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看了看比自己還強裝而且一臉躍躍欲試的飯桶,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雖然有些害怕,但為了美好的未來,還是一咬牙點頭說:“沒問題,我願意試試。”清風聳聳肩,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德魯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進測試場,對飯桶一陣點頭賠笑,希望這個牛頭人一會下手輕點。飯桶才不管這些,拿起一塊青磚二話不說兜頭蓋臉就是一磚,狠狠的拍在安德魯的腦門上,隻聽啪的一聲悶響,青磚斷成幾段。


    安德魯張著大嘴呆呆的看著飯桶,不知所措的說:“我還沒準備好呢。”飯桶才不管準備好沒有,又拿起一塊板磚拍在安德魯的腦袋上。


    板磚斷裂,安德魯滿臉的磚灰,身體搖搖晃晃的向前走了一步,安德魯極力的控製想要站穩身體,可是就像喝多了一樣,怎麽也辦不到,最後像不倒翁一樣擺了一會,還是一屁股坐到地上。


    飯桶手裏拿著第三塊青磚,正要再拍安德魯一下,可轉過身的時候卻發現安德魯居然不見了,四下一看才發現安德魯已經坐在地上一個勁的滿地摸小錢。


    飯桶失望的撇撇嘴,將青磚丟在地上,轉頭問清風:“二當家,這貨怎麽算?是合格還是中良啊?”關係到自己以後的待遇,迷迷糊糊的安德魯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迅速站起來,雖然腦袋還有些暈,身體還有些搖晃,但還是麵帶笑容裝作一副完全沒事的樣子對著清風的方向討好的笑。


    清風覺得好笑,對飯桶說:“挨了你兩板磚還能在一分鍾內站起來,當然算中良了,以後就按這種標準衡量吧。”


    飯桶點點頭,抓住安德魯的脖領子讓他站好,大聲勾引說:“怎麽樣?還要不要再來一下?要是再抗一下的話你的待遇可就又提高一個檔次了。”


    安德魯已經恢複了一些,聽到飯桶的話,正想答應。但突然想起了什麽,謹慎的問:“要是我沒抗住怎麽辦?”


    飯桶奸詐的一笑說:“沒抗住也沒啥,大不了就是淘汰。”安德魯翻了個白眼衡量了一下,實在沒有把握再抗住一板磚。而且覺得得到中等待遇也已經很不錯了,於是果斷的搖頭放棄。


    飯桶一臉的失望,拿過安德魯的資料在上麵蓋了個‘中’字的章後遞給安德魯說:“去,到一邊等著去。”安德魯接過自己的資料,眉開眼笑、屁顛屁顛的跑到場地最裏麵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一邊揉著生疼的額頭,一邊傻笑。


    清風站起身,對一眾目瞪口呆又羨慕不已的應聘者大聲說:“整個流程和規矩你們也都看到了,接下來我就不多說了,下一個。巴德。”


    名叫巴德的傭兵越眾而出,一路小跑來到清風麵前。清風看了巴德一眼,見巴德一臉的憨厚,渾身肌肉虯結,穿著一身不知道從哪淘換來的破爛皮甲。而且還小了一號,肚臍眼差點沒漏出來,和大姑娘穿的露臍裝差不了多少,隻不過沒有漏點而已,清風看得出來,這個巴德的家境應該不怎麽樣。


    清風對這種憨直的人比較喜歡,和顏悅色的一笑說:“你為什麽想加入我們猛虎傭兵團?說實話。”


    巴德來之前已經想好了一大堆漂亮的說辭。不過當他麵對清風的時候,尤其是清風身上散發的氣勢,之前想好的鬼話全都忘得一幹二淨,再加上清風的最後一句讓他說實話,老實的巴德下意識的回答說:“為了賺錢,俺娘生病了沒錢看病。俺需要錢。”說出心裏話,巴德愣住了,接著是滿臉的懊惱和沮喪。


    在來之前,巴德可是請教過一位退休的老傭兵鄰居,老傭兵再三囑咐他。不能說他娘的事情,因為傭兵團一般是不會招有家人拖累的傭兵的,要是有家事拖累,會耽誤出任務,就算出已經任務了,心裏對家人的擔憂也會影響狀態。


    巴德很想抽自己一個嘴巴,他為了這份薪水超高的工作,可是講家裏最後的幾個銀幣拿出來注冊了傭兵,還買了一柄破爛的大劍,可是現在因為自己的慌亂,失去了這次機會,巴德想死的心都有了。


    清風嗬嗬一笑說:“嗯,孝心可嘉,你通過了。”說完,在巴德的資料上畫了一個五角星的標記後,將其遞給巴德,讓他到測試場裏找飯桶評估抗擊打能力。巴德拿著自己的資料,呆呆的看著清風,不敢置信的問:“我通過了?你們不在乎我有病重的老娘拖累?”


    清風拍了拍這個淳樸的漢子說:“誰都有父母,他們含辛茹苦把咱們拉扯大了,他們老了,現在輪到咱們照顧他們了。去吧,測試完了我讓人和你回去,咱們傭兵團有自己的大夫,他會給你母親治病,費用方麵我會從你以後的薪資裏麵扣除。”巴德看了清風好久,就算再苦再累也不會流淚的他,眼中卻浸滿了淚水。


    巴德知道清風這是在幫他,不過巴德卻沒有道謝,隻是重重的點頭嗯了一聲,大步走向測試場中,因為他已經將這份恩情牢牢記在心裏。


    巴德來到飯桶身前站好,本以為飯桶會想之前一樣上來就一板磚,可飯桶卻沒有立刻動手,而是讚許的拍了拍巴德的肩膀憨厚一笑說:“準備一下,好了告訴俺。”


    巴德感激的一笑說:“俺準備好了。”說完咬緊牙關,準備承受板磚的打擊。


    飯桶拿起一塊板磚重重的拍在巴德的腦袋上,頓時青磚碎成了幾段,磚粉落了巴德一頭一臉。巴德穩穩的站在原地,錯愕的看著飯桶,因為剛才青磚拍在他頭上的時候,巴德卻沒有感覺到疼痛,青磚在接觸到他額頭的時候就那麽突然的自己斷裂了。


    沒錯,是飯桶做的手腳,在關鍵時刻,飯桶直接捏碎了青磚,外人看起來這一下拍了個結實,但實際上,巴德除了灰頭土臉之外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飯桶對錯愕的巴德擠了擠大眼珠子,很是做作的大聲說:“不錯嘛,來,再接我一磚。”說著,又是一磚拍在還在發愣的巴德頭上。


    依舊是青磚碎裂磚粉飛揚,巴德也依舊穩穩的站在原地,不過這下巴德可明白過來了,感激的對飯桶一笑,又轉頭看向清風。清風含笑對巴德點了點頭,然後拿起一份資料叫下一個麵試的傭兵過來。


    飯桶索性來個一不做二不休,也不征詢巴德的意見,又扣了一板磚在巴德頭上,然後二話不說,拿過巴德的資料,在上麵蓋了一個‘優’的印章,然後叫來一個戰天虎的手下,讓他和巴德去找大夫給他母親治病,還從自己的腰包裏拿出一個金幣交給巴德,讓他買點補品給母親補一補身體。


    巴德本想拒絕,可是想到母親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飽飯了,最後還是將金幣揣進懷裏,十分鄭重的對飯桶說:“多謝大人,不過這錢就算我借的,以後會還給大人的。”飯桶無所謂的聳聳肩,目送倔強的巴德離開。


    第三個麵試的傭兵名叫貝克,他見前麵的兩人都成功被錄用,覺得自己的機會也很大,可是,當清風問他一個關於新鞋和舊鞋的莫名其妙的問題後,貝克有些摸不著頭腦,隨便回答了一個,卻不料直接被淘汰了。


    清風的問題是:你有一雙舊鞋,已經穿了很久了,很合腳,但是有一天,你得到了一雙嶄新的靴子,你會咱們選擇?是繼續穿舊鞋直到穿壞再換上新鞋,還是直接穿上新鞋,將舊鞋丟掉或者放在一邊。


    貝克覺得清風這個問題是考驗他的忠誠度,於是就回答說繼續穿舊鞋,但沒想到清風卻以不思進取為理由將他淘汰,貝克暈暈乎乎的離開,一路上都在思考清風的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什麽正確的答案,是清風臨時想出來的,清風看這個貝克一臉的市儈和奸猾,不想讓他通過而已。當然,要是貝克回答換上新鞋將舊鞋放在一邊,清風就會用喜新厭舊的借口將其淘汰。


    第四個麵試的傭兵名叫西澤,清風提出的莫名其妙的問題他回答的讓清風還算滿意,不過這個看起來十分壯實的家夥,卻在挨了飯桶結結實實的一板磚之後直接倒地不起,原來是個外強中幹的擺設,沒有意外的被淘汰了。


    接下來,清風對那些麵試的傭兵提出一個又一個讓他們莫名其妙的問題,飯桶那邊則是將一個又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家夥拍暈,然後讓戰天虎的人將其拖到一邊,等他們醒過來之後直接趕走。


    最開始的兩批,清風還耐著性子一個一個詢問,不過在兩批之後,看了看依舊堆積如山的資料,清風索性一次一批的同時麵試,問題也不問了,直接就是看誰順眼就留下測試,剩下的就直接以各種理由淘汰。


    清風這邊加快了進度,飯桶那邊卻沒辦法加快,以至於十幾批人下來,飯桶那裏已經有十幾個人在排隊等著挨板磚了。前來麵試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清風等人忙活了一上午,也才麵試了一少半人,簡單吃了頓午飯,清風和飯桶開始繼續,而艾琳娜這個小妞在初步賽選過資料後,見飯桶揍人揍得很爽,也過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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