出那把匕首,青冷的寒光瞬間一閃,冷氣逼人,暗歎一聲好匕首,心想收下就收下吧,等他下次生日自己回份厚禮就行了。不過,她心底的深處總覺的有哪裏不對,但一時也說不上是哪不對。


    “多謝侯爺,不過我可回不起禮!”


    “哈哈,那必須要回禮,嗯,跳舞吧,剛才你跳那支,我還從沒看過苗疆族舞蹈呢!”


    “好吧,我跳得不好的話可不許笑我!”


    阿布爽快的答應了,她繼承了母親那爽朗熱情的苗疆女子性格!


    嫩白的小腳輕輕一點地麵,身形宛如飛舞的蜻蜓一般飄出,在月光之下,阿布的身形輕輕擺動起來,苗疆族的舞蹈奔放、熱情且不失傳統東方舞蹈的細膩柔和,她的動作時而輕柔曼妙,時而熱情似火,隨著她身形的旋轉,兩條美腿之上纏繞的白色絲帶隨風飄蕩,宛如一隻在林間自由穿梭的精靈!


    “好!”


    隨著她的舞蹈結束,江威鼓掌喝彩道。


    “很好,要是配上美酒,那就更好了!”


    聽到他的感慨,阿布想都沒想隨口說道:


    “美酒是沒有了,小女子自釀的甜米酒倒是有一些。”


    說罷,她提起旁邊一個酒壺,給江威滿上了一杯。


    就在此時,阿布心裏一個激靈,等等,不對,今天不是夏月之夜嗎?這甜米酒不能給他喝,此時,她終於發現了哪裏不對。今晚,可是夏月之夜啊,自己怎麽能把親自釀的甜米酒給他喝呢?得阻止他!


    她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發現江威早已把那米酒一口喝了!


    阿布那燦若繁星雙眸輕眨,回想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她瞬間雙頰通紅,一直紅到了脖子根!


    她在天台擺酒與母親共同度過夏月之夜,江威前來,拜祭了她的母親,送給她禮物,看了她的舞蹈,她居然還親手給他倒上了自己釀的甜米酒,這套流程,100%就是夏月之夜這個苗疆傳統節日中,相親成功的一對情侶啊!


    “額,你喝了很多嗎?怎麽臉紅成這樣?運勁氣解下酒吧?”


    “沒,我沒事!”


    阿布的心情有些慌亂,急忙起身,一時不穩跌到了前方江威的懷中,哪還有先天大武師應有的沉穩,感受到少年身上傳來的陣陣熱力,她發現自己竟然有點不想起身,仿佛想繼續留在這少年的懷抱之中!她使勁咬了自己舌頭一口,痛覺讓她頓時清醒過來,她宛如一隻受驚的小白兔,拿起母親的相片快速的跑向了樓梯口。


    “我,我叫苗阿布!”


    正當江威不得其解的時候,阿布扶著天台的大門回頭說道,說完便逃之夭夭了。


    “額?她怎麽了?算了,這酒不錯,帶回去給瑪莉亞嚐嚐。”


    華陽星,江威所居住的莊園之中,瑪莉亞好氣又好笑的眼前的甜米酒,沒好氣的看了喝著茶水一臉無知的江威,這貨難道真不知道這甜米酒的意思?


    “爺,合著您今夜和苗疆小姑娘約會去了?”


    聽到她泛酸氣的話語,江威搖搖頭,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瑪莉亞開始稱呼自己為“爺”了,當然,這點變化他也沒放在心上,看到小咪端來的新鮮水果,他拿起一個大口塞下,說道:


    “哪有,我今晚不是和水上將喝酒嗎?喝完之後,我去天台醒醒酒,沒想到她正在天台上,她一個人,哦不,還擺著她母親的遺像,正在喝悶酒!”


    “然後呢!”看著狼屯虎牙吃著果子的江威,她追問道。


    “死者為大,我自然拜祭了她的母親,上了柱香,聽到她說在過傳統節日,我想是不是送點什麽,就隨手送了把匕首,為了答謝我,她跳了支舞,然後還給我倒了杯米酒,可惜,我剛喝完她就慌慌張張的跑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看著沒心沒肺的江威,瑪莉亞輕輕的拍拍自己的額頭,纖纖玉指狠狠的戳了他的額頭一下,玩味的說道:


    “呦,爺,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呢?”


    他攤攤雙手,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瑪莉亞打開光腦,調出關於“夏月之夜”這個節日的詳細介紹,把投影輕輕轉向了他的方向,揶揄的說道:


    “爺,幹得漂亮,您今晚成功俘獲了一個苗疆族少女的芳心!還是先天大武師呢,嘖嘖!”


    了解夏月之夜這個節日之後,江威表示很無辜,他心裏很想大喊一句,巧合,絕對是巧合,但是這種解釋,貌似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雖然確實是巧合。


    “額,瑪莉亞,你知道,我對黨,赤膽忠心…”


    “爺,您放心,如果您有這心思,我是不會反對的,不過殿下那裏,這個要您自己努力了!”


    “咦,侯爺,您要納妾嗎?好啊好啊,多納幾個,就有人陪小咪玩了。”


    一旁的小咪耳朵豎的老高,早就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雖然她年齡小,但卻不代表她不懂這些,八卦之火頓時燃起。


    “……”


    “這個苗阿布,不是一般人啊,或者說,應該叫她水阿布。”


    瑪莉亞調出了苗阿布的全部資料,邊看邊說道。


    “什麽!”


    聽到她這麽說,江威心中疑惑,難道是水晴空的私生女?他挪過身來,一起看了起來。


    良久之後,他輕歎一口氣,


    “怪不得這個阿布對貴族身份的事情這麽在意,沒想到她居然是水家的私生女,水晴空的妹妹。”


    “是啊,這種世家門閥,最是無情!”


    “難怪她談起母親時,一臉愧疚之情,不過,我相信她終有一日,會憑借自己的力量讓母親得到應有的榮耀。”


    瑪莉亞的藍色雙眸輕閃幾下,“對於母親,我的印象不多了呢,他們走時,我還小!”


    感覺到少女心中的傷心難過,他把胳膊探入瑪莉亞那潔白的膝蓋之下,輕輕抱起她,放到了自己的雙腿之上,


    “不要想太多,你還有我,有艾薇兒!”


    “嗯。”瑪莉亞把頭埋進他的胸口。


    “爺。”


    “嗯?”


    “您的母親,一定很溫柔吧?”


    江威苦笑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的老媽,心中十分溫暖,雖然唐晴晴是那種風風火火的性格,但對兒子卻是極好的,傾注了全部的心血,投入了全身心的愛!


    “咱媽啊,脾氣有點急,不過絕對是天下最好的母親!”


    “嗯!”聽到他說“咱媽”,瑪莉亞身子一震,使勁往他懷裏拱了一下。


    不知想到了什麽,江威突然說到:


    “其實,我也挺對不起我媽!”


    “為什麽?”瑪莉亞輕輕抬起頭,充滿愛意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上學的時候,我有時會帶女同學回家一起寫作業,那時媽媽每次都說她要看電視劇,叫我們回臥室去寫,偶爾還會出門買菜,並且暗示我,她一時半會回不來。現在想想,媽,我對不起你,我居然真的在屋裏寫作業!”


    瑪莉亞俏臉憋的通紅,幾秒之後,她嬌軀亂顫,咯咯大笑起來,柔弱的小手輕錘著他的胸口。


    “爺,你好壞,笑,笑死我了,太,太逗了。”


    旁邊的小咪顯然沒聽懂這個段子的含義,好奇的看著兩人,尤其看向瑪莉亞的目光,充滿了羨慕,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被侯爺這麽溫柔的抱在懷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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